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讓陸一淮愛上她
書迷正在閱讀:寵奴、寵婚之法醫(yī)俏夫人、戰(zhàn)靈天武、在外室文當(dāng)女配(穿書)、非孰不可:夫人不太乖、桃李滿宮堂、報復(fù)游戲:綁來的女傭、帝后為賢、重生再嫁?否!、婚后那些事
“那....”他手指在欄桿上點了點,看似隨意地開口,“那位呢?” 江廷扭頭看他,皺眉。 “別裝不明白,連姚峰都看得出來?!标懸换错谎郏会樢娧赋?,“林之南和她長得像的事你會不知道?” 他頓了頓,說,“到時候你打算怎么弄?” 男人話里和以往一樣漫不經(jīng)心。江廷卻是沉默了片刻,夜色在他眼皮上留下一道深邃的褶。 像嗎?最初或許還覺得。 但稍稍認識便知道這兩人性格南轅北轍,這丫頭做出的某些舉動別說是她,怕是大多女孩子都不會有。 在性事上大膽且毫不知羞,沒吃飽就夾著他腿還要,穿著些不知從來買來的玩意說要天天不重樣讓他看。 撒嬌耍賴到極致的性子也是鮮見,抱著他胳膊晃啊晃,再不濟吊他脖子上跟個樹懶一樣哭啊鬧啊,反正料準(zhǔn)耍無賴就沒人敢動她。 真不知道哪里像。 江庭好笑搖了搖頭,或是因為走神,胸膛的冰涼一下子沖淡不少,一股余溫灌進來。 “一切不會有任何改變?!彼f。 “哦....”他手指不知怎么頓了下,“是嗎?” 旁邊之人話里的些許異樣江廷沒察覺到,他眼睛望著遠方,似乎有些出神。 陸一淮了然,點了點頭,一時不知道接什么,只說:“這樣啊?!?/br> 他舌頭習(xí)慣性想抵下牙齒,一動又是鉆心之疼。 “cao!” 隨著一聲低咒,灼燒感更是直沖頭頂。男人差點驚跳起,繃著臉連連抽氣。 江廷意味不明看過來,要笑不笑的,說:“你這是偷腥又被咬了?這次還咬的是舌頭?” 他話里典故得追溯到高中,那時的陸一淮輕狂傲慢,恣意矜貴,整個就一漫畫里出來的少年,學(xué)校青睞他的女生不在少數(shù)。 某天前任和現(xiàn)任大打出手的火燒到他頭上,管他是風(fēng)云人物還是天之驕子,一嘴咬上他胳膊哭著罵渣男。 打那以后陸公子仰天長嘯女人麻煩不講理,再不敢招惹。 他話里不掩揶揄,陸一淮強撐著把臉繃住,陰惻惻說了句:“被一只野貓咬的?!?/br> 他眸光停了停,扭頭看著江廷,似有話要說。 兩人的目光在黑夜里相撞,彼此皆是漆黑明亮。半晌,江廷見他勾了勾嘴角。 “還記得福爾摩斯的雷神橋謎語嗎?” 男人挑了挑眉,不知他怎么突然提初中的陳年舊事。 “當(dāng)時一翻開這個分集,我就猜到是妻子作案。” 陸一淮轉(zhuǎn)身,懶懶靠在欄桿上,說,“但你和姚峰在中間就排除了她,說妻子具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br> 他慢悠悠的話里明顯充滿興味,江廷:“所以?” “所以?!?/br> 陸一淮扭過頭來,對視間,江廷看間他黑眸里灼灼泛光,帶著勢在必得的野心。 他說:“我永遠相信我的直覺。” ***** 近十一點的燕大校園,人煙稀少。 因校慶將至,各色橫幅拉滿校園,仿佛在偌大城墻內(nèi)再豎以圍欄,白天還不覺,晚上看得人心慌慌的。 之南漫步目的地走,燦爛光影倒映在她空茫的臉上,悉數(shù)劃過,不留任何痕跡。 她知道自己該快點會宿舍,不然明早打瞌睡,高數(shù)教授的脾氣都夠她吃好幾壺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在林蔭小道里走過一段又一段。 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之南覺得自己腦子疼,太陽xue密密麻麻的戳刺仿佛她的報應(yīng)——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懲罰來了。 陸一淮的質(zhì)問懷疑,唐雅楠的宣布回歸,包括江廷的深藏不露。 都像是讓她被迫坐在大擺錘上,無時無刻不在眩暈,一不留神她就會被甩出去。 回校路上,之南小心翼翼觀察男人的神色,甚至期盼他因為唐雅楠而失控,而不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波不定,叫人看不出任何心思。 他因她隱瞞唐子譽的事低聲訓(xùn)斥,責(zé)備一如往昔,之南訥訥望去,幾次叁番忍不住開口。 ——“唐雅楠都要回來了,你不該去全心全意迎接她嗎?” ——“看在我陪睡那么久的份上,就別怪我騙你了,讓我留在燕大吧,很公平的?!?/br> 可她不敢,這場游戲從她開始,卻不能由她說結(jié)束。 江廷這人雖鮮少露出生氣模樣,但絕不是什么和善之人。 讓他知道她的騙局,她吃不了兜著走。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攫住之南,她累了,說不出的疲累,在陸一淮叁翻四次找茬面前,在他出其不意的突擊面前,在他一次又一次糾纏面前。 她有預(yù)感,這僅僅是開始,之后在江廷身邊的每一步都有雙狼一樣的眼睛盯著她,隨時準(zhǔn)備將她攥于掌中。 她玩不過他的,她的身世,她的小把戲,她在韓星那里無法自圓其說的漏洞。 原形畢露是早晚的事。 夜風(fēng)冰涼,摻雜著樹木氣息的冷森灌進之南胸腔,她望著前方一次次深呼吸,企圖將那股疲倦壓下去。 可失控焦灼卻如大雨傾盆,絕不會輕易停息,她深陷其中。 唐雅楠站在在世界頂端高歌夢想的畫面再一次浮現(xiàn)。 那把隱藏已久的刺刀再次扎進她心里。 之南猛地垂下腦袋,無聲淚流滿面。 哭她的無用,哭她終日惶惶不安的心..... 鵪鶉連淚都是見不得光的,那抹身影把自己縮在墻角。 陰影遮蓋,樹影婆娑,仿佛大風(fēng)隨意刮來的塑料袋。 四周隱有騎單車路過,車轱轆聲漸行漸遠,一輛單車卻在之南面前停下,視線外的白色單鞋宛若黑夜里最亮的一抹色彩。 “同學(xué),現(xiàn)在天挺晚了,我稍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之南沒敢抬頭,聲音悶悶的,“我在這坐會就回,你先走吧?!?/br> “你住哪個宿舍?要不然我去聯(lián)系宿管讓你舍友來接你?!?/br> “真不用了,謝謝你,我待會就回?!?/br> 兩個謝謝明顯是拒絕的意思,他似乎也沒勉強,單鞋勾起腳剎,又停了片刻,響起一陣窸窣。 隨著一陣溫暖的氣息逼近,拂過之南身側(cè),安撫聲在她頭頂響起:“同學(xué),生活里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柳暗花明說不定是又一村?!?/br> “早點回去吧,一個女生大半夜在校園也不安全。” 他平淡關(guān)懷像是一抹最不曾預(yù)期的陽光,之南抬頭時那人已漸漸遠去,黑夜將他的影子剪碎,溫暖卻猶在。 旁邊地磚上,放著他給的一塊巧克力。 她愣了下。幾乎再次淚下的感動充斥著之南眼眶。 巧克力的甜在嘴里劃開,充斥著淡淡的苦澀,她腦海里的混亂無力也慢慢冷定下來,只平靜發(fā)著呆,什么都沒想。 仰頭望去,無數(shù)飛蛾在破舊路燈下迎光亂撞,牽扯出凌亂跳躍的黑影 之前她在老家也常見,對此十分不能理解,它們明知是撲火之險,卻仍奮不顧身跳啊,舞啊,飛旋啊,親吻啊。 如孤注一擲的癮君子,直至人生謝幕那刻,冰涼尸體獻祭躺在路邊。 之南看呆了,她反復(fù)嚼著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直至巧克力的甜在嘴里淡去。 直至空茫無聲的眼被炯炯放光取代,黑黢黢的,灼灼燒人,似夜里偷腥成功的小貓。 那只筋疲力盡的飛蛾在說什么呀? 之南忍不住想。 他肆無忌憚奔赴,為心中所愿從不疲倦;他成了他一向唾棄的奉獻者,盲從人。 他在說,他也不想這,但無法自控,心甘情愿,因為—— 墮入情網(wǎng)后,他眼睛瞎了,除了她再也看見其他。她的美,她的壞,都成了他深愛的全部。 在飛蛾墜入深淵那刻,之南終于看清了。 他在說,他叫陸一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