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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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曹府后,曹嬌嬌洗漱完畢,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憶著重生后的一切,明明想和齊宣做個了結(jié),怎么感覺兩人越走越近了? 曹嬌嬌拍了拍自己臉,再三警告自己道:你們之間始終隔了個孟柔,孟柔將來一定會被他納妾的,這樣子的親事,是你能接受的嗎? 曹嬌嬌甩甩頭,還是不要了吧,寧愿終身不嫁,也不與人共侍一夫。 曹嬌嬌睜眼出神許久,幾時睡去已不知。 次日晌午,曹嬌嬌才悠悠轉(zhuǎn)醒。 曹嬌嬌起身,揉了揉額角,昨夜睡得太晚,現(xiàn)下醒來腦袋有些疼。 曹嬌嬌喊了一聲,紅羅青黛就進來給曹嬌嬌梳洗了,曹嬌嬌還是朦朧雙眼,兩人已將曹嬌嬌梳妝完畢。 曹嬌嬌完全清醒后,見紅羅眼睛下面也是一片烏黑,道:“你怎的昨日也沒歇好?” 紅羅苦著一張臉道:“宮宴真是累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像個木偶一樣,回來之后洗個澡又精神了許多,竟一下子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折騰到大半夜才睡?!?/br> 青黛也道:“還說呢,翻來覆去的,我都被你弄醒了幾次?!?/br> 紅羅吐吐舌頭,曹嬌嬌笑道:“不是想去長見識嗎?現(xiàn)在可見識到了?” 紅羅噘嘴道:“再不去了,還是府里好,小姐縱著我,做什么都不拘著我。” 紅羅想到那些路過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彎著腰的樣子都覺得累,從御花園到升平殿,沒有一個宮女太監(jiān)大聲喧嘩,甚至耳語的都沒有,一個個訓(xùn)練有素,哪里像她這樣,整天滿院子的亂跑,也沒人管。 紅羅現(xiàn)在才算是真的知道自己小姐好了,既不打罵他們,還善待他們。 曹嬌嬌其實待下人也是極好的,這些都是蔣媽教她的,畢竟蔣媽自己是做下人的,所以知道下人的難處,曹嬌嬌還小的時候也是遇到過刁奴的,曹嬌嬌小時候便是直性子,將那刁奴打的很慘,惡名也就傳出去了,她倒是不在乎,我行我素是自小就養(yǎng)成的性子。 林皎雖然去世多年了,蔣媽還活在林皎的隨性和善良里,所以對曹嬌嬌的教育,除了讓曹嬌嬌心存善念,別的就按著曹工的意思來,不拘著她,任她發(fā)展。 *** 齊宣沒有忘記昨天的事,所以他醒來時候就吩咐下人,若是表小姐醒了,就立即喊他。 孟柔以為齊宣是來關(guān)心她的,便故意裝作柔弱的樣子,略略梳齊了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齊齊的劉海襯她那張可愛的笑臉,再是適合不過了。 不過齊宣第一反應(yīng)不是關(guān)心孟柔是否還難受,而是急于知道昨日之事的真實情況。 齊宣迎頭便問了:“那糕點中的藥物,是否與你有關(guān)?” 孟柔愣了,快速藏住眼里的慌亂,迅速否認了。 齊宣似是不信,扳著孟柔的肩膀道:“柔兒,你做錯任何事都有我替你擔(dān)著,但是我不希望你騙我。” 孟柔怎么會那樣子就承認了?就算齊宣替她承擔(dān)了責(zé)任,以后心里總是介懷的,覺得她不那么單純了不是嗎? 所以孟柔委屈的低下頭,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但是她和曹彎彎的立場變了,曹彎彎變成了準備藥物的人,曹彎彎是下藥之人,她所有的錯就是知情不報而已。 孟柔道:“表哥,這說穿了也只是人家姐妹之爭而已,我又怎么好加入其中……沒提醒曹jiejie是我不對,可是……柔兒畢竟……寄人籬下,哪里還有余力保護她人。” 孟柔這么一說齊宣就心軟了,便安慰道:“我說了國公府就是你的家,你不用把自己當(dāng)外人。” 孟柔依在他肩頭道:“表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柔兒……心里不踏實,柔兒馬上就要及笄了,姨母再留不得我了,萬一柔兒以后沒辦法留在國公府受人欺負了怎么辦?” 齊宣只是道:“不會的。”卻沒有給任何承諾。 他想,自家表妹才十四歲,及笄還有一年呢,而且又不是及笄就馬上要出嫁了,她的婚事還不著急,到時候再考慮。 齊宣不明白,他只是在為自己做決定的日子拖延時間而已。 他的母親也曾問過他的意思,他也沒有明確表態(tài),只說等孟柔及笄再議,但愿那日到了,他真的能做出決斷。 齊宣以前覺得納了孟柔做妾太對不起孟柔了,但做正妻又是不可能的,雖然糾結(jié)著,但到底是想著將表妹養(yǎng)做自家人,但是橫空出來個曹嬌嬌,擾亂了他的視線和心神,他對孟柔一事,更是拿不準了。 齊宣出神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還沒坐定,孟氏就派人來傳話了,齊夢十歲就開始服侍老齊國公了,現(xiàn)在年近三十還未出府,一直在孟氏身邊服侍著,齊宣也很尊敬她的,一路走一路問道:“我娘有什么急事?” 齊夢一笑,“是喜事呢,三夫人和表少爺來了?!?/br> 齊宣若有所思,難怪齊夢說是喜事呢,他三姨母來了,孟氏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吧。 孟氏自小門小戶高嫁到齊國公府,孟家人自然是很高興的,只是孟家有三個女兒,孟柔母親去世了,只剩下孟氏和她三妹了,如今娘家人上門,哪有不高興的。 孟氏的三妹孟嫦也值得說道說道。 孟家兩老育有三女,長女孟娥,次女孟青,幺女孟嫦,幺女出世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了,但仍舊沒有放棄生個男孩繼承香火的想法,只不過十年轉(zhuǎn)瞬而過,年至不惑的的孟老夫婦算是絕了此想法,兒子命里該沒有就沒有了。 孟老爺子眼見大女兒高嫁國公府,二女兒嫁了熟悉的普通人家,但是早逝留下了孟柔此孤女,眼下是剩下三女兒了,孟老爺子閉眼之前就想看到孟家后繼有人,所以希望小女兒招婿入贅到她們家,肯入贅的人家還是很少的,蹉跎到二十歲孟嫦才出嫁,生下第一子,性別男,取名孟虎。 孟虎三歲后兩老相繼離去,總算是夙愿得了,也算是死終瞑目。 所以孟虎對于整個孟家意義非常,他是孟家香火唯一的繼承人。 孟娥雖然高嫁,高嫁亦有高嫁的難處,姐妹幾個關(guān)系很好,都鮮少給孟娥添麻煩,更不說仗勢欺人了,孟柔母親過世后,孟娥可憐她一個姑娘家的在父親那邊不好過活,自己也想養(yǎng)個女兒,所以就接到身邊了,至于孟嫦一家,這些年有孟娥的照顧,都還算過的可以。 中秋過后,孟嫦一大早就從京外趕到了京城里,現(xiàn)在孟娥已經(jīng)為他們一家三口接風(fēng)洗塵了,嫡親的姨母來探,齊宣又怎么能不去接待他們呢。 齊宣到了之后,孟柔也梳妝完畢,整整齊齊的到了正廳。 孟娥自然是和親妹子有說不完的話,齊宣有時聽到孟嫦關(guān)心他幾句,也禮貌的回應(yīng)著,孟柔對這個三姨母印象不深,只當(dāng)她是客人,客氣而疏離的搭腔。 孟虎今年才四歲,正是坐不住的年紀,跳下了椅子之后跑到了齊宣跟前,孟氏朝他招手他都不愿過去,孟氏是很喜歡孟虎的,孟虎是他們孟家的繼承人,想到自己父母在世時對兒子的期盼,眼下看到孟虎她也是百感交集的。 齊宣將孟虎摟到了孟氏跟前,孟虎這才在孟氏身上坐了下來,孟虎好奇的擺弄著孟氏的發(fā)簪,孟氏也不惱,孟嫦說他兩句,便給孟氏攔了下來,歡喜道:“好長時間沒抱過小孩子了,讓他鬧去,我喜歡呢?!?/br> 齊宣看到母親眼中真摯的笑容,亦是開心的,自他爹過世后,他母親一人支撐起整個國公府,母親雖然柔弱,但是為母則剛,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他也逐漸長大了,陪母親的時間亦不多了,長日慢慢,孟氏經(jīng)常念佛度過,齊宣怎會不心疼。 記得十二三歲的時候,他玩到夜里才回來,想看看母親睡了沒,沒睡他便去問安,卻聽見棋子灑落了一地的聲音,孟氏讓他進去的時候,他見孟氏一顆一顆的將棋子撿起,他問母親為何如此,孟氏未言片語。 長大后他才明白,長夜亦是漫漫,孟氏對齊汾一片癡心,日復(fù)一日的黑夜便是這樣度過的。 齊宣與孟柔坐了半個時辰,孟氏便讓他們離去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孟嫦此次前來,也并不是全為看望孟氏的,自然是有事相求,所以孟氏支開了齊宣和孟柔,又命人將妹夫帶去客房安置好,下人則帶著孟虎去了別處玩。 齊宣有事出門了,孟柔則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孟虎不知從哪兒沖出來,撞到了孟柔,孟柔“哎呦”一聲,被洛兒扶住了,孟虎身邊的丫鬟不住的道歉,孟柔皺眉之后并未責(zé)怪,孟虎嘻嘻笑著,喊了聲:“表姐?!?/br> 孟柔笑著點頭應(yīng)了。 隨后孟柔便繼續(xù)往屋里走了。 停唱陽關(guān)疊(一) 孟虎自小被孟嫦夫婦慣著長大,很是頑皮,不過性子不壞。 孟虎見可愛的表姐竟然沒責(zé)怪他,便偷偷甩掉了丫鬟,悄悄跟著表姐往陌生的地方走。 孟柔正轉(zhuǎn)彎,要進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孟虎又沖出來,將她一把抱住,孟柔一低頭,正是孟虎那張大大的笑臉。 孟柔這才皺著的眉頭沒有舒展開,孟柔問洛兒道:“將才那丫鬟呢?” 洛兒左顧右盼,道:“沒見著,怕是貪玩溜了?!?/br> 孟柔不耐煩道:“還不掰開他!” 洛兒這才使勁扯孟虎的胳膊,孟虎雙腿夾在孟柔身上,覺得這樣子很好玩,而且表姐身上香香的,他更不肯松手了,孟柔見孟虎像狗皮膏藥似的,心里厭煩的很,扶著洛兒就開始掙扎著,孟虎畢竟是孩子,力氣不敵孟柔,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哇哇”的,孟虎哭了起來,孟柔慌了神了,趕緊安慰他,見怎么說都沒用,又吩咐洛兒將屋里的糕點拿些來,孟虎吃了東西才安靜下來,那丫鬟終于找了過來,將孟虎帶走了,孟柔這才舒了口氣道:“小混蛋!作死!” 洛兒扯扯孟柔的袖子道:“人還沒走呢,小姐你小聲些?!?/br> 孟柔皺皺眉,甩了下袖子就進院子里去了。 ***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歡歡喜喜的過完中秋后,十六日的晚上,出來賞月的人便多了。 曹嬌嬌也被孫依依纏著不放,再加上孫文的傷也好了一些,可以出門走動了,曹嬌嬌便和孫依依兄妹幾個的,到了煙悅樓。 煙悅樓臨水而建,共有兩層,底層是喝茶吃飯的地方,二樓則是賞月的好去處,設(shè)有獨立的包間,推開窗便是天上水里兩輪月。 十六的晚上,商販們也不會放過賺錢的絕好機會,所以十六的晚上也是熱鬧非凡的。 曹嬌嬌雖不喜歡宮中的那種熱鬧,但是大街小巷的叫賣聲她倒是很喜歡,她總覺的販夫走卒的吆喝聲像一首有地方特色的曲子,nongnong的鄉(xiāng)土音,讓曹嬌嬌覺得十分暖和,興許是因為她討厭高墻大院的冰冷,而又十分羨慕尋常人家平安溫馨的幸福吧,所以才對這平常的聲音那么喜愛。 曹嬌嬌推開另一扇窗,看著熱鬧的街市,嘴角勾起笑,但是那笑容太落寞,孫文見了便覺得眼前的姑娘,其實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彪悍,曹嬌嬌掃過街上的街燈,燈籠迎風(fēng)飄蕩起,也是一道風(fēng)景。 孫文想說什么,遲疑著,還是準備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他功成名就,可以仰起頭的那天。 孫依依看完水里的月亮,便到了這邊的窗子,伏在曹嬌嬌的肩膀上,“在看什么呢?想下去看看么?” 曹嬌嬌搖搖頭,“只是看看罷了,太擁擠了,不想下去?!?/br> 孫依依偏著腦袋看著曹嬌嬌道:“倒是很少見你逛過這種熱鬧的街市?!?/br> 街燈如晝,行人摩肩接踵,她從沒融入過這樣子的人群中,她總覺得自己和熱鬧是格格不入的,興許某種親情的缺失讓她內(nèi)心無比孤獨。 蔣媽雖然照顧她長大,但是她鮮少同蔣媽撒嬌,林皎剛?cè)ナ赖臅r候,府中的事情接二連三,曹工又出征在外,蔣媽為了照顧好將軍府,又要照顧好曹嬌嬌,忙的焦頭爛額,直至幾年后,曹工凱旋,情況才慢慢好轉(zhuǎn),王杏也開始當(dāng)起家,蔣媽開始一心一意的照顧和教育曹嬌嬌。 只是錯過的東西終究是錯過了,曹嬌嬌在需要人撫慰的幾年里,沒有得到足夠的愛意,這種缺失,注定了她的內(nèi)心是孤獨的,需要無盡的溫暖來填充,而誰又真的熱如火,能源源不斷的給她溫暖呢。 曹嬌嬌握著欄桿的手指張開又握下,吃飽穿暖便開始胡思亂想了,那些溫飽都有問題的人,哪里有空像她一樣想這些。 才嘲笑自己矯情,孫依依便拉著曹嬌嬌道:“你看,下面有小乞丐。” 曹嬌嬌定睛一看,街邊沿路的地方,有三兩個小乞丐在人們的腳底下討生活,行人擁擠,他們時不時的退著或側(cè)著自己的小身板,以免被踩到。 曹嬌嬌眉頭擰著,心也擰了起來,自從懷有自己的孩子開始,曹嬌嬌就特別喜歡小孩子,如今見了那些小乞丐,也和孫依依一樣,心有不忍。 孫依依請求道:“咱們下去看看吧,買些吃食給他們也是好的?!?/br> 孫文過來站在兩人身后,往下看了一眼,因著孫文身量比兩人高,所以也看了個明白。 孫文嘆口氣道:“這些孩子不是孤兒,怕是窮人家的孩子被父母逼出來乞討的?!?/br> 大周很多地方設(shè)有義莊,無人要的孤兒都會被送到那里去,所以乞討的孤兒并不多。 孫依依怒道:“怎么會有這樣的父母!既然窮,明知養(yǎng)不起還要生?” 孫文摸摸她的腦袋,道:“孩子來了便來了,能有什么辦法?” 孫依依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有些事即使孫文知道,也不會同她細說,若不是他們幾個十分熟識,這孩子的事,他也不會和孫依依這樣子在酒樓里講的。 孫依依笑臉苦著道:“還不如送義莊,起碼管吃管喝,也不用不著出來吃苦。” 孫文想了想,還是不忍心回答,他不想告訴自家小妹,有些孩子就是無良父母們用來賺錢的工具,若是送他們到義莊了,誰又來替狠心的人賺錢呢? 孫文心疼自家小妹,但愿她永遠心思純凈,歲歲安,但愿……嬌嬌亦是如此。 孫依依又杞人憂天道:“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要是被拐子拐了怎么辦?” 孫文道:“這你放心,有人看著他們,拐子拐不去的?!?/br> 孫依依抿了抿嘴道:“走吧,我們下去買些東西給幾個孩子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