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梅粒這邊跟駕駕低語幾句,是看也不看那頭陳涵以及父親,轉(zhuǎn)頭就出來了,超酷。 陳涵也看出來了,這個小駕駕在梅家地位可不一般,梅帥、梅粒俱維護(hù)極點…… …… 得知一會兒駕駕就回來了,羊是又開心又傷心,盤腿坐在燒暖的炕上,手上還捏著繡圖案的針線,憂慮怔那兒望著貼著窗花兒的窗戶外。 秒秒掀簾,著人搬進(jìn)來好大個“雪人”放到火爐旁。 這其實是她老早就看中的一款“全羊毛制”雪人,定制著正好今天到貨。 秒秒坐在床沿,挨著她、胳膊推了下她,“拿回來了,去把你早給它做好的衣裳給穿上呀?!毖騼?nèi)里一把年紀(jì)了,表面畢竟不到二十,而且她本來就不缺少童心,這種看著幼稚其實挺有情趣的事常做。 羊搖搖頭,“我作孽了,配不上這樣潔白的事物?!?/br> 你看她作吧!秒秒受不了地想翻白眼,但是這會兒得哄好她呀,哪能叫她一直這樣陷入“自責(zé)”里,雖然曉得這丁點“自責(zé)”也是她作為“作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且并不會長久。 秒秒抱起她,“我滴個乖乖哦,還浸著這衰事里有什么意義,全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能不翻篇兒繼續(xù)玩命不成?想點好的,來,快給這不穿衣服的白胖子打扮上,你弟弟馬上就要凱旋而歸,而且還得繼續(xù)奔赴前沿,你做姐的,難道就這幅苦瓜臉對她?” 羊烏黑的及背心卷發(fā)隨意編上麻花辮甩到前面,紅嘟嘟的嘴兒,斜襟的深紅大襖,一圈兒白狐貍毛圍著雪白的頸項邊,真?zhèn)€兒粉雕玉琢。要說凡人瞧著,她這樣的不害人,哪樣兒的能害? 在秒秒的伺候下,終于給雪人裝扮上了,別說,羊的審美絕對一流,這樣穿上她親手縫制的帽子、圍巾,手套的雪人,又可愛又溫馨,立即給溫暖的房間又添上“心愛感”。 羊的心情也轉(zhuǎn)好許多,抱著秒秒開始啫“你不怪我……”秒秒咬她“我氣死了!可怪得起嗎,誰叫您是仙女兒……”還在逗她,羊終于笑起來了……正鬧著,聽到外頭停車聲兒,“駕駕回來了,”秒秒說?!笆菃幔 毖蛐老驳厣祛^就要去看,被秒秒按住重重堵住了唇…… “駕駕??!”噢喲,當(dāng)他姐像只冬日里最純艷的小嬌兒跑出來沖過來……駕駕恍惚都有些顫抖, 鼻酸地緊緊抱起他姐轉(zhuǎn)了半圈,狠狠埋進(jìn)她頸項,有些嗚咽“姐,我想死你了,想死了……” 羊直捶弟弟幾下,“又長高了,”而后摸著他后腦“我駕駕是個大小伙兒了,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淚眼盈盈,這就是一個老姐看著自己從前“荒劣頑皮”幼弟長成一個占時的無限榮光與感慨……所以說,如何叫羊不貪戀這人世時光,有情有義,有溫暖,有感動,盡管也有磨折,但,這人世值得。 第567章 3.186 后樟最喜歡駕駕了,雖然他來得少,但每次來,跟他姐坐熱炕頭掰豁的那些,簡直打開了后樟見識的另一扇大門!堪稱魔幻。 這會兒駕駕又盤腿坐炕上,他姐倚一旁靠墊上抱著好暖和的湯婆子,后樟坐在炕下的灰蒲團(tuán)上,俱是目不轉(zhuǎn)睛聽他手舞足蹈地“講故事”。 “那片早年還是一個美麗的湖泊,有仙湖之稱。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由于經(jīng)濟(jì)蕭條,尤其這荒涼偏遠(yuǎn)的地方,食物更是匱乏,于是一些年輕人想去沙漠捉點蝎子什么的賣錢補(bǔ)貼家用。 捉蝎子需要晚上去,而且這些蝎子幾乎都有劇毒,于是一伙年輕人便晚上相約一起出門。 他們提著燈,往沙漠的深處走去……”駕駕簡直是個鬼!講這些詭異故事自帶“背景效果”,聲音時高時低,還佐有動作,神態(tài)投入,引入入勝至極! “這時,一個少年發(fā)現(xiàn)一塊碎石下面有一窩蝎子,立刻叫伙伴們過來捉。 這些蝎子很小,但有劇毒,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的夾蝎子時,旁邊居然啪的一聲塌了個洞! 一群蝎子從洞里爬出。 小伙們一看,逃命要緊啊,就四散開來,但這些蝎子并沒有襲擊人,很快鉆土里沒影了…… 小伙子們湊上前一看呀,洞里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就約好明天白天再來一探究竟。 第二天,他們叫上村里的幾個年輕人再次前往,浩浩蕩蕩地找到了那個洞口。 留幾個人在洞口接應(yīng),其他人則順著繩子爬了下去。這一看不要緊,下面竟是一座古墓! 這個古墓墻壁畫滿了精美的壁畫,建造得恢弘堂皇,很多機(jī)關(guān)因為年代久遠(yuǎn)都失靈。 這些年輕人們高興瘋了,從里面拿走了大量的珍寶。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了,男人們都放棄手中的活兒下去找寶貝。 正當(dāng)大家認(rèn)為好日子就要來了的時候,村里幾個最先下去的年輕人開始口吐白沫,變得瘋瘋癲癲,歇斯底里,甚至瘋狂咬人!……最后筋疲力盡而死。 之后一段時間里,所有下過古墓的人都開始發(fā)瘋,甚至被咬的人都有感染的風(fēng)險,一時間整個村莊陷落了…… 好在這里村落之間相隔距離非常遠(yuǎn),沒有傳播出去。 在此十多年后,一隊科考小組來到該地區(qū)考察,同行的還有科學(xué)家彭李林。 彭李林在那個神秘古墓內(nèi)找到了一種神奇的植物,他認(rèn)為,是這種植物和古墓中腐敗的空氣發(fā)酵后產(chǎn)生了病毒,等再想深入調(diào)查時,彭李林失蹤了……” 好吧,他太會造氣氛,講得羊又怕又想聽。 駕駕說得這些,不排除有些他個人的“加工”“添油加醋”,為了哄他姐開心唄。但多數(shù)也是他跟隨不對在那偏遠(yuǎn)沙漠駐扎時,聽當(dāng)?shù)厝嘶蚱渌紩r們說的,“有理有據(jù)”。事實,說起這“沙漠毒物”,駕駕親身自己就碰到過!而且,還發(fā)生了挺“詭譎神奇”的事兒,駕駕不敢跟他姐說就是。一來他姐不夠神奇?死了幾天后,還是他從棺材里把她背出來,又活了過來,甚至還幼至此!也正因如此,駕駕至此“信了一些邪”,這個世界充滿未知,不敢不存敬畏! 說起沙漠,對于人類來說一直是一處喜憂參半的禁地。這里缺水,缺少食物,天氣還十分炎熱。各種有關(guān)沙漠的傳說也是層出不窮,不過由于時代的進(jìn)步,我們對于沙漠的認(rèn)知也多了不少,它也不再是我們無法觸及的地方。 對于當(dāng)?shù)厝嘶虺D犟v扎于此的,估計知曉這些,譬如:沙漠中的仙人掌有時候可以帶給我們水分;在這樣極端的環(huán)境下還有一種美麗的紫色小花也可以存活,它的外形像一只小水母,民間一般把它稱作“幽靈花”,也叫“食沙草”。幽靈花嬌小艷麗,但它并非我們認(rèn)知里的“漂亮的東西就有毒”,事實,它的根部可以用來生火或者食用。 但,沙漠里也是存著真正的劇毒之物的, 譬如一種類似西瓜的植物,相信大家如果看到它一定會不設(shè)防想要食用。實際上,別說吃,這玩意兒碰都不能碰!它學(xué)名“藥西瓜”,看起來普通,全身上下都是毒,連被太陽曝曬的表皮上都附著著致命毒素。與幽靈花相比,真是兩個極端。 驚險的是,駕駕上回就遇見過“藥西瓜”,當(dāng)時他哪里見過這東西,看著像西瓜,適時又口渴難耐,想要拿起來就刀砍了吃,卻,神奇的情況發(fā)生了! 這只藥西瓜跟有意識一樣,見著他就躲! 駕駕一開始還沒覺察,只以為流沙的緣故,追呀, 可到了一個上坡,眼見著它自己竟然“艱難地劃著肚皮”往上攀!駕駕不可置信,走近細(xì)瞧,它真的像有小手小腳的,張勁往上攢呀,跟怕得要死一樣……駕駕不死心要下手抓了,它突然一個猛扎子!鉆入了沙海里…… 這時,他的班長和占友們跑來,駕駕只說見到了個“大西瓜”不小心叫它滑下去了,沒說它“自個兒跑”的奇異事,哎喲,班長和占友們只拍他肩頭大呼“你小子幸運(yùn)吶!幸而它被風(fēng)沙吹滑下去了,你要真碰了它,這會兒就挺尸咯!”駕駕這才驚覺有多不可思議,明明是那毒玩意兒在“歇斯底里”一樣躲著自己!…… 這些,都是不敢跟老姐講滴,可想,要聽說這般驚險,她還得得叫他去什么地方!駕駕可正“志在四方”呢。 后樟終于意猶未盡地去做飯了, 這邊羊也撈來小襖繼續(xù)繡,邊說“明兒你跟我去看看你父親,他現(xiàn)在里頭呆著呆習(xí)慣了,就是不愿出來,可還是很想你的……” “嗯?!瘪{駕乖乖點頭。說實話,老爹他也想念,可打小老爹給駕駕的感覺就是“暈暈乎乎”“悠哉悠哉”啥事都不著急,也一直“好運(yùn)在線”,除了之后的貪栽了個大跟頭,沒啥好擔(dān)心的。所以駕駕一直就不擔(dān)心他老子會過的不好,他老爹可是個很會“自給自足”“自找樂子”的主兒! 第568章 3.187 “老爹,給你背首詩啊,你原來老逼我背詩,今兒我給你來首我自己寫的,”駕駕清清嗓子,腰直起來,來了個朗誦腔,配以手勢,一下天一下地, “我把月亮戳到天上 天就是我的 我把腳踩入地里 地就是我的 我親吻你 你就是我的” 誦完,捧著他老頭臉?biāo)浪烙H一口!叔兒愁眉苦臉直哎呦,笑死羊了。 叔兒原來對駕駕著實也“抱有期待”,一小按著也主打“學(xué)習(xí)”過。駕駕從幼兒園起也真背過好些詩,在羊看來,駕駕記憶超群,好有天分,他背《唐詩三百首》,跟打發(fā)漫長、又無所事事的日子一樣。但這小子其他才藝不行,幼兒園里歌舞極差,五音缺三,音樂老師在考試的時候說,小王,開始跳,他一屁股癱軟在地上,地球不動,他不動。 背詩除了消磨時光,還是這小子討好世界的主要手段。那時候他老爹帶他去單位浴池泡澡,他和幾個倒霉孩子在大池子里撲騰游泳,一些大人覺得煩,低聲罵。駕駕光著身子站在池子邊,用全部的肺泡喊了兩句詩:“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dāng)擊水三千里。”一時,全部大人都被驚到了,再也不罵了,他跳進(jìn)水里,和小伙伴們繼續(xù)撲騰。他不知道人通常會活幾年,也不知道“水擊三千里”出自《莊子》,只是突然體會到了詩歌的力量,真能把人唬??! 把他老子也唬住了!那時就幻想這小子今后一定“不同凡響”!結(jié)果,是多么的“不同凡響”吶,這小子跳舞不行,使“陰謀詭計”,帶領(lǐng)著魔王小子們打群架,偷車,賣禁品,溜得還是“地球不動,他不動”,穩(wěn)得很!叫駕駕“走正途”似乎成了無望…… 所以,再看如今的小駕駕若此——叔兒何嘗不“老淚縱流”其實心中歡喜無法…… 叔兒說想吃湯團(tuán),駕駕立即起身去買了。羊這邊摟住她叔兒肩頭,也搞得淚光盈盈的,“再放心了?你兒子終于長大了?!?/br> 叔兒也是直抹淚,“多虧得你,在外頭還是一直把他帶著,沒放棄……” “叔兒,說什么呢!你和駕駕是我最親的人,你們不好,我過得好嗎!”羊頭挨著叔兒額邊直晃,接著說,“叔兒,我覺著還是盡量把駕駕的真正親人找著吧,我們這樣說得到哪天就……” 叔兒卻直搖頭“不找不找!” 羊頭離開些,蹙著眉頭,“怎么就不找了?不叫你cao一分心,我現(xiàn)在也有這個能力……”哪知話沒說完,叔兒從來還沒見像這樣發(fā)脾氣的,他狠勁捶自己腿一下,“我說不找就不找!駕駕是我兒子,永遠(yuǎn)是我兒子!”羊先怔了下,后又嘆口氣,她以為這是叔兒舍不得駕駕,嗔一眼“找著他親爹媽又不說就離開你了……”見他叔兒又要捶腿,趕緊地捉著他手腕“好好,不找不找,你兒子跑不了好吧!”話雖這么說,可羊在這個家霸道任性慣了,心想,我偷偷找還不成? 為了緩和氣氛,羊又討好地給她叔兒剝橙子吃,叔兒漸漸脾氣也降下來,問,“今天陳妠不來?” 好了,終于來了。羊一開始還想著帶駕駕來看他,叔兒會馬虎掉“陳妠”;也想好了,萬一叔兒問起他,自己瞎編個理由糊弄過去算了。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羊又實在憋不住了,這件事她本來就有很深重的“愧疚感”,跟哪個分擔(dān)咧,叔兒是最應(yīng)該傾訴的! 羊剝著橙子,剝著剝著就掉下淚來,叔兒可著急了,“咋了這是?”羊橙子放下,又抱起叔兒肩頭靠著哭,邊說了經(jīng)過, “叔兒,妠兒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我對不起他……”是真的傷心, 好在叔兒一直也沒怪她,輕輕拍她也是安慰“什么傷對他來說歸根結(jié)底都不是事兒,這你也不必太自責(zé)擔(dān)心,咱們這個軀殼本身就是虛幻的,凡人看來實打?qū)崳瑢υ蹅儊碚f就是‘一念’而已……就是你得以這件事看清楚這些凡人,他們心就這么窄,”羊抬頭要反駁,叔兒抬手一攔,“我知道你會說什么,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究與他們格格不入,永遠(yuǎn)不可能和諧相處。叔兒說個你不喜歡聽的,他們現(xiàn)在看似愛你至深,難道不是看在你這個奇特的皮囊?凡人終究是膚淺的,你這是還幼,還到他們凡人喜愛的幼小鮮嫩階段;今后要是由于修行需要,你要往越老了走怎么辦,老的皮干rou糙,丑陋不可視……羊啊,人心是叵測的,它有時候比咱們這些佛物抵達(dá)的黑暗處還要深還要不可見,到那時,你為此毀了修行,丟了靈氣兒…值得嗎?!?/br> 羊已經(jīng)捧著自己的臉龐痛哭不已。叔兒說得簡直如迎頭一棒將她喝醒! 羊腦子一陣兒麻過一陣兒,她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老成那樣、丑成那樣”,他們,能接受嗎…… 叔兒說,他極力叫陳妠娶她,也是基于此考慮:你如果結(jié)婚了,他們?nèi)齻€或許會初始憤怒,對你極不舍;但,一旦這種“世俗約定”一生成,你是陳妠的妻子了,他們?nèi)兂伞安幻鞑话住备?,日久天長,那顆‘俗心’一定會發(fā)生變化。人都是自私的,這三位又是“自私傲大”里最頂尖的代表,他們也不可能永久地這樣甘愿“做小”地分享你…… 羊啊,我們終究是要回到屬于我們的地方,在你沒被他們“傷透心”前,愿陳妠能助你早日斷了這些俗世情緣,你也好“清清白白”“一心一意”回到你出生的地方…… 叔兒說得殘酷,卻是羊不免要清醒面對的:真到了她要“急劇衰老”的那天怎么辦?她如今這樣留戀人間,可,到那時,人間還要她嗎… 羊害怕極了,但是她又極不愿相信“人心真會險惡若此”,那從前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有情有義”的瞬間,都是虛幻?不,不可能! 所以羊陷入了極其矛盾,這種矛盾又逼著她開始走向“極端”, 羊開始了自己的“試探之旅”,無論如何,她得去“嘗試”,親眼去見:這個人間值不值得她留! 第569章 3.188 “這是干嘛,”多多進(jìn)院門兒,就發(fā)現(xiàn)這小院子里堆得全是些她的衣裳,鞋,各類飾物,色彩鮮艷,花里胡哨。后樟還在往外頭搬,說,“這些都是師父不要了的?!?/br> 多多撿起一件小褂,還在自己身上比比,“這不是她最喜歡的那件嗎,咋突然就丟了?”就聽見里頭羊超級不耐煩地“不要了!都不要了!”多多把小褂往旁一丟,走進(jìn)來,梅粒在里頭也是拿起幾件往常她最喜歡的,“這也不要了?”羊裹著一身黑,窩在角落里,頭發(fā)也不梳,亂糟糟,不曉得又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地,擱那兒作。 “好好,不要不要,咱再置辦新的……”梅粒全聽她的,卻這么一說,她又跳起來“不準(zhǔn)買新的!以后凡是有顏色的都不要!”多多在一邊坐下來,笑“那你天天就穿這身黑烏鴉似的…”羊倒搶著說了,充滿譏誚“你不喜歡可以不來呀?!倍喽噙@時回頭瞄她,好半天,“你又抽什么風(fēng)?!毖蚶淠乜聪虼巴狻拔页轱L(fēng)你不習(xí)慣就別來。”多多就緊看著她,羊看著窗外,頭也不回。 梅粒一旁還在打圓場,“喜歡勁兒是這樣,一陣兒一陣兒,今兒不喜歡就丟,沒事兒,咱再換。” 她這時候轉(zhuǎn)頭來了,“是呀,哪有什么天長地久,喜新厭舊就是長人根兒上的,不喜歡就丟,厭了就棄,多好?!币缓咝?,陰陽怪氣兒的。 梅粒也彎腰雙手按炕上,湊近看她,“羊,怎么了,心上又有什么不舒服?……” 羊把臉又側(cè)過去,淡漠地說“沒什么不舒服。”就不搭理他了,塞上耳塞聽著音樂,依舊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