第222章 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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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隱藏在后院角落里的廢樓,是香邦中心醫(yī)院曾經(jīng)的一棟住院樓。他們從這里走過去,不用路過后院大門。 自從建了現(xiàn)在的新住院樓群,這棟六層舊樓里的一切,便盡數(shù)搬了過去。如今,舊樓已經(jīng)廢棄了一年。然而近年來,醫(yī)院一直將資金用于新樓群的發(fā)展,尚且沒有拆除舊樓的預算。 向恒說了一句“跟上我”,便直接低著頭,快步向前走著。 昭音和佑軒肩并肩,緊跟在向恒身后。 佑軒看到昭音還把整袋巧克力拿在手中,便對她說:“我?guī)湍阊b著巧克力吧?!?/br> 他知道,昭音的外套不能穿了,上面都是血,也不好往口袋里裝東西。 “謝謝前輩。”昭音把巧克力遞給佑軒。 佑軒接過巧克力,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知煙本來想跟上他們。但看到威遠沒動,她便也先沒動。 威遠隔了一段距離,才跟上了去。 五個人中間分開了一些距離,便沒有那么顯眼了。 夜色中,昭音越走近這座廢棄的住院樓,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黑暗,廢棄的醫(yī)院大樓。 她在某些方面,膽子非常小。 但是沒有辦法。躲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向恒率先來到廢棄的鐵門前。 他伸手推了推鐵門,竟是沒有推動。 佑軒上前搭了把手。 昭音的感覺越來越糟糕。 當他們終于推開了鐵門時,門發(fā)出了吱吱啞啞的抗議聲,一邊抖落了一地灰塵,一邊打開了一條縫。 向恒率先邁了進去。 佑軒也跟著走進去。 之后,兩人一起回過頭來等著昭音。 此時,知煙和威遠也來到了鐵門前。 知煙看到夜色中的廢棄住院樓,表情微微害怕。她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與威遠離得更近了些,小聲開口:“咱們真的要躲在這里嗎?” “沒辦法,”佑軒開口道,“只能克服一下了。” 昭音在邁入黑暗前,明顯地猶豫了一下。 向恒敏銳地捕捉到了昭音停了一瞬的腳步。他站在黑暗中,笑眼彎彎地開口:“昭音,你怕黑嗎?” “何醫(yī)生,”昭音嚴肅地回答,“這可不單單是黑的問題?!?/br> 但她還是邁了進來。 知煙也邁了進來。她的身后跟著威遠。 威遠最后走進來前,用腳把門邊的灰塵踢均勻,蓋掉了剛剛拉開門的新痕跡。 “天吶。”知煙看著眼前的廢舊樓梯,與左右兩邊浸在黑暗中的樓道,恐懼地小聲感嘆。 “那你是怕鬼嗎?”向恒詢問昭音的語氣中,竟然帶了笑意。 “何醫(yī)生,”昭音承諾道,“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會去投訴你。” “別別別,”向恒示弱地笑了笑,繼而又說,“昭音,別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人更可怕?!?/br> 這個道理昭音明白。 但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能做得好的。 向恒準備跨進更深的黑暗。 “哎,”佑軒攔住了他,“你可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就別打頭陣了,老老實實去后面呆著被保護,節(jié)省點體力?!?/br> “好啊好啊,”向恒笑著與佑軒換了個位置,“那你快保護我。” “別得瑟了。”佑軒說著,蹲下系了個鞋帶。 “還有你,”向恒回頭,打趣著身后的昭音,“保護我?!?/br> “我在這兒不行,”昭音誠實地說,“你自力更生吧?!?/br> “你怎么這么沒用啊?”向恒故作不可置信。 昭音簡直無法揣度這個人的心理。他的母親剛剛被敵人殺了,他本人現(xiàn)在又正在被追殺。 按道理來說,憤怒,恐懼,怨恨,這些才是現(xiàn)在應該出現(xiàn)的情緒。 但是昭音完全看不出來。 何醫(yī)生甚至還能笑著和她打趣。 只是,即使表面如此,何醫(yī)生的內(nèi)心,未必不翻滾著一些情緒。 這些情緒應該都很激烈。他卻完全沒表現(xiàn)在表情上,眼神中,或者語氣里。 這樣的人,真是可怕。 知煙聽著面前三個人的交流。 向恒和佑軒是老友,這種交流方式很正常。 但知煙不明白,為什么向恒對昭音說話,用的也是如此熟識的語氣? 他們到底認識多久了?又曖昧多久了? 威遠前輩還在這里啊,這兩個人不能收斂點嗎? 這時,知煙突然想起,也不知道威遠和昭音,究竟吵到了什么程度。是賭氣,還是冷戰(zhàn),或者甚至分手了? 知煙在暗中看了看身后的威遠,卻是完全讀不出他的內(nèi)心想法。 這時,打頭的佑軒已經(jīng)系好鞋帶,站起身來,向后看了一眼。 他的后面是向恒,向恒后面是昭音。再后面是知煙,威遠墊后。 這個隊形,沒什么好擔心的。 “走了?!庇榆幭蚯斑~開腳步。 向恒清晰地聽到,昭音在跟上來之前,微不可查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看來她還真的挺怕的。 向恒笑了笑。其實他剛剛想到了一個主意,但是等他一會兒說出來,昭音會不會直接嚇暈過去? 想想還真是有點愧疚,卻也有點期待看到昭音的反應。 天色已暗,但外面尚且有月色,遠處還有香邦中心醫(yī)院大樓的燈光,舊樓里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佑軒的正努力適應著黑暗,半觀察半摸索地走著。 “你小子說句話,”無盡頭的黑暗也使佑軒微微煩躁,“你知不知道這邊的構(gòu)造?現(xiàn)在該往哪邊走?” “大哥,我不知道啊,”向恒無辜地開口,“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br> 佑軒嘆了口氣,“那我就隨便走了。” “自信一點。”向恒對佑軒說。 佑軒在一個岔口,隨意選擇了右轉(zhuǎn)。 眼前,是狹窄而漆黑的樓道。黑暗里,他們根本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昭音聽到,知煙在她身后絕望地小聲感嘆。 佑軒摸到右手邊第一個房間,輕輕擰動門把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 知煙害怕得向后退了兩步,緊緊貼到威遠身前。 佑軒也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繼續(xù)。 “沒事,”向恒笑著拍了拍佑軒的肩,“怕什么?里面沒有東西。” 佑軒看著向恒,“那我開了?!?/br> “要不我來開?”向恒自告奮勇。 佑軒沒再說話,一鼓作氣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昭音閉了一下眼睛,縮了縮肩。雖然從她這個角度,本來就什么都看不見。 “有東西嗎?”向恒站在佑軒身后,向前探了探頭。 “別說了,”知煙輕聲開口,“求求你?!?/br> “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嚇得?!庇榆庁煿至艘痪湎蚝?,便抬腳走了進去。 向恒也跟著走了進去。 昭音鼓了鼓勇氣,終于走上前去,面對著這個房間。 正對面是一扇窗子,月色幽幽地投進房間,清冷陰森。 昭音大概能辨別出,屋子的右邊是一個廢棄很久的辦公桌,上面沒有任何東西。 左邊是一張診療床。 “門診室而已,”向恒回頭告訴昭音,“進來?!?/br> 昭音走了進來。 身后的知煙和威遠也跟了進來。威遠走進來后,半掩上了房門。 五個人站在房間里,只能看得清彼此的輪廓,以及模糊的五官。 “我們在這里,”佑軒看了看窗外,不遠處便是醫(yī)院后門,“未必能躲一整夜吧?!?/br> “不能?!蓖h回答,“他們一定會派人過來找?!?/br> 前門后門堵了半天,還是堵不到人。敵人早晚會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危險,并且還躲在醫(yī)院里。 只是躲在哪里的問題。 不過,為了尋找他們,敵人一定會分散開,至少前門后門還要有人把守。 分到這棟舊樓來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但總歸,少一個人,他們便多一分勝算。 而且,他已經(jīng)把門口的新痕跡破壞掉了。夜色中,看到舊樓陰森的樣子,又看到門口沒有新痕跡,敵人會不會進來,也不好說。 只希望他們能拖延時間到亞久意識到不對勁,派援助過來的時候。 “他們真的敢進來嗎?”知煙小聲開口。 “應該比咱們害怕一點吧,”佑軒思索著,“畢竟他們覺得,他們在明,咱們有可能在暗?!?/br> “前輩,”昭音站到佑軒身邊,“巧克力給我?!?/br> 佑軒從口袋中掏出巧克力,遞給昭音。 昭音接過,撕開包裝袋,分給每個人。 他們在這里耗著,需要補充體力。 等到每個人都從袋子中抓了幾塊巧克力后,昭音也抓了幾塊,又把包裝袋還給佑軒保管。 “各位,”向恒終于開了口,“我想到一個主意?!?/br> 佑軒看了看向恒,不知道這個老朋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雖然沒親自來過這棟樓,但是我知道這間醫(yī)院的一個通用構(gòu)造?!毕蚝憷^續(xù)開口,手里剝著一塊巧克力。 “構(gòu)造?”知煙不解地開口。 “醫(yī)院的地下,有一個停尸間,以及連接著停尸間與每一棟樓的運尸通道?!毕蚝汩_口,“而且,這個通道,直接從醫(yī)院連到外面,方便將尸體運到殯儀館?!?/br> 昭音嘴里的巧克力,突然就不甜了。 知煙驚訝地瞪大雙眼。 這個人想說什么? “按道理,這棟樓應該也連著運尸通道,但我不知道入口在哪里?!毕蚝憷^續(xù)開口,“這棟樓有六層,只要我們一層一層地找,總會找到這個入口?!?/br> “然后呢?”昭音故作興致很高地開口。 “然后,”向恒饒有興致地在黑暗里看向昭音,“咱們就可以沿著那個地下通道,離開這里,走到外面?!?/br> 向恒似乎能感覺到,昭音的表情從抱有一絲絲期待,到僵硬,到最后簡直帶了一抹絕望。 “何醫(yī)生,”向恒聽到昭音嚴肅地開口,“請你告訴我,你是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