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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重生之金玉斗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下人們聞言,紛紛就收回了目光做了鳥獸散,三娘子這才神色緊張的和寧氏并肩坐了下來,輕輕的問道,“jiejie覺得怎么樣?”

    這樣的時刻,她柔柔喚的這一聲“jiejie”,讓寧氏只覺溫情多溢,當(dāng)下就咬著牙苦笑道,“我以為……我能撐得住的,可……”

    “jiejie別多說。我讓人去喊了大嫂了。”

    “我……”寧氏喘了口氣,突然紅了眼眶,捂著肚子的手顫的厲害,“這國喪家喪的,我、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懷了……”

    “雖眼下還在喪期,可這孩子卻是在以前就懷上了的,jiejie千萬不要多想,只管放輕松,萬事再難,咱們還有大嫂呢……”

    “還有我什么?”三娘子正說著,裴湘月的聲音便忽然而至了。

    寧氏臉上一陣尷尬,只堪堪的沖裴湘月淡淡一笑,而三娘子則輕快的迎了上去,一邊悄悄的把寧氏的情況告訴了裴湘月,一邊又說道,“路是肯定不能再走了,萬一出了事兒,便是得不償失的,好在山腳下還有家轎在,我想著讓一頂轎子上山把五弟妹先帶回去吧?!?/br>
    方才對著寧氏一人,三娘子是謙卑的口吻,可如今在裴湘月面前拿主意說辦法的時候。三娘子又換上了“二夫人”的做派。

    寧氏雖身子不爽,可卻將三娘子前后的一言一行全看了眼中,當(dāng)下也不由暗嘆她心思縝密,八面玲瓏。

    而裴湘月聽完,臉上的神情終于由震驚轉(zhuǎn)為了微嘆,好半天才蹙了眉對著寧氏道,“你懷孕的事兒五爺不知道吧?”見寧氏一怔,心虛的垂首不語,裴湘月便輕斥道,“你也是糊涂,這樣的事兒怎么不早說,索性是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若是真的在這山路上小產(chǎn)了,五爺豈不是要傷心死?”

    “啊……五爺不知道?。俊比镒酉胂胍埠笈铝?,這會兒寧氏的臉色看著是好多了,可剛才確是慘白慘白的,萬一……這種慘痛的經(jīng)歷她是有過切身感受的,所以也就變得有些心疼寧氏了。

    寧氏聞言直苦笑,眼淚頓時被裴湘月和三娘子的真情關(guān)切給逼出了眼眶,“我是在公爹頭七的第一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月小日子沒來的,當(dāng)時我都沒怎么多想,后來……后來私下請了大夫來把脈,大夫也只說可能是喜脈……但、但當(dāng)時那個時候,就算是喜脈,大家也歡喜不起來啊,五爺那幾日忙里忙外的在幫著世子爺打下手,我就想這事兒緩一緩再說吧,誰知,誰知竟也沒有瞞過去?!?/br>
    三娘子對寧氏是不太了解的,可是裴湘月和寧氏做了好幾年的妯娌,她是很清楚寧氏的冷靜和聰慧的。但眼前的寧海蘭卻沒了往日的干練和明白,眼里透出了裴湘月從未見過的慌張和軟弱。

    這,就是一個已為人母的女子最明顯的變化。

    裴湘月心尖一軟。上前就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沒事的,這孩子又不是在喪期里來的,你放寬心,先休息一會兒,我差了人去喊轎夫上來?!?/br>
    寧氏輕輕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喜鵲見狀,連忙抽了帕子上前替她擦干了眼淚,絮絮叨叨的說著,“夫人,別哭。都說懷了身子的人最嬌貴了,若總是掉眼淚,眼睛會壞的……”

    見她們主仆二人的情緒已漸漸的穩(wěn)定了下來,裴湘月轉(zhuǎn)身吩咐了丫鬟幾句,然后就帶著三娘子走遠(yuǎn)了。

    東陵山其實是座墳頭山,整個帝都有不少皇親貴胄的祖墳都安在這座山上。雖然每年這里都有法力高強的堪輿先生在東南西北四個山腳鎮(zhèn)上福澤菩薩的地像以保安泰,但其實這個地方的陰氣還是很重的。

    只是眼下正值盛春,山景多有爛漫之色,放眼望去,卻也叫人心曠神怡。

    三娘子跟著裴湘月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便在一株古樹前駐足而止。

    視線所及,是滿山層巒疊翠的綠,深淺不一,如同浪潮一般“嘩嘩”有聲。

    隱約間,三娘子聽到裴湘月的一聲微嘆,她不禁回頭看去,不遠(yuǎn)的山坡上,幾個棺夫正在舉鍬潑土,陸家的幾位爺皆垂首而立。

    一撥黃土一口棺,一聲嘆息一生還。

    那場面,并不壯大卻肅穆成哀,讓那處處透著生機的山野間也平添了一味生離死別的苦澀。

    “我和世子爺已經(jīng)商量好了,五天以后動身回建德祖宅?!背聊似?,裴湘月忽然開了口,聲音寡淡,倦意淺淺。

    “大……大嫂……”三娘子不知道要接什么話,此情此景,好像說什么都對不上點兒,又好像說什么都顯得很是多余。

    “前兩年,我光顧著和宣嵐明爭暗斗了,連帶著你剛進府的那會兒,你一喊我嫂嫂,我都好像又重新看到了宣嵐一樣?,F(xiàn)在想想。那時候也是自己心高氣傲了,如今還不是一場空?!?/br>
    三娘子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何之前裴湘月竟會那么在意“嫂嫂”和“大嫂”的區(qū)別。她凝神看著面前這倦容盡染卻依舊風(fēng)骨傲然如清霜的女子,總覺得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自己的影子。

    “裴jiejie,人生苦短,夫妻一場其實全是露水姻緣,鶼鰈情深不敢奢望,若能相敬如賓已是足以,可如果連這點都滿足不了的話,那耗著姻緣,其實也等于在耗著自己。”這番話。三娘子是對裴湘月說的,更是對上一世執(zhí)迷不悔終慘死非命的自己說的。

    裴湘月很驚訝,“二弟……待你不好嗎?”

    三娘子一愣,方才柔柔搖頭道,“二爺待我是客氣的,可是……世子爺待jiejie卻不夠好?!?/br>
    裴湘月聞言,眼底哀默一沉,終輕輕的點了點頭,“是啊,若是耗著,就是在拖累自己,本來這和離就是我提出的,他愿意點頭,也是對我最后的尊重。”

    “那從建德回來以后,jiejie就直接回裴府了嗎?”三娘子問。

    據(jù)她所知,好像是靖安侯頭七的第三天,裴家來過人吊唁,可當(dāng)時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三娘子也不在場,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母親替我準(zhǔn)備好了一處清凈的莊子,我想先去那里待一段日子。”裴湘月也不欺瞞,聞言就回道?!熬退闶呛碗x,總也不是什么體面的事兒,如今一白仕途正好,母親借機想給他尋一門體面的婚事,若我挨在中間,難免會有閑言碎語,去莊子上住著,也是眼不見為凈?!?/br>
    “jiejie若安頓好了,寫信給我,我尋了空去找你玩兒!”本就不是什么生離死別,三娘子總覺得裴湘月和陸承安這一和離。其實就等于是重新活了一次一樣,雖名聲不大好,可人卻能擺脫了現(xiàn)在的沉郁和腌臜,便不想把眼下的這番私談?wù)垓v的太傷感磨人。

    裴湘月跟著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叮囑起了三娘,“世子爺?shù)纳碜悠鋵嵳娴牟缓谜f,不過聽他的意思,好像從建德回來以后也要搬去東郊的水榭私宅了,他不在了,沒了坐鎮(zhèn)的人。侯府多半就是母親一人的天下了。母親房里只有一個劉姨娘,就是云嫣meimei的生母,劉姨娘是個貴妾,心境很是豁達,等回頭你若得了空,可以多和云嫣meimei走動走動,云姍……你也知道的,入宮為妃不過就是個早晚的事兒,不過她一直和二弟很親,所以本也就沒什么可讓你費心的?!?/br>
    “云姍meimei的生母呢?”三娘子好奇問了一句。

    “很早就沒了,好像是公爹的通房抬上來的?!迸嵯嬖抡f著眨了眨眼。壓了些聲音道,“母親是個慈眉善目好脾氣的,可是早些年卻也是有些手腕的。”

    “多謝jiejie提點。”三娘子將她說的話認(rèn)真的記在了心里。

    “寧氏很聰明,五爺也很機敏,五房一家在侯府里看著是默不作聲的,但其實這些年五爺手中兩個莊子和好幾間臨街的店鋪都是賺錢的,你也不要小瞧了去。”

    “那五爺?shù)纳改??”三娘子又追問了一句?/br>
    “五爺?shù)纳甘窃谖覄傔^門第二年的時候就病沒了的,所以五房向來都很中立,這些年慣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你若能得了寧氏的信任,將來很多事就會更容易一些。”

    三娘子頓時聽懂了。裴湘月這是在和她透底整個侯府的人脈格局,而并非只是臨時起意的拉她賞景閑聊而已。

    見三娘子的神色越來越肅穆了,裴湘月便繼續(xù)說道,“九爺年紀(jì)還小,且你之前也不是日日在母親跟前晨昏定省的,所以見九爺?shù)拇螖?shù)不多。但九爺很機靈,尤其那張嘴甜的要命,常常能哄得母親開開心心的,他的婚事母親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估摸著等喪期松限了之后,母親就要有行動了。”

    “是誰家的姑娘?”

    “兗州上官家,聽過么?”

    三娘子努力的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

    “他們家也是清流名邸,出過一個閣老,好幾個進士,如今也有子輩在翰林院和習(xí)教館當(dāng)值,不過這些年總?cè)绷艘恍┥畹没噬腺p識的運氣罷了?!?/br>
    只這樣聽裴湘月說,三娘子倒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九爺今年也已經(jīng)十六了吧,可考上了什么功名沒有?”

    裴湘月笑了笑,“母親疼他,去年父親在典儀司給他置辦了一個閑職,雖然只是六品清官,左右可是皇糧入袋的,說出去也不難聽?!?/br>
    三娘子“哦”了一聲,并不覺得有多奇怪。

    事實上,天朝帝都,皇城腳下,公卿貴胄府里是有很多像陸承祁這樣的公子爺?shù)摹?/br>
    他們是嫡出,可論武比不過寒門苦將,論文比不過清流士林,且因為不是長子,他們大多沾不到世襲爵位的光??傻降壮錾砀唛T,總不能就這樣一輩子晃蕩于世游手好閑吧?

    所以,買個散官,供個閑職,吃上皇糧,就是他們這一輩子的仕途了,反正樹大好乘涼,他們是根本不用在乎什么政績官職的。

    “大抵也就這些了,關(guān)于丫鬟婆子的人手,其實將來若真的有一天輪到要你來管了,你看過我留下的那些名冊自然也就有了數(shù)。其實侯府主子不算多。你在身份上占了大,很多事也是好伸手去辦的,就是到時看母親愿不愿意放手了?!迸嵯嬖抡f的很誠實。

    三娘子呢答的也很實在,“我連jiejie你一半的本事都還沒學(xué)會呢,這整間侯府,我是巴不得母親能繼續(xù)管下去的?!?/br>
    裴湘月聽罷,輕輕一笑就收了聲兒,再無贅言。

    可是,這永新元年,好像注定是多災(zāi)多難的一年,很多的事??斓木腿缤唏R燈一般,前一樁還沒有消停,后一樁就跟著來了,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竟大有不想讓人好好喘一口氣的架勢。

    話說,就在陸承安和裴湘月啟程前往建德祖宅的當(dāng)天下午,三娘子卻忽然收到了肖姨娘遣人送來的小箋,箋上的字三娘子一看就知道是五娘子寫的,筆力透紙呼之欲出。

    可就是那么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三娘子拿著信箋當(dāng)即就哭了起來。

    姚氏,小產(chǎn)了。

    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以致當(dāng)天下午三娘子一個人坐在內(nèi)廂房里發(fā)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呆。

    若不是她現(xiàn)在一身素縞還在守喪,她是恨不得立刻馬上的趕回青竹胡同的,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是侯府二房的正室,奔喪未足滿月,她是不能隨便出府的,更不要說回娘家了。

    也直到現(xiàn)在,三娘子才忽然想起,侯府出了事兒,裴家人來過,寧氏母家好像也來過人吊唁,可許家的人呢,從頭到尾,許家竟一個人都不曾來過侯府。

    她越想越心慌,昏黃的暮色透過窗欞照進了屋子,打在她身上的柔光悉數(shù)映襯出了她那瑟瑟發(fā)抖的影子。

    許家或許不算大富大貴之門,可絕對是深懂禮數(shù)的良戶,親家出了事兒,不管老侯爺?shù)乃酪蚴鞘裁?,許家于情于理都是要登門吊唁的??涩F(xiàn)在,許三老爺沒有來過,許世嘉也沒有來過,肖姨娘唯一捎來的一封信上卻寫著姚氏小產(chǎn)了。

    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三娘子越想就越坐立不安,當(dāng)下便急切的站起了身,趕緊喚來了子衿,讓她馬上出府,即可去一趟青竹胡同!

    ☆、第121章 桃花轉(zhuǎn)?殃及魚池

    三娘子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許家真的出事兒了,而且就是許世嘉!

    子衿是傍晚趕去青竹胡同的,回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了。她一回來,三娘子就屏退了周圍所有的人,將她帶進了屋。

    “說吧?!睅讉€時辰間,三娘子已經(jīng)做足了心里準(zhǔn)備,帶著子衿一進屋,她就坐下了身,端端正正的挺著腰桿子,等著子衿回話。

    “八皇子死了以后皇上就開始徹查宮里的余黨,后來查到了翰林院,其中有個掌事就把爺供了出來?!币娙镒勇勓阅抗庖徽?,身子都跟著歪了一歪,子衿便忙接著說道,“這事兒其實鬧的很大,因為被那掌事供出來的其實不止?fàn)斠晃弧!?/br>
    “什么意思?”三娘子不懂。

    “聽說那幾天翰林院前前后后被抓進去二十多個人,整個翰林院都空了一半,人心惶惶的。爺是被冤枉的。老爺本想上折子替爺證明清白,偏偏這件事是皇上親自督下來的,且想著替自家人證明清白的折子每天都沒有斷過,但那些上來請奏的折子皇上是看都沒看就一概全駁回了,所以老爺也沒轍了,就找了姑爺……”

    姑爺……陸承廷!

    “姑爺知道這件事?”三娘子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著子衿,“今兒你回去的時候這些話是誰和你說的?”

    “肖姨娘。”子衿抿了抿嘴,微微別過了臉。

    三娘子軟了腰身,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既是肖姨娘告訴子衿的,那這話里肯定就不會有含糊作假的事兒,也就是說許世嘉被抓,陸承廷是知道的,他知道,卻沒有告訴她。

    “后來呢?”過了一會兒,三娘子忽然又問。

    “據(jù)說姑爺因為爺?shù)氖聝捍_實有在皇上跟前請奏過,老爺還被姑爺帶著去了一趟刑部大牢看過爺??善驮谀菐滋欤噬享樦莻€掌事一查就查出了三個八皇子的余黨,所以宮里就傳出了皇上寧可殺之不可錯放的說法,再加上姑爺又突然去了關(guān)東,老爺在宮里一下子就沒了接頭牽線的人,少夫人這才慌了起來的。”

    “所以嫂嫂就小產(chǎn)了?”三娘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里悶悶的。

    子衿默默的點了點頭,“我回去的時候,全家里外就肖姨娘一個人頂著,太太也病倒了,我去和她請了安,太太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許是傷心的,也是害怕的。爺是上個月被抓進去的,肖姨娘說,老爺從大牢回來的時候也是慌的不行,偷偷的置辦了好多銀子連夜送進了刑部去,可結(jié)果第二天那些銀子就被人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br>
    三娘子心一沉,只想感嘆許世嘉在這個點兒上被人冤枉了一把也著實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其實,這事兒只要冷靜的坐下來想一想,就能知道,皇上之所以抓著翰林院他們這一波不放,那是因為翰林院中眼下當(dāng)職的這些清貴們很可能就是十幾年以后內(nèi)閣的中流砥柱,新帝要從根基里頭把八皇子的余孽去除,所以才會如此重視這件事的。且事實查出。翰林院里也確實就有八皇子一黨的人脈,所以這更是給新帝敲了一個警鐘。

    那個最先被抓的掌事之所以一口咬出了一大片,要么就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想拉一個墊背算一個,要么這本就是有預(yù)謀的,想借機擾亂君臣關(guān)系讓皇上誰都懷疑誰都不敢重用。

    但,許世嘉肯定是無辜的。

    可真正讓許家慌亂的點兒卻在于許三老爺想送銀子,但偏偏銀子卻沒送成。

    畢竟,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如果典獄里頭的人愿意收下銀子,那就說明之后是有路可通的。不管是許世嘉在牢獄中的待遇還是許家的人想私下見見許世嘉,那都是有說話的余地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就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可事實上,銀子被退了,那就說明路被堵了,許世嘉在里面冷暖溫飽不得而知,外面的人想要見他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刑部大牢是個什么地方,好端端的人進去了能脫一層皮出來。先不管許世嘉到底是不是逆黨,只說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里面,有沒有私下被用刑,有沒有屈打成招,這些都是未知數(shù)。

    三娘子一直覺得,因為未知,所以才可怕!許世嘉讀了一輩子的書,在家是金貴嬌養(yǎng)的嫡出大少爺,哪里經(jīng)得起刑部里頭那些非人的折磨,這才是許家真正害怕的。

    三娘子慢慢的攥緊了拳,腦中幾乎不敢去猜此時此刻姚氏小產(chǎn)臥床的模樣,“嫂嫂人怎么樣?”

    “少夫人……”子衿嘆了口氣,“我去的時候正好遇著大夫上門給少夫人診脈,大夫說少夫人這胎滑的危險,險些大人也跟著……跟著就沒了?!?/br>
    “那么現(xiàn)在大哥哥那里是沒有人在籌謀了?”三娘子不敢深究,生怕自己會因為怒意橫竄而喪失了冷靜,便是連忙的轉(zhuǎn)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