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她置若罔聞。偷偷摸過去,按下了開機鍵。 陸澤宇“嘖”了一聲,橫了她一眼,“關掉。” 她厚臉皮道:“我打靜音。” “不行,”陸澤宇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開始攆人:“你房間難道沒有電視嗎?” “那個節(jié)目一定要高清大屏才好看?!彼杆俚恼业搅祟l道,然后把遙控器藏在屁股下面。 原來是一檔歌手選秀節(jié)目。 簡直擾人心神,哪里看得進去書? 抬眼看看顧樂然,她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一枚抱枕,嬌小的身材縮成一團,像個孩子。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大屏幕。 只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其貌不揚的小伙子而已。 仔細一聽,原來唱的是一首老情歌,與原唱相比,竟毫不遜色,與稚嫩的面孔相反,嗓音卻是不符年齡的沙啞磁性,抱著一把吉他老老實實彈奏的姿態(tài)也不覺得討厭。 他說:“唱的倒不難聽?!?/br> 她等待已久,他終于上鉤。 “是吧,我覺得他是這一批選手里最有潛力的,唱的太好聽了?!?/br> “哪有這么夸張,一般般而已?!?/br> “聽說他以前在酒吧做過駐唱歌手,很有名氣的,比起假唱的偶像歌手,更有現場演唱的實力。” 他“嗯”了一聲,將手里的書放到了茶幾上。 兩人一起看完了整個節(jié)目。關掉電視后,各自回房睡覺。 她輾轉難眠。 和他一起看電視,這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太令人悸動。 他卻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和小朋友待久了心態(tài)會變得年輕嗎?他居然覺得,娛樂節(jié)目也不像想象的那么無趣。 第二天一大早,顧樂然就起床把早餐做好了,是比較養(yǎng)胃的紅薯粥,甜甜糯糯的很好吃,看得出很用心。 他像是猜到她的小心思,“說吧,有什么事。” “暑假還剩幾天,想學點東西?!?/br> 果然是吃人嘴軟,“想學什么呢?!?/br> “您教我游泳吧。” 這樣,他的好身材就可以一覽無余,還可以趁此機會摸幾把。 結果陸澤宇說:“我給你找個教練。” “我很聰明的,您隨便指導一下,就行?!?/br> 她的如意算盤可不能落了空。 結果授課當日,陸澤宇穿得嚴嚴實實,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說是要口頭教學。 她絕望的走過去,“咚”一聲砸進了游泳池。 ☆、第十七章 正是盛夏時節(jié),陽光相當耀眼,水面上波光粼粼。 不時有一陣浪花濺起,那是她在狗刨。 陸澤宇言傳身不教,告訴她各式泳姿的分解要領,只是遠遠地看著。 她濕漉漉的臉上不斷有水珠滑下來,頭發(fā)也凌亂的貼在臉頰上,清純的臉蛋增添了幾絲嫵媚,與平常很不一樣。 他定了定神,起身離開,只交代了一句“別往深水區(qū)游”,便走了。 她興致缺缺地獨自游泳。 不一會兒就將蛙泳和自由泳兩種姿勢學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想試試姿態(tài)優(yōu)美的仰泳,于是面朝上,腰部用力,一邊摸索著一邊嘗試,游著游著,居然“咚”一頭撞到墻上了。 好痛啊。 她本能的想要站起來,不料腳卻踩不到底,整個人一直往下沉,她這才知道自己居然游到深水區(qū)了。 一張嘴很快就嗆到了水,剛剛學的那些泳姿全都來不及使出來,就迅速的被水淹沒了頭頂。 屏住呼吸,她手忙腳亂的用力向下推水,可惜不得要領,半天都浮不起來。 她在水底絕望的想,不會就這么淹死了吧?連一個男人都沒睡過,死的時候初吻還留著,這輩子算是虧本了。 頭頂晃動的光,離得那么近,可無論怎么掙扎也夠不著,她實在憋不住了,漸漸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先是感覺到唇被什么堵住,有氣吹進來,再后來,聽到陸澤宇反復地叫她的名字,臉頰也被他拍的很痛。 她幾乎想都沒想,掙扎著緩緩抬起了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拉低一點,吻了上去,笨拙的在他的唇上來回磨蹭了一陣,只覺得滿足,舍不得放開,手臂也圈得他越來越緊。他似乎想要罵人,張嘴卻被她得了空隙,舌尖大膽的探進去,本能的亂掃一氣。 陸澤宇幾乎是有些狼狽的推開了她,后腦勺“咚”一下撞在地上,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哀嚎:“好痛……” 他在她的上方,發(fā)絲微亂,表情是慌亂之后的呆滯,她覺得好笑,但精疲力竭,只能扯動嘴角,裝瘋賣傻,“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一把撈起她就走,冷著臉不說話。 有了這次死里逃生的經驗,她明白了一件事,人活著,就要盡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萬一哪天突然掛了,多可惜。 洗了個熱水澡,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大廳卻沒有人,廚房也冷冷清清的,她上了三樓,敲了敲陸澤宇的門,沒人應,推開一看,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額頭上冒著冷汗,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喊了他兩聲,沒醒。一摸額頭,燙得嚇人。 她趕緊找來了醫(yī)生。 “三十九度八?!贬t(yī)生量完了體溫, “我已經叮囑了很多次,恢復期間不可以著涼,他怎么還下水游泳?” 她覺得好內疚。 等到半夜,高燒終于退了下去,一直昏睡不醒的陸澤宇終于睜開了眼睛。 “難受嗎?哪里不舒服?” 房間里突然多了一個人也就罷了,他竟然上半身光裸,全身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不禁有些惱怒,“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您都高燒昏迷了,我找了醫(yī)生來,打了退燒針?!?/br>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我知道了,你出去吧?!?/br> “我陪您吧?!彼汛差^燈調到最暗,“我就在這里,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過了半天,陸澤宇說:“有事?!?/br> “您說?!?/br> “給我拿瓶水來,我常喝的那種。” 她下樓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等回到樓上一看,大門緊閉,一擰把手,居然鎖上了。 嘆了口氣,她拍了拍門,“我把水放在門口,您要喝的話記得拿一下,我走了?!?/br> 過了十分鐘,門開了,陸澤宇搖搖晃晃的彎下腰,拿起了那瓶水。 她見縫插針的出現了,不小心撞得他腳下一個趔趄,磕磕絆絆走了幾步,直接被她推倒在床。 還趴在陸澤宇胸口,陪著笑臉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陸澤宇的臉色很難看,“從我身上,下去?!?/br> 她灰溜溜地滾到一邊,看著陸澤宇坐了起來,想要擰開瓶蓋,卻不夠力氣,她立刻幫他擰開,將瓶口送到他的嘴邊。 陸澤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的水,才說:“行了,我沒事了,你出去吧?!?/br> “為什么不讓我照顧您?” 陸澤宇說:“有人在,我睡不著?!?/br> 她終于退出了房間。 陸澤宇關了燈,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昨晚的暈眩感已經消失了,摸摸額頭,燒退了,就是左手臂有點酸。 扭頭一看,是她近在咫尺的睡臉,枕著他的胳膊,睡得還挺香。 陸澤宇一腳給她蹬下了床。 “干什么?。俊?/br> 顧樂然揉著摔疼的肩膀爬了起來,看到陸澤宇盛怒的臉,還敢笑瞇瞇的,“昨晚睡得好嗎?” 陸澤宇:“你是怎么進來的?” 她一臉無辜:“您沒鎖門啊。” 陸澤宇扶著額頭,說:“你奶奶沒有教過你嗎?不要隨隨便便進一個男人的房間,尤其是在晚上!” “教過,我知道的?!币惶岬侥棠蹋K于蔫了下去。 于是休養(yǎng)了幾日。 吃飯的時候,陸澤宇突然說:“有哪些同學在本地的,你都喊出來,我請他們吃飯。” 顧樂然不解:“為什么?” “想看看你結交的朋友而已。” 她本以為是陸澤宇擔心自己會交到壞朋友,把把關而已,于是欣然同意了。 當天到場的有陳曦和張夢瑤,喬木也聞風而至,自然也少不了消息靈通的于博。 本來陳曦和張夢瑤是拒絕的,一聽顧樂然說是什么叔叔,又說是來審核他們這些朋友的,一百個不愿意來,但一聽喬木說是“特別帥的黃金單身漢”,就屁顛屁顛的來了。 陸澤宇出手闊綽,請大家去一家享負盛名的日式餐廳吃懷石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