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陸一淮逗她
四目相對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在呼吸都稍顯稀薄的空間里,之南可恥地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這種聽似自戀又背后給人穿小鞋的話,居然讓第叁個人聽見偏偏這人還好整以暇地站那,眉宇微挑,額間細碎的發(fā)都擋不住他眼底的戲謔。 大概是沒見過奇葩的人。 之南喉嚨都干澀了不少,差點維持不住表情。 她學著江廷的神態(tài)風波不動,沖人禮貌頷首,轉身。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要她不尷尬,就穩(wěn)得住。 反正離了這里誰也不認識誰。 進包廂就好了,快點進包廂! 冗長地毯留有腳步摩挲的細碎聲,身后的步伐不急不緩,看來也是往她這邊走的。之南沒管,步子無形加快。 卻在思維急促跳躍間,感到一抹隱隱約約的熟悉。 那天,冬日陽光斜斜揮灑,校園長廊半明半暗,之南仰頭看優(yōu)秀畢業(yè)生照片時,注意到一張輕狂傲慢的臉。 烏發(fā)朗眉,桀驁與朝氣并存,一身球衣也沒能掩蓋他的恣意矜貴,仿佛生來就擁有一切。 那張臉,和身后的男人慢慢重合。 歲月流逝,多了幾分硬朗利落,沉穩(wěn)。 她記得當時那下面的介紹欄寫著: ——數(shù)學系2011級畢業(yè)生,陸...... 在走到包廂門那刻,之南呼吸驟停,他想起來了,身后的男人是陸一淮! ?? 老天爺,你是在玩我嗎?。。。?/br> 她腳瞬間軟下去,挪動不了分毫。 強烈的懵怔眩暈間,一只手臂卻越過她輕輕一推,包廂門打開。 對沖氣流瞬間沖上之南的鼻尖,帶著男人袖子上的淡淡薄荷香,咫尺之距。 “不進去?” 他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她后頸上摩挲,帶著些許謔意。之南周身一僵,鎮(zhèn)定自若地走了進去,包廂里的熱火朝天解救了她。 “淮子你可來了,大忙人啊,說好的七點呢?” 姚峰調侃,“我們候著無所謂,你舍得讓學妹等你?” 之南早默默坐下,當起了社死工具人。 “路上順便去教訓了下我那混賬弟弟?!标懸换礇]搭理這群的找補,挨著周沁坐下后,握著她伸過來的柔指輕輕把玩。 臉上雖有幾分吊兒郎當,但對視間已透著些許柔情。 “你叁舅家那位?” “嗯?!?/br> “交給你還能活著回去,不怕cei了?” “嘖,怎么說話的?” ....... 飯桌日漸輕松,基本上都是幾個男人的朗笑聲,之南跟聽相聲似的在耳邊流轉,這些人說著說著京腔就出來了,跟江廷的語調很像。 話題圍繞著城西的某塊土地歸屬展開,深入淺出,看得出來席上有幾個人是做這塊的。 她低頭吃菜時也在審度局勢,不知是否敏感,陸一淮仿佛是這群人里的主導?其他人講話都會若有若無地cue到他。 正想著,她的眼神也跟著掃過陸一淮的方向。 ——周沁正夾了片薄切牛rou放進他的碟子,男人搭在她凳子上的大手滑到她肩膀上,相似一笑。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這幕,調侃, “你兩在這虐狗呢?” 陸一淮給了他一記眼風,“你丫今天話忒多。” “我很好奇你兩咋知道一起的?!币Ψ蹇刹惶撍?,調笑,“周學妹,要不要在席上解了幾個師兄的八卦之心?!?/br> 周沁呡笑不語。 姚峰在陸一淮警告的眼神中繼續(xù)說,“想過去意氣風發(fā)的時候,可是打了四年光棍,說什么談對象不如搞事業(yè),不知道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br> “他孑然一身樂得自在,就我和江——” 姚峰的話倏然停在舌尖,眼神倏地轉向旁邊的之南,愣了愣。 他知道這個女孩子像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