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的確,張辛臣是絕對不會親自出手!張辛臣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了,低眸飲下一口茶,心道:爹想在祁墨已經(jīng)真正出現(xiàn)在盛京后對蘇陌動手,只有一個結果,便是無功而返。 …… 晚膳過后。 程洛與祁墨二人單獨相處。 二人一同在花園中的小路行走。 雖說此時已經(jīng)是秋末,但是墨王府的花園不知種了什么品種的花,竟是盛開著,月光之下,一朵朵綻放的花,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二人雖然無言,可此刻的氣氛卻甚是柔和舒適。 不經(jīng)意間飄來的花香縈繞于鼻尖,程洛聞之,緊繃的情緒輕松了許多。 墨王府的確很大,她曾來過兩次,可卻沒有一次是現(xiàn)在這般有著匪夷所思的輕松舒適的心境,在青石小路上漫步,偶有徐徐的微風,清香淡雅的花香,的確能夠令緊繃的心緩和。 “這是什么花?”程洛出聲問道,花香不刺鼻,很是清香。 祁墨挑了挑眉,搖頭,“不知,是劉景勝在懸崖之處偶然間找到,因為是在秋末冬季時綻放,劉景勝便帶回來交給了下人。如今,整個花園竟然都是此花了?!?/br> 懸崖處尋來,難怪不是常見的花朵。墨王府的花匠很有手藝,竟能將此花培育成功。 程洛彎下身子,正要打量一番此花的名堂,忽然感覺腳下有異物。 低頭看去,竟是雪白的狗。 怎么會有些眼熟? ☆、第六十五章 溫情脈脈 怎么會有些眼熟? 在程洛愣住的瞬間,雪白可愛的狗已經(jīng)抱住了她的大腿,用盡了全力的向上爬,希望能夠讓她抱一下。 可是…… 程洛微微蹙起眉,猶豫著說道:“我抱不動你?!?/br> 實在是這狗體型不小,差不多到她的膝蓋,且還養(yǎng)的實在是胖了一點兒,她實在是抱不起來。 再仔細一看,這狗雖然體型大,可好似還認為自己是小狗一般,眼神楚楚可憐,似乎她若不抱它,就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一般,她忽然想起為何會覺得有點兒眼熟。 “飯團?”她試探著叫了一句。 果然,飯團活蹦亂跳,極其興奮。 程洛回頭,看見祁墨身邊也圍繞著一只狗,卻與飯團我安全不一樣,反而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高傲,一副瞧不起飯團活蹦亂跳的的樣子。 “又改名字了?”祁墨笑問。他記得不是叫小東西么?竟然又改成了飯團。他掃了一眼飯團,輕輕點了下頭,果然如其名,飯團的名字倒是貼切。 程洛輕撫著飯團的毛發(fā),她記得幾年前飯團的毛發(fā)并非如此雪白,所以剛才見到飯團時,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它怎么會在墨王府?” 當時她必須離開,身邊除去不被人懷疑的錢財之外,其余之物一樣都沒有帶走,更何況是帶著它離開,原以為它會因為蘇家的敗落而無了影蹤,想不到竟然在墨王府,且看著樣子,似乎過的極好。 “在你離開后不久,府中下人就前去將它帶了回來?!逼钅氐?。輕柔的目光如柔和的月色落在程洛的臉容上,這一刻,極為寧靜美好。 程洛點頭,“原來如此?!?/br> 二人與飯團它們玩了一會兒,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二人便繼續(xù)在園中行走,過了一會兒回到了二人房間。 回到房間后,二人各自梳洗。 等梳洗完畢回到內間后。 不知為何,竟是都有些不知所措,從洛城回來這一路上他們皆是在一個房中入睡,雖然躺在一張床上,卻都是楚河漢界分的極其清楚,祁墨也未曾有過不軌之舉。 可回到墨王府后,二人之間總是一些言語難以形容的改變和心思。 此刻獨處,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情況是程洛從未遇過的。 她擦著未干的頭發(fā),在梳妝臺前整理著。 而祁墨則是躺在后面的躺椅上,悠閑自在的看著書。 他們皆是沒有言語。 可氣氛除了那一絲言語解釋不了的異樣外,竟是出乎預料的融洽。這樣簡簡單單即使不言語也融洽的相處,令他們都感覺舒服。 程洛低斂著眼眸,細思心中那令她不解的情緒流動,卻在細思后,猛地一驚,她極力掩飾著表面的平靜,努力的擦著頭發(fā)。 就在這時,祁墨放下了書走過來,從她手中拿過去布子,輕柔的幫她擦拭著頭發(fā),笑道:“頭發(fā)沒有你這般擦干的,本就發(fā)絲干枯如草,卻仍舊是如此不在乎,日后定會如稻草一般不堪入目。” 程洛心思更為復雜,她錯愕的望著銅鏡中他絕艷的臉容,心思在這一刻更是復雜的令她難以解釋。她向來看得清楚心,看的清楚許許多多,可此刻竟是看不懂眼下的情況。 他們之間從什么時候開始,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相處?且還如此自然? 程洛暗暗問自己,卻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或許答案已經(jīng)近在眼前,而她選擇逃避。 不知過了多久,頭發(fā)已經(jīng)被擦干了。 過了半刻,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仍舊是如之前那般,程洛睡在里面,而他睡在外面。 他們背對著彼此。 幾個呼吸間,祁墨便轉過身,面對著她的背,他漆黑無底的眼眸中閃過寵溺的溫柔笑意,她確確實實的躺在了身邊!大手一伸,就抱住了她。 程洛身子一僵,剛想要出聲提醒他。 結果背后就傳來他輕柔中仿佛有著誘惑的話語,“莫要想太多,只是想要抱著你入睡?!?/br> 程洛僵硬著身子,良久才放下防備,因為的確如他所說,只是抱著她,并未有其他的舉動。 “爺知曉你的心思,所以絕對不會逼迫你。不過,你要記住,你與我已經(jīng)拜堂了,你便不能離開,我也斷然不會再次放手。幾年前將你拱手讓于張辛臣,眼睜睜的見你進了張家,從那時起我就發(fā)誓,只要日后你來到我的身邊,我就絕對不會再放手。你對我不必防備?!彼麑⑺念^靠在她的頭上,輕聲說道。 程洛聞言,一時之間竟無措起來。心中慌亂至極時,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好?!?/br> 祁墨眼中笑意瀲滟,用力的擁著她,繼續(xù)說道:“這幾日府內定不會安生,會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一些人,作為墨王妃你無法避免的要面對他們了。” “無礙。”程洛輕聲回道。在他人眼中,她是墨王妃,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既然客人上門,她就算是不想見,也必須要應酬一番。不過墨王妃的身份正好可以給她帶來一些益處。 二人又接著說了一會兒的話,不知不覺間竟然都沉沉的睡著了,而程洛也是難得的一夜無夢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祁墨的身影。 程洛因昨日睡的極好,清晨醒來時,一身輕松,心情愉悅。這個時候祁墨不在,大概是進宮了吧!雖祁坤時時刻刻的都想殺了祁墨以絕后患,但是偏偏對于祁坤而言,想要短時間內除去祁墨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祁墨就算現(xiàn)在身在皇宮,也斷然不會有性命之憂。 要下床時,程洛見到了不遠處梳妝臺上的布子,忽然想到了昨晚他溫柔地為她擦干頭發(fā)的情景。 心神一顫! 驚恐瞬間襲來,前世種種情景眼前一閃而過,對男子用情,其后果慘重實在是她再也無法經(jīng)歷! 她不能放任這種曖昧的感覺漸漸的令她失去理智,這樣的后果她難以承受!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再走老路。 …… 一輛正在前往墨王府的馬車上。 二人雖然同在一輛馬車上,可卻相對無言。 林夢音起疑,暗道:“為何墨王會忽然回了盛京?而且如此輕易的就重新回到墨王府?當真如現(xiàn)在盛京中盛傳的消息那般,墨王是立了功,所以以功抵過?” 她雖對朝局不太了解,但父親以前曾對她說過,墨王看似風光,也看似被皇上寵著,可實際上墨王在皇上的心中如同一根釘子,遲早是要拔掉的!表面上兄弟情深,實際上半點兒兄弟之情也無。否則當年也不會將墨王攆出盛京,且下了圣旨日后不許墨王踏入盛京半步! 可如今,墨王又回來了!而且是風風光光的回來了。實在是令人驚奇。 以前林夢音就覺得墨王這個人不簡單,如今看來的確是不簡單! 不過墨王與趙家關系匪淺,如今能夠再回盛京,一定也有趙家的相助。 說來也諷刺,她在趙家雖然沒什么地位,可因為名義上是趙家少夫人,各種宴席皆是需要她這個少夫人一同參加。每一次參加時,有多少人是在背后嘲諷她的? 最初的那些嘲諷可真是令她傷心欲絕難以承受啊,可如今她卻已經(jīng)能夠做到面不改色。無論那些人如何的嘲諷她,她始終都是趙家的少奶奶,他們可以暗地里嘲諷,卻在明面上不敢對她說半個不字,她雖不能在趙家內翻起風雨,卻能夠將那些議論她的人家中翻起風浪。 這便是現(xiàn)實!無論是誰,都必須承認的現(xiàn)實! 抬眸看到若有所思的趙臻,這一路以來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好似極力的隱藏著某種情緒般。 日子說起來實在是有幾分無聊,林夢音本已死的心,在見到趙臻神色有些異樣的時候竟然有了好奇之心,她并非是因為關心他而問?!笆遣皇怯惺裁词拢俊?/br> 他們之間已經(jīng)習慣了久不言語,此刻林夢音開口,令趙臻有些意外。 趙臻看向林夢音,冷聲回道:“無事?!?/br> 意料一般的冰冷,林夢音早就已經(jīng)習慣。有時候她捫心自問,他們之間究竟是怎么才淪落到今日這番地步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還是他? 是因為她的猜疑和對蘇陌的暗害令他漸漸遠離了她。還是因為他對蘇陌有情而遠離了她? 無論是哪一點,似乎都逃不過蘇陌。 早已經(jīng)死了心的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問自己,她到底錯在了哪里。 這一刻,面對趙臻一如平常的冷漠,她實在是忍不住的問道:“究竟我錯在了何處?” 趙臻抬眸,冷掃向林夢音,沒有回應。 林夢音面色漸漸蒼白,緊緊盯著趙臻,無論他神情有多么的冷漠,她都想知道答案!今日,他必須說一說她錯在了何處,何至于今日如行尸走rou般的活著,半點痛快也無? 外面街道上很是熱鬧,最是令林夢音覺得刺耳的就是一陣陣傳來的笑聲!那些看似卑微的人們,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得到了快樂,而他至今為止卻半點兒快樂也無? 直到到了墨王府時,趙臻才回了一句:“等見到墨王妃之時,你會得到答案?!?/br> ☆、第六十六章 得到答案 見到墨王妃就會得到答案?林夢音腦海里一直重復著這一句話,實在是難解,為何見到墨王妃時就會知曉答案?此事是她與他之間的事情,怎會與墨王妃有牽扯? 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會有何干系? 她從昨日到今日,聽了許多關于這位墨王妃的事情,想不到成為墨王妃的人不是上官郡主,不是蘇陌,更不是那些曾經(jīng)擠破了頭都要搶著墨王妃之位的那些女子,竟然是一個洛城的無名女子! 宮中也有傳言流出,說此女容貌普通,與墨王根本就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