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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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事,自然又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 凌蔚表示,這些年在朝中掀起的軒然大波太多了,他都麻木了。 嘖,說起來這些大波好像和某人沒關(guān)系似的。 朝中人這時候也都明白了,感情皇帝陛下說要讓凌蔚去工部完成一個秘密任務(wù),就是說的出海啊。 其實出海什么的,因為凌蔚做出了詳細的收支計劃表,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但不會耗費國庫,還會賺一大筆。所以有人想用虛耗國庫的理由反對,也被堵住了嘴。 倒是有人想說這種商業(yè)行為不符合大國之威。凌蔚就呵呵了,說的好像白送就符合大國之威似的。白送才掉身價吧?何況白送的話,錢哪里來?他倒是挺建議陛下來個眾位大臣眾籌的,想必這位大人如此為國家面子著想,肯定愿意第一個出錢吧。 皇帝陛下嚴肅的點頭,如果卿家你先捐錢,朕可以考慮。 那位反對的人就啞火了。 不過倒是沒有人抨擊不該出去的。這種揚我國國威的好事,怎么也不能明面上反對。何況凌蔚帶來了那么多“所謂的外國技術(shù)”,極大的提高了晏朝的國力,也引起了別人對海外的好奇。 當然,如果能尋找到凌蔚曾經(jīng)的“華國”就更好了。 凌蔚雖然不上朝多時,但他上朝(無論是巧合還是有人幫忙)就沒在嘴炮上敗下來過,這次也不例外。 凌蔚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啊。皇帝陛下同意,輔政大臣全同意,四部尚書舉雙手支持,船也造好了,后勤物資和貨位甚至人選都定好了,你其他渣渣朝臣還有反對的余地嗎? 所謂反對,要有一定地位的人反對才奏效,不是你幾個位置靠后的官員憑著嗓門大就可以的。 世家還以為他們在朝堂中的人多聲音大嗎?沒有一個混到高層,朝堂中其實早就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皇帝陛下從繼位開始,就悄悄的挪動朝臣們的位置,現(xiàn)在四部尚書都是他的人,輔政大臣待于錚上位,也已經(jīng)完全掌握在皇帝陛下手心。 黎膺自始至終都是皇帝陛下心腹,另一位宗室是個沒張嘴的葫蘆,絕對的中立,不摻和任何事;錢琥是跟著皇帝陛下的老部下,王琪則是世家力量的代表,后來也迷途知返投靠皇帝陛下,提早的告老還鄉(xiāng),把輔政大臣的位置讓出來。 軍隊那邊,軒轅家、凌家、寧家三家已經(jīng)把握了大半軍權(quán),其他庶族出身的后起之秀,比如史慈,也在軍中具有很大威望。 文武高官都是皇帝陛下的人,世家還能怎么蹦跶? 還是那句話,世代興盛才能叫世家,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衰弱了,很快就能從世家的位置上被踹下來。 凌蔚看著朝堂中那群人還在上躥下跳,不由心中低嘆一聲。 沒看到站在首位的幾位大臣都用看猴戲的眼光看著你們嗎?這真是當局者迷嗎? 結(jié)果不出凌蔚所料,早就決定的事,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還真期待封建王朝給你來個民主投票不成? 最后其他大臣入股也很成功,輔政大臣和皇族宗室?guī)ь^參加,甚至為一個名額搶破了頭,其他官員哪有不參加的? 聽說這計劃是凌蔚制定的,參加的人就更多了。 雖說許多人恨凌蔚恨的牙癢癢,但是凌蔚無所不能的印象,已經(jīng)深入人心,特別是他敵人的心中。 這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太監(jiān)進入隊伍的事也被大臣們反對過,不過當凌蔚說,這種事需要皇帝陛下信任的人,皇帝陛下也信任諸位大人,那么諸位大人有自請出去的嗎?各位王爺都能出航,你們自然也能吧? 這一出航,就相當于外放一兩年,你們的工作總要有人做吧?那位置肯定要換人吧? 諸位反對的文臣立馬啞火了。他們是嫌棄皇帝陛下找不到機會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擼下去嗎?何況出航辛苦,他們也受不得累啊。 至于不反對的文武大臣,知道皇帝陛下的出航名單自有他的考慮,雖然心里癢癢的很想出去,但也不會給皇帝陛下拆臺。 雖然這事皇帝陛下已經(jīng)決定了,但總要有個人背黑鍋,舌戰(zhàn)群臣,給此次出行做出一個經(jīng)過朝議后,眾臣不反對的虎皮。 凌蔚專業(yè)背鍋,值得信賴。 誰讓他最讓皇帝陛下信賴,又是對出海之事前前后后的準備最為了解的人呢? 凌蔚又成功拉了一波仇恨,他家又混進來不少探子甚至刺客,但都逃不過黎膺的火眼金睛。 在打仗的時候,敵國的探子可比這些人狡猾專業(yè)的多。在黎膺眼皮子底下玩這套,說班門弄斧都是在侮辱黎膺了。 不過借此,黎膺倒是抓到那些人的小尾巴,當年刺殺凌蔚的事居然有了頭緒。 不能帶著凌蔚出遠門散心,黎膺本來就一肚子火?,F(xiàn)在趁此機會滅火。 黎隸表示了萬分支持。 黎膺整天不高興,他這個已經(jīng)不算是隱形,而是明目張膽的弟控也心疼啊。現(xiàn)在弟弟有事做了,他也高興。 何況他也想找到?jīng)Q定性證據(jù),趕快把那群煩人的蒼蠅統(tǒng)統(tǒng)拍死。 皇帝耐心很好啊,但是忍了幾十年了,再好好不到哪去。 一個刺殺朝中大臣的罪名,再加上之前的鋪墊,通敵賣國的帽子是鐵定扣的上的,到時候抄家滅族,誰說都不好使。 ……滿載著貨物的海船,在眾多海軍戰(zhàn)船的護送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海港,開始在世界各地宣揚我大晏朝的流氓作風(fēng)了。 船上的三位皇子豪情萬丈,看的太子眼紅不已,忍不住湊到凌蔚身邊,像個小孩子一樣,拉了拉凌蔚的衣角。 “陛下已經(jīng)同意了,待朝中事穩(wěn)定,下官會和殿下一起出航的?!绷栉档吐暟参康?。 太子狠狠地點點頭,心中不羨慕了。 反正自己早晚也會出海的,跟著瑾堂出去,肯定更有意思。 黎膺無奈的看了太子和凌蔚一眼。太子這都多大的人了,凌蔚還把人當小孩子寵,太子也把自己當小孩子似的,毫不顧忌的撒嬌。 也不嫌棄丟臉。 算了,他皇兄都沒覺得丟臉,他想那么多干嘛。 待海船出航,凌蔚終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擔(dān)子,順利跑路。 胡晨是氣得臉上鐵青,找到皇帝陛下理論。 皇帝陛下說雖然海船出航,但是彈劾凌蔚的人太多,凌蔚為了穩(wěn)定朝臣的心,自請辭職,他也沒辦法。 胡晨氣得直跳腳,這群傻嘩,就不該縱容他們!凌瑾堂都犧牲多少次了?!這次還讓他背鍋!! 皇帝陛下嘆氣,誰讓凌蔚是他外甥,又品行高潔,辦事能力又強,凌蔚自愿背鍋,他也沒辦法。 胡晨氣得當著皇帝陛下的面拂袖而去。 皇帝陛下摸摸鼻子,對著身后怒吼道:“瑾堂你給朕滾出來!你看朕為了你的任性都挨胡卿家的罵了!” 凌蔚從屏風(fēng)后面“滾”了出來,滿臉驚訝:“陛下,胡大人真厲害,在陛下面前都敢這么……咳咳?!?/br> 皇帝陛下嘆氣:“朕這皇帝,被朝臣罵的時候難道還少嗎?” 凌蔚安慰了皇帝陛下一番,把皇帝陛下哄高興了之后,才問道:“陛下這次為何要說臣是被逼走的?” 之前都是說他自己非要辭職啊。 皇帝陛下哼笑:“雖然之前都說你自己辭官不做,但朝野中都默認是反對聲音太大,朕扛不住世家壓力,才把你當替罪羊,后來的爵位和虛階是補償你。” 凌蔚很驚訝:“還有這事?臣怎么沒聽到過?” “你幾乎不和其他朝臣來往,你的老師和朋友知道真正的原因,也不會拿謠言給你說。”皇帝陛下道,“你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有話本把你寫作幾經(jīng)沉浮,宦途坎坷的忠良賢臣了。” 凌蔚指著自己鼻子:“這也太離譜了吧?臣怎么說,也屬于晉升太快的人群吧?” “哼?!被实郾菹滦Φ?,“反正他們都認為你受了委屈,就把這事坐實了好了?!?/br> 凌蔚尷尬道:“可是臣本來就沒有受委屈啊。外面亂傳這個,給陛下聲譽造成影響怎么辦?” 皇帝陛下眼神柔和:“你擔(dān)心太多了,朕的聲譽能受到什么影響?只要能讓他們垮臺,朕之前的隱忍都是為后來的勝利做準備啊。” 凌蔚舒了口氣:“那臣就放心了。這文人的筆桿子真是可怕?!?/br> “別忘了你也是文人?!?/br> “臣從來沒記住過?!?/br> “需要朕告訴你老師嗎?” “……陛下高抬貴手!” “哈哈哈哈!”皇帝陛下大笑道,“你也給朕做個委屈的模樣,最好寫點什么詩啊詞啊,表明一下心意。朕有用。” 凌蔚點頭表示明白。這就是要把他作為借口,掀起輿論,準備徹底收拾那群蹦跶的人了吧? 皇帝陛下忍了這么久,也終于可以收網(wǎng)了。 只是為啥又是他當借口?為啥總是他背鍋? 好吧,他應(yīng)該習(xí)慣了…… ……凌蔚回去后,冥思苦想寫了幾首詠菊詠梅詠竹詠蘭詠松樹。 他在古代待了這么多年,終于能自己做出幾首不錯的詩詞了,這簡直是天大的進步。 這幾首詩詞還得到了他老師大大的好評,讓他得意的不得了。 “你這是干嘛?突然想不開,要當個文人雅士了?”趙昭先是高度評價了這幾首詩詞,然后毫不客氣的開嘲諷道。 凌蔚道:“老師,學(xué)生本來就是文人雅士?!?/br> “呵呵?!?/br> 凌蔚暈,這“呵呵”在古代就已經(jīng)開始運用起來了嗎? “陛下讓學(xué)生多寫點表示自己品行高潔的詩詞?!绷栉祰@氣,好吧,什么都瞞不過老師,“好像又要讓學(xué)生背鍋了?!?/br> 趙昭樂得不成:“你成專職給陛下背鍋的了,不錯不錯,再接再厲?!?/br> 不錯啥?再接再厲啥?繼續(xù)背更多的鍋嗎? 凌蔚氣結(jié)。 趙昭高興啊,還把凌蔚留下來吃了一頓飯,然后在棋盤上把凌蔚殺了個片甲不留。 凌蔚拖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抱著他家黎膺大哭被欺負了。 黎膺給了凌蔚愛的么么噠,安撫了凌蔚受傷的脆弱小心靈。 “我快查清楚刺客的事了?!崩桠叩?,“我把真兇拉出來給你出氣?!?/br> “一定要給我出氣!” “一定!” 黎膺繼續(xù)熱火朝天的投入殘忍的審訊中。 凌蔚的詩詞向來傳播速度非常廣。 每傳出一首,就能很快傳遍大街小巷,無數(shù)文人雅士,嘴邊不談?wù)撝栉底钚碌膭?chuàng)作,就跟脫離了文人圈子的最新流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