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版權(quán)歸原文作者! =============================================================═ ☆〆 書名:一級大內(nèi)總管奮斗秘史 作者:小醋 文案: 陛下:和朕說說你的奮斗目標。 喬梓:一級大內(nèi)總管。 陛下:不夠酷炫狂霸。 喬梓:那陛下你封個? 陛下:附耳過來,朕告訴你。 (此處略過和諧若干) 喬梓:……! 一句話簡介:小太監(jiān)逆境求生,嬉笑怒罵中叱咤皇宮。 架空,架得很空,開心看文跪求收藏o(n_n)o哈! 內(nèi)容標簽:喬裝改扮 穿越時空 前世今生xx 主角:喬梓 ┃ 配角:蕭翊時,容昱墨,蕭鐸,蕭翊川,蕭承瀾 ================== ☆、第 1 章 初冬的深夜,一彎新月斜掛在半空,透著幾分慘白的光。 時近亥時,正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刻,飛濺的血光卻讓這夜色染上了無盡的怖色。 喬梓縮在假山洞口,心跳加速,手腳發(fā)軟,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滯。 作為一名秀錦宮中的小太監(jiān),他只不過是趁著夜色到旁邊的冷宮溜達溜達,卻沒想到撞見了這樣一場殘忍的殺戮。 就算他用力捂住耳朵,也擋不住那呼喝聲、慘呼聲、刀劍的撞擊聲傳入耳膜,還沒等他想出怎么逃出這鬼地方,只聽到“砰”的一聲,一個人影蠕動著爬到了喬梓的腳下,喉嚨里“赫赫”作響,幾乎就在同時,一股液體飛濺在了他的臉上。 一聲尖叫溢出喉嚨,又被他死命地用嘴捂住。 借著微弱的月光,喬梓發(fā)現(xiàn)那人身著一件暗紅色太監(jiān)服,臉色驚恐扭曲,一雙水泡眼瞪得大大的,已經(jīng)完全沒了往日頤指氣使的神氣,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喬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認得這個人,內(nèi)侍府常侍曲公公,隨侍在晉武帝左右的心腹,后宮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就連貴妃娘娘見了他也要笑臉相迎。 此人的陰狠喬梓深有體會,剛?cè)雽m的時候他負責(zé)西華門的灑掃,有個管事馬公公對他挺好,經(jīng)常提點他宮里的一些規(guī)矩,有一日那姓曲的突然領(lǐng)了人直沖了進來,奉圣諭當(dāng)眾打了馬公公二十個板子,又勒令門前示眾一天一夜,可憐那馬公公已經(jīng)快四十了,整個人血rou模糊地在烈日下暴曬了好幾個時辰。 直到半夜的時候喬梓才逮著個機會偷偷給他喂了點水和饅頭,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聽說他被掖庭的人帶走了,只怕是兇多吉少。 后來她在宮中混了些時日,這才知道當(dāng)初馬公公和姓曲的曾經(jīng)共事過,一個伺候不得志的皇子漸漸沒落,一個抱了寵妃的大腿青云直上,當(dāng)初一點的爭執(zhí)和矛盾被姓曲的記在心里,找機會算計上了。 這姓曲的居然會死在這里,那外面那些打打殺殺的到底會是誰? 喬梓即是驚恐又是振奮,趴在假山壁的縫隙上朝外看去,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好多尸體,而十幾個清一色的灰衣人各自二人一組背靠背護衛(wèi)在院子的兩邊,一時之間悄寂無聲。 順著那群灰衣人的目光,喬梓看到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高個的那人一身黑色勁裝,除了那被夜風(fēng)吹拂的衣角,整個人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他的身形挺拔,手中提著一把寶劍,握劍的手臂肌rou繃緊,劍尖微顫,仿佛一頭蟄伏已久的獵豹,下一刻就要將利刃刺入對方的要害。 跪著的那人各自稍矮,衣領(lǐng)歪斜,身上的錦袍都開了,只是死命地拽著黑衣人的衣角,聲音抖得都不成調(diào)了:“饒……饒我一命……別殺……” 黑衣人沉默不語,良久,他緩緩地從那人手中抽出衣角來,聲音冷冽中帶著幾分鄙夷:“好。” 他后退了一步,背轉(zhuǎn)身去,剎那之間,喬梓瞪大了眼睛,只見那矮個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從靴中抽出匕首來朝著那黑衣人的后心扎去。 這一下疾如閃電,旁邊的灰衣人都隔著一段距離,只來得及驚叱一聲卻救之不急,眼看著那匕首就要扎入后心——那黑衣人一彎腰,那匕首落空劃過后背,而他手中劍漂亮地從腋下后穿,正中矮個子的心窩。 黑衣人就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矮個子被挑在劍尖,抖了兩下,徹底沒了聲息。 要不是害怕被滅口,喬梓真想鼓掌叫好,這一閃一戳就在電光火石間一氣呵成,比起他前世看到的武俠片不知道要驚險帥氣了幾百倍。 一聲悶響,黑衣人松了手,矮個子掉在了地上,寶劍在他身上晃動著。 有兩個灰衣人快步走了上去,想去扶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卻踉蹌了一步,揮手甩開:“你們……出去,我想和他……再說兩句話……畢竟他……” 兩個灰衣人對視一眼,恭謹?shù)乇?,領(lǐng)著一群人退出門去,空曠的庭院死一般得沉寂。 那高個子定定地看著那具尸體,忽然半跪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要逼我這樣做?” 他的聲音飽含痛楚,驟然之間,他拔出寶劍,朝著四周用力掃去,只聽得“哐啷啷”的幾聲巨響,旁邊的水缸被劈成兩半,灌木叢樹葉飛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喬梓匍匐在地上,出了假山口,悄無聲息地朝著假山后爬去,假山后就是這座冷宮中一處年久失修的圍墻,墻邊的草叢中有一個狗洞,被喬梓挖了幾日成了能容他進出的一個秘密所在。 一路都是雜草,爬著爬著,一塊石頭磕了他一下,他呲了呲牙,不敢吭聲,順手把那塊石頭放進了兜里。 眼看著狗洞就要到了,喬梓簡直就要熱淚盈眶,要是能逃走的話,他一定要在屋里好好燒上幾柱香拜拜菩薩和太上老君,以前他太不尊敬神仙了,一定要吸取教訓(xùn)…… 脖子一緊,他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救救救命……”喬梓揮動著雙手,憋紅了臉卡出幾個字來。 “你是誰?”那黑衣人冷冷地問。 “大大大俠饒命,”喬梓叫苦不迭,“我什么都沒看見,我和他們不是一伙兒的,真的,你看我就是一個小太監(jiān),半夜睡不著出來解個手而已!” 黑衣人打量了他兩眼,的確,喬梓穿著的灰色太監(jiān)服,是宮中最下等的,他的手一松,喬梓的腿才落了地,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揚起頭來,習(xí)慣性地露出了一絲討好的笑容,只是這次嘴角剛咧起一半他便愣住了,眼前的一雙黑眸幽深冷冽,仿佛一潭深淵,幾不見底。 “你叫什么,是哪個宮里當(dāng)差的?”黑衣人一抬手,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股寒意沁入肌膚,喬梓感受到了那股駭人的殺意,他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姓史,單名一個得字,大家都叫我小石子,在御膳間打雜?!?/br> “小石子……”黑衣人頗感意外地多看了他兩眼,“你不怕嗎?我殺了那么多人,多你一個不算多。” “那要看你殺的是什么人,”喬梓不動聲色地把脖子往后挪了挪,“殺壞蛋,那你就是替天行道的大俠,比如這個姓曲的?!?/br> 他順手推了一下黑衣人的手腕,指著那姓曲的太監(jiān)義憤填膺地說:“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嗎?你殺了他那真是積了大德了,那些枉死的冤魂都會在地下保佑你的……”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忽然古怪地扯了扯嘴角:“那如果我殺了自己的親人呢?會下十八層地獄嗎?” 喬梓腦子里一下轉(zhuǎn)過數(shù)個念頭,冷宮中的這場虐殺,顯然,這個黑衣人和皇家是敵非友,不是刺客就是反賊……就在這一瞬間,他給自己壓上了籌碼。 “古時候有個皇帝,殘暴好色,強迫自己的兒媳luanlun,他的兒子忍無可忍,將他殺了;還有個皇帝,喜歡自己的大兒子,就算二兒子立了再多功勞都不屑一顧,大兒子要殺二兒子,二兒子被逼無奈,殺兄囚父,自己當(dāng)上了皇帝,最后成就了一段盛世,”他說得慷慨激昂,一邊朝著那些尸體指指點點加強自己的語氣,一邊挪動著腳步,眼看著離那黑衣人越來越遠,“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當(dāng)今的老大老二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你的親人助紂為虐,你不得已而殺之換來天下太平,功大于過,又有什么好猶疑的呢?大道至簡,男子漢立于天地,只求問心無愧!何必婆婆mama地懷疑自己!” 黑衣人的眼神茫然地掠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忽然踉蹌了一步,寶劍駐地仰天長嘯了起來。 夜空中皎潔寧靜的彎月,所有紛雜的念頭仿佛一下子被梳理得干干凈凈,他大笑著道:“說得好!小石子,你倒是還有些見識……” 他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目光在庭院中搜索了一圈,只見夜風(fēng)輕拂,草木簌簌,哪里還有那個小太監(jiān)的人影? 他又驚又怒,厲聲喝道:“小石子,你給我出來!我不殺你,但是你要是跑了,下次再讓我找到你就別想有好果子吃!” 四周一片空寂無聲,沒人出來。 他的胸口急劇地起伏了幾下,這個悶虧吃得他措手不及,還沒等他搜尋,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有人站在庭院口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王爺,萬事俱備,馮將軍請你快些過去主持大局?!?/br> 黑衣人站定了,目光森然犀利地掃過庭院,半晌,“啷”的一聲,他歸劍入鞘,大步朝著大門走去,經(jīng)過那人身旁,他的腳步頓了頓:“蕭鍇,領(lǐng)幾個人搜查附近,剛才有個小太監(jiān)逃走了,找到了帶到我這里來?!?/br> ☆、第 2 章 喬梓從那狗洞中爬出,順手在通往內(nèi)宮的另一條路上扔了點雜物故布疑陣,自己則直接穿過了兩個無人的樹叢,翻墻進了秀錦宮。 他跑這一路幾乎是拼了命,掩上門的時候,喉嚨都泛起了一股血腥味,喝了好幾口涼水才喘過氣來。 秀錦宮離冷宮不遠,是被廢黜或責(zé)罰的妃子暫時棲身的地方,呆在這里的嬪妃有兩個去處,一是被關(guān)入一墻之隔的冷宮,就此老死,二是重新獲得圣寵回到原位。 真是有夠倒霉的,原本他是東華門前一個日曬雨淋的灑掃太監(jiān),正值田昭儀當(dāng)寵提了份位,要增添幾個下人,他好不容易用攢下的幾錢銀子賄賂了內(nèi)仆局的一個小頭目入了永和宮,還沒等他舒服兩天,田昭儀就得罪了陛下,直接被貶到了這秀錦宮閉門思過,旁的有路子的太監(jiān)宮女都腳底抹油溜了,只剩下幾個走不了的繼續(xù)留在了這里。 把那件已經(jīng)破得不成樣的太監(jiān)服先收好了,又把剛才緊急關(guān)頭抹在臉上的泥巴和血污沖洗干凈,喬梓稍稍松了一口氣,脫了衣服躺倒床上。 好像有什么烙著手腕,他摸出來一看,只見是一塊從來沒見過的玉佩,中間雕著一個麒麟圖,旁邊是如意云紋,最底下是一個小篆的字體,喬梓瞅了好半天,琢磨著應(yīng)該是個信字。 玉佩溫潤剔透,看起來價值不菲,喬梓這才稍稍高興了一點,這趟驚嚇總算沒有白受,撿了個值錢貨。 但愿那個黑衣人被他騙去御膳間找那個子虛烏有的“史得”去了,過幾天就把這段插曲忘記了。 他高興一陣,害怕一陣,一直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做了好幾個噩夢,無一例外都是血淋淋的,他不是被砍了頭就是被卸了四肢。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把喬梓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坐了起來,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渾身上下又酸又痛,上臂紅腫了一大塊,可能是昨晚逃命的時候傷到了。 “小喬子!喬梓你怎么了?快出來啊,辰時都過半了!”有人在外面焦急地叫道。 喬梓這才松了一口氣,叫他的是小宮女木槿,兩個人年紀相近,又一起被留在這里,平日里素來交好。 他隨手拿了件棉襖裹在身上,打開了門。 木槿一臉的慌張:“喬梓,你昨晚聽到動靜了嗎?” 喬梓揉了揉眼睛,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愕然說:“什么動靜?我睡得太沉了,沒聽到?!?/br> 木槿立刻把滿腹的疑問咽了回去,恨不得去擰他的耳朵:“你這個憊懶貨,田昭儀該起了,被看到你偷懶就慘了?!?/br> 喬梓深吸了一口氣,初冬的清晨空氣清新,只是他的鼻腔里還滿是昨晚的血腥味道。 活著真好,有人惦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