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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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后不久便是新年,吳渝寧父母在新年前一周回來了,在外工作的大人們都回到了家里,巷子重新熱鬧起來,家家戶戶挨個串門。 年味愈來愈重了。 家長們在家,吳渝寧和陳帆單獨相處的機會便少了,只有和小伙伴們出去玩的時候才能趁人不注意拉拉手,或者晚上回家路上故意掉隊,躲到大樹后親吻。 除夕當天,吳渝寧一家在家里張羅年夜飯,她幫著mama做飯,邊忙活邊嘮嗑。說到父親一個朋友的女兒大學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mama問她上大學有沒有遇到喜歡的男孩子。 “上海帥氣的男孩子還是挺多的,我們寧寧沒有看上的嗎?” 吳渝寧多精一人,一下就聽出來母親是在打探她感情生活了。 “我現(xiàn)在可以談戀愛了?” “當然啦!你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mama不反對你談戀愛。” 吳渝寧眉頭一挑,拋出顆原子彈:“我有男朋友了?!?/br> 誰料在陽臺澆花的吳爸還耳聽八方,當即聞風而來,“叫什么名字?長得帥嗎?比你大還是比你?。繉δ愫脝??家住哪里???” 吳渝寧:“……” 在老父親老母親的注視下,她沒骨氣地改口:“我嚇你們的。” 吳爸吳媽:“……” 他們這邊晚飯喜歡早吃,飯做好的時候天將將要黑,吳渝寧給陳帆家送了點菜過去。 這是他們鄰里間的默契。陳帆家是附近唯一的單親家庭,陳帆父親一個大男人養(yǎng)孩子總歸是粗糙些,于是逢年過節(jié)便會成為巷子里的重點關(guān)愛對象。大家都愛去陳家串門,陳家也只有在節(jié)慶日才會這么熱鬧。 吳渝寧過去的時候陳帆爸爸也在,雖然家里住得近,但一年見不了幾次,加上他平日里總是不茍言笑,導致吳渝寧每次看到他都發(fā)怵。 吳渝寧向陳叔叔拜了年,放下東西就準備回家了。 本來在廚房洗菜的陳帆追出來,在門口叫住她,說晚上一起去放煙花。 …… 夜里十一點半,吳渝寧父母都已睡下,她提前打了招呼,零點前會出門和小伙伴們一起去放煙花。 她下樓,陳帆已經(jīng)等在家門口,四下無人,他總算牽到了她的手,這幾天被看得緊,已經(jīng)好久不和她親昵了。 左手提著煙花,右手牽著她,陳帆帶她到另一條街,那有棟廢樓,還是他們讀高中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這幾年禁煙花炮竹,但他們不住市區(qū),倒是沒有管那么嚴。 “誒,只有我倆?他們呢?” “我又不跟他們談戀愛?!?/br> 陳帆拉著她的手上樓,從袋子里翻出兩張干凈的紙,墊在砌了一半的陽臺上,兩人坐上去,他把仙女棒拿出來,點燃了遞她手上。 吳渝寧握著手里燃燒的煙花棒,覺得這個年好像有些不同往年,她也不同尋常的開心。 煙火照著他們的臉龐,吳渝寧仰頭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 陳帆掐住她鼻子,問她是不是傻,明明怕鞭炮怕得要死,還陪著他們一起玩。 他說的是小時候,他們愛玩一種小鞭炮,摔在地上就能炸開,有時候兩叁個一起摔,噼里啪啦地在地上跳,她嚇得要死,但卻從來不說不玩,跟著他們把男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都玩了個遍,倒也是很鍛煉膽子。 “哎呀,其實也沒有很怕啦,玩習慣了覺得還挺有意思的?!?/br> 她眼里亮晶晶的,映著火光和他。陳帆捧著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吻上她。手上的煙花棒燃盡了,但沒有人理會。夜晚的風生冷,刮著他們的臉龐,而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身后是老街區(qū)的萬家燈火,天上是絢爛的煙花。 陳帆這時還很耐心,在她唇上輾轉(zhuǎn)片刻,從下唇吮到上唇,吳渝寧先伸的舌頭。他的防守便被輕易攻破了,纏著她的舌根不肯放,身體越貼越近。 好幾天沒親近,這樣熱烈的親吻像夏天喝碳酸飲料,解了一時的渴,卻燃起持續(xù)的渴。在窒息前,兩人終于分開,靠在彼此肩頭上喘息。 氣氛太好,以至于他們都沒注意到樓下仰視他們的六顆大腦袋。 直到梁臻怒吼了一聲:“陳帆!你!他!娘!的!” 他們呆滯的往樓下看,六個傻大個并排僵直站著,要出兵似的。 陳帆、吳渝寧:“……” 不知道他們在那站了多久,一人手里捧著一個超大的煙花,這時捧著東西箭步?jīng)_上樓,一邊跑一邊喊“怎么回事”,漫天綻開的煙花聲都掩不住他們的咆哮。 梁臻看起來最為受打擊:“你們倆什么意思?” 張陽宇:“什么時候的事啊?” 黃亦:“太不夠意思了吧?!玩地下情?” 王昱成:“我他媽的要猛男落淚了,疼了十幾年的meimei居然被你這只豬拱了?!?/br> 吳渝寧:“……不要激動。” 他們的聲音簡直要沖破天際了。 陳帆:“肥水不流外人田?!?/br> 他倒是鎮(zhèn)定。 煙花是放不下去了,沒人有心情看。最后決定去“青春年華”,狠狠宰陳帆一頓。 陳帆被一群人圍著走,入獄受審一樣,吳渝寧笑得不行,跟在他們身后,他手往后晃了晃,吳渝寧把手遞過去,被他拉住。 “青春年華”今晚難得熱鬧,老板孤家寡人一個,干脆今夜不打烊,于是很多附近的年輕人都過來玩了。 他們平常坐的位置被占了,找了個角落的大卡座,點了一堆小吃飲料,和兩打啤酒。 一副要干大架的樣子。 梁臻還在忿忿不平:“我說呢!剛剛在群里轟炸你們倆,沒人回,我還以為這么早就睡了。呵,哪有這么巧,兩個都這么早睡。” 吳渝寧:“……”也不是沒試過兩個人一起早睡啦。 黃亦也是大為震驚:“我還以為按番薯這性子,打光棍到叁十歲都不稀奇,誰知道他偷偷惦記著自家妹子!禽獸啊禽獸!” “哈哈哈哈!” 陳帆挨著吳渝寧坐,聽好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聲討和調(diào)侃,想起去年暑假在這里,他坐在她對面,那時候兩個人還是不怎么說話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她在他身旁,是他女朋友。 陳帆手上牽著她,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虎口,另一只手捧著酒杯喝酒,吳渝寧也想喝,被他以太冰為由截胡了。 他心情很好,對好友遞過來的酒來者不拒,喝了估計有一打多,都開始上臉了,眼周到臉頰紅了一圈。 今天店內(nèi)循環(huán)徐佳瑩的歌單,現(xiàn)在播的是《身騎白馬》,北京時間00:00,溫柔輕緩的女聲唱到“突然在意這分鐘”這句詞—— 吳渝寧貼在他耳邊說:“新春快樂?!?/br> 陳帆放下酒杯,靠到她身上,摟著她薄薄的肩膀,好像被酒勁沖迷糊了,腦袋在她頸窩蹭了蹭,突然叫她的名字:“吳渝寧。” “嗯?” 他吐字很慢,嘴唇貼著她的脈搏,所以即便在這樣喧囂的環(huán)境中,吳渝寧也能清晰地聽到他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就是我的青春年華?!?/b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