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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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想馮飛羽回來時的挫樣,不禁心下一懸,道,“元帥莫不是在閩地遭遇南安侯?” 馮飛羽微微頜首,林凡倒吸一口冷氣,馮飛羽率萬數(shù)人,能在遭遇南安侯時還能保全性命退回鄱陽,也不算無能了。主要是,南安侯的厲害,林凡深知,當(dāng)初他在南安侯手里吃過敗仗。 一個殘暴的彭大郎就要人命了,現(xiàn)下又多了個南安侯,林凡都想直接上吊了,好在,他為宿將,雖知此二人難以對付,到底理智尚存,道,“南安侯既在閩地,當(dāng)兵發(fā)浙地,豈不更為便捷?!?/br> 馮飛羽露出個諷刺的微笑,“我回來時便是自閩入浙,南安為趙將軍所敗。估計趙將軍的捷報已呈至陛下御前了。” 穆三與林凡皆不說話了。 穆三不說話是因為,穆三是趙斌的姐夫,而且,穆三一向認為趙斌在軍事上還是有才能的,雖然母親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但,事實為證,趙斌先是從柳扶風(fēng)手里取回浙地,再大敗南安侯救回馮飛羽,這都是鐵一般的事實,至于馮飛羽諷刺一般的笑容,穆三直接理解為馮飛羽小心眼兒了。本來就是,馮飛羽此人,心胸實在不夠?qū)掗?,先前有自己那死鬼大哥哄著,還肯聽話,現(xiàn)下但有半點兒不滿,立刻撂挑子走人。倘不是現(xiàn)下正是用人之際,穆三都想建議父親換了馮飛羽。這場戰(zhàn)事,自二月到七月,小半年了,勞民傷財至此,也不過打下豫章、鄱陽二地。馮飛羽或者以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但,趙斌既為皇戚,且有軍功不證,焉何要閑置呢? 穆三垂眸掩下神思,安慰道,“元帥莫要灰心,縱閩地失手,亦不為大事,父皇圣明,斷不會偏聽偏信?!?/br> 馮飛羽擺擺手,“還有一事,殿下與林將軍未知。江行云口口聲聲說本帥是她失散多年的同胞弟弟?!?/br> 穆三一口茶噴出來,林凡也是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話。馮飛羽道,“本帥自是不信這等話,但,江行云最擅煽動謠言蠱惑人心,恐怕過不了幾日,連家父都要懷疑本帥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穆三再三道,“謠言止于智者,元帥莫要為此所擾?!?/br> 與穆三的面子話相反,林凡從來不敢小看謠言,尤其是他們這等帶兵在外的大將,只要朝中連續(xù)在陛下耳邊說上三十天‘誰誰誰不是忠心’之類的話,包管將位不保。林凡道,“這姓江的也是缺德,婦道人家壞到這份兒上的也罕見,怪道嫁不出去呢?!瘪T飛羽與朝廷離心,未必不與江行云那兩封“告靖江書”有關(guān)。 雖現(xiàn)下靖江在江南占據(jù)優(yōu)勢,但,林凡仍忍不住想,莫不是蒼天有意要絕我靖江么? 五皇子也收到了彭大郎的戰(zhàn)報,五皇子平日里做慣了安民撫民的事兒,眼見彭大郎連屠城的事都做出來了,心下很不是滋味,面兒上卻是不肯多言,拍案贊道,“好一員虎將!” 唐總督唇角動了動,見五皇子正在興頭上,也未說什么掃興的話。只是私下諫了五皇子一回,唐總督道,“屠城之事,到底有傷天和?!?/br> 五皇子道,“我豈不知,朝廷御史得知,怕要有話說的。只是,彭將軍孤軍深入,倘非兇名在外,沿路城鎮(zhèn)豈肯這般識趣。屠城也只是一時之法,待得日后,我當(dāng)上書父皇,安撫韶州?!?/br> 唐總督便不再多說了。 五皇子道,“算著南安侯也該回來了,不知江大人如何了?” 唐總督恭恭敬敬的安慰道,“殿下放心,江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有南安侯在,定是無礙的?!痹捳f南安侯“死而復(fù)生”一事,唐總督驟然聞知,亦是大駭。他自認也是五皇子心腹之人,平日只覺五皇子威儀端方,愛民如子,屢有仁政,但,屠城一事與南安侯之事,更讓唐總督對五皇子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恭謹。這位皇子,心思委實難測。 ☆、第291章 交鋒離職之半章 五皇子給唐總督思量了一回,形象瞬間高大不少,更兼五皇子近來少有露面,唐總督覺著,殿下怕是在參詳什么國家大事了。 事實上,五皇子少有露面的原因是,被馮飛羽追殺時逃命逃的太用心,五皇子大腿內(nèi)側(cè)都給磨破了皮,現(xiàn)下雖裹了傷藥,傷處卻一時難以痊愈,故而五皇子走路,情不自禁的便會拗八字,為了自身高大形象,五皇子在人前是強忍疼痛的直著雙腿,只有在自己帳子里才能痛快的拗一拗八字。所以,為了自身形象,五皇子便鮮少出帳了。 直至南安侯率大軍回來,南安侯回來,五皇子自是要親見的,南安侯還救援回了江離等人,五皇子更驚喜了,過去握住江離雙手,道,“阿離,你還活著?” 江離腦袋上纏著白布條,脖子上裹著厚厚紗布,見到五皇子,也極是感動,“蒼天保佑,殿下平安?!?/br> 更驚喜的還在后面,南安侯道,“江大人傷勢有些重,已安置在軍帳中了,有御醫(yī)在旁服侍?!?/br> 五皇子道,“我去瞧瞧江大人。”拗著八字腿去了。 江行云也是頭上裹著白布條,見五皇子來了,正要起身相迎,卻是轉(zhuǎn)頭又抱著一只銀盂嘔吐起來,直待吐過一陣,啥都沒吐出來,江行云臉色愈發(fā)顯得蒼白消瘦,接過侍女端來的水漱漱口,道,“殿下恕罪,臣失儀了?!庇峙c南安侯、柳扶風(fēng)打過招呼。 五皇子擺擺手,“無妨無妨,江大人你,你還好吧?” 江行云撫著額角,想下床卻險從床畔摔下來,五皇子忙道,“江大人你只管躺著,不必下來。那個,好好將養(yǎng)。幸虧江大人你沒事,不然,我如何對得住宋大將軍。你好好養(yǎng)著,什么都不用管,把身子養(yǎng)好就行。”又吩咐御醫(yī)好生服侍,這就走了,出了帳子還交待近侍,“一會兒給江大人送些紅棗桂圓過來,補身子。哎,幸虧江大人無事,不然本王心下難安哪?!卑?,這他也不知道江大人有了身子,幸虧沒事啊,不然,這叫他如何安心哪!五皇子一路腦補著。 看過江行云,五皇子才帶著兩位重臣回到自己軍帳,問南安侯痛擊馮飛羽的過程,主要是出一出被馮飛羽追殺的惡氣!南安侯大致說了,南安侯帶了萬余人救援五皇子,后,南安侯去追殺馮飛羽,跟南安侯回來的只有五千來人。彼時,南安侯兵強馬壯,馮飛羽卻是疲敝之師,如此一追一逃,南安侯兵馬折損猶有一半之眾,可見馮飛羽戰(zhàn)力。一路追擊,與馮飛羽打了十來仗,最后與馮飛羽達成協(xié)議,馮飛羽交出江行云,南安侯放他回浙地。 五皇子頜首,很是滿意,“南安一路辛苦?!彪m馮飛羽要緊,五皇子也恨不能殺他八回,但能平平安安的換回江行云,尤其江大人如今的身子……五皇子都得慶幸未釀出大事故來。 南安侯想了想,把江行云曾說馮飛羽是宋家遺失的孩子的事說了,五皇子臉色轉(zhuǎn)為凝重,“這么說,馮飛羽是江大人的弟弟了?” 南安侯道,“是與不是,最好問一問江大人?!?/br> 是與不是的,五皇子撫著胸口,“真是造孽啊,該死的靖江,竟然還偷人家孩子,這跟拐子有什么差別?。 弊l心腹去問江行云。 江行云腦袋被馮飛羽的鐵槍敲了一下,很不幸的給敲成腦震蕩了,聽到五皇子著人來問她此事,江行云想到馮飛羽便給氣得又吐了一回,漱過口,惡狠狠道,“那賤人,早晚把他殺刀萬剮!” 心腹回去稟與五皇子,五皇子松口氣,“虧得江大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我險些信了?!?/br> 柳扶風(fēng)笑,“非但殿下,臣聽了也以為是真的呢?!?/br> 五皇子道,“不知馮飛羽是不是信了,說來,馮飛羽那個爹還不如后爹呢。” 南安侯、柳扶風(fēng)均是一笑。 江行云這么腦震蕩著,也沒忘了趁機收拾馮飛羽,召來心腹吩咐苦干事務(wù),她就躺在床上養(yǎng)傷兼等消息了。 縱南安侯這張底牌被揭開,但南安侯死而復(fù)生所帶給靖江的震憾,遠不及彭大郎那殘暴的打仗風(fēng)格帶給靖江的沖擊大。彭大郎是唯一一位打仗不需后勤補給的將領(lǐng),草糧什么的,搶就是了。兵械什么的,現(xiàn)下戰(zhàn)時,各州府都齊備的很,打下來,那些兵械庫就是他的了。 至于你想不想給,不想死都得給。 現(xiàn)下,整個靖江簡直是聞彭大郎之名而色變。 連靖江王都在宮內(nèi)怒吼,“這姓彭的是什么來頭!” 有此疑問的不只靖江王一人,林凡在回援湖廣之前曾與馮飛羽秘議一番。林凡道,“這姓彭的實在棘手?!?/br> 馮飛羽道,“棘手雖棘手,卻也不是無懈可擊。觀他用兵,急飆猛進,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屠城這種血腥手段,也起到了極大的威嚇作用。但一座城池,只要能守上兩個月,不戰(zhàn)即勝?!?/br> 林凡亦是用兵老手,道,“元帥是說,他沒有補給?!?/br> “對。”長線作戰(zhàn)必要有補給,如彭大郎這種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糧草還好說,在周遭搜刮劫掠,但軍械他是沒法子補給的。馮飛羽道,“不過,這是下策,上策還是想法子殺了他為好?!?/br> 林凡腹誹,他也想殺了彭大郎呢。不過,林凡倒也不懼他,林凡的征戰(zhàn)生涯中,如彭大郎這樣的嗜血將領(lǐng),倒也不是沒見過。林凡同馮飛羽打聽的另有他事,他道,“我消息不靈通,彭大郎此人,元帥可知道一些?” 馮飛羽搖頭,“連南安侯還活著這樣的事,你我先前都沒消息,何況一個無名無姓的彭大郎了。他的消息,都是現(xiàn)查的,人很年輕,剛剛?cè)豕诘臉幼?,武功路?shù)似青城山那邊的門派。打仗風(fēng)格多變,韶州那一戰(zhàn),是死硬攻城的路數(shù)。到寶慶府時,則是用計,他是令部下?lián)Q上韶州兵的殘裝破甲,寶慶將軍以為是韶州兵敗,便開城門請殘兵進城,結(jié)果給人里應(yīng)外合破了城防。”馮飛羽說著,將一疊調(diào)查出來的文書交給林凡。 林凡痛罵寶慶將軍,“真?zhèn)€人頭豬腦。” 林凡說寶慶將軍人頭豬腦,在馮飛羽看來,林凡當(dāng)真要小心步了寶慶將軍的后塵。這些天,馮飛羽就在思量南安侯這幾年是藏在哪兒的,不可能在閩地,在閩地的話,不要說別人,根本瞞不過閩地這些高官的眼睛。如果在南安州的話,那倒是南安侯的老巢,經(jīng)營多年。但在南安州想藏下一支軍隊也不大可能,再加上南安侯在南安州地頭兒太熟,在南安州認識他的人同樣很多。思量過后,馮飛羽也得承認,江行云大約在南安侯一事上是說了實話的,這幾年,南安侯可能就真的躲在湖廣之地。 一想到南安侯這幾年都在湖廣,馮飛羽思慮更深,湖廣一直便有盜匪之亂,惜乎不成氣侯,當(dāng)年,林凡還曾大破盜匪,斬下該盜匪團伙首領(lǐng)的頭顱,而后收編了那些投降的盜匪。一想到此處,馮飛羽頓時冷汗都下來了,馮飛羽道,“林將來自襄陽到豫章的路上,聽說屢經(jīng)刺殺?” 林凡大致翻閱著手里調(diào)查文書,不在意的擺擺手,“軍中誰沒受到過閩王那邊兒的刺殺,說來我運道還較趙陽好些?!边@話一出口,林凡覺著有些個不得勁兒,靖江三大將領(lǐng),趙陽運道最差,直接給江行云要了命。林凡自認運道較趙陽好些,刺殺他的事兒不少,他防范到位,有驚無險。他們?nèi)?,還真有一人從未受到過刺殺,就是眼前的馮飛羽了。說來,江行云對馮飛羽實在好的不像話,連林凡都懷疑是不是馮飛羽真的給江行云誤認為自己弟弟啥的了。 林凡盯了馮飛羽幾眼,馮飛羽道,“林將軍?” 林凡道,“說來阿羽你相貌雖好,較之當(dāng)年宋大將軍還是遜色幾分的。” 馮、林兩家都是靖江名門,林凡年長,喚馮飛羽名字,也就是拿出私交的身份來說話了。馮飛羽唇角抽了抽,“不會林叔你也信那些謠言了吧?” “那倒不會,宋家沒你這么丑的?!毕腭T飛羽也是靖江有名的鉆石男了,不說他身份本領(lǐng),就是他這張臉,在靖江也屬于熱銷的,突然一下子降到“丑”的等級,馮飛羽縱不在乎容貌,也有些好奇,“林叔你見過宋大將軍不成?” “只見過一次,那會兒我還年輕,奉命去帝都公干,遇著宋大將軍回朝述職。帝都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平日里瞧著斯斯文文嬌嬌羞羞的,聽說宋大將軍來了,一個個臉面都不要了,朱雀大街兩側(cè),什么茶樓飯莊的臨街包廂,悉數(shù)給婆娘們包了去,就為了等宋大將軍經(jīng)過時看他一眼。還有些如狼似虎的,那是直接往前頭湊,那會兒最慘的就是宋大將軍的侍衛(wèi),時常給婆娘們不小心撓花臉?!闭f著,林凡賊兮兮一笑,與馮飛羽道,“就是咱們陛下,與邱貴妃多少年的情分了。那年江行云來咱們靖江,陛下一見都驚為天人,還說,愿以正妃之位相聘。嘖嘖。” 馮飛羽真是受不了林凡這一臉yin蕩神色,道,“虧得江行云沒親身刺殺您老,要不,我可真替您老擔(dān)心哪?!?/br> 林凡一拍胸膛,正氣凜然,“說什么呢,我老林不近女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 馮飛羽點頭,“這倒是的,還是嬸嬸治家有方?!绷址才吕掀攀浅雒?,林凡這會兒是有了年歲,據(jù)說年輕時武功很不怎樣,之所以有如今成就,都是被他媳婦給捶出來的。林夫人是有名的武功高手,正宗武當(dāng)傳人。 見馮飛羽掖揄他,林凡哈哈一笑,并不介懷,笑道,“你們小年輕不知道,家有悍妻,乃是福氣?!闭f著,林凡一擺手,“跟你個光棍兒小子,說哪門子夫妻啊,說了你也不懂。” 林凡看完彭大郎的調(diào)查文書,道,“我觀彭大郎這幾場戰(zhàn)事,不似出自一人之手?!?/br> 果然不愧是經(jīng)年老將,馮飛羽頜首,“若所料未差,李九江應(yīng)在彭大郎身邊。” 林凡道,“殺人不死,當(dāng)真是后患無窮?!?/br> 馮飛羽這才問起當(dāng)初林凡破盜匪之事,林凡想了想,道,“湖廣一直匪患不靖,我清繅的匪類也多了去,不知你說的哪一撥。” 馮飛羽將自己的懷疑與林凡說了,“江行云的話,向來是真真假假,但我尋思良久,這幾年,怕是南安侯與李九江等人就是躲在湖廣的。他們躲在湖廣想發(fā)展勢力,隱為盜匪最為便宜。將軍你軍中多有收編匪類,此次自襄陽到豫章,屢遭刺殺,未嘗不與軍中細作有關(guān)?!?/br> 林凡一拱手,正色道,“謝元帥提醒,老臣還真是疏忽了?!?/br> 馮飛羽道,“將軍心下有數(shù)就好。” 林凡見馮飛羽仗義,與他道,“這事我自會細察,倒是你,該給陛下上封表章,說一說眼下的事,叫陛下心里有個數(shù),別誤會了你?!?/br> “我已上了?!瘪T飛羽道。 林凡道,“那就好,我明早便帶人回守襄陽?!?/br> 林凡還替馮飛羽在穆三面前說了不少好話,結(jié)果,第二日,林凡尚未起身回襄陽,靖江的旨意便到了,調(diào)馮飛羽回靖江任職,至于任什么職位,旨意上沒說,由趙斌接手三軍統(tǒng)帥一職。 林凡情不自禁的看穆三一眼,穆三正含笑的望向一身銀甲、英姿勃發(fā)的趙斌,林凡再看馮飛羽,馮飛羽一臉平靜的在與趙斌說話,趙斌待馮飛羽明顯沒有上次接掌馮飛羽的軍隊來得客氣,此次馮飛羽為一軍統(tǒng)帥,竟將他閑置駐邊,趙斌身為駙馬,且年歲正輕,未嘗沒有不滿,此次面兒上就帶了些個出來。趙斌嘆道,“本帥三辭帥印,陛下只是不允,還請馮帥見諒。” 馮飛羽笑笑,“江山是陛下的江山,帥印是陛下的帥印,陛下要給誰,是陛下的自由,何需我見諒?!?/br> 趙斌十分懇切,“馮帥切莫因此怨懟陛下,實是馮帥父親親自上書朝廷,要馮帥回家滴血認親?!?/br> 林凡聽這話不像,道,“真是荒唐,那不過是閩王方特意傳播的謠言,陛下何等圣明,怎會聽信這等謠傳!阿斌你可不好胡說,誹謗陛下,罪在不赦!” 趙斌微微笑道,“陛下素來圣明,倒是不信此話的。奈何馮先生聽不得流言紛擾,要馮帥回王城,一證清白。原是馮氏家事,因馮帥官階,馮先生一封奏章遞到朝堂,馮先生畢竟現(xiàn)在還是馮帥你的父親,陛下無法,只得讓馮帥暫時回家了?!?/br> 馮飛羽淡淡的看趙斌一眼,道,“不論我姓李姓張何人骨血,依我馮飛羽的本事,誰做我爹都是他的福氣。咱們?yōu)閷⒅?,只要自己有本事,倒不怕爹不祥,怕就怕生個兒子是趙括,才是辱沒先人哪?!币幌挻痰泌w斌臉色脹紅,馮飛羽轉(zhuǎn)身離去。 五皇子一方接到馮飛羽離職的消息,委實是歡欣鼓舞了一回,同時,大家對于江行云的手段也是佩服的緊,同時,心有戚戚: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哪。一不留神,給你換個爹。 ☆、第292章 交鋒離職之中章 時人重血脈,不要說給三軍統(tǒng)帥換爹了,就是給路人甲換爹,這也不是易事啊。 但,江行云就做到了。 不得不說江行云手段出眾,但同時,也得說,馮飛羽大概真的上輩子不修,才修來這么一個爹。 因馮飛羽的身份地位,江行云針對馮飛羽的計劃一直不大成功,就譬如江行云苦心炮制的兩封告靖江書,就是為了離間馮飛羽與靖江王的君臣關(guān)系,以使靖江王閑置馮飛羽。結(jié)果,雙方大戰(zhàn)時,靖江王仍是破格啟用馮飛羽為帥,然后,好容易打下的贛地,半年時間便失了豫章、鄱陽二州。更不必提馮飛羽大破閩安城,連五皇子都險喪命于他手的事了。 以往那些離間不成功,主要是靖江王與馮飛羽都非蠢人,縱二者關(guān)系不佳,但該用馮飛羽時,靖江王不會不用。 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江行云九死一生,被南安侯救回來,立刻敏感的抓住了千載良機。 這次的離間對象,是個蠢人——馮飛羽的爹,馮秉忠,馮先生。 馮先生平生有兩大愛好,一則玩兒女人,一則打卦算命。這樣的人能生出馮飛羽這樣的兒子,不得不說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不過,可能上輩子燒高香時心不虔,馮先生還真沒從這個兒子身上享受到什么好處。馮先生非慈父,很不幸地,馮飛羽也非孝子。自馮飛羽功成名就,馮先生就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日子,就怕哪天馮飛羽跟他算一算總賬。當(dāng)初,馮飛羽自前線離職,馮先生就很在家里歡欣鼓舞了一回,覺著這孽子可算是得了報應(yīng)。誰曉得,未得馮先生歡欣幾日,馮飛羽升任三軍統(tǒng)帥,官階更勝從前,讓馮先生很是遺憾,只覺天地?zé)o眼,怎令這等孽障升職加薪!簡直能把馮先生嘔出三斤老血來?。?/br> 終于,又給馮先生等來了機會。 流言就是這時傳到馮先生耳邊的。 江行云掩去靖江王偷她弟的事兒,只說她弟丟失多年,終于找到了,唉喲,原來就是馮飛羽啊。這其間,當(dāng)然還是有很多故事的,譬如,當(dāng)年馮先生將與他八字不合的兒子扔到農(nóng)莊不聞不問,有那么一日,孩子三歲的時候吧,生病死了。農(nóng)莊管事怕?lián)?zé)任,怕主家怪罪,只好在外買個孩子充數(shù),反正主家也沒特意關(guān)照過小少爺,就這么混巴混巴混巴過去了。這個被買的孩子是誰,就是當(dāng)初宋大將軍丟失的兒子,是她江行云的弟弟的??!而且,江行云還在流言中提出證據(jù),馮家自來是文官家族,何來會打仗的人?再看馮飛羽,怎么看都是武官家的血統(tǒng)?。?/br> 反正,傳到馮先生耳朵里的流言就是如此。 馮先生一聽這流言,兩只腫泡眼瞬間亮了,再加上愛妾一個勁兒的嘀咕,“事關(guān)骨血,可不是小事。” 馮先生先是被枕頭風(fēng)吹歪了腦子,但依馮先生的性子,且因以前吃馮飛羽收拾吃多了,故而,此番頗為慎重。于是,他決定要問一問大仙再做決定。這一問不要緊,又問出了馮先生當(dāng)年心事,馮先生道,“近來時覺心神不寧,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