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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原配悍妻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果不其然,寧靜芳解惑道,“大嫂生了平安,二嬸難得大方回,自己掏錢請人將院子里里外外拾掇了番,下人們打著燈籠清掃修剪了一宿,整個(gè)寧府,跟洗過似的,干凈了許多。”

    秦氏即使手頭富裕,但請人打點(diǎn)院子花的銀兩不少,秦氏不是大方的人,舍得花錢?

    只聽寧靜芳壓低了聲音道,“大嫂生產(chǎn)那日,劉家送了不少銀兩來,大嫂在產(chǎn)房,大哥整顆心都系在大嫂身上,劉家送來的銀兩是二嬸收著的。”

    難怪如此,收了劉府的銀錢,不做點(diǎn)事兒,傳出去被人詬病私吞兒媳的銀子,秦氏請人拾掇院子,花出去不少銀錢是有目共睹的,除非劉家撕破臉爆出送來的數(shù)額,不然,秦氏說劉家送來的銀子都花了,外人無話可說。

    以劉足金的為人,鐵定是不會和秦氏撕破臉的,劉足金雖是商人,卻是個(gè)心寬的,不然每年不可能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六部官員身上砸。

    寧靜芳想起什么,看了眼寧櫻,又移開了頭,寧櫻看出她有話想說,道,“有什么話說你說就是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寧靜雅也好奇的看了眼寧靜芳,寧靜芳二八年華了,性子沉穩(wěn)了許多,算不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略施粉黛也算俏麗多姿,然而,親事卻遲遲沒有著落,她托婆母留意了下周遭的親戚,家世好的瞧不起寧櫻被退過親,家世不夠的,她覺得委屈了寧靜芳,一來二去,她有些著急了。

    寧靜芳沒注意寧靜雅,遲疑了下,小聲道,“五jiejie回來,性子變了不少,我瞧著五姐夫?qū)λ?,她去愛搭理不搭理的,一直向三嬸打聽你和世子的事兒,不是我挑撥離間,五jiejie心里想什么,我是看不明白了?!?/br>
    寧靜芳的話讓寧櫻收住了腳步,片刻后才抬腳繼續(xù)往前走,溫聲道,“如今各有各的生活,她過的怎樣我懶得過問,她不招惹我就成了,她打聽我的事情無非是希望我過得不舒坦罷了,她心里想什么容易得很,我過得不好,她才會開心。”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寧靜芳貪慕虛榮,懷著孩子都不安生,有朝一日,她會后悔的,茍志萬事由著她是真心實(shí)意想和她過日子,來日她傷了茍志無力挽回的時(shí)候,那才是她苦難的開始。

    剛到書閣沒多久,就有丫鬟來說寧靜蕓肚子不舒服,請大夫去了,寧靜芳當(dāng)著寧櫻的面不好多說,寧靜蕓回京前就有身孕了,頭三個(gè)月孩子最不穩(wěn),她趕路尚且都沒事兒,如何出了三個(gè)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養(yǎng)著反而身子毛病多了?

    “恩,知道了,待會我過去瞧瞧?!睂帣巡恢獙庫o蕓葫蘆里賣什么藥,她不信寧靜蕓是真的不舒服。

    寧靜雅和寧靜芳陪她一起,到了落日院,遇著大夫從屋里出來,說寧靜蕓底子好,身子沒什么大礙,頭胎太過緊張的緣故,放輕松就好,寧櫻挑了挑眉,屋里,茍志扶著寧靜芳,輕輕為她順著背,又問她想吃點(diǎn)什么,聲音低沉柔軟,和他堅(jiān)硬的五官不太相符。

    黃氏抱著十一坐在床邊,也說著勸慰的話,“大夫說沒什么事兒,你別太緊張了,孩子出了三個(gè)月就安全了,平日多走走,往后就好了?!?/br>
    寧靜蕓趴在茍志懷里,眼眶泛紅,好不楚楚可憐,“女兒也知道,可總是擔(dān)憂他忽然沒了,又記掛相公的官職,難免著急了些,是不是嚇著娘了,是女兒的不是?!?/br>
    寧櫻站在門口,寧靜雅和寧靜芳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一眼,心下恍然,寧靜蕓的肚子果然不是無緣無故不舒服,是有備而來呢。

    “我好好的你擔(dān)心什么,你別想多了,好好顧著自己的身體,我一個(gè)大男人要你cao什么心,你別想東想西的?!逼堉咎嫠萌パ劢堑臏I,扶著她躺下,掀過被子為她蓋上,轉(zhuǎn)過身,才見著寧櫻她們站在門口,怔了下,窘然道,“六meimei來了,進(jìn)屋陪你jiejie說會話,我去廚房給她做兩樣點(diǎn)心。”

    寧靜蕓在昆州的時(shí)候就愛吃他做的點(diǎn)心,君子遠(yuǎn)庖御廚,在昆州那樣的地方他不下廚沒法子,吳mama在的時(shí)候吳mama做,吳mama走了,寧靜蕓茶不思飯不想,他試著做了回,倒是讓寧靜蕓開心,因而時(shí)不時(shí)他便會下廚為她兩眼點(diǎn)心,有時(shí)候是給她下面,他吃著味道一般,不知怎么,寧靜蕓就說好吃,不過只要寧靜蕓高興,他下廚倒沒什么不妥。

    寧靜雅和寧靜芳眼里盡是訝異,看寧櫻面不改色,像早就知道茍志會下廚似的,二人收了心思,側(cè)身讓茍志出了屋。

    床榻上,寧靜蕓的臉有些發(fā)白,黃氏一臉擔(dān)憂,寧櫻簡單問了兩句,黃氏讓她別擔(dān)憂,倒是寧靜蕓,嚶嚶哭了起來,“六meimei,你也瞧見如今我和你姐夫的情形了,他是個(gè)有抱負(fù)的,在昆州城,人人見著他都要喚一聲青天大老爺,得知我們回京,身后追隨的百姓走了不下十里路,原以為你姐夫回京后能升官,誰成想,回來這么久了吏部任職的文書都沒有下來,我和你姐夫住在喜鵲胡同拐角二進(jìn)的宅子里,不是娘貼補(bǔ)了些銀子,我和你姐夫連個(gè)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姐夫心系百姓,當(dāng)日昆州城重建,你姐夫把他手里的銀錢全買了糧食和磚瓦,大公無私幫了百姓,自己一點(diǎn)好處沒撈到?!?/br>
    寧靜蕓撐著身子坐起來,凝視著寧櫻桃面粉腮的臉頰,眼露羨慕,繼續(xù)道,“我知道譚世子任刑部尚書了,且青巖侯府晉升為武國公府,你和譚世子感情好,你能不能讓他在皇上跟前為你姐夫美言幾句?!?/br>
    寧靜蕓心里門清著,她能讓寧櫻喚一聲茍志姐夫,自己卻不敢喚譚慎衍妹夫的,她回京后見過卓嬌,卓嬌的日子看似衣食無憂,實(shí)則如行尸走rou,偏偏,卓嬌相公還是刑部的郎中,譚慎衍壓在他上邊,卓嬌的日子過得一點(diǎn)都不好,再劍庸關(guān)的時(shí)候,譚慎衍只差沒殺了自己,她萬萬不敢招惹譚慎衍,如今說出這番話,也是望寧櫻看在茍志的份上幫他一把罷了。

    夫榮妻榮,再努力也抵不過嫁給個(gè)有權(quán)有勢的相公,這話在寧櫻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否則,以寧府的家世,寧櫻頂多嫁個(gè)三品官員的兒子,哪有現(xiàn)在享樂的生活?

    婆母是后母,不用晨昏定省,公公和相公向著自己,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全京城上下都巴結(jié)討好,哪像她,奔波cao勞,看不見將來。

    寧櫻嘴角揚(yáng)起一抹嘲諷的笑,寧靜蕓,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這種話,換做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寧櫻想了想,道,“五jiejie高看我了,你回京有些時(shí)日了,御史臺彈劾世子的折子都堆積如山了,世子愁眉不展不知怎么應(yīng)對呢,姐夫的忙,他估計(jì)愛莫能助?!?/br>
    寧靜雅和寧靜芳對視一眼,覺得她們留下不合適宜,寧櫻和寧靜芳畢竟是親姐妹,人一家人說話,她們在邊上聽著不太好,于是提出告辭,黃氏沒想到寧靜蕓會忽然說起這事兒,寧伯瑾和她說過,茍志回京是要升官的,結(jié)果吏部遲遲沒動靜,茍志和寧靜蕓住在她們旁邊街,也屬于喜鵲胡同,茍志身上銀兩不夠,想租賃下來先住著,她覺得不劃算,租不如買,借了些錢給茍志,讓他把宅子買下來,茍志心有抱負(fù),不會收她的銀子,黃氏心里清楚,也沒多想,茍志給她借條她也收著了。

    聽寧靜蕓的口吻,像是她花錢為她們買的宅子似的,心沉了沉,勸寧靜蕓道,“志兒做什么心里明白,你別cao心,過幾日,讓你父親幫你問問,你別想太多?!?/br>
    寧靜蕓抿了抿唇,垂著眼瞼,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她委屈的擦了擦,不肯說話,黃氏心底無奈,朝寧櫻擺手,“你和靜雅她們說說話,我陪著你jiejie就好了?!?/br>
    寧靜蕓急功近利,譚慎衍近日官司纏身自顧不暇,如何敢沾茍志的事兒,如果有心人彈劾他結(jié)黨營私,譚慎衍怎么辦?

    比起寧府,國公府更是盤根錯(cuò)節(jié),黃氏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譚慎衍牽扯進(jìn)來。

    寧櫻心中冷笑,以寧靜蕓的厚臉皮,今日她不給個(gè)答復(fù),來日能鬧到國公府來,那才是丟臉的事兒,她在桌前的凳子坐下,示意寧靜彤也坐,冷冷的看著寧靜蕓,嘲諷道,“五jiejie以為我憑什么幫你?姐夫不是利欲熏心的人,即使沒有升職,他也能安之若素,你急不可耐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吧,覺得姐夫官職低丟臉了?這樣的話整日在家被出門就好了,不和人打交道就不用看人臉色了,這么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寧靜蕓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不敢相信那番話是從寧櫻嘴里說出來的,但寧櫻鐵了心要和她撕破臉,戳破她的心思道,“怎么了,以為娘在場,你懷著身孕,娘會幫你勸我遞個(gè)話?寧靜蕓,不是只有你才有腦子,我就奇了怪了,算著日子,在昆州的時(shí)候你就懷孕了,頭三個(gè)月最是危險(xiǎn),你卻不辭辛苦的趕回京,其中為了什么你心里明白,你有膽子自己去世子面前說,沒膽子就安分守己過日子,不用設(shè)計(jì)我,我離開劍庸關(guān)的時(shí)候就把話說清楚了,往后你的事情和我無關(guān),你過得好是你的事兒我不會沾半分你的光,你過得不好也是你自己作的,更和我無關(guān)?!?/br>
    黃氏知道寧靜蕓在劍庸關(guān)說了些寒心的話,沒想到兩姐妹關(guān)系如履薄冰成這樣子,她緊了緊懷里的十一,唇抿成了一條線,沉默不言。

    寧靜蕓卻哭得更厲害了,梨花帶雨道,“六meimei誤會了,在劍庸關(guān)是我不對,我知道錯(cuò)了,一直想找機(jī)會給你道歉來著,但國公府什么門第,我貿(mào)然上門,門口的侍衛(wèi)只當(dāng)我是瘋子,我懷著孩子,不敢拿孩子的事情開玩笑,才沒上門找你的?!?/br>
    “我沒你口齒伶俐,你怎么說是你的事兒,我這人就這樣子,你說我嫌貧愛富看不起人也好,說我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理會昔日姐妹也罷,你的事兒我愛莫能助,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先走了?!睂帣褷科饘庫o彤的手,朝外邊走了,寧靜彤仰頭看了眼寧櫻,心下佩服,“六jiejie真厲害?!?/br>
    剛走出落日院的門,就見一抹墨色筆挺的身影繞過假山走了過來,寧櫻拉了拉寧靜彤的手,若有所思道,“看見沒,他才是個(gè)厲害的。”

    寧靜彤縮了縮脖子,松開了寧櫻,她這個(gè)六姐夫的確不太好相處,不只自己連父親都怕他。

    寧櫻瞧寧靜彤嚇得不輕,待譚慎衍到了跟前,忍不住打趣道,“瞧你把彤meimei嚇得都不敢聲牽我了,你怎么來了?”

    譚慎衍見寧櫻氣色不錯(cuò),心底松了口氣,直言不諱道,“怕你受氣,給你撐腰來了。”

    寧櫻鄙夷,“我還用得著你撐腰?中午沒喝酒?”譚慎衍靠近,她沒聞到酒氣,心里不由得納悶,以劉足金的性子,不可能不勸譚慎衍喝酒,他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譚慎衍搖了搖頭,彎腰和寧靜彤說話,“我和你六jiejie回去了,十一百日宴再過來,到時(shí)姐夫送你份大禮,你找你姨娘去吧?!?/br>
    寧靜彤頓時(shí)笑開了花,譚慎衍給她的禮都是些貴重首飾,月姨娘說往后等她出嫁,有那些當(dāng)嫁妝,夫家能高看她一眼,她知道要巴結(jié)好眼前的姐夫,不由得將屋子里寧櫻的話轉(zhuǎn)述了番,說到后邊有些喘氣了,“六姐夫別擔(dān)心六jiejie,我瞧著六jiejie可厲害了,五jiejie無言以對,一個(gè)勁的哭呢?!?/br>
    譚慎衍失笑,讓丫鬟領(lǐng)著寧靜彤下去,和寧櫻往外邊走,“我應(yīng)了你的話何時(shí)食言過,滴酒未沾?!?/br>
    “那劉叔和父親他們呢?”劉足金性子寬厚,她起初劉老爺劉老爺?shù)暮?,劉足金覺得見外,無論如何要她喊聲劉叔,連喊一次五千兩的話都說出來了,劉家財(cái)大氣粗,寧櫻卻不太好意思收。

    “被小廝扶回屋睡了,走吧,我們也回了,估摸著時(shí)辰,他們傍晚才會醒呢?!?/br>
    寧櫻心下好奇,劉足金酒量好,他都喝醉了,寧伯瑾他們該是什么情形?她以為譚慎衍沒喝酒是拿身份壓著,在場的人,除非譚慎衍自己愿意,否則沒人敢逼著他喝酒,他不喝,誰都不敢多言。誰知,回到青湖院,譚慎衍才說劉足金在敬他酒之前就喝醉了,寧伯瑾寧伯庸他們也沒能幸免。

    “不會有人在酒里下毒了吧?”

    “你想什么呢,那可不是毒,是薛叔自己泡的藥酒,在外邊千金難求呢,常人三杯就倒了,那個(gè)劉老爺堅(jiān)持到五杯,酒量確實(shí)不錯(cuò)?!弊T慎衍褪下外間的衣衫,聽寧櫻問他,“那你能喝幾杯?”

    譚慎衍挑眉,“七杯吧?!?/br>
    “你就吹吧,那天和劉叔拼酒你可醉得一塌糊涂,劉叔五杯就醉了,你能堅(jiān)持七杯?”寧櫻擺明了不信,吩咐金桂端水進(jìn)屋她洗漱,隨口問起茍志的事情來。

    她不幫寧靜蕓是真的,此番問純屬好奇。

    譚慎衍失笑,他當(dāng)日喝醉乃他們輪番上陣,他喝高了,腦子里還有些意識,劉足金可是被人抬著下去的。

    “皇上有意讓茍志進(jìn)六部,看茍志的意思好像不太樂意?!本┏撬睿阒侵\略勝過政績,茍志只想安安分分為老百姓做事,不想留在京城和人明爭暗斗,這樣子的人,還真是少見。

    第93章  緣來是你

    說這話的功夫,金桂端著綠釉雕花水盆進(jìn)了門,她掀開簾子入室,見寧櫻一臉震驚的望著譚慎衍,清麗如芙蓉的臉因著驚訝略微怔忡,而譚慎衍靠在床頭的衣架前,笑而不語,她頓了頓,快速的放下簾子,眉眼小心翼翼瞥過譚慎衍,留意他點(diǎn)了下腦袋,又急忙退了出去,換做平日,她是要擰了巾子給寧櫻洗臉的,譚慎衍在,這些事兒反而輪不到她了。

    寧櫻訝然許久,聽著簾子傳來晃動她回過神,怔怔道,“姐夫不想留在京中回來做什么?他在昆州得心應(yīng)手做得好好的,換個(gè)地方,什么都要從頭再來,而且,去了其他地方想要回京,就只能等三年后了,豈不是埋沒了他?”

    她有些不明白茍志的想法了,茍志兩袖清風(fēng),進(jìn)思盡忠,任地方父母官能為百姓辦事不假,但畢竟能力有限,回京任職則不同,官職越高,手里的權(quán)勢越多,他一呼百應(yīng),一句話吩咐下去,下邊的官員不敢不從,那樣造福的百姓會更多。

    譚慎衍試了試水溫,取盆沿掛著的白色巾子,帶著巾子雙手放入盆里,沾了水?dāng)Q干遞給寧櫻,嘴角抿起嘲諷的笑,“他心系百姓,身處何地都不太在意,可他不是一個(gè)人,身邊那位可是個(gè)嬌貴的,他不在意自己,也得在意你jiejie不是?”

    “不會吧。”寧櫻抿了抿唇,直覺不太可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寧靜蕓在昆州不是待得好好的嗎?如何想到回京了?

    “什么不會,這世上,不只有男人貪慕權(quán)勢,你們女人較真起來,厲害多了?!彼归_巾子蓋到寧櫻臉上,寧靜蕓那人野心勃勃,當(dāng)初為了身份地位主動去清寧侯府做妾,程云潤被摘去世子之位又放低姿態(tài)讓黃氏接她出來,那等心思,進(jìn)了皇宮都不會吃虧,其心性堅(jiān)韌,臉皮厚若城墻,京城上下,她居第二,沒人敢居第一。

    寧櫻仔細(xì)想了想,沒準(zhǔn)回京還真是寧靜蕓的心思,她剛懷身孕若不是她的意思,茍志無論如何都會讓她靜心養(yǎng)胎,出了頭三個(gè)月再說。寧靜蕓不顧腹中孩子火急火燎回京是怕錯(cuò)過這次茍志要等三年吧。琢磨清楚其中的門道,寧櫻心里愈發(fā)為茍志感到惋惜,由著譚慎衍的手隔著巾子在自己臉上搓也沒阻止,嘆息道,“姐夫?yàn)閖iejie下廚做糕點(diǎn),聽他話里的意思,像是熟稔慣了,她總身在福中不知福,來日沒人寵著她了,不知會不會后悔。”

    “不會,以寧靜蕓的心思,沒了茍志她還有其他,她心里門清著呢。”寧櫻看來,感情不是最重要的,身份權(quán)勢才是,那種人,即使被所有人冷淡她也不在意,只有手里握著點(diǎn)東西就成,這也是為什么昆州地震寧靜蕓抱著盒子舍不得撒手的原因。

    手不重不輕在寧櫻臉上搓了幾下,隨即拿開巾子,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妝容沒擦干凈不說,反而暈染成水墨畫似的,極為滑稽,他眉毛一挑,笑了起來。

    寧櫻對他忽然沖自己笑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笑得陰陽怪氣的,你又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成?”

    譚慎衍揉了揉她臉頰,轉(zhuǎn)身走到床前,掏出枕頭下的銅鏡,寧櫻心有疑惑,跟著走過去,譚慎衍掉轉(zhuǎn)頭,舉起手里的銅鏡,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待看清鏡子里的容顏,驚呼起來,“你故意的?!?/br>
    忙掩了面走到四腳架前,彎腰,掬了捧水使勁搓洗自己的臉,罵起譚慎衍來,她沒束起袖子,這會兒衣袖染水濕透了,且水順著她手臂流,腋窩處也濕了。

    女為悅己者容,譚慎衍心知這回得罪寧櫻了,忙遞上手里的巾子,奈何寧櫻回都不回他一個(gè)眼神,繼續(xù)拍著臉,臉都紅了,譚慎衍不知道女人洗臉這么麻煩,只得放軟了姿態(tài)一個(gè)勁的賠禮道歉,肚子里積攢的甜言蜜語搜刮了一通都沒能讓寧櫻展顏。

    寧櫻和他慪氣,一晚上都沒搭理他,譚慎衍把人抱在懷里,軟硬兼施,總算在睡前讓寧櫻消了氣。

    翌日,衙門有事,譚慎衍起床時(shí)寧櫻還睡著,想到昨晚她背過身,氣惱的模樣,譚慎衍好笑,這些日子,寧櫻夜咳的毛病好了許多,隔一兩晚才會咳,假以時(shí)日定會好起來的,他替寧櫻理了理被子,天熱了,寧櫻捂得嚴(yán)實(shí),待會太陽出來她恐要被熱醒,譚慎衍想她多睡會兒。

    出門時(shí),福昌和福盛站在門口,兩人身穿天青色長袍,福盛皮膚好,衣衫穿在他身上顯得儒雅,福昌黑,被衣衫的顏色襯得愈發(fā)老氣。見著他,二人立即走上前躬身施禮,福昌稟道,“熊大在晉州遇到埋伏了,人剛回來,有話與您說?!?/br>
    熊大熊二當(dāng)時(shí)去晉州秘密押解葉康回京,沒驚動任何人,離開時(shí)熊大察覺晉州不對勁,留下來查探,傳回來的信件中沒說晉州有異樣,不成想回京路上有人設(shè)了埋伏,福昌將熊大的情況說了,又問道,“可要奴才再去晉州打探一番?”

    “你照照鏡子,再去趟晉州,回來媳婦都娶不上了,先聽聽熊大怎么說吧,引得對方痛下殺手,他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弊T慎衍瞅著天際徐徐染紅的云層,眉梢閃過殺意。

    熊大熊二住在青山院的偏院,老國公死后,往日伺候他的人繼續(xù)住在院子里,譚慎衍不想太早讓熊大熊二暴露,讓二人也住在里邊,沒有賣身契,譚慎衍照樣能駕馭他們,想要人為你賣命,法子多得是。

    是否忠心,交給時(shí)間來檢驗(yàn),目前來看,熊大熊二尚且能用。

    青山院沒有變化,院子里綠樹縈繞,景致清幽,聽屋里傳來薛墨的聲音,譚慎衍步伐微滯,福昌按著腰間的玉佩,低頭解釋道,“熊大路上遇著薛世子,薛世子見熊大受傷,跟著過來看看,門房的人攔不住?!?/br>
    薛墨和譚慎衍關(guān)系好,平日這種事情他們不會避諱,可眼下時(shí)局不同,薛墨身份擺著,兩府明面上還是少往來為妙。

    但薛墨的性子,攔著他,不知鬧出什么事兒來呢,他們也算從小一塊長大的,譚慎衍是里里外外冷若玄冰,薛墨則是個(gè)外冷內(nèi)熱的,熟悉了,薛墨百無禁忌,骨子里跳脫執(zhí)拗得很,當(dāng)然,也極為難纏。

    “整個(gè)京城,福昌算得上京城第一黑,天擦黑那會他走在街上沒人看得清他是個(gè)人,現(xiàn)在好了,黑臉隊(duì)伍里多了一個(gè),往后夜里跑腿的事兒有你幫他分擔(dān)了?!毖δZ氣透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譚慎衍進(jìn)屋,熊大見著他要起身行禮,想當(dāng)初,他和熊二在刑部吃了番苦頭,譚慎衍讓人把他們帶下去,兩人以為必死無疑了,誰知,他們被送上一輛馬車,接下來又來了大夫?yàn)樗麄冎紊砩系膫?,那時(shí)候,他就明白,譚慎衍留著他們是要他們辦事。

    半年吧,譚慎衍就交代他們?nèi)τ龟P(guān)查看,他和熊二摸不著頭腦,里里外外搜集許多情報(bào)給譚慎衍,譚慎衍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算起來,去昆州抓葉康是他們領(lǐng)的第二份差,譚慎衍滿意與否他也不知。

    “你躺著吧,在晉州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譚慎衍叫住熊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福昌奉了茶,他端著茶杯,并不喝。

    熊大消息不定,隔許久才有信件送回京城,卻也只寥寥數(shù)字,且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離家在外漢子托人寫的家書差不多,是熊大找人代寫的,譚慎衍分辨得出來。

    想到自己的發(fā)現(xiàn),熊大心里仍免不了震撼,聲音有些激動,“晉州許多員外們聯(lián)盟,挖出來的金礦偷偷送去其他地方了,劉家在晉州的金礦接二連三出事,背后有人想奪了劉家的皇商之名,頂替劉家,奴才觀察過了,劉家的金礦連續(xù)出事,頂多三年,劉家拿不出純粹光亮的金子金飾就會被淘汰,劉家提煉出的金子純度不夠是有心人故意為之?!?/br>
    他撐著身子,身上的傷口干了,但話說得急,傷口一抽一抽的疼,他聲音有些喘,“是承恩侯身邊的小廝,叫木石,承恩侯府想吞掉劉家?!?/br>
    商人地位低下,背后沒有靠山?jīng)]法立足,熊大熊二潛入葉家抓了葉康,準(zhǔn)備連夜趕回京城,出城時(shí),遇著一人鬼鬼祟祟潛入酒肆,他覺得身形熟悉,沒想起來,讓熊二他們帶著葉康先回京,他留了一人下來照應(yīng),兩人追著那人的足跡,偷偷潛入酒肆,里邊燈紅酒綠,極為嘈雜,他聽不真切幾人說了什么,后跟著其中一人回了府邸聽一員外對自己小妾說他們暗中結(jié)盟,把挖來的金礦送給貴人,待事成,一家人升官進(jìn)爵,平步青云。

    熊大感覺事情不對,扮成村戶漢子去金礦做幫工,暗中盤查,那些人訓(xùn)練有素,身手不凡,他不敢打草驚蛇,而且干活時(shí)不能往外遞消息,好在他們是兩個(gè)人,托人寫家書送出來,夜以繼日的干活,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故而隔些時(shí)日他們就要換人,他和那些村戶漢子一同領(lǐng)了工錢離開的,沒料到那些人辦事嚴(yán)謹(jǐn),暗中留意著每一個(gè)漢子的去處,二人剛出晉州城門就遇到埋伏,傷得不輕。

    薛墨瞅了眼譚慎衍,見他擰著眉想事不敢出聲打擾他,叮囑熊大道,“你好好休息,你家世子爺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睚眥必報(bào),記仇著呢,知道對方的底細(xì),保管把人抓到刑部為你報(bào)仇,你好生等著就是了?!?/br>
    嘴上這般安慰,心里卻有些著急,承恩侯府和皇后有關(guān),依著熊大形容,承恩侯府分明有斂財(cái)招兵買馬的嫌疑了,難不成京中要生變了嗎?他側(cè)目望著譚慎衍,想聽聽他怎么說。

    譚慎衍對薛墨的目光毫無所察,斂目沉吟,承恩侯府暗中運(yùn)作,傳到皇上跟前即使沒什么也免不了落下謀逆的罪名,承恩侯的齊老侯爺任內(nèi)閣閣老,深知朝堂水深,又怎會不明白這種事一旦傳開,即便是捕風(fēng)捉影毫無根據(jù),皇上也不會放過齊家,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齊老侯爺不會把整個(gè)侯府拖下水。

    屋里安靜得針落可聞,誰都不敢打擾譚慎衍想事,眼觀鼻鼻觀心,緘默不言。

    片刻,譚慎衍擱下杯子,驚覺所有人皆低著頭,而薛墨望著他,欲言又止,他朝熊大道,“你養(yǎng)著身子,外邊的事情交給福昌他們?!?/br>
    譚慎衍又問了些晉州金礦的事,福州和晉州的金礦最多,先帝擔(dān)心商人手握大量錢財(cái)對付朝廷,晉州和福州兩地的金礦都有朝廷管轄的部分,且頒布了律法限制每年開采的金礦數(shù),劉家都是些聰明人,不敢違背律法,否則的話是滿門抄家的重罪。

    背后之人想吞掉劉家,劉足金不太好對付,吞掉劉家是不可能的,借此斂財(cái),光明正大把手里的金子由暗轉(zhuǎn)明才是真的。

    念及此,他站起身,闊步離開,薛墨見狀,起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走出青山院,薛墨才敢問他,“熊大可靠嗎?”

    事情非同小可,一著不慎,連累出一大片人,薛墨不得不提醒譚慎衍小心謹(jǐn)慎些。

    “他不知背后盤根錯(cuò)節(jié),事情是真的,走吧,去書房說?!备魤τ卸T慎衍覺得府里有jian細(xì),至于有多少,他暫時(sh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