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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原配悍妻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寧櫻醒來已經(jīng)是落日時分了,腳下的不時有余震,她看了眼靠床而坐的譚慎衍,他低頭望著手里的公文,修長的睫毛如扇子似的鋪蓋,掩了眼底的煞氣,側(cè)顏溫潤如玉,如清雋的書生,她手伸出被子,驚覺袖子顏色不對,該是換過的了。

    她一動,坐在小凳子上的譚慎衍就轉(zhuǎn)過了頭,溫和的笑著,“你醒了,傍晚了,我讓金桂弄點吃的來。”

    說完,隨手將手里公文扔在地上,伸出手扶著她起身,寧櫻搖搖頭,抬腿想自己翻身坐起來,才感覺到腳上傳來蝕骨的疼,她皺了皺眉,便沒拒絕譚慎衍伸出的手。

    譚慎衍雙手撐著她腋窩,微微一抬就把人抬著坐了起來,柔聲道,“你腿受了傷,近日不能下地走動了,否則會傷著骨頭。”

    薛墨給的瓶瓶罐罐多,他早上給寧櫻涂抹過藥膏,大夫的醫(yī)術(shù)他信不過,只能暫時將就著,等薛墨來就好了。

    寧櫻昨晚看過兩眼,有些慘不忍睹,此時擔(dān)憂起來,留下后遺癥怎么辦,“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不會?!弊T慎衍往她身后靠了個軟枕,朝外吩咐傳膳,和寧櫻說道,“你聽我的話好好養(yǎng)著不會出岔子?!?/br>
    寧櫻聽他語氣篤定,心安不少,烏黑的眼珠一轉(zhuǎn),打量起賬內(nèi)的情形,離床五六步遠的地方有一張書桌,上邊堆積著各式各樣信件,書桌邊的椅子上墊著方形的團子,團子被人坐變形了,想來是譚慎衍常坐的緣故,“昆州的情形怎么樣了?”

    昆州房屋破舊,這次地震,城內(nèi)絕大多數(shù)的房屋都倒塌了,茍志吩咐昆州城只許進不許出,是不想難民四處亂竄,引起恐慌吧。

    譚慎衍撿起地上的公文,說道,“劉副將去了欽州,欽州富裕,地震對欽州沒什么影響,欽州的糧食足夠幫昆州百姓度過難關(guān)等朝廷賑災(zāi)的糧食下來,房屋重建有工部的人謀劃,你別擔(dān)心。”

    茍志當(dāng)機決斷,不把百姓放出城是對的,否則,難免在各地引起恐慌,被當(dāng)成劫匪小偷抓了不說,若被有心人利用揭竿起義,對朝廷來說就糟糕了。

    “那就好,五jiejie的腿如何了?”寧櫻不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寧成昭能折身回去救人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慢一步,他自己就被埋在下邊了,能救出一個是一個,好在有驚無險,寧靜蕓被吳瑯扛了出來。

    說到寧靜蕓,譚慎衍臉上的表情淡了,“沒什么大礙,傷著腿了,修養(yǎng)一段時日即可,你別cao心,凡事有大夫在呢?!?/br>
    寧櫻擔(dān)心寧靜蕓是怕黃氏聽了心里難受,寧靜蕓在昆州出了事兒,黃氏對她的愧疚就更深了,她垂下眼皮嘆了口氣,復(fù)又抬眉道,“卓家表姐呢?”

    譚慎衍心突突一跳,以為她翻舊賬,態(tài)度軟了兩分,解釋道,“我和她沒什么,你聽到的那回是她讓福盛通知我去的,說是有李知府和京官勾結(jié)的證據(jù),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我以為她想和我談條件,這才和她約好十日后見面。”

    寧櫻哼了聲,不受他蒙蔽,卓嬌在見譚慎衍之前還見了一個人,說不準(zhǔn)是那人給卓嬌透露的信息,只是,譚慎衍獨斷專行,手段狠厲,會給卓嬌談條件的機會?她轉(zhuǎn)過手心,望著上邊猩紅的傷口,不說話。

    譚慎衍心里打鼓,如實道,“我實則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戲,她手里的那兩個丫鬟的確有些本事,勾得李知府魂兒都沒了,沒想到,丫鬟還有這種用處,是我小瞧她了。”

    譚慎衍的確抱著這種心態(tài)和卓嬌打交道的,卓嬌不遠千里來欽州就為了讓自己的丫鬟討好李知府?寧櫻不來,他或許都不知卓嬌來欽州的目的是為了他,他何德何能,竟入了卓嬌的眼了。

    寧櫻又哼了兩聲,仍然沒有說話,這時候,金桂提著食盒在外邊稟告,譚慎衍快速道,“你不相信我,也該信得過你自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看過了你的模樣,卓嬌真的難以入眼?!?/br>
    “你別糊弄我了,難以入眼你不也和她躲巷子里說了許久的話嗎?”寧櫻問卓嬌的下落倒不是和譚慎衍鬧別扭的,她有自己的事情要說,“卓家表姐呢?”

    “回京了,她留下做什么?”若寧櫻再被卓嬌氣出個好歹,他怕兩人的親事是真沒了,天不亮就把卓嬌送走了,哪敢留下惹寧櫻不痛快?

    寧櫻訝然,正欲細問,外邊又傳來金桂的聲音,“六小姐,膳食準(zhǔn)備好了?!?/br>
    寧櫻收回思緒,頓道,“進來吧?!?/br>
    她詢問卓嬌是想當(dāng)面質(zhì)問她,很多人看不起她是莊子上長大的,而卓嬌長在京城,從小琴棋詩畫,詩書禮儀,面面俱到,表姐妹共侍一夫是什么情形,卓嬌不知道嗎?憑什么認(rèn)定退縮的一定是她?

    金桂看寧櫻精神不錯,放下食盒,把昨晚寧櫻吃面條用的四方桌架在床上,譚慎衍讓開位子,坐在對面的書桌前,看金桂拿出食盒里的飯菜,寧櫻手受傷,金桂想得周到,問廚房要了勺子,倒沒他什么事兒了。

    聞著菜香,寧櫻才覺得餓了,埋頭專心致志的吃起來,金桂站在邊上,靜靜守著她,夜里大家嚇壞了,睡著了好似身下的床板在晃動,驚醒了好幾回。

    譚慎衍也有點餓了,不好意思和寧櫻搶食,低頭查看今早送來的信件,寧伯瑾有幾分閑名,太后的壽宴上吩咐禮樂準(zhǔn)備之福祿壽舞,甚得太后歡喜,皇上對其稱贊有加,賞賜了一對如意玉佩,加封了黃氏的誥命夫人,靠一對玉佩,寧伯瑾算是徹底在禮部站穩(wěn)腳跟了。

    寧伯瑾為人不夠圓滑,禮部是清閑的官,寧伯瑾能闖出一番名堂是他自己的能耐,譚慎衍猶豫了下,沒有告訴寧櫻寧伯瑾在皇上太后跟前光耀門楣了回的事兒。

    越往上,面臨的敵人越多,寧伯瑾在皇上跟前漏了臉,怕是會成為幾位皇子拉攏的對象,鳥擇良木而棲,寧伯瑾自己沒多大的感覺,寧國忠可是個聰明的。

    寧櫻扭頭,看譚慎衍若有所思,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放下勺子,叮囑金桂道,“你去外邊守著,我和譚侍郎說說話?!?/br>
    譚慎衍聞聲抬頭,闔上手里的信件,“什么事兒?”

    寧櫻招手,譚慎衍順著她的意思走過去,在床沿坐下。

    寧櫻看著金桂走出去了,才壓低聲音道,“出門前,我大嫂有件事托我問你,劉府在晉州的金礦遇著麻煩了,而我祖父,替劉老爺出了個算不上好的主意,我大嫂不知怎么辦?!?/br>
    譚慎衍頓時就明白了,寧國忠早年做的事情敗露,急需要用錢周轉(zhuǎn),上輩子,寧國忠就是搭上劉府才保住了寧府,這輩子,怕是不能了。

    寧櫻握著勺子,舀了一勺土豆泥,昆州盛產(chǎn)土豆,許多百姓都以土豆為糧,各種口味的土豆在昆州城的街道叫賣著,館子里還有土豆泥,地三鮮賣,都是土豆為主。

    見譚慎衍湊上前,張著嘴,讓自己喂他,寧櫻倪了譚慎衍一眼,不情愿的把勺子遞過去,沒辦法,誰叫她有事相求呢。

    譚慎衍含住勺子,上唇刮過勺子,干干凈凈,不留一絲土豆泥的痕跡,想到自己方才也如他那般吃東西的,不自在的豎著勺子揮了揮,譚慎衍吃了她的口水,又換她吃他的了嗎?

    張嘴想讓外邊的金桂重新拿把勺子來,卻聽譚慎衍道,“你大嫂該和你細說發(fā)生了何事吧?”

    回想劉菲菲的話,寧櫻點了點頭,小聲道,“劉家提煉金礦的人出了事兒,提煉出來的金子不似往年純凈,劉老爺打算把往年積攢的金子送往宮里,祖父讓劉家以次充好,省下往年的金子,條件是給劉家推薦一念書的人家拜劉老爺為干爹?!?/br>
    起初,寧國忠只是說推薦讀書的族姓人家,后又加了條,拜劉老爺為干爹,鞏固雙方的情分。

    譚慎衍心下冷笑,劉家世世代代的皇商,無利不圖,奈何商人地位低下,劉家子嗣單薄,若不是攀上寧府,還得像無頭蒼蠅似的往各部大人府里塞錢。

    劉府秉承的是雞蛋不可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每年拿出去的銀子多,真出了事兒,幫忙的人怕是沒有的,不怪劉足金心動,寧國忠介紹的那戶人家想必來年是要入朝為官的,靠外人不如靠自己人,有干親家這點關(guān)系,假以時日,劉府就能在京城官家的圈子占一席之地,寧國忠投其所好,想來遇到的事情太過棘手。

    “大嫂的意思是想和青巖侯府攀上交情,我和她說的是問問你的意思,她待我不錯我愿意幫她帶個話,怎么選擇是你的事兒,我不會干擾你的?!边@點寧櫻還是拎得清的,朝堂關(guān)系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怕不小心連累了譚慎衍,上輩子寧府和劉府就有勾結(jié),只是不知寧國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譚慎衍湊上前,再次張著嘴,示意寧櫻喂她吃東西,寧櫻臉色一僵,猶豫片刻,想著左右是譚慎衍用過的勺子,給他吃又如何,這次換了旁邊的蛋羹湯。

    譚慎衍心滿意足的喝下,緩緩道,“你祖父之前是光祿寺卿,管著宮里御膳的采買,宮里貴人入口的東西需新鮮精致,你祖父老謀深算,和京城達官貴人暗中勾結(jié),高價購買他們田莊生產(chǎn)出來的瓜果蔬菜,趁機討好結(jié)交權(quán)貴,同時低價購買些瓜果蔬菜以拉低采購的價格,但上報的價格是買達官貴人瓜果的價格,你祖父靠著這個,暗中攀附了好幾位皇親貴胄,不過是暗地的關(guān)系,不敢拿到明面上說,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你祖父辭官,新的光祿寺卿掌管,怕是發(fā)現(xiàn)了你祖父低價買瓜果蔬菜指使,你祖父急于撇清自己,只有趁折子還沒遞到皇上跟前,把早先貪污的銀兩補上?!?/br>
    光祿寺卿從三品的官職,寧國忠之前巴結(jié)的京城德高望重的人家,新的光祿寺卿不敢得罪貴人,而且他還想繼續(xù)巴結(jié)為自己謀好處,告寧國忠低價收購瓜果蔬菜,除了在皇上跟前邀功,說不準(zhǔn)和寧府還有點私人恩怨。

    寧國忠每年貪污的銀子多,而寧國忠在光祿寺卿的位子一待就待到了年老辭官,積攢下來的銀子不在少數(shù),寧府開銷大,銀子沒有花完,但剩下的絕對不算多,寧國忠不敢明目張膽的賣手里的田產(chǎn),只有想其他法子,劉府,就是他最近的選擇了。

    兩府又是親家,互相幫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劉足金那人豈是泛泛之輩,寧國忠打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

    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寧國忠在光祿寺卿的位子多年不肯挪動,一則是舍不得手里的銀子,二則是想一飛沖天入內(nèi)閣減少對手的猜疑,然而,沒有人敢明面上支持他,一個從三品的官,沒有正當(dāng)關(guān)系出面支持,會引起政敵的猜疑,一查就查出來了。

    越是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人家越是聰明,不可能為寧國忠冒險,寧國忠清楚這一點,才想著和清寧侯府結(jié)親的,有了人出頭,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都名正言順了,可惜,終究功虧一簣。

    寧櫻心驚,全然不知還有這件事,狐疑的望著譚慎衍,“你怎么知道的?”

    “你祖父想入內(nèi)閣,我心里奇怪,順便查了查而已?!睂巼易龅秒[晦,當(dāng)初懷恩侯府也派人查過寧國忠庶務(wù)上可有紕漏卻沒有查到這一層,他能知道,多虧了有上輩子的記憶。

    寧櫻微微白了臉,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被捅出來,不只是寧國忠,整個寧府都要遭殃,如今細細想來,寧府的庭院修葺得底蘊深厚,怕不只是百年積攢下來的富貴的沉淀,寧國忠貪污得來的銀子也又功勞,初回京城她還嘲笑寧府景致再顯繁榮昌盛終究是敵不過人是壞了根的,沒成想,寧府有近日的繁榮是靠寧國忠貪污的銀子一點一點改造出來的。

    寧櫻說不出此時心里的感受,對寧國忠和老夫人,她心里沒有絲毫感情,寧府毀了就毀了,只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寧國忠和老夫人糟了秧,她們?nèi)恳搽y幸免,寧伯瑾寵妾滅妻的事兒被翻出來,又是一樁必輸?shù)墓偎尽?/br>
    怔忡間,不由自主的舀了勺土豆泥放嘴里,全然忘記她嫌棄譚慎衍的口水來著,擔(dān)憂的和譚慎衍商量,“我娘怎么辦?”

    譚慎衍顧左而言他,問道,“若你祖父的事兒不會牽連到三房,你想幫他們嗎?”

    寧櫻自然是不想的,而且,寧國忠犯下的這種錯她也幫不上忙,當(dāng)年黃氏被誤認(rèn)為是殺害婷姨娘和其孩子的兇手,不就是老夫人暗中謀劃的嗎?寧國忠不可能不知情,知道了還縱容老夫人,和包庇兇犯有什么區(qū)別,遇著這種事兒,也算是報應(yīng)了。

    譚慎衍見她沉默就知曉了她心中所想,思忖道,“待會我會讓人給京城送信,劉足金是個聰明人,知道讓你大嫂走你的路子,沒有我的答復(fù),他不會答應(yīng)你祖父的,你祖父,這次是完了?!?/br>
    寧櫻點了點頭,又舀了一勺土豆泥,湊到嘴邊才如夢初醒,怔怔的看看勺子,又看看譚慎衍,臉色通紅。

    譚慎衍好笑,“方才你吃了一勺了,如今上邊沾的可是你自己的口水。”

    寧櫻手一頓,望著勺子,總感覺心里頭一陣反胃,擱下勺子,說起其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道,“你不在京城,皇上會讓刑部插手這件事嗎?”

    “刑部尚書有告老還鄉(xiāng)的意思,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不會接,皇上會讓大理寺徹查,大理寺卿那人可是真正的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你祖父的事情紙包不住火,不過……”譚慎衍看寧櫻嫌棄,伸出手,抓著寧櫻的手拿起勺子,自己將其吃了,在寧櫻發(fā)怒前道,“新的光祿寺卿按兵不動,怕也在猶豫該不該上奏給皇上,只牽扯到你祖父還好,若不小心牽扯到上邊的人,他吃力不討好,往后的日子難,他怕猶豫不決呢?!?/br>
    寧櫻想想還真是這樣,揮舞了下勺子,肚子好似忽然就飽了,索性把勺子遞給譚慎衍,“你說他最后會呈折子彈劾我祖父嗎?”

    “他不會自己出面,你祖父為官多年總得罪了些人,聰明的做法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借刀殺人不臟自己的手,還能從中撈到好處,何樂而不為?”

    寧國忠的事情敗露,光祿寺卿再和那些達官貴人做生意,露臉的人就是他而不是寧國忠了,撈到的好處也是他的,一舉兩得。

    聽了譚慎衍的話,寧櫻才知官場的盤根錯節(jié),她又道,“你能猜到我祖父得補多少空缺的銀子嗎?”

    “真以為我神算子呢,什么都知道,不過看你祖父主動聯(lián)系劉足金,要的怕是劉家一半的財產(chǎn)?!弊T慎衍接過勺子,繼續(xù)吃起來。

    “一半的財產(chǎn),祖父魔怔了?”

    譚慎衍抬眉看她一眼,回以一個你以為的神情,寧國忠在光祿寺卿的位子上坐得久,貪污的銀子自然多。

    寧櫻眼中,銀子夠用就行了,寧國忠身在朝堂,禮尚往來的事情必不可少,但只得冒著這么大的危險貪污這么多銀子嗎?

    譚慎衍的信送出去后,寧櫻便有些心神不寧,怕寧國忠的事情牽扯到黃氏,和譚慎衍商量用不用把黃氏先接出來,譚慎衍失笑,“你祖父已辭官,不會牽扯到三房的,你好心養(yǎng)著,朝廷對賑災(zāi)之事還沒個結(jié)果,我得去昆州看看?!?/br>
    昆州山高水遠,若只等朝廷賑災(zāi)的糧食,昆州的百姓早就鬧翻了,秦副將說茍志已經(jīng)著手挖土重建房屋之事,他能盡點綿薄之力也好。

    走了兩步,譚慎衍想起什么又轉(zhuǎn)過頭來,問寧櫻道,“你想你祖父死嗎?”

    寧櫻莫名,不懂譚慎衍如何問她這個問題,認(rèn)真的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她不會幫寧國忠因為當(dāng)年寧國忠對老夫人的縱容害了黃氏,但她也不會刻意想誰死,心里一旦滋生了這個想法,遲早,她會自己動手謀害人,她和寧國忠,沒有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她想寧國忠受到懲罰那是他該得的,至于生死,也是皇上說了算的,和她無關(guān)。

    而且,這事兒什么時候上奏給皇上沒有定論,如果等寧國忠百年,那完全沒有意義。

    “我知道了。”

    譚慎衍輕輕一笑,不再遲疑的走了出去,寧國忠死有余辜,但是他死了,余氏也活不了,寧櫻中毒的線索就斷了,所以,他們不能死。

    當(dāng)朝廷派賑災(zāi)大臣來昆州賑災(zāi)的消息傳過來時,寧國忠的事情敗露了,是光祿寺少卿上奏的折子,狀告寧國忠以權(quán)謀私,貪污巨額銀兩,壓榨百姓。

    寧成昭聽說了這事兒焦急不已,來找寧櫻說是準(zhǔn)備回京了,她們來昆州已有一個月了,寧櫻的腳好了,而寧靜蕓得雙腿還不能走動,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是三五天就能好的?

    寧櫻住在譚慎衍的簾帳,而譚慎衍在簾帳邊搭了個帳篷,白天多是在寧櫻這邊,天黑了才回去,兩人本就是定了婚期的,倒沒傳出什么閑言碎語。

    寧成昭坐在圓桌前的凳子上,眼神不敢四處亂瞄,譚慎衍白天在這兒處理軍務(wù),若被冠以個偷盜軍情的罪名,他百口莫辯,且這種事情譚慎衍絕對干得出來,小心為上,他略有局促道,“六meimei,我們還是去外邊說話吧。”

    寧櫻看他渾身不自在,恩了聲,走出簾帳,遠處蔥蔥郁郁的山巒映入眼底,劍庸關(guān)在蜀州昆州欽州三州的邊界上,卻是昆州的氣候,一年四季如春,換在京城,早已是落木蕭蕭的場景,而在劍庸關(guān),半分不顯蕭瑟。

    “五jiejie的腿怎么樣了?”

    “小太醫(yī)說了,在床上躺兩個月再下地走動,五meimei知道怕了,不敢亂來?!睂幊烧堰@些日子也去昆州幫茍志的忙,說來也奇怪,昆州明明四季如春,太陽卻極為毒辣,他明顯感覺自己臉黑了不少。

    “六meimei聽說祖父的事情了嗎?不知府里情形如何了,待我們回到京城,估計皇上的旨意已經(jīng)下來了?!?/br>
    寧成昭不知曉寧國忠貪污之事,不過他毫不意外,寧府生活驕奢yin逸,寧櫻不懂他是能察覺到的,只看寧伯瑾從賬房支取的銀兩就能感受一二,更別說寧府給出嫁女的陪嫁了。

    但他以為是公中虧空,寧國忠為撐面子繼續(xù)忍著,賣了往日收集的字畫支撐著,垂花廳墻壁上的畫作是假畫,他看出一二,礙著身份沒有開過口。

    不成想,是他想錯了,寧國忠貪污了銀子,且不是少數(shù),那為何又要在垂花廳象征著臉面的墻壁上掛一副假畫。

    自相矛盾,說不清楚。

    寧櫻想起譚慎衍莫名其妙問她的那句話,思忖道,“大哥準(zhǔn)備何時啟程?我讓金貴銀桂收拾下?!甭湓诶ブ菘蜅5馁F重物品挖出來了,寧櫻和寧成昭做主全捐給當(dāng)?shù)匕傩战ㄔ旆课?,除了寧靜蕓落下的一個首飾盒子,寧靜蕓抱著兩個盒子跳樓,落下一個,茍志說找到的時候,她和寧成昭勸寧靜蕓捐了,寧靜蕓不肯,唯金銀珠寶能讓她覺得安全,她們也只能由著寧靜蕓去了,她的東西,她們沒有資格做主。

    “三日后吧,小太醫(yī)也要一起回京,路上結(jié)個伴,五meimei的親事,只要待茍志賑災(zāi)大臣到達昆州幫忙了?!弊畛鯇帣涯_受了傷,譚慎衍又冷臉相向,回京的事兒寧成昭不敢提,拖了一個月,不能繼續(xù)拖下去了。

    尤其,寧國忠又出了事兒。

    想到青巖侯府老侯爺在朝堂的威望,寧成昭想勸寧櫻和譚慎衍說說,寧國忠貪污之事跑不了,保住命就行,但又覺得開不了口,老夫人對黃氏做下的事兒,不值得寧櫻原諒寧國忠。

    那件事兒發(fā)生的時候他還小,如果知道有今天這日,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阻止其發(fā)生,然而,他卻無力改變,望著遠處的青山,他低低嘆了口氣,“可要去看看五meimei?”

    “不了,她以為我欠了她,我何須過去看她臉色?”寧靜蕓傷了腿后,性子變得暴戾,剩下來的七個丫鬟被她打發(fā)了五個了,她想,若不是吳mama是黃氏的人,寧靜蕓估計也會一并打發(fā)了。

    想起寧靜蕓憤懣仇視的眼光,寧成昭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是他懦弱貪生怕死接著人的剎那不敢猶豫掉頭就跑,心里存著一絲僥幸,接住的是寧靜蕓最好不過,但寧靜蕓死了,也不是他的錯,他救錯了人,其實,寧靜蕓怪他沒有錯。

    換作往回,寧成昭一定會為自己找借口,可能常常去昆州城和茍志相處的關(guān)系,他越來越能正視自己的缺點,有錯改之無則加勉,是他在茍志身上學(xué)到的最寶貴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