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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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漣漪亂晃,將血色慢慢的推著向更遠(yuǎn)的地方去,落葉在紅色的水紋上蕩漾著,就如孤舟一般,慢慢漂流。 水面極不平靜,就如燒滾的熱湯,不住的翻來滾去,似乎沒個(gè)停歇的時(shí)候,忽然間,嘩啦啦的一聲響,有兩只手伸出了水面,手上托著一個(gè)紅色的襁褓。 趴在岸邊的赫連鋮猛然探出了身子,不顧一切的伸手手去勾那個(gè)襁褓,眼見著要夠到了,那兩只手卻慢慢的沉了下去,赫連鋮大為著急,厲聲喝道:“青蘋,你支持著些,朕饒你不死!” 身中數(shù)箭,即便是他有心想要饒她不死,便是老天爺也饒不了她,可是赫連鋮依舊盼望著她還有些力氣,能將他的兒子舉出水面。 那襁褓眼見著就要沉下水去,此時(shí)忽然有個(gè)人直撲撲的從湖邊跳了下去,濺起更大的水花,將赫連鋮一身都淋得濕透,身邊傳來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娘娘,娘娘!” “等兒,等兒!”慕瑛不顧一切朝那襁褓撲了過去,完全忘記了自己不會水性這件事情。好在青蘋跌落的地方就在岸邊不遠(yuǎn),她跳下去剛剛好夠著那即將沉下去的襁褓。 她的一雙手猛的將那襁褓奪了過來,用力朝岸邊的赫連鋮送了過去,赫連鋮此時(shí)也已經(jīng)跳下水去,一把抱住了她:“瑛瑛,你別傻!” 主子們都下了水,岸邊的內(nèi)侍宮女們也一個(gè)個(gè)的跟著跳了下去,頃刻間,那湖泊里就如煮了一鍋餃子,就見著那人頭攢動,在湖水里沉沉浮浮。 過了一陣子,一切終歸于平靜。 “阿鋮,還好還好,等兒沒事。”慕瑛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襁褓里兒子的臉,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他真是命大,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br> “可不是?畢竟是咱們的兒子,有老天爺保佑?!焙者B鋮伸手刮了赫連璒的臉孔一下:“你瞧瞧,他竟然還沖我們笑,跟沒事人一樣?!?/br> 按理說,赫連璒跟著青蘋落水,不管怎么樣也該是嗆到水了,可是太醫(yī)查看過后干忙來報(bào)喜:“太子殿下毫發(fā)未損,只是襁褓濕了?!?/br> 慕瑛與赫連鋮剛剛換了衣裳出來,聽著太醫(yī)這般說,喜極而泣,慕瑛一把將赫連璒從奶娘那邊抱了過來,坐看右看,見著兒子紅撲撲的笑臉,這才放心:“蔣太醫(yī),你仔細(xì)檢查過了?真的沒事?” “回娘娘話,估計(jì)是在落水間,青蘋就將太子殿下奮力托舉出水面了,故而太子殿下這才安然無恙?!笔Y太醫(yī)彎腰回道:“微臣已經(jīng)仔細(xì)查看過,太子殿下呼吸勻稱,脈象平穩(wěn),確實(shí)沒什么事,若是娘娘不放心,讓宮女們熬一碗姜糖水給太子殿下服下,以免感了風(fēng)寒?!?/br> “快些去熬碗姜糖水來?!蹦界琶Ψ愿佬∏伲骸白屑?xì)洗干凈些。” 赫連鋮仔細(xì)打量了下赫連璒,見確實(shí)沒什么異狀,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念想到了青蘋,咬牙切齒:“沒想到映月宮里還有包藏禍心的奴婢!快些去徹查下,究竟是誰將她找進(jìn)宮來的!” 青蘋被撈上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死透了,數(shù)支白羽箭插在她的背上,就如刺猬一般。 “唉,怎么就將她射殺了?!蹦界浦嗵O那慘白的一張臉,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雖然說她有心想殺赫連鋮,可畢竟她是為父親報(bào)仇,而且還在要緊關(guān)頭將赫連璒托出了水面,也算是心有善念,若是沒有被射殺,她還想替青蘋求情,留她一命。 青蘋是怎么樣進(jìn)宮來的,一個(gè)罪臣之女,如何能隱姓瞞名的混進(jìn)宮來,若非有人幫她,決然做不到這一分,慕瑛覺得必須要從青蘋這里挖口供,看看她身后的主使者是誰才知道誰才是潛伏在暗處的對手。 “即便不射殺她,她也活不過幾日?!焙者B鋮淡淡道:“朕不會饒過她!” 看著她帶著赫連璒跌落到湖里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身體里抽離,一種說不出的深深恐懼迅速讓他的血液凝固。雖然他平常開玩笑總是說兒子一哭,瑛瑛就不理睬他了,他要將等兒藏起來,讓瑛瑛找不到,可現(xiàn)在看著赫連璒跟著往水里沉,卻緊張得好像心都要蹦出來了。 “皇上,必須要查一查,看看青蘋是誰舉薦進(jìn)來的。”慕瑛幽幽嘆息了一聲:“以她一己之力,是無論如何也進(jìn)不來的?!?/br> 赫連鋮一驚:“瑛瑛說的是,查,徹查?!?/br> “今日皇后的千秋可真是熱鬧。” “是么?怎么個(gè)熱鬧法?”高太后跪在佛龕前,頭也沒回:“皇后千秋,哀家本來想著要回去看看她的,只是清涼寺這邊佛事還沒完,不好動身,否則也要去好好恭賀一下才是。” 赫連璒百日之前,高太后便來了清涼寺。 先皇托夢,說昔日殺孽太重,在九泉下不得安生,至今未登極樂,要高太后親自替他到清涼寺里辦一場九九八十一日的法事,多多祭奠那些枉死的亡魂。 赫連鋮沒說多話,當(dāng)即便準(zhǔn)了,于是高太后帶了墨玉姑姑等幾個(gè)心腹,由羽林子護(hù)送著去往清涼寺,臨行前還殷殷道:“哀家自會替剛剛出生的小皇子求個(gè)平安符,讓他平平安安長大?!?/br> 慕瑛雖然心底有疑慮,可還是千恩萬謝了一番,赫連鋮等著高太后走了,這才冷笑:“真是說得好聽,是不是真有這番好意誰又知道?” “皇上,不管怎么說,畢竟太后娘娘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做足了,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jì)較?!蹦界е者B璒,沖他瞇瞇的笑:“不管如何,只要她還惦記著我的等兒,那也算是她有這么一份心了?!?/br> 高太后來到清涼寺,每日里跟著清涼寺的高僧們念經(jīng)禮佛,與方丈講經(jīng)打禪,日子也算是過得自由自在,好像宮里的事情都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今日墨玉姑姑收到宮里的來信,又將她從這不問世事的寺廟里拉回了紅塵萬丈。 “娘娘,青蘋那個(gè)沉不住氣的,在皇后娘娘千秋之日動手了?!蹦窆霉脡旱土寺曇簦骸八愊胩扉_,竟然挾持了太子殿下,讓皇上自縛雙手前去送死?!?/br> 高太后的背挺直了幾分,聲音似乎從遠(yuǎn)處傳來,低不可聞:“誰給她出了這主意?若是她自己想的,哀家只能說一番心血全白費(fèi)了?;屎竽锬锏那锱c太子殿下的百日湯餅會湊在一處,雖說是會忙亂些,可怎么著也不會任憑她挾持了去,皇上會因?yàn)樽约旱膬鹤佣怨允志颓懿怀桑克蚕氲锰唵瘟诵??!?/br> “娘娘,你想錯(cuò)了,皇上真的自縛雙手雙腳去交換太子殿下了?!蹦窆霉瞄L長嘆息了一聲:“只是……是皇后娘娘自己動的手。” “就算縛了皇上的雙手雙腳,就能任憑青蘋砍殺了?你當(dāng)皇宮里的羽林子全是吃干飯的?”高太后終于回過頭來,朝著墨玉姑姑瞥了一眼:“你跟著哀家也有這么長時(shí)間了,如何還是這般頭腦簡單?說,青蘋怎么樣了?有沒有死?若是沒死,趕緊送信回宮里,想個(gè)法子弄死她?!?/br> 高太后說到“弄死她”時(shí),臉色平靜,仿佛就在說“哀家要喝茶了”一般簡單,她一只手捻著佛珠,一只手在地上默默的劃了一個(gè)圓圈:“這人總是要回到最初的那一刻去的。” “娘娘,青蘋已經(jīng)死了?!蹦窆霉谜驹谀抢铮袔追滞锵В骸笆墙〈簬Я擞鹆肿勇穹跇浜蠓帕死浼??!?/br> “江小春是個(gè)機(jī)靈孩子?!备咛筮@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青蘋死了,她也不會再說出以前究竟是誰救了她,誰將她送進(jìn)宮來的,我們可以趁機(jī)將這鍋扔給慕華寅背著?!?/br> “慕大司馬?”墨玉姑姑有些驚疑:“如何甩到他身上去?” “那條暗線早就鋪好了,哀家正在找機(jī)會想讓那線露出來呢,青蘋雖然沒有沉住氣,但還是有些作用,至少她的死能讓皇上對慕華寅更加懷疑?!备咛笞旖锹冻鲆唤z笑容來:“墨玉,陪著哀家去后山轉(zhuǎn)轉(zhuǎn),咱們別再管宮里的事情了,好不容易來到這清凈地方,不如四處走走,散散心?!?/br> “是?!蹦窆霉脧澭鼘⒏咛髷v扶了起來,主仆兩人相依相偎的走了出去,夕陽將她們兩人的身影融在了一處,龐大臃腫的一團(tuán),就如暗夜里的野獸,隨時(shí)要跳起來撲倒路上行走的人。 清涼山此刻是一片秋色宜人的景象,綠色山巒里有著黃色紅色交織的顏色,斑駁如錦緞里雜色的花樣。高太后站在那里,俯視著山光秀色,傾聽著林海傳來的風(fēng)聲,一字一句念道:“此處虎踞龍盤,有金戈鐵馬之音?!?/br> 墨玉姑姑沒有出聲,心中贊嘆著,自家主子真是大有胸懷。 “青州梁州那邊如何了?”高太后幽幽問出了一句:“阿啟可否勤勉?” “太后娘娘,高大公子跟以前一般,十分能干,現(xiàn)兒已經(jīng)暗地里募集了五萬余人,分散在二十多處曲塢中,耕作間進(jìn)行cao練,眾人吃飽喝足,還能養(yǎng)家糊口,個(gè)個(gè)滿意。” “阿啟辦事,哀家是放心的。”高太后微微頷首:“只怕用不了多久,他訓(xùn)練好的兵士就該派上用場了?!?/br> ☆、第 205 章 空山新雨后(四) “干爹。”江小春躡手躡腳的從外邊走了進(jìn)來:“皇上……現(xiàn)在有空否?” 江六睜開一只眼睛望了望,用力的喘了口氣:“什么事兒?” “皇上不是吩咐我去徹查青蘋的身世,看究竟是誰將她引進(jìn)宮來的?”江小春將手中那疊紙晃了晃:“目前查到了這些?!?/br> 江六一把將那幾張紙拿了過來,朝江小春瞥了一眼:“你這孩子,這么重要的事情,即便皇上沒空也要將東西呈進(jìn)去?!?/br> 青蘋挾持太子殿下來暗算皇上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有七八日,慎刑司與刑部一直在調(diào)查此事,一日不將青蘋的身世弄清楚,江六這心便一日不能放下,一想帶哦竟然有人處心積慮要害皇上,他便寢食難安。 “干爹,這背后之人……”江小春壓低了聲音:“來頭可大。” 江六捏著那紙的手停了下來:“怎么樣?” 江小春映月宮呶呶嘴:“是皇后娘娘的那位至親?!?/br> “真的?”江六將那幾張紙展開來看了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看來確實(shí)如此,這可怎么辦才好呢?慕大司馬可不是一般人,皇上想動他,還得顧忌著皇后娘娘哪?!?/br> “干爹,皇后娘娘與她爹……似乎也就那樣?!苯〈涸谂赃呅÷暤溃骸拔以趺从X得皇后娘娘才不會管慕大司馬的事呢?” “你知道個(gè)啥,再怎么樣那也是她的爹,骨rou親情,哪有這么容易就能撇得清的。所謂大義滅親,都只是那些冷漠之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我們的皇后娘娘可不是那樣的人,莫非你看不出來?”江六搖了搖頭:“這也是給皇上出了難題啦?!?/br> “干爹,你咋這么想呢,再怎么樣,無論如何咱們要為大虞的江山社稷著想?!苯〈簭澲?,看起來與江六一般高矮:“干爹,你莫非要皇上念著皇后娘娘的那點(diǎn)血緣,就將自己的性命給葬送了嗎?” 江六一凜,似乎想起了什么,點(diǎn)頭道:“小春,你說得不錯(cuò),咱家方才也是糊涂了。” 赫連鋮正在批著奏折,就聽著外邊傳來議論聲,再一抬頭,便見江六跟江小春走了進(jìn)來,兩人的神色有些猶豫。 “何事?”赫連鋮眼睛盯住了江六手里拿著的那疊紙,心有所悟:“莫非是查出什么眉目來了?” “是?!苯〈汗虻乖诘兀骸芭哦⒕o慎刑司,一步步的挖出來的,青蘋進(jìn)宮乃是六年前宮里采買宮女內(nèi)侍的時(shí)候,她進(jìn)宮也是通過了正當(dāng)手續(xù),只是刑部那邊深挖青蘋身世才,方才發(fā)現(xiàn)她的籍貫名字都是加的,她報(bào)上來的籍貫?zāi)耸橇瓿?,查?shí)以后,發(fā)現(xiàn)那個(gè)鄉(xiāng)里其實(shí)并無此人,而她在陵城的戶籍也是有人花銀子賄賂了里正才得以加進(jìn)去,而且根據(jù)那里正招供,那來賄賂之人有京城口音。” 赫連鋮匆匆的翻開那幾頁卷宗,才看了幾行字,眼睛便如粘到那紙上了一般,再也離不開來。江六與江小春默默相互看了一眼,誰也不敢說話,這事情實(shí)在關(guān)系重大,只能讓皇上自己去處理,他們是一分建議都不敢提的。 “哼?!睆念^到尾看過卷宗,赫連鋮重重的拍了一掌:“竟然還有這事!” 他猛的站起身來,抓起那一卷紙,飛快的朝文英殿外邊跑了過去。 江六連忙拔足就追:“皇上,你等等老奴呀?!?/br> 他望著前邊那越跑越快的身影,一雙老腿直打顫,氣喘吁吁:“唉,人年紀(jì)來了,腿腳也不方便了,都跟不上皇上啦?!?/br> 才跑了一條路,江六便有些熬不住,可赫連鋮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yuǎn),他怎么樣也得要跟上去,只能咬著牙往前邊跑了去,忽然間不知從哪里飛過來一顆小石子,正好打到他的膝蓋上邊,腳一麻,他便跌倒在地。 “干爹,干爹!”江小春從后邊追了上來,一把將他扶起來:“干爹你這是怎么了?” “哎喲喲……”江六用手揉著腿,撲哧撲哧直喘氣:“干爹年紀(jì)來了,跟不上皇上了。” “干爹,你先到路邊歇著,我去追皇上,順便讓人去請醫(yī)士過來給你看看?!苯〈簩⒔鶖v到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諄諄叮囑。 “好孩子,你快些去伺候皇上,干爹這邊你就不用管了。”江六推了推他:“不就是摔了一跤?沒啥大不了的事情?!?/br> 等著江小春追上赫連鋮時(shí),他已經(jīng)在映月宮坐下了。 本來還有些心浮氣躁,可是見著慕瑛與兒子,赫連鋮忽然又快活了起來。慕瑛正抱著赫連璒在與他玩耍,赫連璒小小的笑聲聽在耳中就如一泓清泉。 赫連鋮輕手輕腳走過去,忽然出手,壓住了慕瑛的肩膀:“瑛瑛,你們這班快活,都沒想到我在文英殿里辛辛苦苦批奏折?!?/br> “阿鋮?!蹦界凰A艘惶痤^來朝他溫柔一笑:“若是你覺得孤單,那我明兒便抱著等兒去文英殿,陪著你?!?/br> “真的?”赫連鋮興奮得眼睛都亮了,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搖了搖頭:“不行,現(xiàn)兒正是要轉(zhuǎn)冷的時(shí)候了,到時(shí)候路上北風(fēng)呼嘯,你們怎么受得?。窟€是我一個(gè)人在那邊呆著罷,每日里早些回來便是?!?/br> “阿鋮,我們娘兒倆又不是紙糊的?!蹦界α诵?,將赫連璒交到了赫連鋮手里:“快,快些跟你兒子親近一番?!?/br> 赫連鋮將赫連璒接了過來,用臉貼著他小小的臉孔擦了擦,一陣奶香傳了過來,赫連鋮用力吸了兩口:“等兒好香?!焙者B璒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似乎認(rèn)出他來,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粉色的牙rou,十分可愛。 “咱們等兒真是聰明?!焙者B鋮得意非凡:“知道我是他父親,就這般跟我親近?!?/br> 慕瑛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裳:“等兒越長越像你了呢?!?/br> “皇上。”江小春氣喘吁吁跑了進(jìn)來:“我干爹方才摔了一跤,他讓我來伺候著皇上?!?/br> “怎么啦?江六他怎么了?”畢竟是從小到大伺候著自己的人,赫連鋮聽了也是心中一驚:“是不是方才跑得太快了?” “是?!苯〈捍瓜卵酆煟骸拔腋傻娀噬仙鷼?,心里頭也著急,只想趕緊追了皇上回來,萬萬沒想到路上崴了腳,摔跤了。” “趕緊讓劉太醫(yī)過去瞧瞧,他最擅長診這些毛病?!焙者B鋮一揮手:“快去找他?!?/br> “皇上,你怎么生氣了?”慕瑛聽出其中幾分不對來:“誰又惹你生氣了?” 赫連鋮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伸手輕輕戳了戳兒子胖乎乎的臉孔:“嗯,沒誰,就是忽然生氣了。” “那怎么心情又忽然好了?”慕瑛緊緊的盯住赫連鋮的臉,從他那回避閃爍的目光看來,肯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只是赫連鋮不想讓她知道而已。 “看到你和等兒,我的心里就舒服了?!焙者B鋮朝她笑了笑:“沒事,真的沒事?!?/br> 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牽掛,他寧可將那份不快埋藏在心底,也不要讓她知道她的父親暗地里做了什么——收買仇家之女送進(jìn)宮來,想要借刀殺人,將他這皇上給殺了,那他便能一手把持朝政? 或許……赫連鋮打了個(gè)寒顫,或許慕華寅有更大的野心,殺了自己殺了外孫,自己做皇上? 并不是沒有這個(gè)可能,他手里把持了大虞一半的軍權(quán),只要自己和赫連璒死了,他用兵權(quán)將朝政控制,這樣就能堂而皇之的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了。前朝的那位開國皇帝,不就是群臣擁戴上去的?他原來也只是一位將軍,兵變控制了京城,那些沒骨氣的官員趕緊上折子推舉他做皇帝,這樣才坐上了龍椅。 若是現(xiàn)在慕華寅想稱帝,那他確實(shí)還是有一定可能的,問題是他到底有沒有這野心。赫連鋮忽然想到了安插在慕府密探們來回報(bào)的事情,慕華寅交游甚廣,除了有一批來往親密的朝臣,還有一些江湖人士出入,雖然打著是教習(xí)慕家大公子武功的名號,可也用不這么多人罷——赫連鋮心中十分疑惑,今日聽說青蘋竟然是慕華寅弄進(jìn)宮來的,這疑惑又重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