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3;o①8Ac.Co (三)思凡11
大年初一,千門萬戶的紅,像是血盆大口,吞吐著來往恭賀新春的人。游長明和游星因為宿醉起得很晚,她先去了外婆家給母親換了束花。午飯過后,孟懷歸來了電話,她避開游星去了樓下。 她坐在小區(qū)的秋千上,午后陽光和煦,一掃年前的陰霾,“新年好啊,孟老師。” “新年好?!?/br> “在陪家人嗎?我聽到有小孩的聲音?!?/br> “在酒店吃飯,突然想見見你?!?/br> “我還沒回呢?!?/br> “我在曲江?!?/br> “什么?” “我老婆是曲江人?!?/br> 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外婆家的窗戶,有人影晃過,語氣沉了沉,“你知道的,我么不去那種地方的?!?/br> “你去了我家那么多次,我怎么不能去一去你家嗎?” “我可沒自己的家?!庇卧略谇锴鲜幜似饋恚曇舸┻^電話,聽來有些飄忽。 孟懷歸那邊頓了頓,“看來是這幾天不缺人滋潤啊?!?/br> “是不缺,只不過比不上你。” “黃毛小子而已?!?/br> “不是正好配我這種丫頭片子嗎?”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孩走到秋千架這邊,她停下,往小區(qū)門口走去。 “原來如此?!?/br>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游月踢了踢花壇里的小石子,“孟老師,我雖然算不上是他的女友,但是我們畢竟做了,他說他愛我,我要是再同你做,那不是背叛他了嗎?” “你難道還要為他守貞嗎?人活著不背叛自己就好了,為什么要管背不背叛別人的事呢?” “你這是在引誘我做壞事?!?/br> “我這是在教導你,zuoai怎么能是做壞事呢?” “我有些拿不準,同他zuoai的感覺不壞,但卻沒辦法讓我忘我,我總是會想到你。” “你這才是在引誘我。” “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會難過嗎?” “你不是已經(jīng)拒絕了我嗎?” “那你還愿意跟我扯這些?!?/br> “因為我從不背叛自己,我想你就是想你,想cao你就是想cao你,雖然你不愿意,但我仍想感染你,你也不要背叛自己的心才好?!?/br> “我的心才不向著你,我只有身體還對你有念想?!?/br> “你的身體想我,但你的心拒絕了我,你背叛了你的身體,而你的身體背叛了你的心?!?/br> “我被你繞你去了,你真有手段?!?/br> “這不是手段,是我的呼喚,希望小游月也能疼疼我,我好想她?!?/br> “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你也可以去引誘別人的呀?!?/br> “這個問題可能只有見了你才能得到答案,你想不想知道答案?” “我不想,知道了也沒有什么用。” “真可惜,我又被拒絕了一次?!?/br> “孟懷歸,你不要用這種聲音跟我講話,我還小,很容易被你騙去的。”她看見游星的身影緩緩靠近自己,午后的日頭給他周圍灑下閃爍著的粼粼微光,她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那我寧愿不要再說了,我掛了?!彼犉饋碓桨l(fā)失落。 游星越靠越近,朝自己小跑過來,游月忙說:“不好意思,我逗你的,只是我還要想想,我沒有自己的家,真麻煩,等我再通知你吧。” “好,我等你?!?/br> 她掛了電話,迎上前去,游星牽著她的手又往秋千架那邊走,“跟誰打電話呢?還要藏著?!?/br> “大學里認識的人?!?/br> “你們這是拜年嗎?” “嗯,算是吧。” “我剛才看你在秋千那坐著,怎么又跑了?” “有小孩,我總不能跟孩子搶。” “你搶得少嗎?小時候還覺得你是狗仗人勢,后來我才知道你明明就是在后面煽動我跟徐闖給出頭,然后自己坐享其成?!?/br> “看破不說破嘛?!?/br> “我推你?!?/br> 游月坐在秋千里,游星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游星,你以前還跟我搶這個你記得嗎?現(xiàn)在倒主動推我了,你變了。” “這樣不好嗎?” “好,再推高點?!?/br> 游月蕩到高處,風揚起她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紅裙子,她從上至下,像從枝頭直直落下的春茶。游星怕她危險,漸漸把她拉住了,她停下,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支撐不住,索性整個靠在游星懷里。 他笑她沒用,游月閉著眼睛聽他的心跳,遠處有小孩的嬉笑聲,還有陽臺上拍被子的聲音,和諧有序。新年的第一天,到處都是耀眼和明媚,陽光翻曬著去年冬日的陰暗齷齪,她懷著心事,靜靜地躲在游星懷里,由他為自己擋著日頭。 晚上回去,游長明問游月為什么今天沒有先去爺爺家拜年,她垂著頭不吭聲。游長明喝了些酒,指著鼻子罵她不孝,忘了自己姓游。游月縮在沙發(fā)上垂淚,游星在一旁打圓場,游月卻是再也忍不住,“你又不缺孩子,我不姓游,有的是人姓游,你要是缺兒子,再去找女人生,何必怪我。” 游長明當時給氣得倒仰,掀了桌子,杯子果盤砸了一地,橘子蘋果滾向四周,游陽興奮地踢來踢去,蘋果滾到游長明的腳邊,游陽去捉,挨了他一腳。尤悅嚇得一喊,說他瘋了,摟著嚎啕大哭的游陽回了房間。 “阿月,你到底是有什么不痛快的?爸爸是給你生了個弟弟,但是你也太讓人寒心了?!?/br> “我沒有不痛快,就是不擅長跟親戚打交道,明天你帶著游星他們?nèi)?,別逼我就萬事大吉了?!庇卧罗D(zhuǎn)身回了臥室,把門反鎖了。 游星在客廳看著游長明氣得臉通紅,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他起身扶起桌子,給游長明倒了杯水放下,剛想張嘴,游長明突然睜眼瞪了他一眼,他又把話咽了下去。 “她不懂事,你怎么也連個臉都沒露?!?/br> 游星摳著褲縫,“我,我忘了?!?/br> “你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虧你爺爺為你cao碎了心?!庇伍L明說罷便撐著墻跌跌撞撞回了臥室。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今年完全忘了這回事,只想跟游月混在一處,偎在她身旁,他去外公家是為了尋游月的,他甚至忘了拜年這回事。游長明不是個高尚的人,這讓他感到不安,卑鄙的人總能看破同類人的卑鄙,與此同時他們有著同樣的高尚的偽裝——孝心。游星忘了盡孝,于是只能袒露在游長明的審視下,他藏著秘密,他比以前更怕游長明了。 第二天中午,游星跟著游長明他們?nèi)チ耸骞遥卧乱粋€人留在了房間里。昨晚游星試圖開她的門,被擋在了外面,他也再沒跟她講一個字。游月卻不是真的生了他的氣,她只是有些厭倦了游星的懦弱,他一次次的把她拖到游長明身邊,完全不管自己的感受。 這個家里人人都在追求對方的體諒,游月自己也不例外,只是她看透了,體諒這種東西不是求來的,只能靠別人施舍。 孟懷歸昨晚發(fā)消息來說自己會在這邊待到初五,游月沒多想就把自己的地址發(fā)了過去,讓他明天中午過來。她把自己的焦躁怪罪到那片避孕藥上,一定是雌激素紊亂,她咕噥著,一定是性的責任。 孟懷歸在小區(qū)附近找了個停車場,然后步行走去小區(qū)。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跟游月打個電話,結果遇見提著果籃和酒的一家人,看上去應該是要去走親戚,臉上雖然帶著不豫,他仍上前問了一下十九棟在哪,一個年輕人給他指了指,他道聲謝便走了。 游月給他開了門,想了想還是把游星的拖鞋給收了起來,換成了游長明的給他放在地上,“我還想著要去小區(qū)門口接你呢?!?/br> 孟懷歸沒有穿拖鞋,徑直把游月抱了起來,游月先是一驚,腿往他腰上挪了挪,胸蹭在他的臉上,吃吃笑起來,“這么急嗎?” “你不急嗎?剛才那拖鞋可還是熱的?!彼念^埋在游月胸上,她今天只穿了一件薄羊絨衫,也沒有穿胸罩,孟懷歸隔著毛衣咬弄她的乳尖,她揉亂了他的頭發(fā),胸前傳來的陣陣刺激帶出了她的呻吟。 孟懷歸把她壓在墻上放下,兩人呼吸急促交雜在一起,孟懷歸舔咬她的下唇,游月淺笑,送上舌頭纏裹他的津液。他一手捫著她的胸,一手撩開了裙子探入花徑。她沒穿內(nèi)褲,孟懷歸叼著她的耳垂笑著說:“還要口是心非嗎?” 游月解開他的皮帶,挑弄他的分身,漸漸用力握緊那條rou莖,孟懷歸按住她的手,“別著急脫,東西還沒拿出來。” 游月會意,伸手要去扯他的褲兜,他拍拍她的頭說:“誰讓你用手了?” 她貼著他的身子蹲下,用牙咬下他的褲兜,臉頰蹭著她逐漸發(fā)燙的性器,孟懷歸的更是往她臉上送了送,這種擠壓讓他的欲望更難抑制,游月幫他套上套子,擼了兩把,就被他拖了起來,轉(zhuǎn)過她的身子。 她的雙乳被冰冷的墻面壓得變形,后面孟懷歸的物件在她臀縫間滑動,一前一后冰火兩重的擠壓讓她情不自禁加大了扭動幅度,她將手上剛才染上的避孕套的潤滑液涂在陰戶上,提著臀嬌吟,“你快進來啦——” 他的一條腿撐在她的兩腿之間,把往后拖了拖,她的腰下塌得更厲害,那蔭濕的圓弧袒露在他面前,“快進來,不要用手,我不要手——”她又催促道。 孟懷歸了然,一手撥開她的雙唇,攪弄她的舌頭,一手提著那物在她陰戶上輕叩,挑開蚌rou整根探入。游月長嘆一聲,雙手向后掐住了他的腰,孟懷歸舔吻著她后頸的敏感地帶,游月不自覺往更往后仰,下身的痛苦讓她清醒,孟懷歸每次都讓她迷醉,她決定不能再被欲望沖昏頭,身后的人不是游星,她反復提醒著自己。 他拉開旁邊的鋼琴凳,抱著她坐了上去,然后分開她的腿,掛在自己的膝蓋上。游月的雙腳找不到支點,只能纏著他的腳踝,下體卻連帶著收緊,孟懷歸被她夾得險些失了方寸,游月的手被他攏到身后,他提腰使她在自己的rou莖上顛沛,一吸一合吞吐間“噗嗤”聲不絕于耳,游月的呻吟聲漸漸變成嘶喊,她只覺自己快把持不住,意識被快感蠶食,孟懷歸加緊了動作,“啊——游——” 他起身讓她俯身撐著那架鋼琴,下體卻從她身子里退了出來,他的手撫弄著花蕊,而游月剛才差點跌入高潮中,被他突然撤走,此時更覺空虛逼人,扭著身子不依,“你別走啊——” 孟懷歸用那根摔打她的臀瓣,“游什么?” “我不要講,你快給我?!彼难舷聰[動,那根東西在她的股間左擦右蹭,卻不破正題,游月口中只是嬌哼不斷。 “不說便沒得吃?!彼f著便離開她去沙發(fā)上坐下。 游月跟著哎了一聲,跌進他懷里,扶著那物件緩緩沒入自己體內(nèi),再次被填滿的暢快讓她情不自禁長長一嘆。 孟懷歸重咬她的rufang,另一只手順著她被撐開的門戶尋到那rou芽挑逗,她跪在他雙腿邊夾擺,孟懷歸加快上挺,游月一陣急扭,泄出一腔熱液摟著他喊著:“哥哥——”孟懷歸自此也是精關大開,隨著她的嬌喘到達頂峰。 游月軟在他的懷里,無意識地舔著他的肩膀,身下仍在一陣陣痙攣,孟懷歸手指繞著她的一縷發(fā)絲,“‘哥哥’是那小子?” “你說什么?” “你剛才在叫誰?” 游月扭了扭,“反正不是你?!?/br> “你不起來嗎?” “等會,我沒有力氣,你就這么待著吧?!?/br> “這沙發(fā)上沾了你的東西可不好辦?!?/br> 游月猛地推開他,看了一眼兩人交合的下身,尖叫著:“呀!快起來!”孟懷歸托著他站起來,游月不敢再看剛才他坐過的地方,紅著臉隨手一指,“去、去那邊,我的房間?!?/br> 孟懷歸把她的衣服除下,自己也脫了干凈同她繼續(xù)纏在一起,他這次沒再弄花樣,只是趁著剛才殘留在她體內(nèi)的愛液的潤滑,緊摟著她交代了一場。 事后他看了一眼時間,隨后問她能不能在這里抽根煙,游月想了想沒有拒絕,孟懷歸把她桌子上的煙灰缸拿到床上,又拿了她床頭的那本書墊在下面,他的嘆氣聲中帶著性愛后的饜足,他問:“上次做是什么時候?” 她想到昨天跟游星借著午后陽光的最后一絲暖意,在從前二人的臥室里做了一次的畫面,到處都是塵螨,他倆不停打著噴嚏,每一次都帶著交合的地方一顫,她得了趣還欲再來,卻被游星拒絕了。她坦白:“昨天下午?!庇卧裸@到被子里穿上睡衣,她還沒有處理腿間的泥濘,她本想同他睡一會,可他抽起煙來,煙味同性愛后的腥氣被鎖在臥室里,擠走了她的睡意。 “跟他做不shuangma?” “爽,但是很沉重。”她側(cè)身托著頭,看他吞吐煙圈,她剛才揉亂了他的頭發(fā),恍惚間那股疲憊與脆弱感交橫在他的鬢角眉間。她想到游星,他有潮濕清亮的雙眸,性愛后的他總是無措和害羞的。 “為什么?” “說不清楚,總覺得哪里不對,像是為了zuoai而zuoai。” “我們不是嗎?” “不,我們只是zuoai而已,一種追求性快感的活動。但是跟他,好像是不做也可以,但是做了,因為有那個關系在,所以用zuoai證明我們的關系,我不想那樣,但是你們男人總是只顧自己爽的。” 孟懷歸握住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十指交叉。她有些意外,他從來不同她牽手,他只握她的手腕,他把煙捻滅了,收起煙灰缸,同她面對面躺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不見你這么糾結。” 這樣近距離的凝視,讓孟懷歸的臉看起來有些變形,她合上眼睛,嘆道:“你又不需要我為你打算?!?/br> “他需要嗎?” “可能也不需要,我可能就是個蕩婦吧,明明跟他在一起,還跟你睡。他說他會永遠只有我一個人?!?/br> “你信嗎?” “我說我不介意。”兩人相視一笑,卻越笑越大聲,游月松開了他的手揉著肚子,孟懷歸突然收了笑,他說:“他一定很受傷,一個男人為你做出這樣的承諾,你卻毫不在意。” “愛我就好了,為什么要某種承諾和形式呢?他最后肯定會覺得疲憊,然后就不愛我了。就像你,你跟你老婆結了婚,然后就不愛她了?!庇卧屡e起孟懷歸的左手,卻發(fā)現(xiàn)他今天沒有戴戒指,她剛欲問戒指的事,孟懷歸說:“我從沒對她做過那樣的承諾?!?/br> “孟懷歸,你為什么不能只有你老婆一個呢?” “我只是想要一個安穩(wěn)的家,所以才娶了她,但是別的,跟她無關?!?/br> “你知道嗎?我昨天想著,你身邊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這才約了你?!?/br> “我很久都沒有別人了,你可能會讓我失去我的家,”他俯身吻她,只在唇上停留一瞬,“我在想我們可以分開了?!?/br> 游月如夢初醒,她注視著他,目光環(huán)繞在他眉間的愁霧中,鄭重點點頭,說:“好,可那把鑰匙在我的寢室里,我沒法現(xiàn)在還給你?!?/br> “你先留著吧,我可能很久不會去那邊了,你可以隨便去住,帶別人去也可以,為你保留到畢業(yè),水電物業(yè)我都會交,但是不會再叫保潔阿姨?!?/br> “這樣的話怎么斷得干凈呢?” “這樣才斷得干凈,給自己劃個禁區(qū),你在那里面,我也就不會再做傻事了。游月,我知道你不愛我,但這次不許拒絕我。” “嗯,那好吧,但我只是拿著鑰匙,我不一定去,我早晚也會有自己的家的。” 孟懷歸隨后起床穿好了衣服,游月在玄關處用手幫他捋順了頭發(fā),他看上去又是那個孟懷歸了,眉間濃重不再。他轉(zhuǎn)身開門,游月想伸手抱一抱他,卻還是忍住沒再動,他也沒再回頭告別,門自動合上,“咔噠”一聲,掃進一股涼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