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嘆氣，端起杯子喝光水：“是陳總！服務(wù)員結(jié)賬！”

    以尋眸子閃過微光……

    快到年底，公司事情已經(jīng)沒有那么繁忙，下班后周鳴又開了個會，以尋到家已晚，她把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摘掉圍巾：“張媽，我想吃……”

    話未完，余光中瞥到其森穿著灰色毛衣，從樓上悠閑走了下來。她眼中掠過詫異與驚喜，斂下心緒，潤了潤唇，嗓音清潤：“……其森？你回來了，不是說十五號嗎？”

    其森已至樓下，淡淡點(diǎn)頭，沒有情緒，以尋正綻開笑顏，迎接他。其森突然一把撈過她，攥的她胳膊生疼，他粗糙的大掌毫不客氣的捏著她的纖細(xì)胳膊，在她胳膊上擠壓揉搓，連翻帶滾把她扔在沙發(fā)上，手臂撐著沙發(fā)，與她呼吸相迎，目光灼灼：“你不歡迎我回來嗎？”

    以尋的后背重重撞擊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看著陌生的其森，辯白搖頭；“我沒有不歡迎！”

    “那是什么？”其森掐她的手臂力道加劇，似要捏斷她的骨頭。修長雙目死死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細(xì)微表情。眸色深深，臉色鐵青。

    以尋暗自滾了滾喉嚨，咬牙，迎接他的目光，語無倫次的說：“我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其森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她驚嚇的頭向上一仰。其森正好低頭覆蓋住她送過來的紅唇，柔軟濕潤的唇在她唇上碾轉(zhuǎn)流連，肆意攪弄芬芳……感覺到她身子變得柔軟，呼吸急促，臉色潮紅。他眼中蘊(yùn)藏一絲滿意。

    “……其森？”以尋有點(diǎn)暈眩的問。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奇怪的感覺在心里發(fā)酵。忐忑的情緒拋在半山腰。

    其森沒有理會她，一把扯過她的底褲，露出蕾絲花邊，拉到了腳踝……

    一縷光線從臥室外灑漏進(jìn)來，漾著暖意。以尋想起昨晚他的瘋狂，嘴角有一絲羞怯的微笑，蒙住了頭，含羞笑著，又猛的拉開了被子。兀自回味，門有推響，其森長腿邁了進(jìn)來。

    誤了的早餐

    其森沒有看她，冷峻的側(cè)顏端的絕美無雙，長腿徑直邁向床頭柜。大手在上層抽屜里撥的一陣亂響，不知道翻找什么，繼而又走向衣帽間，收拾了幾套衣服，扔在箱子里。余光瞥到衣帽間，抽屜格子里多出的許多陌生衣物，動作一頓，眼神一滯，想起那日收到的第二條刷卡信息，他翻拉著一排大衣，手指在其中一件上摩挲了下，而后深吸口氣迅速拉上衣廚門。關(guān)上箱子。動作一氣呵成。

    感受到她站立在門口，他半彎著身，朝她看去。入目的是一雙光著的白皙的腳，視線上移，白色繡花絲質(zhì)長款睡衣勾勒窈窕的身姿。她的臉頰緋紅，眼睛迷蒙，帶著晨起的慵懶，驚愕的眼神中，隱隱帶著怯意與指控。他皺眉，起身，迅速走向她，倏地把她抱了起來，臉有慍色：“你怎么不穿鞋？”

    “我，我忘了。”似乎愧疚于自己的舉動，她羞赧的把頭深埋在他的胸膛，汲取那一點(diǎn)溫?zé)?。以及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與煙草味，恰如其分的雜糅在一起，紛亂了她的心脈。漲鼓的似要崩斷。

    其森感受到一團(tuán)柔軟在懷中不安的噌動，薄唇緊抿，嚴(yán)厲數(shù)落：“以后不許這樣了！”

    其森把她扔進(jìn)大床上，暖氣很足，空氣中溫?zé)岬呐魉奶幜鞲Z，連帶著曖昧的情緒，在兩人間氤氳而生。其森認(rèn)真的凝望了她一會，眉目深深，她面上一紅。身有燥熱。

    以尋恍然想起，楚瑤跟她說過，男人晨起興致勃發(fā)，瞬間耳朵根子也sao紅一片，其森見她這羞怯的小女人狀態(tài)，眼中微瀾，俯下身，他的氣息在鼻孔里穿梭，就在以尋以為其森又要對她采取進(jìn)攻時，她慌亂低下頭顱，其森的下巴觸到她柔軟的發(fā)，眸子閃了閃，輕嗅到淡雅的香氣，像是雪中的梅花冷香，應(yīng)該，似乎，還可以。他見她一副愧疚的模樣，大手伸過去把她的衣領(lǐng)一提，向里撥弄，迅速順好。云淡風(fēng)輕漫不經(jīng)心。似乎，并沒有可疑的情/欲。

    其森轉(zhuǎn)身。感覺到身邊的氣壓撤離，她似輕松似失望，想起最正經(jīng)的事情，匆忙間，伸出纖白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其森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一雙小手緊緊地扣住他的手腕，那雙手顫動卻倔強(qiáng)似乎怕他甩開，回眸，以尋一雙濕漉迷蒙的眼睛正巴巴的看著他，輕咬唇，似乎鼓起勇氣似的，蠕動嘴唇：“你又要走？”聲音帶著一點(diǎn)小心翼翼以及淡淡的哀怨。

    其森的臉色恢復(fù)冷凝，輕點(diǎn)頭：“是！”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過年了?！币詫ご瓜马?，小聲的說。

    “嗯?！?/br>
    那只小手松了松，而后突然放開了，以尋晃掉眼眶的濕潤以及莫名的酸澀，深吸口氣，抬起頭，筦爾笑了一下，手指繞著腰上系帶，目光游離：“幾點(diǎn)的飛機(jī)？”

    “11點(diǎn)?！逼渖目跉庖琅f很淡，轉(zhuǎn)身俯視著她。

    “張媽在嗎？”

    “忘了告訴你。她這兩天都不在。”其森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

    以尋朝歐式水晶壁鐘看了一眼，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一咕嚕朝床上爬了起來：“那好，我給你做早餐吧！”

    “……以尋？”其森拉住她，見她似乎很開心，她巴不得他走嗎？眸中的冷意頓生，像是融進(jìn)千堆雪。他深呼吸，沉聲道：“我到外面去吃?！?/br>
    “其森，我是你的妻子，你的老婆，我做頓飯當(dāng)給你踐行吧，不要拒絕我好嗎？”她鼓起勇氣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卻不敢抬頭看他，只是慢慢地像是慢動作似的搖著他的胳膊。

    空氣有些凝滯，久到以尋以為他會拒絕，冷意在心臟聚集，血液凝固。再溫?zé)岬呐瘹舛嘉娌粺岢睗竦男撵?，卻又聽他輕語：“好！”

    以尋像是得到了糖的小孩子，歡欣喜舞躍于臉上，雀躍著跑了出去，地板上響起一連串的咚咚咚聲，像是《my soul》的前調(diào)。其森無奈扶額，在后面喊：“穿鞋！”

    他長腿邁過去，撈過她的手臂，把她連拽帶拖拉到了大床上，摁在上面，以尋噘著嘴偏頭看著他，他慢條斯理的握住她的一只腳，有些涼的手指扣住她的腳踝，撫弄過她細(xì)膩的皮膚。感覺到她有一絲顫栗，他藹然。她的腳后跟有一點(diǎn)點(diǎn)淺褐色的印跡，凌亂的開在皮膚上。大概是穿鞋子磨的，他皺眉。手指不經(jīng)意的劃過那幾道淺淺的印跡，凝視了幾秒，收斂心緒，把她的腳塞進(jìn)紅色絨拖中。而后又去抓另一只，同樣的姿勢把她穿好。

    以尋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眼中漾著潮暖。只見到他黑色的頭顱隨著動作輕輕擺動，頭頂?shù)乃舯K在他發(fā)上灑上一圈淡淡的光澤，她突然想去摸摸，手指慢慢伸過去，又想起一句老話男人頭，女人腰，縮了縮手，放棄了。

    以尋站起來，就準(zhǔn)備走，不期撞擊在他的胸膛間，濕潤的嘴唇在他的胸口重重一吻。湯匙領(lǐng)黑色毛衣，露出的鎖骨線條優(yōu)美。胸膛結(jié)實(shí)，壁壘分明。以尋欣賞了一會，抬起下巴，尷尬的撓撓頭：“對，對不起！”

    其森凝視了她一會，突然如雨的吻繽紛灑落，似乎很不滿足似的，大掌扣在她的腦后，輕輕地?fù)崦侨彳浀男惆l(fā)，感受柔順的發(fā)絲在指尖纏繞，她陣陣顫栗，一陣陣暖流穿梭而過……

    隨著鐘響，指針指到了九點(diǎn)，以尋睜開迷蒙的雙眼，臉上紅潤一片，一副饜足的摸樣。她推開他：“早餐來不及做了，你再不走來不及了。”

    “嗯?！逼渖曇粲兄科饡r的嘶啞暗沉，渾身上下的迷人性感，入股噬魂。以尋別開眼，怕貪戀上這么個人物，耽誤了正事，手指繼續(xù)撥弄著其森的手臂，其森看了看她，放過了她。

    洗個清爽澡，以尋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滴滴晶瑩的水滴，滑入鎖骨，埋沒在柔軟的布料中，她翻出抽屜里的吹風(fēng)機(jī)，來到客廳，盤坐在沙發(fā)上，插好插頭，開啟，小聲哼著歌吹頭發(fā)。

    其森已經(jīng)利落的收拾好提著寬大的箱子走了出來。以尋看到他一身休閑裝，瀟灑儒雅，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默了默，叫住其森：“……其森，爸媽以前在哪里過年？”

    其森頓了頓步子，淡淡的說：“以前一直在加拿大！”

    以尋“哦”了一聲。低下了頭顱，輕聲輕語的說：“你是去哪里出差？”

    其森皺了皺眉，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以尋以為他沒聽到，抬起頭，目光籠罩著他，與他目光交叉，“你又去哪里出差？”這個“又”字咬的太重太憤怒，以至于把后面的“差”字像是喉嚨里咕嚕出來的，含糊不清。

    其森握著拉桿箱的手緊了緊，這才清冷的說道：“紐約?！?/br>
    “又是紐約？”以尋驚呼，驚訝無奈中略帶不甘心，有點(diǎn)垂頭喪氣，又一次被紐約打敗了。不過想起昨晚與今早其森的樣子，似乎，似乎是好的兆頭。便默不作聲了。

    “嗯，突發(fā)的緊急事情?！逼渖硭?dāng)然的說。頓了頓，加了句：“今年在哪里過年，還不確定。”

    以尋皺著臉，不懂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敷衍她，潤了潤唇，語無倫次說：“你等下。”她把吹風(fēng)機(jī)擱在案幾上，趿拉著拖鞋走了過去，在其森面前站定，踮著腳，力圖與其森平齊，她伸出柔荑把其森的衣服理了理，方才退了回去，擺擺手，笑著說：“好了，不要忘記吃早餐。珍重！”

    其森看了她一會，見她已轉(zhuǎn)身收拾桌子去，視線聚焦了一會：“你也是，珍重！”而后拎著箱子下了樓。

    以尋立即停下手中動作，跟了過去，樓梯上是其森一連串的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緊隨其后的是她躡手躡腳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過了會，她見其森已經(jīng)打開門，清冽的寒風(fēng)絲絲入懷，她緊了緊睡袍，撩了下鬢角的發(fā)，輕咬唇，繼續(xù)跟了上去，門輕輕的帶上了，她三步兩步走了上去，拉開門的一道縫，濕冷的風(fēng)吹進(jìn)袍子里，鼓漲著，像是翻飛的蝴蝶。裙擺在她腳踝反復(fù)撫摸。一小截白色的小腿，被寒風(fēng)吹得有些濕疼，倔強(qiáng)的迎著寒風(fēng)，不肯離去。

    直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從門前穿梭而過，她連忙又奔到窗戶邊，踮著腳，目光穿越橫斜叉棱的幾株玉蘭花枝，盯著那黑影，直到那黑影在大門口甩了一個尾巴，便不見了。她的眼眶睜的生生的痛，涌出的潮濕，模糊了視線，這才茫然去關(guān)上門，后背抵在硬冷的門框。咬了咬唇，輕甩頭，直向樓上沖過去，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屏幕上接連好幾個未接電話。她的臉驀地煞白，心內(nèi)一陣忐忑。

    大姐駕到

    空氣中似有纏綿氣息未盡，今天原是要上班的，情愛這東西，果然讓人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后山的空氣帶著雪的清冷的芬芳，寒鴉的翅膀掠過天空發(fā)出一陣低鳴。以尋到公司后果然被周鳴叫過去了，但奇怪的是周鳴居然沒批評他。他凝視她好一會，手指捏著筆，直直的盯著她說，語氣輕謾：“計以尋你真是好本事啊，纖弱的菟絲子攀附到珍貴的金絲楠木和小葉紫檀??！笨鳥一朝飛上枝頭成鳳凰??！”

    以尋對他的嘲諷不置可否，斂容端肅道：“我不太明白周總的話，但我還是竊以為我不是寄生的菟絲子?！?/br>
    周鳴的眉睫一動，眼睛微瞇，笑容曖昧：“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我這里可能請不了你這尊大佛了。盡管要放假了，還是要注意點(diǎn)的，知道嗎？去吧！”他的口氣有一種異樣的溫和，以尋已經(jīng)估摸到了一點(diǎn)他的深意，也不點(diǎn)破，就告辭出了來。

    周末以尋去專柜采購了幾包營養(yǎng)品蜂蜜等。出得大門，一個甜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以尋，是你啊，真巧！”

    以尋循聲望去，冤家路窄，正是宋茹曼。她滲出一絲笑意：“的確，挺巧的?！?/br>
    “怎么是你一個人，拎這么重的東西？買的都是什么啊？”宋茹曼毫不掩飾的嗤笑，朝著購物袋里瞥了兩眼。她本就覺得上次以尋會以某種方式拒絕掉聚會，她嫁的老公必定平庸，她是藏著掖著不好意思帶出來。

    現(xiàn)在再看以尋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些許零亂，臉色蒼白，幾日未見，清減了些。又是一人出來購物，連個代步的工具都沒有。她鳳眸微轉(zhuǎn)，更篤定以尋嫁的人難登大雅之堂。她也必不受寵愛，心下得意，假意便手過去要幫她拎東西，以尋客氣的拒絕了。她笑笑，狀似調(diào)侃實(shí)質(zhì)諷刺：“這兒的士挺多的。我哪像你這般嬌貴?！?/br>
    宋茹曼撩了撩頭發(fā)，嫣然一笑：“也是，人的命運(yùn)是天生的，有些東西，你想掙都掙不到?！倍笤掝}一轉(zhuǎn)，熱情邀約，“這附近有家咖啡館，一起去喝杯咖啡？”

    以尋搖搖頭，突然冷冷的說：“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吧。我想我們的交情未到隨時喝茶的地步?！?/br>
    “呦，計以尋，話怎么說的這么讓人傷心呢！大學(xué)同學(xué)嘛，也難得有些個在江城，還不多走動走動啊?！彼稳懵愕睦碛伤坪跏殖渥?。

    以尋嘆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但是其森不是她拿來炫耀的工具，再說……潤了潤干燥的唇，以尋說：“我老公這些天，都在出差！”

    宋茹曼拍拍她的肩，面露凝愁，語重心長的嘆氣：“太可惜！”心中更加篤定此前所想了。她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試探的問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以尋微垂眸，默思片刻，按下一絲酸澀，也無奈這宋茹曼一點(diǎn)都不懂適可而止。她笑說：“生意場上的事情風(fēng)云變幻的，哪有個定數(shù)！”

    宋茹曼逮到個好機(jī)會，哪肯放過?！八貋?，一定要告訴我。我可是很誠心邀請你們，賢伉儷的！”

    “聚會是幾號？我自個先去會會，也好跟我老公說說這些聚會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畢竟我老公他很忙的。如果再有這么好的機(jī)會，我想我們一定不會再錯過?！币詫げ[了瞇眼，笑了一下，站在凌冽的風(fēng)中，良久，手都麻了，以尋換了換手，還好，今日光線尚充足，臨近黃昏，并不覺得寒風(fēng)刺骨難耐。

    宋茹曼心下一沉，這個計以尋說話還是挺伶牙俐齒的。她甩甩發(fā)點(diǎn)點(diǎn)頭說：“日期時間老規(guī)矩，發(fā)你手機(jī)上！”

    好不容易打發(fā)掉宋茹曼，以尋只覺得腿酸。她打的什么主意，她早就知曉的一干二凈，但是這趟渾水還是要趟的，宋茹曼這個人就是個橡皮糖，她要做的事情，如果沒一個結(jié)果，絕對會沒完沒了的黏著對方。

    想起那個人……以尋嘆息，猶豫要不要提醒提醒他。街道旁的金黃色銀杏的葉子紛紛灑灑，在地面上層層疊疊，風(fēng)吹起，像是金色的海浪起起伏伏。以尋咬了咬唇，甩頭濾了那思緒，招了倆出租車。

    張媽今天回來了。以尋把營養(yǎng)品等這個精那個液的。送給她。張媽有點(diǎn)受寵若驚：“太太，上次你已經(jīng)分別送給我跟小蕓一套帽子圍巾手套了?，F(xiàn)在又送給我這些，讓我怎么說好呢！”

    以尋座在沙發(fā)上，喝了口茶，笑著說：“張媽，這不快過年了嗎？您是看著其森長大的，我當(dāng)然不能怠慢您。其森的吃穿用度日常起居，也是您照料的，我現(xiàn)在是其森的妻子，說到底還要感激您呢！”

    張媽這話聽得歡喜，說到心坎兒了，便滔滔不覺得講起其森的喜好跟一些趣事來，半途，見以尋一直認(rèn)真的凝視著她，倏然住了嘴。有點(diǎn)尷尬不安。以尋點(diǎn)頭示意她繼續(xù)：“這些話我都愛聽！”

    張媽瞧以尋時而凝眉時而沉思的摸樣，她也是不是愚笨的人，也猜測到以尋的用意了，便又略略的說了說，等到以后有機(jī)會再向她倒出一些，也算是“邀功”了，主仆皆歡。不管怎么說這雪園的主人是以尋，她現(xiàn)在又表現(xiàn)的這么積極，難保這新太太不會有朝一日得寵。

    以尋輕輟口茶，頗為滿意。沒想到為了其森，她也學(xué)會恩威并重，收買人心了。

    翌日以尋便跟張媽一起去菜場買食材，學(xué)做起菜來。

    做著冬瓜排骨湯的時候，為其森設(shè)置的特殊鈴音響了，以尋用毛巾揩了揩手。趿拉著拖鞋飛奔到客廳，拿起案幾上的手機(jī)，開心的說：“其森？”

    “我姐后天過來，你去接機(jī)！”其森像是吩咐例行公事。

    “你姐？”以尋愕然，可從來沒聽說他還有個姐，果然她還是外人。以尋握著手機(jī)的手緊張的沁出了汗，甩去不悅，小心翼翼的問：“……是你親姐嗎？”

    “嗯，她叫陸琪玉。聯(lián)系方式等會我發(fā)給你?！鳖D了頓，他問：“你車開的怎樣？”

    以尋愣了一下，“??？”

    “駕照拿了多久了？”

    “兩年，不過還沒試水！”以尋撓了撓頭，有些微尷尬，電話里吶吶的說。

    “座老王的車去！”

    “那個，其森，姐有什么忌諱或者特別喜好嗎？”以尋在電話要結(jié)束時，腦中靈光閃現(xiàn)，見縫插針。

    “你要賄賂她嗎？”其森的聲音似乎帶著調(diào)侃。

    “不，不是。”以尋慌忙搖頭，一時間找不出好的理由。

    “她這個人很難賄賂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念頭。忌諱就是她有些微潔癖。不喜被騙……”其森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

    “哦，我記下了！”怕他掛斷電話，以尋沒注意到他語調(diào)的倉促收尾，急促又羞窘的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幾個音節(jié)像是從喉嚨里咕噥出來的，不知道其森聽懂了沒有。

    “盡快！”還是沒有具體日期。

    掛斷了電話，以尋有些微失望，一會兒其森的短信便來了，上面有陸琪玉回來的班機(jī)和時間。以尋存好號碼。怏怏地走到廚房，在流理臺前摘菜葉子。問張媽關(guān)于陸琪玉的事情。張媽帶她看陸琪玉的照片，照片上的陸琪玉，大氣優(yōu)雅，目光迷離，眉宇間有點(diǎn)傲氣。是個標(biāo)志的美人。陸家果是清一色的俊人。

    翌日空中飄著雨夾雪，低沉灰蒙的天空略顯蒼涼。以尋武裝完畢裹個像粽子似的。戴著紅色的絨帽，紅色的圍巾在風(fēng)中獵獵飄揚(yáng)。長長的白色羽絨衣沒入腳踝。

    以尋跟陸琪玉的約定時間是下午兩點(diǎn)，陸琪玉的班機(jī)已經(jīng)抵達(dá)，陸琪玉的長相出眾，在人群中應(yīng)是很顯眼的，以尋順著人流一眼眼望過去，卻始終未看到陸琪玉的身影。她電話給陸琪玉，陸琪玉說她已經(jīng)在路上了。以尋語塞。暗自思忖，這大小姐的脾性，恐跟她弟弟一樣的捉摸不定。

    匆匆回雪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