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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連累你再次挨罵……”顧綾抽了抽鼻子,愧疚不已,“阿姒你放心,等下次我再教訓(xùn)他一次,保證讓他不敢再對你不好?!?/br> 沈清姒臉色一僵。 她的確是和顧綾說過父親的壞話,但那不是真的啊,她只是為博取顧綾道同情,給自己捏造一個凄慘的身世而已。 顧綾居然為她出氣?真是可笑,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嗎,別人的家務(wù)事,她插哪門子的手? 顧綾憐惜地?fù)崦男∧槪瑖@息道:“阿姒,你受苦了,都怪我考慮不周,這次我一定斬草除根!”她冷哼一聲:“若是沈太傅不聽話,我就找姑姑告上一狀,讓姑姑停了他的職!” 這下子沈清姒徹底慌了,她連忙擺手:“不用了,阿綾,真的不用了……” “我知道阿姒怕麻煩別人,但咱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你不用跟我客氣!”顧綾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定幫你徹底解決麻煩!” 沈清姒還想說話,一旁騎在馬上的顧馨不耐煩地喊:“顧綾,你還走不走!” 顧綾搖了搖頭,對沈清姒道:“家里管的嚴(yán),我先去上課,下次再說?!?/br> “唉……”沈清姒想喊她,可顧綾已利索地翻身上馬,一夾馬腿,噠噠噠跑遠(yuǎn)了,留下一地塵土。 沈清姒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忍著一腔怒火,上了自家馬車,恨聲吩咐:“回府!” 第10章 帝范 上書房。 謝延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提筆默寫著《禮記》。方方正正的館閣體漢字從筆尖應(yīng)運(yùn)而生,剛勁有力,入木三分,如同拿尺子量過,每個字的大小都一模一樣。 顧綾看著他的字,怔了怔。 謝延到底掩藏了多少? 那日他幫自己作弊默的六國論,用的字體是柳體,骨力遒勁,結(jié)體嚴(yán)謹(jǐn)。而今天,卻不費(fèi)吹灰之力換了別的字體。 除此之外,他還有什么不曾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 前世她從不曾關(guān)注過謝延分毫,此生才發(fā)覺,這個人比之謝慎,優(yōu)秀百倍。 她在謝延跟前站了一會兒,謝延自個兒倒是一無所覺,身后的謝素微先喊她:“阿綾,你快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顧綾眼神復(fù)雜地看一眼謝延,幾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收拾心情,笑吟吟問謝素微:“什么好東西?” 謝素微從書箱中拿出一本書,小心翼翼翻開,給顧綾看了一眼。 顧綾瞪著一雙水汪汪地眼睛,猛地合上書皮,愕然道:“你看這種書?” 那書不是別的,正是當(dāng)今市井中流傳甚廣的一本話本《陳三娘傳》,看話本不算什么,但……這本書格外不同些。其中并無什么行俠仗義的劇情,而是充滿了被翻紅浪,一日天明的故事。 書中的主人公陳三娘是江湖上第一大宗門的女弟子,奉師命下山誅殺魔教,結(jié)果一路上碰見了無數(shù)男子,與這些男子各自發(fā)生肌膚之親。 其間描寫香艷無比,放蕩大膽,令人震撼。 顧綾前世亦慕名偷看過,但那是她嫁人以后的事情。 她呆呆看著謝素微,冷靜無比地質(zhì)問:“哪來的?” 謝素微托腮打量著她,“阿綾,你怎么知道這書講的什么?”她反將了一軍,露出潔白的牙齒攥住顧綾兩只手腕,“給我從實(shí)招來!” 顧綾道:“我是看過?!?/br> 不等謝素微得意,顧綾笑吟吟掙開手,“但是你沒有證據(jù)?!薄?/br> 她將那本書從謝素微手上奪過來,幾步走出門,甩手扔進(jìn)池塘中,看著它落入淤泥,才松了口氣。 謝素微被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驚呆,結(jié)結(jié)巴巴道:“阿綾,我好不容易弄到的?!?/br> 聲音都在發(fā)顫,心疼的不行。 顧綾翻了個白眼,手指用力戳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忘了我們今天上什么課不成?若給姑姑瞧見你看這種書,你今天想腦袋搬家!” 謝素微陡然閉嘴,顫著嘴唇不語。 今日的課程,是《帝范》。 《帝范》是太/祖皇帝設(shè)立的課程,專門由當(dāng)朝皇帝教導(dǎo)皇子們?yōu)榫牡览砗捅臼拢屗麄冇斜绢I(lǐng)獨(dú)當(dāng)一面,個個都能擔(dān)當(dāng)起這個國家。 但到了這一代,皇帝身子骨虛弱,常年臥病在床,這門課就移交給手握朝政的皇后顧氏。顧皇后是女子,與成年的皇子們一處不方便,就令公主們一同聽課。 每旬逢九之日,便有顧皇后親自來上書房上課。 謝素微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倒吸一口冷氣:“幸好有阿綾幫我,否則我就完蛋了。” “公主?!鳖櫨c看她一眼,嘆息道,“那書我亦看過,你若真好奇,看一看也沒什么,但著實(shí)不該帶到課堂上來,這里除你我之外,六公主七公主才七歲,若叫她們瞧見不該看的,該當(dāng)如何?” 謝素微老老實(shí)實(shí)認(rèn)錯。 謝慎坐在二人前頭,不知她們討論的是什么事情,只知道顧綾先扔了謝素微的書,又拿顧皇后壓著謝素微,甚至大言不慚教誨她。 而謝素微身為尊貴的公主,只能對她唯唯諾諾。他的手,已攥成拳頭,狠狠地壓著手下的桌案。 顧家何其猖獗??!在他們顧家人眼中,皇室子弟只怕都是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玩意兒! 謝慎一動不動盯著桌案,幾乎要將桌案盯出一個洞,心中憤恨無處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