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山記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皇長子不知此事最終到底如何,但料想依承恩公府多年的脾氣,定不能就此罷休的,再加上老二這神助功,想來宮內(nèi)定有一出好戲?;书L子讓媳婦進(jìn)宮給母妃通個(gè)氣,可千萬別叫自家母妃管這檔子閑事,承恩公還好,這么些年,他家告黑狀的路數(shù)大家都清楚,你沒啥事,他家都能去慈安宮吹太后耳邊風(fēng)?,F(xiàn)有的明證,老五媳婦為何抽那胡氏女,可不就為著胡氏女告她黑狀么。關(guān)鍵是,老五媳婦的路數(shù)太過兇殘,那就是個(gè)女瘋子,有事直接上手的,可得叫母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不然,同瘋子還能講理么。

    皇長子盡管內(nèi)心世界躁動的很,但跟媳婦說起話來再正常不過,且情理兼?zhèn)?,皇長子是這樣說的,“昨兒鬧成那樣,怕是宮里還不知道呢。你進(jìn)宮同母妃通個(gè)氣兒,眼瞅著年根子底下了,可別為這個(gè)鬧起來,皇祖母這把年歲,倘再為這個(gè)生頓氣,這個(gè)年怕也過不好了。叫母妃心里有數(shù)就好,倘有那起子多嘴的,勿必?cái)r著些。”

    崔氏聽到這么入情入理的一番話,點(diǎn)頭道,“殿下說的是。我也是這樣想的,總歸太太平平和和氣氣的才好呢?!闭煞蛞灿心X筋正常的時(shí)候呢。

    皇長子妃崔氏與三皇子妃胡氏都不約而同的進(jìn)宮去找婆婆傳消息去了,兩位貴妃的表情都不知道要怎么擺才好了。

    趙貴妃想的是:寧平大長公主當(dāng)年可不是這種風(fēng)范。

    謝貴妃想的是:看來,用不了多長時(shí)間,魏國夫人就大仇得報(bào)了。

    像皇長子想的,承恩公府的路數(shù),大家都知道啊。

    但這一次,承恩公府的路數(shù),大家真的沒猜到。

    非但做足了充份的風(fēng)險(xiǎn)預(yù)警的趙謝二位貴妃未等到預(yù)料中的風(fēng)暴,就是穆元帝見到案上承恩公的請罪折子,也不禁挑一挑眉。

    上請罪折子的不只承恩公,還有衛(wèi)國公世子。承恩公說的是自家禮儀疏忽,失禮于皇室,自身已認(rèn)識到錯(cuò)誤,心下十分惶恐,故上此折請罪。衛(wèi)國公世子則自陳治家不嚴(yán)云云。翁婿奏章都寫得懇切動人,穆元帝也沒說什么。畢竟,衛(wèi)國公已經(jīng)去了冷衙門,想必再有欲走太后門路的妖言惑眾者瞧一瞧衛(wèi)國公也能明白在慈恩宮說話得斟酌一二的道理了。至于承恩公府,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cuò)誤,起碼還不算太糊涂。

    謝莫如鬧了一場,但就像二皇子說的,謝莫如全都鬧在了點(diǎn)子上。以往寧榮大長公主將主位讓給壽安老夫人時(shí),穆元帝是打心里覺著,寧榮大長公主還算識趣。文康長公主居壽安老夫人之下,彼時(shí)穆元帝還年輕,家里人丁也單薄,對親戚情分看得很重,便也沒說什么。但隨著掌權(quán)日久,當(dāng)皇子妃去承恩公府都要坐在壽安老夫人下首時(shí),哪怕是自己的親外祖母,如果是私家場合設(shè)一平位倒也罷了,但在壽宴這樣權(quán)貴云集的場所,穆元帝早不爽好幾年了。

    謝莫如把話說開來,真是說到穆元帝的心坎兒上了。

    是啊,你天大顯赫也是皇家所賜,你一民爵,憑什么要坐在皇室上頭。

    穆元帝哪怕不是想的這般刻薄,卻也差不離就是這個(gè)意思了,他委實(shí)愿意看到壽安老夫人壽宴上的排位動一動的。再有那胡五兒,以往聽太后贊過數(shù)次,說她懂事明禮,哼!當(dāng)初沒明說只是發(fā)落了衛(wèi)國公就是警醒一下這些拿太后當(dāng)槍使的東西的,太后,今上生母,敢在太后這里謠言詬誶就得有被揭穿后付出代價(jià)的準(zhǔn)備。讓穆元帝惱怒的是,太后對胡家可不薄?。∵€有胡氏,太后屢屢夸贊的人,竟然這般利用太后!這等居心,穆元帝豈能坐視!

    所以,承恩公府的事,承恩公既然已經(jīng)主動上了請罪折了,便也罷了。畢竟是自己舅家,情分還是有的。至于謝莫如,雖是正了禮法,卻也狠狠扇了穆元帝舅家臉面,穆元帝也不會獎賞她,而且將五皇子叫來,打發(fā)了內(nèi)侍宮人方對五皇子道,“別只顧著忙部里的差事,你也管一管你媳婦?!?/br>
    五皇子早料到他爹會找他聊天,五皇子道,“父皇也知道,兒子媳婦就是那樣一幅直脾氣。她一向?qū)褪菍?,錯(cuò)就是錯(cuò)?!?/br>
    穆元帝擺擺手,“你就不會讓她做事圓融些,倘知承恩公府不妥,難道就不會私下提醒承恩公府一句,非鬧得這么沸沸揚(yáng)揚(yáng)才好?那畢竟是太后母族,看著你皇祖母這一把年紀(jì)的面子,也該多思量些?!?/br>
    五皇子道,“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父皇,兒子媳婦倘是那種八面玲瓏的人,她昨兒根本就不會說破承恩公府的錯(cuò)處?!?/br>
    “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蹦略鄹袊@,“世間事,不是都可直道而行的。凡事總該多思慮,尤其位高則權(quán)重,權(quán)重則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則更需慎重?!?/br>
    五皇子只得應(yīng)個(gè)是,他又道,“父皇,兒子有話就直說了,兒子覺著,皇祖母本就對兒子媳婦有些誤解,承恩公府還總是挑撥,兒子實(shí)在是氣的很?!?/br>
    穆元帝道,“不過是個(gè)無知婦人說些蠢話,不必理會,朕不是已罰過衛(wèi)國公了。”

    五皇子道,“謝父皇替兒子做主。”

    五皇子回府還與張長史商量過此事,張長史都說,“承恩公府竟無動靜,委實(shí)令人生疑?!币缽堥L史猜度,承恩公府一向有慈恩宮撐腰,而慈恩宮不待見他家皇子妃,連他這個(gè)長史都有所耳聞,原想著承恩公府怕是要就勢大鬧一場,這樣張長史就可想個(gè)法子再削一削承恩公府的臉面了。不想,承恩公府反無動靜。承恩公府沒動靜,五皇子府也不好辦了。

    五皇子道,“我看父皇的意思,并非責(zé)備我與王妃之意?!?/br>
    張長史道,“君心若此,不論承恩公府是動是靜,殿下已立于不敗之地?!?/br>
    五皇子道,“依承恩公府在帝都府的地位,不怕他動,只怕他不動,我倒擔(dān)心他是另有圖謀?!?/br>
    張長史思來想去,道,“此事上,屬下以為承恩公府已經(jīng)沒有發(fā)難殿下的余地。”關(guān)鍵是陛下認(rèn)可他家王妃的行為。

    張長史勸道,“殿下,承恩公今日榮華富貴、顯赫地位,皆來自君恩。承恩公之位,本就為外戚爵位。故此,承恩公府的一切皆系君上所賜。承恩公府之事,便是承恩公府想反擊,憑借的無非是帝心?!?/br>
    “殿下容臣細(xì)與殿下分析?!睆堥L史正色道,“其一,承恩公府雖是陛下母族,可殿下是陛下的親子,臣乃草民出身,不知皇家之事。但臣想著,便依臣自身論,臣待兒女何等殷切關(guān)愛,對母族外家,自然也親近敬重,但這種親近,同骨rou腹心是沒辦法相提并論的。其二,陛下未怪罪殿下與王妃,臣以為,非以私情論,陛下更關(guān)心殿下,更以帝心論,陛下乃一國之君,怕是陛下自己也是不樂意看到皇室居壽安老夫人之下的?!睆堥L史總結(jié)兩點(diǎn),第一,你是親爹,父子之情勝于外家情分;第二,陛下的心意在咱們這邊兒。于是,張長史下了定論,“這兩點(diǎn),臣能看清,承恩公府的幕僚一樣能看清。這個(gè)時(shí)候,在帝心不在承恩公府的時(shí)候再將事情鬧起來,實(shí)非明智之舉?!?/br>
    張長史心下一動,道,“若是依臣,此刻非但不能鬧,最好以退為進(jìn),上一道言辭懇切的請罪折子,方是上上之策?!?/br>
    五皇子道,“父皇對承恩公府一向禮遇有加,另眼相待,畢竟還有慈恩宮的顏面?!比舫卸鞴П?,那是一定會起效用的。

    張長史道,“年前當(dāng)無妨,陛下不會愿意看到年前出事?!?/br>
    這樣憑空也猜度不出承恩公府的目的,天也晚了,有內(nèi)侍過來請五皇子回去用晚膳,五皇子起身道,“今日晚了,長史也早些用飯,咱們先過個(gè)好年。”

    張長史一笑,起身相送。

    前頭小內(nèi)侍挑著風(fēng)燈,模模糊糊的照出前方道路,五皇子身披大毛鶴氅,并未坐謝莫如安排的暖轎,而是就這么一路穿過夜風(fēng)走到正院。謝莫如已安排好洗漱的溫水,有宮人上前服侍,五皇子簡單的洗漱后換了家常暖袍,謝莫如還說呢,“什么事這么忙,飯也顧不上吃了?!泵膛畟黠垺?/br>
    五皇子笑,“同長史說的入了神,一時(shí)就忘了。”

    謝莫如給他布菜,道,“人這輩子,事兒是做不完的,保重好身子是正經(jīng)。別人活五十,你活一百,你就是做得慢些,也比別人做的事多,走的路長?!?/br>
    五皇子直樂,“王妃奇言妙語。來,我敬你一杯?!?/br>
    “殿下過獎了?!敝x莫如舉杯,“天兒冷,喝一盞暖暖身子也好?!?/br>
    直待用過晚膳,長夜漫漫,五皇子方與謝莫如說了他同張長史商量的結(jié)論,五皇子在謝莫如面前一向自在,不似在外頭那般總要端著一張嚴(yán)整臉,五皇子道,“我們商量著,年前大概無虞的,如今承恩公府沒了動靜,就怕年后憋大招?!?/br>
    謝莫如想了想,道,“如果承恩公府是想針對我或者針對殿下,殿下盡可放心,他們就是做了,也不過是自打自臉。從沒聽說過當(dāng)著人家爹欺負(fù)人家兒子,然后人家爹能坐視不管的,倘承恩公府針對咱府上,咱們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他們是自掘墳?zāi)??!?/br>
    五皇子終于松了口氣,甭看先前張長史給他一二三的分析總結(jié),還下斷言說年前無事,五皇子終是聽了謝莫如的結(jié)論,才能徹底真正的安下心來。是??!這道理多簡單??!朝廷是他家的!他,爹是親爹!哪怕他不是最受寵愛的皇子,憑他爹護(hù)短愛面子的性子,哪怕承恩公府想對付他,他爹也不能看他吃虧?。?/br>
    這么簡單的道理,他怎么沒想到!

    如果承恩公府針對他,裁判是他爹,他爹能偏心旁個(gè)?

    五皇子道,“你這話有理,先時(shí)我想著,承恩公府這會兒沒發(fā)作,終有發(fā)作一日,不過,咱們卻是不必怕他的?!?/br>
    謝莫如道,“承恩公府不必理會,我們不能按著他們的步子做事,咱們自有事做?!敝x莫如的眼睛從未在承恩公府停留下。

    五皇子一時(shí)沒聽明白,“什么事?”

    “殿下在禮部,皇室禮儀典章為何要重新定制,不就是要明嫡庶么,如今這典章已經(jīng)完成呈至御前。殿下忘了,當(dāng)初咱們上表陛下,要明確嫡庶,以證正統(tǒng)。如今嫡庶已明,接下來就是立太子之事了?!敝x莫如道,“殿下上書,請立太子吧?!?/br>
    五皇子嚇一跳,“上次父皇還與我說呢,說想留咱們在帝都多住些時(shí)日,不想太早分封?!?/br>
    “立太子與分封完全是兩碼事。”謝莫如道,“上次大皇子二皇子府上粥棚鬧的亂子因何而來,大家嘴上不說,心里誰不明白。大事不定,人心不安。立了太子,人心就安定了。就是立下太子,哪怕真就分封了,陛下不舍父子分離,留諸皇子在帝都居住,也是一片父子之情,沒人會不識趣的反對。再者,這件事不能讓別人搶了先。咱們已將承恩公府得罪了,承恩公府畢竟也是二皇子的母族,以后咱們就藩,承恩公府可是在帝都的,倘是承恩公府在二皇子耳邊喋喋不休長年累月的說咱們的不是,也是討厭的緊。殿下先搶下奏立之功,二皇子必定會感激殿下。以后咱們在藩地萬世安穩(wěn),全指望這一回了?!?/br>
    五皇子,五皇子哪怕知曉自己皇帝爹或者會因此不悅,但,于情于禮于法于己,五皇子委實(shí)需要給二皇子這樣一個(gè)天大人情。五皇子咬咬牙,“干了!”至于請封太子的事兒能不能成,這就是五皇子能控制的了。反正五皇子覺著,二哥畢竟是嫡出,依禮法,就該是二哥的。他不過是弄個(gè)首倡之功,別的,就看二哥自己造化吧。

    成了,是二哥有帝王命。若不成,他的提議也在禮法之內(nèi),并無私心,更無心虛。

    夫妻二人又細(xì)致的研究了回,請立太子的奏章要如何寫。夜深,五皇子很快入睡,謝莫如聽到窗外風(fēng)聲,卻是難以入眠。她一次又一次的促進(jìn)立太子之事,一次又一次,終有一日,她會讓滿朝文武失去戒備,他們會明白,五皇子是真的沒有爭位之心。而她這個(gè),寧平大長公主的后裔,一樣,沒有爭位之心。

    ☆、第119章 逼宮計(jì)一

    五皇子大婚第一年,就成了五皇子的石破天驚的紀(jì)年。

    倘不是五皇子剛剛出宮分府,當(dāng)差的時(shí)間也短,本身并沒有什么政治力量的話,饒是南安侯也得以為在承恩公府的談話被竊聽了呢。

    但是,不可能。

    一個(gè)開府不到一年,母族不顯的皇子,絕對不會有竊聽承恩公府的力量。于是,南安侯也得說一聲人算不如天算了。

    不,或者不是天在算。

    還有一個(gè)人……

    這個(gè)人一手推動皇家典章的制定,她會推動立太子事宜,實(shí)在太正常不過了。

    南安侯的眼睛再次放到五皇子身上。

    五皇子突然上本立太子,驚得滿朝人都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了。穆元帝不辨喜怒的問,“哦,依你說,該立誰?”這一句,已不飭于誅心之問。

    你想立誰?你要立誰?你打算立誰?

    不少大臣的心臟已是提到半空,如謝尚書,低垂的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擔(dān)憂。

    五皇子不知是天生神經(jīng)大條,還是真的心底無私天地寬,他坦坦蕩蕩,聲若鐵石道,“該立誰,兒臣不知,只是兒臣想著,無非是立嫡立長立賢三種了。兒臣以為,國儲安方人心安,人心安方天下安,以天下安定計(jì),兒臣請父皇早立儲君?!?/br>
    穆元帝此時(shí)也看明白了,這是五皇子自己的主意,因?yàn)樘扔谐即B的話,這會兒該有人接著上本了,但此時(shí),朝臣大都是有些猶豫或者是在各自思量。想明白這一點(diǎn),穆元帝心下怒火稍散,擺擺手,“此事不急,眼下就是年了,年下事多,過了年再說。”

    五皇子俐落的退歸原位,他站班在四皇子之后,四皇子偷瞧五弟一眼,想著五弟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立太子來著。剛父皇那仿佛帶著三九天寒意的口氣,真是嚇?biāo)浪恕?/br>
    五皇子放的這雷,委實(shí)大了些,導(dǎo)致許多人沒反應(yīng)過來,就給穆元帝壓下去了。當(dāng)然,主要也是穆元帝那一問,“依你說,該立誰?”

    五皇子是穆元帝的親兒子,他經(jīng)得起這一問,朝臣可不一定經(jīng)得起。大家即使想著在五皇子屁股后頭沾光的,想到穆元帝此誅心一問,當(dāng)下也沒人敢說話了,于是,此時(shí)容后再議。

    散朝后,穆元帝直接五皇子拎到御書房問他,“你還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上本之前,怎不先與朕商議!”

    五皇子一幅懵懂的樣子,“啊”了一聲,方道,“兒子想,安定國本是好事,安定了,也就好了。”

    穆元帝一想到五皇子時(shí)不時(shí)在朝中給自己放雷,就不由火氣上涌,冷著臉問,“現(xiàn)在有哪里不好么?”

    五皇子娶了謝莫如做媳婦,還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見與他那張嚴(yán)整的臉相匹配的是他的心理素質(zhì)也是相當(dāng)不錯(cuò)的,五皇子相當(dāng)敢說話,他沉默半晌道,“粥棚的事,就不大好?!?/br>
    穆元帝給兒子揭了面皮,勃然大怒,“滾!”

    五皇子生怕他爹氣個(gè)好歹,連忙誠惶誠恐的“滾”了??觳匠隽擞鶗浚娝南聼o人,五皇子一撣衣袍,重新端起自己嚴(yán)整且威儀的面龐,出宮去衙門辦差去了。

    明年春闈之年,別個(gè)衙門不忙,禮部是再清閑不得的。再者,年下他父皇祭天祭地祭祖宗的,各項(xiàng)祭禮,與禮部也有干系,半點(diǎn)兒大意不得。再加上五皇子做事認(rèn)真,樣樣都要過問,故此,每日不得清閑。

    好在過年雖忙,也不是沒有回報(bào),各地督撫的孝敬提前到了,五皇子在禮部,因近來頗發(fā)了幾次神威,再加上他有個(gè)名聲在外的媳婦,禮部尚書半點(diǎn)不敢怠慢五皇子,年敬啥的,五皇子得的是大頭兒?;丶覍⒓t包交給媳婦,五皇子換了家常衣袍,道,“這禮部,以往覺著是個(gè)清水衙門,不想這些孝敬也不少呢?!?/br>
    謝莫如收了紅包,拿出來瞧一瞧額度,笑,“吏戶禮兵刑工,禮部在六部中排第三,如何會是清水衙門?”

    五皇子同謝莫如坐在同一張榻上,反正大冬天的,也沒怕熱,與謝莫如細(xì)說六部的事,他當(dāng)差大半年,對六部也有一些了解,遂道,“你不知道,吏部尚書人稱天官,三品以下授官,吏部尚書能做大半的主,為制衡吏部尚書之權(quán),故此有吏部尚書不入閣的說法兒。戶部不必說,掌天下錢糧,哪部都得跟戶部搞好關(guān)系,不然你部里有事兒,戶部一聲沒錢就能癟死你。兵部從用兵打仗啥的,現(xiàn)在倒是少了,但舉國兵士穿衣吃飯、餉銀發(fā)放、兵器更換,沒哪一樣不是要事。刑部向來是大案要案的地方。工部,四哥在工部,我聽四哥說,以往他還覺著工部窮呢,一去才知道工部才是富的流油,舉凡工程,修城池壘城墻修宮殿蓋宮房,都得從工部走。禮部相對的,就是春闈啊,制定個(gè)禮單典儀什么的,平日間沒有其他幾部這么多的貓膩?!?/br>
    謝莫如溫聲道,“但明正統(tǒng),立太子的大事,只有殿下能上章秉奏,其他幾部的人,都不能無端上這樣的奏章。因?yàn)榈钕略诙Y部當(dāng)差,名正言順?!?/br>
    “十三經(jīng)中有《周禮》《儀禮》《禮記》,卻沒有《吏記》《戶記》《刑記》《兵記》《工記》,單獨(dú)拿出禮來說,人們都覺著空泛,但禮接連而下的就是一個(gè)法字。禮法的力量,圣人都會屈從。就如同殿下請立太子,太子當(dāng)立何人,無非三種,立嫡立長立賢。但其實(shí),嫡在長與賢之前,嫡,本身就代表禮法。陛下不立太子則可,立則必立二皇子。觀二皇子此人,他小皇長子兩歲,論才干,難道就比其他皇子出眾嗎?但是他是嫡出,他不算特別出眾,但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陛下肯定會立他。這是禮法。哪怕二皇子平庸,只要他沒有明顯的過錯(cuò),陛下便會依禮法而行?!?/br>
    五皇子認(rèn)真聽了,感嘆,“上書房的師傅都不如你說的明白?!倍Y部的力量,他是這幾次上折請奏才慢慢感覺到的,卻也沒有他媳婦說的這般分明。

    謝莫如笑,“上書房師傅如何會說這些,他們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是了?!?/br>
    說到立太子的事,五皇子就與謝莫如說了,“父皇把我叫到御書房,很是生氣的樣子?!?/br>
    謝莫如問五皇子如何答對的,五皇子大致說了,謝莫如道,“殿下一派公心,陛下大約是要面子,故而羞惱罷了。粥棚的事,誰都清楚,只是在陛下面前不好說而已?!?/br>
    五皇子想到自己被攆出御書房,道,“這不是掩耳盜鈴么。”

    “皇家自陛下起方人丁興旺起來,陛下待兒女一片慈心,自然希望兒女和睦?!敝x莫如笑,“陛下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他心里知道殿下也是為了大家和睦才會上書的。”

    兩人正說著話,四皇子跑來報(bào)喜,他媳婦生啦!

    五皇子忙問,“生的什么?閨女還是小子?”

    四皇子喜的說話直哆嗦,“兒,兒子!”

    謝莫如問,“四嫂還好?”

    四皇子那叫一個(gè)舒暢,笑的見牙不見眼,“母子平安。”

    五皇子謝莫如一并恭喜四皇子,侍女捧上茶來,四皇子接了喝一口就放下了,起身道,“岳母還在我府上呢,我先回啦,洗三兒時(shí)五弟五弟妹你們別忘了過來。”走兩步四皇子又笑嘻嘻道,“洗三禮可不能薄了??!”

    五皇子直樂,“一定厚厚的?!彼退幕首映鲩T。

    倆人一樣的年歲,在皇家都是不怎么受寵的皇子,故而,自小到大,兄弟間是極親厚的,五皇子送四皇子出門時(shí),四皇子還悄悄問他,“你怎么突然想起立太子的事啦?我看大哥臉色很不好?!?/br>
    五皇子道,“我早就想說了,還是有個(gè)規(guī)矩禮法的好,你看施粥那事兒鬧的,誰臉上好看呢。還不如把這事兒定了,兄弟間也就安穩(wěn)了。大哥有啥好生氣的,擱咱自家,誰家有嫡子會把爵位傳給庶子啊。我想著,到時(shí)父皇給咱們各人分封了,一人一塊兒地方,過日子才快活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