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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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真正修煉遇到瓶頸的,卻是鳳花。 云烈猜測并沒有錯,她的確是遇到了一點小問題,并且也和合歡門的玉簡有關(guān)。 好吧,或許不是小問題。 盡管她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樣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可自從從合歡門回來以后,腦子里卻總是浮現(xiàn)出云烈平日里對自己的體貼細(xì)心的模樣,還有那張冷淡面孔下隱藏著的對她情深義重的深情寵溺的雙眸。 二人成親也有幾年了,雙修無數(shù)次,早就達(dá)到了心意相通,可她……卻仍然有一件事始終不曾和他提過,對他有所保留,這對他并不公平。 三千大千世界的新世界觀在她心中成型后,她也總?cè)滩蛔』叵朐诂F(xiàn)代的親人們。 修士的感情比尋常人淡薄,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完全冷情,將自己能重活一世直接歸結(jié)到過去看過的穿越小說一樣穿越的情況,從沒想過還能回去的可能性,可得知三千世界之間還有界之門的存在,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浮動了起來。 如果,她能回到現(xiàn)代去看一看自己的親人…… 如果,這里的界之門除了能通往某個大世界,另一個正好能前往現(xiàn)代…… 她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同時,也考慮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云烈關(guān)于自己上輩子的事情。 很早以前她就想過要尋個時機和他說,只是之前一直雜事不斷,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這回想起來了,也不可能再故意忽略過去。 她對云烈情緒的感應(yīng),一如云烈對她的,所以也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并且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終于在云烈再一次向弟子們散發(fā)出低氣壓的第三天,直接將正在指導(dǎo)弟子的云烈給拉走了。 回到他們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在房間內(nèi)快速布下了一個隔絕陣,才和云烈對面而坐,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br> ------題外話------ 不語卻知心— 投了1票 ☆、【226】洞府雷池 眼見鳳花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嚴(yán)肅,云烈不但沒覺得心情沉重,反而暗中松了口氣。 他隱約猜到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可能會讓自己很震驚,也做了些心理準(zhǔn)備,卻并不擔(dān)心她想說的,會不會對他們之間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他一直掛心的,是她一直將心事壓在心底,不愿意與她分享。 既然她愿意說,那么,便夠了。 鳳軒沒有直接說關(guān)于現(xiàn)代的事情,只是略顯焦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說:“這幾天我一直很遲疑……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修為遇到了瓶頸,明明之前修為已經(jīng)水到渠成,花點時間便能突破,一舉達(dá)到金丹巔峰,再尋個契機便能碎丹成嬰,可最近幾天我想突破,卻怎么都無法成功。” 雖說大部分修士突破之時都會遭遇平靜,可她進(jìn)入金丹后期也有些日子了,算一算,按照以前突破的速度,也是時候了,她也覺得自己的積累已經(jīng)足夠,并不欠缺什么。 可奈何就是無法突破,她大概也猜到了,估計是和自己有心結(jié)有關(guān)。 一直瞞著云烈現(xiàn)代的事,連她自己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更別說還想順利突破了。 鳳花認(rèn)真地看著云烈,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云烈一臉疑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鳳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奇怪,為什么連翼和連家的其他人在我們修煉之前都不知道修煉為何物,修士,靈石,靈獸妖獸等一切和修真界有關(guān)的事情,可我卻知道得很多嗎?” “不奇怪,我和你成親沒兩天,一覺醒來,和你剛救我時的性格有很明顯的改變嗎?” “還有我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會自己做飯,身上從哪里得來的靈石,法器這些東西,甚至于我的儲物戒,你剛救下‘我’時,即使因男女之別不可能翻我的身,云彩也幫我換過衣服,都沒發(fā)現(xiàn)儲物戒,后來忽然出現(xiàn)了,都沒懷疑過什么?” “就不奇怪為什么我重新見到連家的人,見到連翼之時,不但沒有叫他兄長,連態(tài)度上都談不上太過親昵或者依賴?” 這一條條的,細(xì)數(shù)下來,疑點還真挺多,可云烈卻仿佛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又或者懷疑過什么。 即使是現(xiàn)在鳳花將這些問題擺到明面上,云烈的表情也并沒有任何動搖,只是用平靜地,一如既往的專注的眼神看著她,待她說完后,才微微點了一下頭,“我發(fā)現(xiàn)了?!?/br> 鳳花身體一僵,看了他片刻,干脆心一橫,咬牙道:“其實我壓根就不是你救下的那個連鳳華,而是另一個借尸還魂的人?!?/br> 如果云烈喜歡的是他最初救下的那個人,那他們倆…… 想法剛冒出頭就被她摁了回去,當(dāng)初的連鳳華和云烈連基本的相處都沒有多少,剛被救下時,因雙親亡故,又被惦記連家家產(chǎn)的其他親人追殺,正是傷心欲絕之時,根本顧不上留意云烈。 而云烈,也不至于救下個女人就對對方一見鐘情,至少,她當(dāng)初醒過來的時候就沒發(fā)現(xiàn)云烈對她情根深種,最多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因彼此還比較陌生,略顯局促。 二人真正有感情是通過后來慢慢的相處,算是日久生情吧。 她自己心中再怎么焦躁,也不該去懷疑云烈的感情。 果然,云烈眼中雖然有一瞬間的驚愕和訝異,卻沒露出任何讓她失望或難過的表情,反而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干脆直接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用下巴噌了噌她的頭頂,低聲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在我懷里的人是我的媳婦兒,我的道侶,要與我共度一生,日后一同飛升的人,其他的,我并不在乎?!?/br> 說完,又怕說得還不夠清楚,補充了一句:“當(dāng)初我救下你……救下連鳳華,只是見不得有人送命,動了惻隱之心,并不是喜歡上她了,我是后來與你相處久了,才越發(fā)得放不開你,想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的?!?/br> 這些情話,以云烈的性格,過去很少會對她說,可今日,大約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難得真情流露了一把,說得連鳳花都忍不住臉熱,都顧不上繼續(xù)糾結(jié)心里那點有的沒的了。 反正話已經(jīng)開了個頭,最關(guān)鍵的也都說了出來,后面的便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當(dāng)云烈問‘為什么說是借尸還魂,之前的你怎么了?’時,鳳花毫不隱瞞地將關(guān)于她來自現(xiàn)代,以及當(dāng)初從筑基期突破到金丹的過程中,因靈氣不足,突破失敗,爆體而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順便,也將關(guān)于現(xiàn)代的其他相關(guān)內(nèi)容,包括生活環(huán)境,歷史進(jìn)程,修士的水平,靈氣匱乏,還有連家,以及另外兩個世家的,她能想得到的所有事情,都花了很長時間給云烈說明了一遍。 云烈在聽說她曾突破金丹時爆體而亡,心里便是一疼,本能地將她抱得更緊,眼中劃過一抹后怕。 如果她當(dāng)時沒有來到這副身體當(dāng)中,是不是就直接隕落了,世間再沒有連鳳華這個人?而這個世界的連鳳華,他并不認(rèn)為,沒有她這樣的心性和吸引他的地方,自己還會對原身有現(xiàn)在這樣深刻的感情。 或許更多的只會當(dāng)做責(zé)任來照顧一生,而他自己,也同樣會一輩子待在云家村當(dāng)一個獵戶,云彩的病可能會一直拖著無法治愈,還有二叔家也無法徹底斷開,日子過得緊巴巴,不知道哪一天,就會不小心死在從山上下來的野獸群中。 即便是沒死在野獸手里,最多也活不過六七十年。 他生命中的一切改變,都是她帶來的,沒有她便沒有現(xiàn)在的他,還有云彩。 待鳳花交代完她的事以后,云烈也將這些自己的想法平緩地說了出來,難得兩個人能坐下來毫無保留地談心,他也想將埋藏在心底的許多想對她說的話通過這次的機會說出口,讓她明白,不論她出于什么原因隱瞞了什么事,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是不可動搖,不會改變的。 雖然,關(guān)于現(xiàn)代的那些內(nèi)容,的確讓他內(nèi)心非常震動。 鳳花聽著云烈沉穩(wěn)的聲音靜靜在耳邊響起,心中的煩躁也逐漸平息下來,直到他聲音微微一頓,問她:“你之所以心存顧慮,是擔(dān)心我對你的心意,還是……想念以前的親人,想回到現(xiàn)代?” 鳳花一時沉默了下來。 雖然云烈提出了前一種可能性,但他們彼此心中其實都清楚,她真正有心結(jié)的,是后一種。 云烈輕輕摩挲著她的發(fā)絲,注意到她眉間的一絲難過,心中對她滿是心疼:“是因為界之門嗎?你想通過界之門回現(xiàn)代?” 鳳花嘆了口氣:“想回現(xiàn)代哪有那么容易,我們對界之門根本毫無了解,不知道這鳳天中世界一共有幾個界之門,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 說是小世界只有一個界之門,中世界倆,大世界仨,卻并不是去全然如此,根據(jù)玉簡描述,這個標(biāo)準(zhǔn)大概只能作為八成的參考,也有一些世界情況比較特殊,或許多一個,或許少一個。 誰知道鳳天中世界是正常還是特殊? 如果只有一個界之門,那肯定不用想了,定然是讓火鳳一族得以舉族遷移的通往大世界的,若是兩個或三個,誰又能肯定,那兩個是通往小世界,又那么巧是通往現(xiàn)代的? 這種可能性大概和買彩票的中獎幾率一樣低,甚至更低! 這些話,鳳花不說,云烈也想得明白,因為明白,才更加心疼她。 他們唯一可以去期待的,大概也只是,她為什么能夠在爆體而亡以后來到這鳳天中世界,不是到了其他世界的另一個人身上? 會不會是現(xiàn)代和鳳天中世界之間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才導(dǎo)致才那一刻產(chǎn)生了某種他們不知道的反應(yīng)? 哪怕明知道這可能只是他們的一點點遐想,做不得參考,或許真的只是個巧合,鳳花也仍然無法徹底壓下這種期待,同樣的,又不敢報以太大的期待,心中不斷掙扎,矛盾著。 比起真正徹底放棄回去的希望,這樣吊著一口氣的感覺才更加糟糕。 云烈沉默片刻,才道:“……以后我們還是花些功夫找找界之門吧,總要試過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 鳳花喪氣地垂目,“合歡門的人可是找了大幾千年都沒找到呢?!?/br> “你不是也說,那是因合歡門的人都是作惡多端,不被天道認(rèn)可的魔修,氣運不足嗎?你能來到我身邊,我能夠和你一同修煉,還能在短時間內(nèi)成為金丹后期的修士,得到了我們倆人師尊的傳承和許多寶貝,這證明我們倆的氣運應(yīng)當(dāng)是不錯的,而且,既然我們有緣得知界之門的事,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日后我們當(dāng)真能找到界之門也未可知?!?/br>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兵P花有些心動。 云烈面色緩和,“在沒有確定界之門無法通向你的故鄉(xiāng)之前,太早下定論總歸不好,與其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心結(jié),害你無法突破,倒不如我們先努力一番,盡量尋找,如果最后的結(jié)果不如人意……” 鳳花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至少不會有后悔的一天!” 更重要的是,心結(jié)解了,她才不至于一直被困在金丹后期的修為上無法進(jìn)步。 萬一天道開眼,鳳天中世界的界之門真有通往現(xiàn)代的一個,某一天機緣巧合真被他們找到了,她卻修為低得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先達(dá)到通過的標(biāo)準(zhǔn),那可真是要慪死了。 盡管……通往小世界只要有元嬰期的修為就可以,但卡在金丹后期,距離元嬰勉強也算是只有一線之差,比起必須打到出竅期,其實更讓人憋屈吧? 想通了這些后,鳳花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云烈不變的心意,還有他的開導(dǎo),自己心境上的改變,都讓之前的瓶頸瞬間煙消云散,不需要刻意再做些什么,便在云烈的懷中直接突破到了金丹巔峰,一切都如此得水到渠成。 連云烈感覺到她身上驟然提高的修為和比自己還略高了一些的威壓,都訝異地睜大眼睛,片刻后,又露出自豪和欣慰的笑容,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恭喜你,花兒,你突破了?!?/br> 鳳花興奮得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微微揚起的唇角親了一下,道:“這還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我也沒辦法突破,你的功勞最大!來,快說說要什么獎勵,我肯定滿足你!” 心結(jié)解了,鳳花的心情瞬間撥云見日,春暖花開,眼角眉梢都透出喜悅來,雖然仍然想念隔了兩個世界的家人,可修為上的突破還是讓她心情飛揚。 云烈眼神忽然變得越發(fā)地深邃,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內(nèi)室,一邊走一邊還俯身咬了兩口她的嘴唇,用低啞的嗓音道:“之前兩次雙修之時你心不在焉,我都沒能盡興,今日……你便好生補償我吧,花兒?!?/br> “唔?!兵P花臉上有些發(fā)燙,眼神瞟了一下,既有點小心虛,還有點小期待。 抹了一把臉,好吧,她必須承認(rèn),這樣的獎勵方式,她自己也挺喜歡的。 …… 一場酣暢淋漓的雙修之后,不管是云烈還是鳳花都身心舒暢,一臉饜足,二人在床上耳鬢廝磨地許久都沒舍得分開,盡管兩個人不知道雙修過多少次,可每次仍然會為彼此心動不已,只恨不得一直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回想著之前二人所做之事,云烈一邊摩挲著她的長發(fā),一邊在心中感慨。 他過去從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這般無法克制自己的時候。 方才那一場歡愛加雙修,已經(jīng)足足讓他們在床上度過了三天,和他們第一次雙修時有的一拼,彼此的修為都有些進(jìn)步,鳳花金丹巔峰的修為得到了鞏固,云烈也找到了突破的一絲契機,只稍微還差了那么一點,便也能突破了。 鳳花靠在云烈的胸膛上,一只手指還在上面輕輕戳弄,“你要不要也稍微閉關(guān)一下?” 云烈拉起她不斷點火的手,在嘴里輕輕咬了一下,才嗯了一聲,身體微微一動,感覺到她同時輕微顫動,臉上本就沒有完全退去的緋紅再次浮現(xiàn)出來,雙眸也水盈盈的,帶著情動的色彩,喉嚨一緊,道:“之前我就考慮過,要去師尊的洞府閉關(guān)一段時間?!?/br> 說起來他們之前幾次戰(zhàn)斗都能占據(jù)上風(fēng),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有玄麟給他們壓場,做最后的底牌,他們無法應(yīng)付的人,只要玄麟一露面,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他們會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想事情如何發(fā)展都能人已掌握控場。 可如果玄麟不在呢?他們就要將那輕易不能動用的底牌,她的異火,或者是那幾個仙器都拿出來嗎? 雖然玄麟是她的契約靈獸,不太可能會有分開的一天,可也沒辦法保證隨時隨地都能一起行動,一旦他們二人出門時,玄麟留在逍遙宗,他們遇到危機時該怎么辦? 說到底,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加強大來得讓人安心。 如九霄宗等這兩年才開始踏上修煉一途的人,修為或許都還不算很高,練氣期的比比皆是,筑基的有一部分,但金丹幾乎沒有,只有一個容羽,合歡門的事情一出,他便直接成就金丹。 而比這些人更早一步修煉的他,還有鳳花,卻也仍然沒能擺脫金丹之境。 按照他們修煉開始的時間計算,目前的水平不算低了,和其他修士們修煉的速度比,大約也是無人能比,但……他們畢竟不能和其他宗門的弟子相比,而是該放眼那些長老們,乃至掌門…… 看得高了,就顯得他們的修為不太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