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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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生聽到昭音開口向他求助了。 并且昭音說,想讓他幫一個很重要的忙:保管玉佩。 六生明白,讓安君平心甘情愿和昭音回到香邦,并且心甘情愿當眾宣讀這張?zhí)厣饬畹姆椒?,便是先不把玉佩還給安君平。 這樣,在昭音救出想救的人之前,安君平都要老老實實聽話。 “等到明天中午之后,”昭音告訴六生,“如果威遠前輩平安回到團里,哥再把玉佩寄回給安君平?!?/br> “不然呢?”六生問。 “不然就……”說到這里,昭音停住了。 六生看著她的眼睛。 昭音卻垂下了眼睛,告訴他:“如果這個計劃行不通,那前輩和我,也都活不過明天中午了。到時候你就看著處理吧。” 六生看到她從剛剛的躊躇滿志,到現(xiàn)在突然xiele氣,不禁覺得好笑。 “二二零,”六生開口,“會成功的。” 昭音沒有說話。 她根本就不確定。她很害怕。怕得毫無食欲,也毫無困意。 六生坐到昭音身邊,告訴她:“你平安回到團里之后,給我寄個消息。收到你的消息,我再寄回玉佩。” “好。”昭音點了點頭。 十點降至,六生和他全部的手下都帶上了面具。 昭音手托著腮,直直地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玻璃門。 她似乎聽得到空氣的流動聲,布料與椅子的摩擦聲,以及自己全身血液的流動聲。 昭音連眨眼的頻率都想盡量縮減。 十點一刻的時候,玻璃門終于被拉開。六生瞬間閃身站到角落里。 一個油膩而壯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精壯的男人。 “您好,”昭音微笑著站起身,“請問您找誰?” “懷曼?!敝心昴腥舜蛄恐岩魡?,“你是新來的?” “是的?!闭岩裘娌桓纳乩^續(xù)問道,“請問二位的暗號是?” “玉佩?!?/br> 中年男人一邊說出兩個字,一邊抬腳向里走。精壯的男人走到左側,準備找個地方坐下。 幾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迅速從各個角落鉆出,把安君平嚴嚴實實地控制住。他的雙手被緊緊綁到身后。就在他張開嘴準備大叫的時候,嘴里又被誰塞了一塊布。 然后,他就這樣被兩個人按住,帶進了一個房間。 而那位精壯的男人,被六生用刀抵住脖子,捆住手腳,又重重挨了幾拳,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昭音跟著安君平,走到房間里,冷冷地注視著面前這個油膩男人。 房間里有一張床,一個沙發(fā),一套桌椅。昭音關上房門,看著安君平被扔到床上,便拉了張椅子,坐到安君平對面。 安君平從床上坐起身,睜大眼睛看著昭音。 六生很快也跟著昭音走了進來,坐到沙發(fā)上。另外兩個戴面具的人一左一右,把守在門邊。 昭音的表情,冷若冰霜。 就是這個人,在想方設法地傷害她最想保護的人。 “我叫昭音?!闭岩袈氏葘χ媲暗陌簿介_口。 安君平的表情是一陣迷茫,似乎在問:你是哪個昭音? 昭音耐心解釋給他:“威遠的下屬?!?/br> 安君平眨了眨眼睛,表情突然變成了不可置信。 當然,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掉下山死了。 昭音直白地開口:“我需要你的親筆特赦令。因為威遠對香邦有功,特赦他本人及其后代,不再受喬家身份連累?!?/br> 安君平的眼神瞬間變成了輕蔑。 昭音沒有理會,繼續(xù)說道:“明天上午,你跟我回香邦法院,親自宣讀你寫的特赦令?!?/br> 安君平從被堵緊的嘴中,發(fā)出一聲冷哼。 昭音也挑起眉毛,發(fā)出一聲冷哼,與安君平對視著。 她看得出,安君平從一開始的不屑,慢慢變成了疑惑。他現(xiàn)在正皺著眉思考,大概是不理解昭音的語氣為何如此確信。 昭音向左邊右邊稍稍轉了轉頭,問他道:“這是誰的房間,你心里沒數(shù)嗎?” 安君平緊盯著昭音。 “你如果想好好談談條件,就點點頭?!闭岩艨粗簿秸f。 安君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昭音湊上前去,扯掉了安君平嘴里的布。 “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安君平看看昭音,又看看戴著面具的六生,問:“懷曼呢?” “懷曼被關在了另外一個地方?!闭岩舾嬖V他,“她是生是死,也要看你的選擇了。” 昭音本是隨便一說。誰想到安君平的眼中真的閃過一絲擔憂。 昭音敏銳地捕捉到了。 惡心的男人。真可笑。 “你這是在犯罪,明白嗎?”安君平告訴昭音,“綁架我,我可以直接把你處死?!?/br> “先別替我cao心了。”昭音笑了笑,“你不寫張?zhí)厣饬睿甲卟怀鲞@個房間。” 安君平看著昭音,思索了一段時間,又開口問:“你想要什么?” 昭音眨眨眼睛:“特赦令。” 安君平以為她沒聽懂,便干脆換了種問法:“你要多少錢?” 昭音繼續(xù)回答:“特赦令。” 安君平皺著眉,繼續(xù)加了籌碼:“金錢,國籍,男人,你想要的,都可以提?!?/br> 昭音毫不猶豫地回答:“特赦令。” 安君平微瞇著眼睛。昭音看得出他在思考。 “把紙筆拿來?!卑簿骄従忛_口。 昭音站起身,從桌上拿了紙筆,扔到床上。之后又扔了一塊硬紙板過去,讓他墊著寫字。 把守著門口的兩個人走過來,一左一右站在床邊,松開了安君平綁在身后的雙手。然后便守在這里,不讓安君平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昭音也抱著雙臂,站在安君平邊上,自上而下看著他。 安君平知道自己不可能挑掉,便乖乖地提起筆,在紙上寫著昭音的要求。 永久特赦令:喬威遠為香邦服務多年,戰(zhàn)功顯赫,德高望重,對香邦有功。在此,特赦喬威遠及其后代,永不受喬家身份連累。 如果計劃成功,這一張?zhí)厣饬?,足夠保護喬家后代。 安君平寫完后,把特赦令遞給昭音。昭音接過來,垂著眼睛,仔細讀著上面的每一句話。 沒有任何有歧義的地方。 昭音點點頭,兩個帶面具的男人便重新把安君平綁上。 “明天上午,開庭前,跟我回香邦?!闭岩羟逦靥岢鲆?,“你去親自宣讀這份特赦令。” “好。”安君平痛快地答應。 昭音知道他的心思。 現(xiàn)在在這間房里,安君平被昭音的人包圍著,自然是無路可走。然而明天回到香邦,可就是安君平的天下了。 安君平一進香邦,便可以光明正大地以綁架罪逮捕昭音,然后在其他人發(fā)現(xiàn)之前撕了特赦令。到時候,即使昭音說出安君平睡妓/女,卻是空口無憑,根本奈何不了他安君平。特赦令撕毀后,昭音也救不了威遠。 安君平在心里冷笑。本來你乖乖逃走,還能活下來。誰想到你非要千里送人頭。 “我勸你別打歪主意?!闭岩舻_口,“我有你睡妓/女的證據(jù)?!?/br> 安君平心中一驚。 雖然一些貴族奢靡腐敗,是百姓心照不宣的事實,然而安家若想從政,必須不能有被放到明面上的污點。 不然,他兒子的仕途,就毀了。更別提坐上王位。 但安君平臉上的表情卻是未變。他看著昭音,緩緩開口問道:“你能有什么證據(jù)?” 昭音也不跟他打馬虎眼,拎出一塊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終于,安君平的表情變得僵硬了。 這塊玉佩,是他找人親手雕刻的,上面還有他自己和懷曼的名字。 他想著,既然如此,就只剩一種辦法了。那便是在回程路上把這個昭音殺了,搶回玉佩,撕了特赦令。 誰知,昭音竟是清清楚楚地告訴安君平:“這塊玉佩我會放在信任的人手里。等到威遠前輩平安回到團里,我的同伴會把玉佩寄回給你。” 六生清楚地聽到了,昭音說“信任的人”。 聽到昭音的話,安君平終于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退。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宣讀了特赦令,放了威遠后,再想以喬家后代作為罪名,就不可能了。 他想做最后的掙扎。 “玉佩上有我的名字,可不代表和我有關?!卑簿骄従徴f道。 “這可是王室專用的玉,只有與國王,王后,還有你才能接觸到。”昭音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設計陷害國王,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jiejie沒有理由做這些。如今這塊玉,明眼人都能知道,一定是你的?!?/br> 安君平內(nèi)心相當后悔。當初,真應該狠狠折碎這個羽翼,不留下一片羽毛。 “好好想想,然后做出你的決定吧。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闭岩艨戳怂谎郏戕D身離開了房間。 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太累了。 六生也從沙發(fā)上起身,跟著昭音走了出去。 昭音等著六生走出來后,便關上房間門,和六生一起,沿著走廊緩緩走著。 “好累?!闭岩羧滩蛔@了口氣。 她感覺自己的腦力和體力,都快消耗殆盡了。然而她還是不餓也不困。 這突如其來的一仗,她實在是措手不及,到現(xiàn)在還有種微微的不真實感。 卻已經(jīng)不知不覺拼到了這個地步。 六生對她說:“睡會兒吧。都深夜了?!?/br> “我不困。”昭音誠實地說。 六生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便也沒有勉強她,只是告訴她:“別太擔心。一切都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