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寧非離飾演的張繭,和顧菡菡飾演的云晴,騎著一匹馬從千里之外,飛奔而來。 …… 。 這場戲之后,楚璃所有的戲份都結(jié)束了,用網(wǎng)絡(luò)用語說——就是她到了領(lǐng)便當(dāng)?shù)臅r候了。 《尋燈記》還在繼續(xù),可楚辭公主的人生卻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就全是男女主角的天下了。 一個重要角色殺青,劇組里是可以聚餐一頓的。楚璃雖然嬌氣了點,但大家都把她當(dāng)作高中生小姑娘,沒怎么跟她計較。楚璃和劇組成員的關(guān)系也都處得不錯。 楚璃領(lǐng)便當(dāng)那天晚上,嚴(yán)子重很重視楚璃這個好苗子,特地為楚璃開了個小型的party,劇組大部分人都到了場。 不僅如此,甚至連隔壁劇組的安曉培和姚婧也來了。 安曉培來不奇怪,再怎么說,她和楚璃的關(guān)系比一般人都要好一點。 可……姚婧和楚璃不過是點頭之交。曾經(jīng),楚璃還把姚婧當(dāng)做過假想情敵,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算好,很多人都奇怪為什么姚婧會來參加楚璃的殺青宴。 再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原本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姚婧和安曉培兩人,這一次來卻像是形同陌路。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來參加楚璃的殺青宴,看到了對方就像沒看到一樣。 楚璃對姚婧這人的感覺很復(fù)雜。 姚婧長得像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小宮女,但又因為種種原因,楚璃對她的好感度不高。 總歸算不上討厭。 安曉培坐在楚璃的身邊,四周都是嘈雜的聲音。 安曉培嘴角一撇,像是不太高興:“楚璃,你的這領(lǐng)便當(dāng)party,真是什么人都請啊,連姚婧這種綠茶婊也敢招過來。” 楚璃左手端著柳橙汁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幾口:“她不是寧非離帶來的女伴?!?/br> 安曉培瞪直了雙眼:“什么?她又勾搭上了寧非離?” 楚璃右手托腮:“怎么了?” 安曉培的眼角瞥見寧非離給姚婧切牛排的樣子,內(nèi)心更是一陣無名火,她怒道:“你知道我上次那個煤老板是誰拉的皮條嗎?” 楚璃對娛樂圈這些潛規(guī)則不太了解:“不是說是那個你們劇組的副導(dǎo)演嗎?” 安曉培冷笑:“才不是呢,副導(dǎo)演根本就是個替罪羊,這拉皮條的,就是她姚婧。她太有心機了,我根本斗不過她。她為了上位,巴結(jié)這么多老板就算了,還差點把我扯到這個火坑。幸虧有你?!?/br> 楚璃沒怎么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就單純地哦了一聲。 過了片刻,楚璃又問:“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的可能性還大嗎?” 安曉培把自己掉在一邊的頭發(fā)挽到耳后,她低下頭委屈地嘀咕:“還行,偶爾還會被叫去應(yīng)酬應(yīng)酬,陪陪酒什么的。這沒什么,我一個跑龍?zhí)滋焯煅蹖m女、尸體的,也只能靠交際拿點角色。別的……我只要不靠近姚婧就行了?!?/br> 楚璃點點頭,其實她壓根不明白安曉培為什么需要陪酒,靠交際拿角色。 不過……聽安曉培這么解釋,楚璃的眼角瞥過安曉培性感的黑色蕾絲及膝連衣裙,大致知道安曉培整個人穿衣打扮變化這么大的原因了。 周采栗端著高跟酒杯,笑語晏晏地往楚璃這邊走過來。 安曉培給周采栗的印象不錯,周采栗還能記得這人,所以她認(rèn)出楚璃旁邊站的人是安曉培后,還友好地沖她笑了一下。 安曉培被這一笑給搞得心都要酥了。 周采栗給安曉培一張她的名片,說有想要的角色或者資源可以找她,又微笑地和楚璃敬了一杯酒。 “你以后會成為一個頂尖的好演員?!?/br> 楚璃說:“謝謝?!?/br> 其實楚璃想說她并不怎么想成為頂尖的好演員,不過周采栗對她不錯,她不想讓她失望,也就沒有按照自己的心意說話。 有一就有二,很多人看見周采栗對楚璃敬了酒,也就紛紛效仿周采栗,一杯一杯地像楚璃敬酒。 楚璃酒量本來就不怎么樣。 幾杯就倒。 她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安曉培要去扶她,楚璃拒絕了她。她紅著臉,慢吞吞地走到了一直埋頭苦吃的林月半身邊。 “何晏呢?我怎么一直沒看到他?” ☆、第34章 林月半的嘴里塞滿了奶油蛋糕,因為咀嚼,她需要不停鼓動兩腮的肌rou,就像是一只覓食中的土撥鼠,嘴巴一動一動的,還算可愛。 “泥縮何晏啦,他去洗叟間嘞。”林月半的腮幫子里全是食物,她的口齒十分含糊不清,把人聽得很是頭大。 “……”楚璃當(dāng)時就在想,像林月半吃了那么多,卻不見長rou,也實在奇葩。 楚璃又自動忽略了她自己。 在吃方面,她比起林月半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也一點rou都不長…… 楚璃拍了拍林月半的肩膀,然后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男洗手間的門口站定,楚璃摸著下頜思考,她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進去。 如果此時此刻此地,楚璃的手心里擁有一朵玫瑰花,她就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扯掉一片花瓣,那是進男洗手間;再扯掉一片花瓣,就是不進男洗手間。 最終楚璃還是沒有進男洗手間。 她保持了幾分理智,拐角走進了隔壁的女洗手間。 洗手間里散發(fā)著淡淡的檀香味兒。 楚璃的正前方是一面大大的鏡子,鏡子底下是盥洗臺。一個造型獨特且晶瑩剔透的花瓶,靜靜地佇立在盥洗臺的表面。 最巧的是,花瓶里,婀娜地插了一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這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欲墜不墜,像顆鉆石般嵌在其中。 楚璃覺得巧合,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想要撫摸這束玫瑰。不過她還沒伸出手,就被從隔間里傳出來的喘息聲驚了一跳。 楚璃無聲無息地縮回了手。 她好奇地豎起耳朵。 這聲音有點熟悉,很像那天她想嚴(yán)子重救助時,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 低低的,沉沉的,就仿佛一滴汗珠從蝴蝶骨的背脊中緩緩淌下,然后順著肌rou的線條流到股溝處,性感又磨人。 楚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觸碰那支玫瑰,卻又被一陣重重的驚呼,差點燙到了手指。 和剛才不同的是,這陣驚呼,屬于另一個性別。分貝更高,叫聲更尖利。 幸虧楚璃是個徹頭徹尾的雌性,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種嬌喘,大概只會被徹底勾住了心和下半身,拜倒在這位的石榴裙下。 也不知是誰……竟然在女洗手間的隔間里,這么旁若無人地做這種事。 楚璃突然有點口干舌燥,她忽地掀起眼皮,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面紅耳赤,眼波蕩漾,她整個人都像是快要燒起來了。 楚璃垂眉,低頭,然后把臉藏在暗處。 她不想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一臉的春心萌動,她都替自己感到羞恥。 隔間里的低吟和嬌喘還在繼續(xù)。兩人動作的動靜越來越大,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楚璃甚至還能聽到他們施展開來時,不經(jīng)意撞到洗手間隔板的沉悶聲。 以及羞人的水漬聲。 楚璃實在聽不下去,她佯裝淡定地轉(zhuǎn)身,然后拔腿就跑。 她的動作不算太大,不過也不算小。不過隔間里的男女實在太投入,壓根沒發(fā)現(xiàn)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楚璃倉皇的離開。 跑過一個拐角后,那余音裊裊的、若隱若現(xiàn)的喘息聲逐漸遠離她的耳畔。 楚璃驚魂未定地靠在拐角的墻面上。 呼吸聲伴隨著胸腔起起伏伏,一閉眼都是那些凌亂且不堪的聲音。 楚璃仰起臉,入眼卻是一幅著名的國外油畫——某位赤身*的碧眼女郎優(yōu)雅地抱著一個陶罐。香肩半露,酥胸若現(xiàn),我見猶憐。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瞥開眼睛,然后慢慢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呼吸…… 今天可真算是大開眼見。 由于她皇弟的作風(fēng)荒yin不堪,楚國的民風(fēng)和習(xí)俗都比較偏向開放,在衣著方面也不太保守。比起鄰國的粗布麻衣,楚國未婚或已婚女子大多穿著艷麗,妝容濃重,甚至連男人都流行涂脂抹粉,以色侍人。 鄰國的百姓聽到楚國,亦或是楚國皇室,一般都無奈地?fù)u了搖頭,表示不能茍同。 楚璃卻沒想到,在千年之后,有另外一個世界,比他們的國家還要開放得更多。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楚璃在洗手間里遇到的事,讓她真真正正地大開眼見。 直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新鮮空氣不斷地涌入她的鼻腔里,楚璃臉上染到的緋紅逐漸褪去,變得稍微正常一點。 她的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 “公主?” 何晏錯愕地看著,背靠在角落里的楚璃。 楚璃頭發(fā)凌亂,面染緋紅,眼底含淚,一聽見何晏的聲音,就像是在沙漠里找到了綠洲。 “何晏……” 楚璃伸開手臂,表情無助又慌亂。 何晏看出了楚璃的不對勁,一把抱住了她:“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璃搖搖頭沒有說話。 何晏也不強求楚璃告訴他。等到楚璃慢慢平靜了下來,何晏才問她:“要不現(xiàn)在直接回去?” 她微微舔了舔干澀的雙唇,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何晏的建議…… 楚璃突然捂住臉,垂頭喪氣地問他:“何晏,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 何晏笑了一聲,捧起楚璃的臉,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不丟人,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