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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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蘇滿樹駐足,直接停在了河中央的石頭上。 南巧疑惑,小聲問他:“怎么了?” 蘇滿樹忽然身子一斜,作勢就要把南巧扔進(jìn)河里。 南巧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死死的摟著蘇滿樹的脖子大叫:“不要,不要……” 她正驚慌失措,蘇滿樹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身形站穩(wěn),穩(wěn)如大山。 南巧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是被蘇滿樹給騙了,頓時氣的想要去咬他。 蘇滿樹微微側(cè)頭,與她的小臉對上。他開口問她:“被嚇到了?” 剛才那一下,南巧是一點防備都沒有,驀然的就覺得自己要掉進(jìn)河里了,自然是嚇到了,此刻臉色還有些慘白。 她心中生氣,咬了咬嘴唇,避開蘇滿樹的眼神,不想搭理他。 蘇滿樹嘆了一聲,道:“南巧,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南巧抿唇,倔強的不說話。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在那一刻,當(dāng)真了。 “南巧,我會把你扔進(jìn)河里的。”他頓了頓,又說:“南巧,你聽好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就算是我死了,我都不會把你扔下的?!?/br> 南巧伏在他背上,聽著他的承諾,心頭驀然一熱,有一股暖暖的熱意,涌上了她的眼眶。 蘇滿樹問她:“這回,你還害怕嗎?” 南巧伏在他的背上,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他此刻看不見她搖頭的動作,小聲“嗯”的應(yīng)了一聲。 蘇滿樹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南巧,以后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我不舍得看見你委屈的癢只。你要記得,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保護(hù)你的?!?/br> 沉默片刻,她又聽到蘇滿樹極其小聲的說:“除非,你自己想要離開?!?/br> 蘇滿樹這話說完,南巧就愣住了,原本還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珠,一下子就順著來臉頰滑了下來。她覺得,蘇滿樹真討厭。她明明是沒有想哭的,結(jié)果,被他幾句話,又給弄哭了。 南巧沒敢去擦眼淚,她怕蘇滿樹發(fā)現(xiàn)她哭了。 蘇滿樹卻嘆了一聲,無奈的搖頭,“我真是不會說話,竟然又把你弄哭了。” 說完,他快速的背著南巧過了河,尋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把她放了下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塊軟布,塞進(jìn)南巧手里,還開玩笑的道:“本來是想準(zhǔn)備著給你擦汗用的,結(jié)果又變成擦眼淚的了。” 南巧握著那塊干凈的軟布,愣了愣。她記得,新婚第二天,蘇滿樹帶著她在附近走走的那一次,也是塞給了她這么一塊軟布讓她擦眼淚。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當(dāng)初蘇滿樹的那塊軟布就是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只是,那次和這次一樣,蘇滿樹原本是準(zhǔn)備讓她擦汗用的,結(jié)果,次次都變成了擦眼淚用的了。 蘇滿樹見南巧擦干凈了自己的小臉,也放下心來,跟她說了句:“你在這里等我。” 然后,飛速的躍過河去,迅速的把他們今天在林子的收獲,一并背了過來。 南巧見他肩頭上扛了不少東西,于是朝他伸手,小聲說:“給我?guī)讟?,我?guī)湍阋黄鹉?。?/br> 蘇滿樹笑了笑,直接把手里的活野雞,遞到了南巧面前。 那野雞被抓住了,還在拼命的撲騰,兩只雞爪子亂撓,嚇得南巧頓時就向后退了兩步,滿臉驚恐。 蘇滿樹計謀得逞,一臉壞笑,還故意問她:“還要不要幫忙拿了?” 南巧氣急,真的恨不得去咬蘇滿樹。她憤憤不平的發(fā)現(xiàn),一向忠厚老實的蘇滿樹,竟然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 蘇滿樹和南巧帶回來的野山雞,當(dāng)天晚上就變成了一鍋雞湯,香噴噴的,垂涎欲滴,極其誘人。蘇滿樹大言不慚,也不管別人,直接把一只雞腿占為己有,放到了南巧的碗里。 南巧紅了臉,夾起雞腿,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吃過飯后,唐啟寶湊到了南巧身邊,奇怪的問她:“師娘,你和師父摘那么多紅果做什么呀?吃起來也不好吃,只能屯起來,冬天凍上,麻煩死了。” 南巧聽后,愈發(fā)的奇怪,問唐啟寶,說:“那些果子,冬天凍上后,解凍之后,就可以吃了,有什么可麻煩的?” 唐啟寶也用一種十分驚奇的眼神,望著南巧。他說:“師娘,這么多果子,多占地方??!我們什隊里從來都不屯這東西,大家都嫌太麻煩?!?/br>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師娘你喜歡吃,所以師父才特意為你屯的。哎呀呀,要是這樣,你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有說,我真的什么都沒有說,千萬不要讓我?guī)煾钢??!?/br> 唐啟寶說完這話之后,立即就逃之夭夭,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似的。 南巧被他的那些話弄得莫名其妙,最后也沒明白唐啟寶所說的“占地方”、“太麻煩”究竟是什么意思。 冬天凍幾個果子,有什么“占地方”、“太麻煩”的?難道西北軍營的冬天沒有雪? 不過,據(jù)南巧所知,西北邊疆因地處西北,冬季反而漫長寒冷,大雪封門。而且她曾聽晉安哥哥說過,西北軍營年年都有因棉衣軍姿不足,將士被凍死的事情發(fā)生。她記得,有一年,林相府還刻意節(jié)衣縮食,捐銀捐物,充納軍資。后來,還因為這件事,林相府在朝廷上起到了表率作用,皇上特意下了圣旨,將他們林家好一番夸贊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南巧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了。因為,蘇滿樹之前承諾過的那個小榻,被他做好了,正在往屋子里搬。 他們住的屋子并不大,這么一張小榻看起來不大,實際上很是占地方。蘇滿樹特意把臨著窗戶的地方辟出來,專門給南巧放置小榻。他甚至還為窗子換了新窗簾,是白色帛布,很薄,可以透過光亮的。白日里,若是日頭足,南巧就可以將這簾子拉上,擋住陽光。 蘇滿樹還把小榻上鋪了厚厚的軟被,墊了一個柔軟的迎枕。小榻旁邊配套放置了一個小桌子,方便南巧用來放置東西的。 布置好這一切后,蘇滿樹還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里搬來了幾本書,放到小榻旁的小桌上,笑著跟南巧說:“知道你識大字,幫你淘了幾本書,是游記之類的,可能不會很有趣,聊勝于無,你沒事時用來打發(fā)時間吧。等以后有機會,我再幫你弄些更有趣的看?!?/br> 南巧捧著那幾本半舊不新的書,笑的見牙不見眼,整個人歡快不已。她來到西北軍營之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書本紙張,更別提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了。這些書,可是算是極為珍貴的了,南巧怎么可能不喜歡。 蘇滿樹見她喜歡,也跟著高興,臉上不由的掛起來笑容。 他又把一個湯婆子放到了小榻上,交代她:“天冷時,記得用它灌上熱水暖手?!?/br> 南巧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問他:“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里弄來的?怎么還會有婦人用的湯婆子?” 湯婆子在平常人家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東西,但是南巧很難想想,在西北軍營,竟然會有這東西!不用去想,就知道,一定是蘇滿樹找了門路,特意幫她弄來的。 “最近一個朋友正好出外辦差,我就托付他帶了些東西,全都是你能用的上的?!笨粗锨蓾M臉疑惑,蘇滿樹又說:“尤其是湯婆子,你應(yīng)該常用。西北邊疆,天氣異常寒涼,冬日難捱,你可能會適應(yīng)不了,有它會好過一些?!?/br> 南巧望著蘇滿樹,感激的笑了笑。自從遇到蘇滿樹之后,一直都是蘇滿樹為她設(shè)身處地的著想,準(zhǔn)備這準(zhǔn)備那的,而她什么都沒有為蘇滿樹做過,一點也沒有做過。 她抬起頭,目光落到蘇滿樹身上。他正背著她,彎著腰忙著收拾小榻。他的背寬厚有力,健碩結(jié)實。她還記得,自己趴在上面的感覺:踏實,安穩(wěn)。 她望著他的背,小聲的開口,問他:“蘇滿樹,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正在整理小榻的蘇滿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沒有回頭,背對著南巧,片刻之后,語氣帶笑的回答:“因為你現(xiàn)在住在我這里?!?/br> 南巧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咬著嘴唇,“蘇滿樹,你不要對我這么好,我、我根本無法回報你……” 蘇滿樹轉(zhuǎn)過身來,望向南巧,眼眸漆黑,目光深沉,但是他的臉上始終帶笑。 他說:“南巧,我從來沒有想要過回報,你不需要給我回報。” ☆、第32章 他說話時,眼神是落在南巧的臉上的。南巧也正仰著頭,望著他。兩人視線相對,誰也沒有躲開,就那樣一直看著對方。 最后,是蘇滿樹先動了。他上前一步,走到南巧身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低聲說:“南巧,你不要不安,我為你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可能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你能生活在這里,我很開心,真的!” 南巧的雙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立即被蘇滿樹打斷了。 他直視她的眼睛,神情嚴(yán)肅又認(rèn)真:“我說過的話,會一直作數(shù)。如果你想要離開這里,就告訴我一聲,我會想辦法送你走的?!?/br>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整理小榻,沒有再去看南巧。 南巧站在他身后,一時間,沒有動。她記得蘇滿樹的那句話,他們拜堂成親的那天晚上,蘇滿樹親口跟她說過的。她還記得,這句話后面還有半句,當(dāng)時蘇滿樹半真半假的說:“你要是想給我當(dāng)媳婦兒,也告訴我一聲?!?/br> 如果蘇滿樹說過的話都作數(shù),那么這句話,是不是也會作數(shù)呢? 南巧望著蘇滿樹的后背,神情恍惚,手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滿樹整理完小榻,就轉(zhuǎn)身出了門。很快,他就回來了。這一次,南巧看見他抱了幾匹布回來。 家里的布,除了上次蘇滿樹帶著南巧去集市買的那些外,他也經(jīng)常會帶一些棉布粗布回來,讓南巧做衣裳穿。但是,讓南巧驚訝的是,蘇滿樹此刻懷里抱著的這幾匹,不僅有白色的軟棉布,竟然還有兩匹色彩艷麗的絲綢! 南巧瞪圓了眼睛,看見蘇滿樹把那些布匹放到她的床上,然后朝她招手,讓她過來。 她聽話的走過去,忍不住好奇的問:“你、你買這些布匹做什么?。窟@些很貴的吧?” 就算是在京中,這樣純色的白布和絲綢,也算是貴重之物,最便宜的也要十幾兩銀子一匹。十幾兩銀子,聽起來像是不多似的,但是當(dāng)初南巧家把她賣到西北軍營,就是因為人牙婆子出了十五兩銀子的高價! 蘇滿樹不過是個什長,每月餉銀并不會太高,他竟然會花大價錢,給她買這些東西。 蘇滿樹看出南巧臉上的不自然,立即解釋:“西北軍營這邊的集市,并沒有好的衣料布匹,質(zhì)地都很一般,用來做外衫長袍倒是還可以。這次正好有機會,我便托人,幫你尋了些做里衣小衣的料子,畢竟是貼身之物,穿在身上自然是舒適的好?!?/br> 南巧的臉紅了紅,蘇滿樹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提起姑娘家的里衣小衣,實在是太羞人了。 她不好意思,扭捏著說:“誰讓你買這些了?有錢沒地方花了?多浪費銀子啊?我穿……什么都好的。”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當(dāng)著蘇滿樹的面,說出“小衣”這樣的字眼,只能含糊其辭,一帶而過。 蘇滿樹卻說:“那可不行,哪個姑娘家能沒有些顏色艷麗的貼身小衣,里衣也不能和我們這些大老粗用同樣的顏色……” 他說到一半,頓時咬了舌頭,緊閉雙唇,轉(zhuǎn)過頭,懊惱不已。 南巧更是滿臉通紅,羞憤交加。她憤恨不已的去瞪蘇滿樹,厲聲質(zhì)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用來做里衣和小衣的布料,都是家里常用的棉布,顏色除了灰色便是深藍(lán)色,跟給蘇滿樹做的那些里衣是同一匹布上扯下來的。但是,這些畢竟是她的貼身之物,她從未讓蘇滿樹知道過,他也不可能知道才對。 蘇滿樹也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去看南巧。見南巧真的是氣急了,只能別過頭,小聲解釋:“那個、呃……上次你落水時,我無意中看見的?!?/br> “你!”南巧氣急。 蘇滿樹急忙解釋:“我真的就只看到一眼,其余的什么都沒看見,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南巧滿臉通紅的看著蘇滿樹,她覺得,他現(xiàn)在語無倫次的說話模樣,顯然是欲蓋彌彰。他越說沒什么都沒看見,她就越覺得他應(yīng)該是看見了什么。 這種事,南巧也不好找蘇滿樹算賬,只好躲到了床上,拉了帳子,把自己藏了起來。 蘇滿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見她躲到了床上在,就隔著簾子,惴惴不安的叫她的名字:“南巧……” 南巧雖然生氣,但是她卻不舍得真生他氣。畢竟,當(dāng)初落水,是蘇滿樹把她從水里救出來的,就算……就算被他占了便宜,毀了清白,她也沒什么可埋怨他的。何況,蘇滿樹也不是那樣下作的人,他能看見她的小衣,定然是無意的。 此刻,蘇滿樹在床簾外面,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她也不好給他臉色,只能紅著臉,小聲說:“我,我等下就出去?!?/br> 畢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姑娘家,還真的沒有勇氣,就這么直接面對蘇滿樹。 簾子外面的蘇滿樹清咳了一聲,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哄她:“南巧,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你不用不好意思。那天給你換衣服的是吳嫂子,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蘇滿樹現(xiàn)在是打定主意了,就算是他當(dāng)時真的有看見了什么,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rèn)的!沒看見,就是什么都沒看見! 南巧坐在床上,也不好再獨自一個人悶頭生氣害羞。她終究還是心疼蘇滿樹的,她也不舍得讓他一直惴惴不安,惶恐的守在簾子外面。只好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這件事忘的一干二凈。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然后掀開簾子看見蘇滿樹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臉紅了。 蘇滿樹原本一直盯著簾子的,見簾子被掀開,南巧小臉通紅的出現(xiàn)在簾子后面時,他也忍不住紅了臉,轉(zhuǎn)過頭,避開南巧,小聲問她:“你不生氣了?” 其實,他那天,除了小衣,還看到了別的東西,白皙細(xì)嫩,軟嫩柔滑,飽滿圓潤,觸感極好…… 南巧低下頭,穿好鞋子,小聲說:“我沒生氣,就是……就是有點不好意思?!?/br> “嗯,我知道?!碧K滿樹輕咳了一聲,片刻之后,才開口說:“我們?nèi)ゴ笪莩燥埌?,吳嫂子?yīng)該已經(jīng)做好晚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