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君兒,怎么樣?是否還覺得哪里不舒服?今日只是莫要放在心上,最壞的打算就是離開盛京?!狈椒蛉肆⒓磽?dān)憂的詢問道。 方慧君搖頭,面色依舊蒼白,眼中寒光凜冽,“比起她的手段來,我的確不如?!?/br> “就算是你找了人去惡心她,企圖壞她名聲,可她也不能找人來了毀了你的清白!以前不知她為何如此卑鄙陰狠,原來是因為在牢中的那幾年學(xué)的,在監(jiān)牢里能學(xué)到的不就是這些偷雞摸狗?!老爺,我們絕對不能輕饒了她!不能讓君兒就這么被她欺負(fù)了?!狈椒蛉艘荒樅抟鉂M含譏諷的說道。 安國公皺起了眉,沒有應(yīng)下方夫人的話,而是責(zé)備方慧君:“君兒,你怎能如此糊涂?!盡管她現(xiàn)在是蘇家的三小姐,蘇家也非同往日。但是你也不該貿(mào)然出手,為了讓墨王心中有你,你也不該明面上與她為敵,若是覺得她礙眼,日后有許多機(jī)會可以除了她。她能夠讓墨王全心對待,就說明她絕非一般女子,今日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毀了你,明日就可要了你的性命?!?/br> “老爺,你怎么能訓(xùn)斥君兒!這是那程氏女的錯!她膽大妄為,君兒不過就是找人去鬧鬧事,可她呢!她一出手就是毀了君兒的清白啊!她是不想讓君兒以后再與墨王有所瓜葛啊!好狠的女子!”方夫人立即站起身,反駁安國公。 方慧君緊咬著發(fā)白的唇,她知道爹說的是對的,她不該再去招惹蘇陌,可是,她在夜晚思念墨王的時候,總是想起蘇陌那張風(fēng)輕云淡的臉容,她因不知墨王身在何處而思念,而蘇陌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墨王在何處,更不必思念。所以,她想都沒有想暗中找人再去壞蘇陌的名聲,結(jié)果卻招惹來如此禍端!蘇陌的確不是心善之人,對待敵人更是不會心慈手軟!幾次交鋒蘇陌不屑與她交手,所以這一次她忽略了蘇陌的手段。因蘇陌是在乎結(jié)果之人,不在乎過程。 “我不會放棄,更不會離開盛京?!狈交劬o咬著唇沉聲道。她不會如了蘇陌的意愿離開。 “你壞了名聲,墨王……”方夫人驚愣。 方慧君緊咬著唇,面無懼色:“我會讓墨王不嫌棄我。既然墨王不嫌棄蘇陌曾嫁過人,那么我就有把握不會讓墨王厭棄我。我不會讓蘇陌如愿以償?!?/br> ☆、第二十五章 方夫人猶豫,她看向安國公,二人夫妻多年,只需要一個眼神,安國公就能夠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安國公的沉默令方夫人一時間錯愕。難道他是支持君兒的? “老爺,君兒現(xiàn)在被蒙蔽了眼,莫非你也堅持?”方夫人還是問出了口。 “若當(dāng)真放棄了,豈不是如了蘇陌的意?今日之事是一時不察才會讓蘇陌專了空子,雖然君兒失了名聲,可卻并未**。只要日后有機(jī)會還是可以扭轉(zhuǎn)局面的。即使離開了盛京,留給眾人的議論只是我安國公府的負(fù)面。日后我還有何顏面見人?君兒又豈能安心嫁給他人?”安國公沉聲道。若非是當(dāng)年顧忌著祁坤會對他下手,他絕對不會離開朝堂。雖然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安國公府,卻令安國公府逐漸的淡出大家族之列,漸漸衰落。 年輕時的抱負(fù)時至今日,他依舊記的清清楚楚。況且他還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是決定他要助墨王的最關(guān)鍵。 方慧君面無表情的低著眼眸,心中感慨萬千。她用不光明的手段去對付蘇陌,所以蘇陌用更骯臟的手段來對付她。幾名乞丐圍著她羞辱她的情景雖然短暫卻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那是對她最深的侮辱!直到此刻,腦海中依舊揮之不去那場景!蘇陌,好手段!輕而易舉的讓她多難經(jīng)營的賢淑知禮的形象毀于一旦!如今人們所記住的就是她被乞丐圍著羞辱的場面。 “哎,既然你們父女二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雖然不贊成,但是也別無選擇。只是,那蘇陌一定要尋找機(jī)會除去。我就不信她沒有弱點?!狈椒蛉艘娝麄兏概私z毫無退縮之意,雖然不贊成,但還是選擇支持。 方慧君蒼白著臉搖頭,“現(xiàn)在并非是對付她的時機(jī),當(dāng)我能夠站在墨王身邊的時候,對她出手也不晚?!苯袢找皇赂屗靼?,蘇陌不是不想對她出手,而是不屑出手,若非是她找人去蘇家,怕是蘇陌壓根就不會將她放在心上。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心里頭有那么一瞬間不是滋味的,她將蘇陌當(dāng)成心頭大患,而蘇陌壓根就不將她放在眼里! “好!依你所說,暫且放過她!”方夫人緊皺著眉,心中萬分不愿。蘇陌害君兒失了名聲,可偏偏動也動不得!日后報仇也可,時間長短不是關(guān)鍵。 “爹,您曾說過知曉一件隱秘之事,而這件隱秘之事是關(guān)于皇上和墨王的,如今能否告知女兒?”方慧君抬頭看向安國公,沉聲問道。她必須要走一條捷徑,透過這條捷徑距離墨王越來越近。 安國公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應(yīng)該告知君兒了,“即使你暫時得不到墨王的心也莫要焦急,你可以通過……” 方慧君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著,死灰般的雙眸復(fù)燃,漸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 “毀了方慧君的清白?呵呵,這事兒,她的確信手捏來?!鄙瞎僭粕旱椭垌?,擺弄著手指甲,似笑非笑顛倒眾生的低笑道。方慧君是不自量力與蘇陌為敵,更沒有摸清蘇陌會用何手段反擊就貿(mào)然出手,難怪會被反擊。 聯(lián)想到蘇陌曾用一張偽造的認(rèn)罪書來污蔑她和柯瀚,在蘇陌的手中,假的也可成真的,真的也會變成假的。 低斂的眼眸中暗光浮動,祁墨究竟在哪里?何時歸來?方慧君終究是差了點兒,在墨王府沒有得到半點兒有用的東西。憑著祁墨對蘇陌的用心程度,絕對不會太久時間不見蘇陌,這段時間一定會想盡方法見蘇陌一面。 “娘娘,皇上剛才命人過來傳話,一會兒就會過來?!睂媽m外傳來宮人的稟報聲。 聞言,上官云珊媚波流轉(zhuǎn)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和厭惡之色。祁坤莫非真將她當(dāng)成了玩物?以為她可以輕松掌控,將她困在宮中,只是需要的時候來見見她? 她上官云珊何時變得如此輕易被人掌控?將自己淪為玩物的下場?祁坤認(rèn)為當(dāng)真可以將她完全掌控? 陰沉的眼眸瞇起,門外的宮人久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又稟告了一次。上官云珊是收起思緒,寒聲回道:“恩,去準(zhǔn)備吧?!?/br> 直到接近半夜的時候,祁坤來了,身上有些酒味。 喝過酒了?上官云珊眸光微動。 肩上突然有了重量,她側(cè)眸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眼中寒光一閃而過,話語卻是極為柔情,“皇上。” 祁坤手上用力的抓住上官云珊的下顎,很用力。 痛傳來,上官云珊只是輕輕的蹙了下眉。 “你是不是想著隨時隨地的離開朕?”祁坤氣息危險,聲音極其無情冷冽。 “皇上,臣妾不敢?!鄙瞎僭粕何⑿氐?。若是他不碰她,或許這座皇宮,她還想費上一些力氣留下來。 祁坤放聲大笑,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以為朕看不出你的心思?恨朕嗎?” 恨! 恨不得抽筋拔骨! 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越恨,上官云珊越是笑的嫵媚,“以前恨,現(xiàn)在不恨了,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今后所要依靠的天,又怎會有恨?皇上喝醉了。” 祁坤明顯不信上官云珊的話,不過也不揭穿她,而是哈哈大笑著,最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上官云珊的身上。 大床上。 一人肆意侮辱。 一人憤恨承受。 …… 一人擊鼓鳴冤。 手舉著 冤。 手舉著狀紙一路從官府進(jìn)了宮。 狀告張家仗勢欺人! 張老爺還在世的時候,曾路過一村莊,因幾戶村民不小心了攔了路,然后就被張老爺訓(xùn)斥,原以為訓(xùn)斥就能解決了問題,村民們也可安心,結(jié)果怎么也沒有想到,張老爺記恨在心。 第二天離開村子的時候,命人收走了這些村民的土地,以及將幾名村民都關(guān)押在牢房,日日重刑伺候!幾戶村民家中還有孩子,在家天天哭喊著要爹娘,有幾名孩子被活活餓死了!那些村民子在牢中被活活致死! 這樁案件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因為涉及的不過就是幾戶村民而已,有權(quán)有勢的人基本不看在眼中,可沒想到這事兒竟然被一層層的狀告,不可思議的狀告進(jìn)了皇上的面前! 雖說現(xiàn)在張老爺已經(jīng)自盡死了,但這事兒畢竟涉及到張家。 祁坤為了彌補(bǔ)那幾名村民的親屬,竟不可思議的做了決定!即使張老爺已死,但畢竟生前犯下了大錯,大錯鑄成,張家是逃不了追責(zé)的!念在張老爺已死,但張家必須懲治!以此才可安民心,也可警告眾人,日后不可仗勢欺人! 這算是殺雞儆猴了?! 其實,這么看來張家實在是無辜極了。 不過,誰也不敢提出質(zhì)疑。畢竟,證據(jù)和人證都擺在眼前,誰也沒辦法反駁。 幾名村民的賠償皆由張家承擔(dān),現(xiàn)如今張家的族長張辛臣杖責(zé)三十,三月之內(nèi)張家眾人不可出府,任何人不可進(jìn)張家探望。 此消息傳出去后,眾人唏噓。 這樣的懲罰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不過眾人皆明白了一點。張家失寵了。 也有人說,或許張家會走當(dāng)年蘇家的路。 即使與張家交好的人此時也都避嫌,怕有所牽扯。 杖責(zé)三十,的確會讓人躺在床上少則一月,多則三月。 張辛臣趴在床上,面容雖有些白,卻依舊如往日般清俊,沒有半分狼狽和怒意。 張夫人不斷的掉淚,“此事來的太蹊蹺,一想便知是有人栽贓陷害。因為張家不再為他做那些骯臟不能被人知曉的骯臟事,所以他就開始對付我們張家了!這哪里是明君!自從他登基后,裝模作樣,讓世人以為他是明君,其實他在暗地里幾乎是殺光了所有反對他的人,就連意見有些不和的人也都被他除去。臣兒,接下來不知道他還會如何對付我們張家。”打在臣兒身上的每一個板子,都如同打在了她的身上。 “他暫時不會再對我們出手。娘,放心。三個月的時間,會發(fā)生很多事情。”張辛臣輕聲對張夫人說道。 張夫人點頭,抹去眼淚,柔聲道:“張家的重?fù)?dān)都在你一人的身上,到了這個時候娘竟然沒辦法幫你分擔(dān)?!?/br> “墨王將在不久后回來,皇上沒有余力對付我們。到時候張家只需要臣服于墨王便可?!睆埿脸计岷诘难垌鐭o星的夜空,幽暗,沉冷。 聞言,張夫人聞言再次點了點頭,“娘知道,你早就與墨王合作。當(dāng)你知道你父親在暗地里意圖害我們母子,你便打算掙脫皇上的控制。而墨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日后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蘇陌那丫頭嫁給墨王。從此以后,你們將再無可能。” 張辛臣半闔著雙目,聲音有些低沉的回道:“我們,本就無可能?!?/br> “可惜了?!睆埛蛉松钌顕@息一聲,這些年來她第一次看到臣兒有喜歡的女子。卻偏偏沒有結(jié)果。 …… “祁坤對張家出手了。”蘇陌站在窗前,對著窗外的夜空輕聲道。 她凝望著夜空,繁星閃爍,緩緩勾起唇角。 祁坤被逼急了。 久久尋找不到祁墨的下落,手中最重要的王牌又被祁墨無聲無息奪走?,F(xiàn)在祁坤手中沒有王牌,所以開始漸漸的控制不住了吧? 理智越來越不受控制,漸漸的被疑心猜測而占據(jù),對祁坤而言就注定了要滅亡。 她該怎么做來添油加醋? 上官云珊是準(zhǔn)備背叛祁坤投靠祁墨還是另有他想,都?xì)w祁墨處置。她不必來摻上一腳。 所以,她只需選擇對祁坤重要的人下手。 誰對祁坤最重要的呢?祁坤身邊的那些妃子?蘇陌輕笑幾聲,祁坤眼中基本只有權(quán)力,那些妃子對他而言不過就是發(fā)泄**和生子嗣的存在而已,從他對上官云珊的態(tài)度上就可看出一二。 祁坤很重視他的大皇子?若無意外很快就會被封為太子了吧?放眼祁坤的幾個兒子,似乎也只有大皇子可以委以重任。 “大皇子……”蘇陌輕聲念著。十五六歲的少年最喜歡什么?冷春探聽回來的消息,最喜歡去獵場騎馬狩獵,偶爾秘密流連青樓等處。 一個個緊密的網(wǎng)在蘇陌的腦海中漸漸的織著,攻心計,要的就是攻心。她雖不能入朝堂使詭計,卻能在這朝外另外掀起一片風(fēng)雨。她無法安心待在蘇家宅院內(nèi),等待著祁墨一人努力換來的豐碩果實。蘇家的仇,她必須要為之籌謀。 從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從大皇子的身上入手,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有些成果。 冷春敲門輕手輕腳的走入。 果然這個時候蘇陌都沒有入睡。 “小姐?!崩浯涸谔K陌身后低聲喚道。 蘇陌輕應(yīng)了一聲,然后關(guān)上了窗,轉(zhuǎn)過身看向冷春。 “ “那邊有回應(yīng)了,大皇子近日來已經(jīng)迷戀上青鸞了,幾日來偷偷出宮見青鸞。按照小姐的要求,二皇子也甚是喜歡青鸞。還有與大皇子有婚約的孟小姐,也被暗中布置的人引導(dǎo)與二皇子私下相交。還有,孟大人暗地里開設(shè)賭場,任由賭場的打手?jǐn)嗳耸帜_,以及收受下級官員的賄賂等證據(jù)都已經(jīng)收集好了。”冷春壓低聲音稟報道。半個月前就開始布局,現(xiàn)在總算有了些回應(yīng)。這一個月以來他們一直都在盛京,身邊所有的人皆是墨王的人,可以信任。至于青鸞,也是墨王的探子,隱藏在青樓中為墨王探聽消息,極其忠心。 “再過幾日慢慢收網(wǎng),皇上現(xiàn)在身邊真正能夠信任的人除了孟家還有王家。王家根基穩(wěn)固,平日里極其重視聲譽(yù),在外鮮少惹下禍端留下把柄。既然如此,就先針對孟家。”蘇陌沉聲道。 冷春立即應(yīng)下,“是,小姐?!?/br> ……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