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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嵐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似是想要反駁什么,?但感受了一下自己這會兒的氣力,竟真的選擇消停,?又乖乖地閉眼休息去了。 見她如此,舒幼盞立即明白了趙青嵐現(xiàn)在肯定還沒怎么恢復(fù),?那股子心疼勁兒又泛了上來,?搬了椅子在床邊坐下陪著,看著她的點滴時間,?中途又抽空去醫(yī)生辦公室那邊了解了一下趙青嵐的情況。 “醒了?” “你現(xiàn)在身體有點虛弱,是不是應(yīng)該吃點補的?要么我讓家里給你弄點雞湯過來怎么樣?” 下午兩點多,?舒幼盞看到趙青嵐醒過來,本來打算自己點個外賣解決,結(jié)果正好看到管家發(fā)送的消息,問她晚上要不要回去,?順便給她發(fā)了晚餐的菜單,她后知后覺地感覺自己可以點了家里的餐讓人送來。 趙青嵐對吃的沒什么挑剔,都由著她:“嗯,好?!?/br> 舒幼盞坐在床邊低頭發(fā)消息,完了又抬頭去看她,明明她們倆的家庭背景都差不多,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趙青嵐就有種小可憐的感覺。 如果這會住院的人是自己,那指不定病房多熱鬧。 裴依、舒蜜下課都會來看她。 魏霜遲也會第一時間趕到。 要是再麻煩一點,舒虞肯定也會來嘲笑她幾句,而且舒家有些遠近的親戚也會過來。 可是趙青嵐從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除了特護病房和頂級的醫(yī)療團隊之外,根本沒見過什么來訪者,甚至連之前只遠程視頻見過的趙曦也沒出現(xiàn)。 總給人一種孤零零的感覺。 把手機放下之后,舒幼盞長出一口氣,許是坐在這冷硬的凳子上太久不舒服,伸懶腰似的往前一些,趴在她的床邊,歪著腦袋看她:“你有好一點嗎?” 趙青嵐動了動手,感覺到自己仍受到束縛,嘆氣似的回答:“好多了……” 停了一下,她又對舒幼盞道:“我想抱你……” 舒幼盞被提醒著想起來這事,走到她旁邊研究了一會兒將她困在床上的束縛帶。 自顧自地解開之后,坐到床邊傾身過去抱了她一下。 趙青嵐動了動手臂,幾乎將她從床邊完全攬到自己的懷里,低頭聞見她的氣息,想到那些摻和著幻覺的境況。 如今才覺得這懷抱真實起來,呼吸了很多口帶著淡香的信息素味道,她才重又出聲。 “我剛才醒了一下,他們不是說這個不能隨便解開嗎?” “之前不讓解開,是他們不確定你是否清醒,怕你依然不穩(wěn)定……” 舒幼盞在她懷里調(diào)整著讓自己舒服的姿勢,順口解釋道:“但你現(xiàn)在醒啦,我覺得你穩(wěn)定,穩(wěn)定就可以解開呀?!?/br> 趙青嵐被她這理所當(dāng)然的信任逗笑了。 本來確實覺得自己的理智回歸,如今軟玉在懷,又被交付這樣的信任,心底的惡魔不知怎么又開始蠢蠢欲動,叫囂著讓她認(rèn)清自己的壞芯子。 有那么半秒鐘,趙青嵐在認(rèn)真考慮要么去找外面看守的六軍人員要副手銬,自個兒自覺點鎖起來,免得不知道什么時候信息素又不穩(wěn)定,像先前一樣控制不住地發(fā)瘋。 她勉強轉(zhuǎn)開了注意力:“醫(yī)生怎么說?” 舒幼盞有選擇地回答,“你目前的信息素失控已經(jīng)壓下去了,在最近的三四天內(nèi),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畢竟你的情況特殊,沒多少對照案例。” 其實是有些對照的。 以前這樣信息素失控,對社會造成巨大危害的份子,現(xiàn)在都擱監(jiān)獄里蹲著去了,又或者是被限制了行動。 但是舒幼盞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趙青嵐和那些人不一樣,所以這種事情沒必要再開口。 趙青嵐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聽出了她有隱瞞的意思,卻只是回答:“好……” 舒幼盞看到桌上放著的水果,因為沒什么照顧人的經(jīng)驗。 所以只能照著先前無聊在網(wǎng)上問的那些經(jīng)驗生搬硬套:“你要喝水嗎?想吃水果嗎?” 笑了一下,趙青嵐搖了搖頭,仍惦記著她手上被自己弄出來的傷:“不用做這些,晚點會有其他人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手上的傷口要注意?!?/br> 舒幼盞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又冒出一句:“可是我晚上也在這里,外面的看護間就一間啊。” 病房里安靜了幾秒鐘。 微塵在窗邊陽光里上下漂浮,肆意翻滾于烈焰中。 趙青嵐懷疑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出了什么毛病:“你說什么?你晚上睡這兒?” 剛才醫(yī)生的交代是什么來著? 讓她盡量保持心情平靜? 趙青嵐倒是想穩(wěn)定情緒,可是只要一想到跟舒幼盞共處一室。 尤其是在漆黑的、將人內(nèi)心思緒放大的夜晚,她感覺自己絕對沒法保證晚上會不去爬舒幼盞的床。 到時候平不平靜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了。 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趙青嵐努力讓自己的神情不要顯得那么狼狽:“幼幼,這里的環(huán)境沒有家里舒服,你晚上回家睡比較好?!?/br> 舒幼盞在她懷里待了會兒,只是一下下眨著眼睛看她,好似從剛才的提議到現(xiàn)在的拒絕都沒什么心情波動。 就這樣盯著趙青嵐看了半天,她突然彎起唇角道:“等等,我給你示范一下。” 趙青嵐:“?”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懷里已經(jīng)是一空,不知怎么,讓她條件反射地攏了攏懷抱,睡蓮花香味的主人離開,讓她那些原本隱于靜寂下的不安和暴躁重又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