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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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松對謝芝道,“你jiejie們看來消譴玩笑罷了,你不許看這個?!?/br> 謝芝忙起身垂手應(yīng)了。 謝柏笑,“這寫《人間記》的蘇不語,我便認得,說來他還是楓嫂子的族弟。我倒不知你們這般迷《人間記》,什么時候我請他來家里坐客如何?” 謝莫憂簡直驚喜交加,謝莫如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二叔的事了,只是二叔見了那位蘇才子,不妨問問他,《人間記》里的蘇公子也姓蘇,是蘇才子自己做的夢,還是真遇到過桃精樹怪?” 謝柏哈哈大笑,“約摸是他自己做的夢了?!?/br> 這餐飯吃的相當(dāng)愉快,晚飯后略說了些話,謝太太便打發(fā)兒孫各去安歇了。不要說謝尚書謝太太老夫妻看著兒孫和睦多吃了半碗飯,便是謝松瞧長女這出門一趟活絡(luò)不少,心下亦稍覺欣慰。 待回了牡丹院,寧姨娘令孩子們各去歇了,自己親自服侍丈夫,笑道,“看大爺面有喜色,晚上吃什么好的了?”寧姨娘這也是隨口一問。 謝松笑,“聽孩子們嘰嘰喳喳說了這半晌話,童言稚語,頗為可愛?!?/br> 寧姨娘服侍著丈夫去了外頭紗袍,留了中單,命丫環(huán)捧來溫水,謝松洗漱后,寧姨娘笑,“定是莫憂又淘氣了。” “那倒沒有,莫如在外頭書鋪子買了套話本子叫什么《人間記》的,我看孩子們都知道這出戲,說的熱鬧?!敝x松從來不喜歡聽戲,應(yīng)酬時那是沒法子,裝模作樣罷了,故而對帝都的流行話本不大了解。 寧姨娘笑端來一盞荷花露,道,“你素來不耐看戲的人,自然不知,這出戲?qū)嵲诤每?。不要說孩子們喜歡,我也喜歡?!?/br> 謝松慢悠悠的飲一口荷花露,拉著寧姨娘在自己身畔坐了,笑問,“說的什么故事?” 暑日天涼,寧姨娘輕搖手中團扇,柔聲道,“話說某朝某代,有位姓蘇的公子,平生最愛桃花,他家祖宅便有一株百年的碧桃花,蘇公子日日悉心照料,珍愛至極。有一次蘇公子去山間采藥,不幸為毒蛇所傷,性命垂危時,恰巧被一位名叫桃花的姑娘所救。待桃花姑娘為蘇公子解了蛇毒,奈何天色已晚,再下山便有危險,兩人便在就近的一處荒廟中共度一夜。言談之中,蘇公子方知桃花姑娘是山下藥鋪林掌柜之愛女,桃花姑娘自幼隨父行醫(yī),醫(yī)道精深,故能解奇毒。兩人就此相識,細說起話來,蘇公子發(fā)現(xiàn)桃花姑娘非但性子溫柔,相貌傾城,更難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兩人發(fā)乎情,止乎禮,彼此傾心。第二日清晨,蘇公子與桃花姑娘下山之際,蘇公子便道,不日便會上門提親。桃花姑娘在家等了三天,傳來的卻是蘇公子另娶他人的消息?!?/br> 聽到此處,謝松不禁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夜,即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jié),且有救命之恩,的確該給人家一個交待,只是為何又出耳反耳?” “聽我說呢,急什么?!睂幰棠镟烈痪?,燭光映入她一雙美眸,流光晶瑩,且?guī)Я艘环粥烈?,謝松雖向來不喜這些,此刻也不禁聽出些意識來,笑道,“好,說吧?!?/br> 寧姨娘一笑,方繼續(xù)道,“桃花姑娘傷心欲絕,去蘇家才發(fā)現(xiàn)一件異事,蘇公子新娶的妻子竟然也叫桃花,而蘇公子對自己竟似從未相識?!?/br> “桃花姑娘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原來那位嫁給蘇公子的假桃花就是先時在山中咬過蘇公子的毒蛇所化,蘇公子被蛇妖迷惑神智,桃花姑娘想救蘇公子性命,卻被已被蛇妖cao縱的蘇公子所傷,多虧林掌柜相救才保全了性命。蘇公子新婚燕爾便日日消瘦,面色青白,病氣纏身,相反那位蛇妖則愈發(fā)嬌艷,不可方物,鎮(zhèn)上的人都覺不祥,悄悄請了古寺高僧過來。高僧一見便知有妖精作祟,降伏蛇妖時,那蛇妖狡猾無比,反將高僧引到藥鋪,林掌柜與桃花姑娘自然也不是凡身,高僧誤以為林掌柜與桃花也與那作祟的妖怪是一伙,這一通人妖相戰(zhàn),林掌柜僥幸逃遁,桃花姑娘卻被高僧鎮(zhèn)入菩提珠內(nèi)。好在高僧將蘇公子救了出來恢復(fù)神智,只是那時蘇公子已被蛇妖取了精元,命在旦夕,桃花姑娘苦苦哀求化出自己的精魄救了蘇公子的性命,就此香消玉隕。待高僧誅殺蛇妖后,蘇公子回到家宅,見家中桃花樹已枯,林掌柜告訴他,桃花便是此樹,多年修行幻化人形。蘇公子命中壽數(shù)有限,按天數(shù)那日在山上便會因蛇毒而亡,桃花因受蘇家世代灌溉之情,不忍見蘇公子就此喪命,故出手相救,以報深恩?!睂幰棠镎f完后拭去眼角淚珠,“早聽過好幾回了,可每次聽都覺著傷感?!?/br> 謝松頗是不解風(fēng)情,道,“這有什么好傷心的,桃花樹求仁得仁,恩情已報。便是有緣無分,天意若此,也是無可奈何?!别埵撬c寧氏自幼相識,謝松偶爾也不能理解女人的內(nèi)心。 寧姨娘嗔怪,“大爺總是這樣,小時候聽戲,別人都是跟著戲中或喜或悲,就你,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 “實在是那勞什子沒啥好聽?!敝x松實話實說,見愛妾不喜,忙笑,“哦,這個不一樣,這個好?!?/br> 寧姨娘抿嘴一笑。 兩人說了會兒《人間記》,天色不早,便安歇了。 話說謝莫如既購得此書,有空便翻看幾頁。一日,謝柏來訪,見謝莫如手邊兒放著《人間記》,還問,“真這么好看?” 謝莫如命丫環(huán)上茶,道,“辭藻還算華美,情節(jié)也算曲折,一般吧,說好看有些勉強?!庇謱o薇道,“這書我看完了,你打發(fā)人給二姑娘送去,告訴二姑娘,不用還了,不怎么好看,讓她收著吧?!?/br> 靜薇接過書去了,謝柏失笑,“你這話也忒直了?!辈缓每?,我不喜歡,給你吧。 謝莫如道,“我不喜歡,不見得莫憂不喜歡。將書給珍惜它的人,也算善舉了,直不直有什么關(guān)系?!彼貋聿皇俏衽傻模档ぴ翰攀?,倘或她一委婉,牡丹院定要當(dāng)她客氣,給她送回來的??蓪嶋H上,她真的不大喜歡這套話本子。 謝柏道,“我還約了蘇不語去咱家郊外別院,看來,你也沒大興致了?!?/br> 謝莫如道,“介時二叔只管去招待客人,我自己逛也是一樣的。” 謝柏眼睛一彎,“逗你呢,到時去的還有蘇不語的表兄李樵,你不是很喜歡他的書畫么?!?/br> 謝莫如恍然,“是九江居士嗎?”她買的兩幅畫,落款是九江居士。 謝柏呷口香茶,含笑點頭。謝莫如做事,向有準備,便問道,“蘇才子是那邊二嬸的族弟,這位李先生與咱家也有親戚關(guān)系么?” 謝柏笑,“這倒沒有,我與他是國子監(jiān)的同窗,有些交情?!?/br> 謝莫如瞥向謝柏,道,“我看,二叔與李樵怕是交情不深。”再想了想,“也不是特意請我去別院,想二叔是另有他意?” 謝柏舉手投降,笑,“莫如,你再這樣,我都不敢跟你說話?!?/br> 謝莫如點頭,正色,“那我以后不說出來。” “不不,求你說出來吧,二叔還不至于自欺欺人。”謝柏笑彎了眼,有意問,“說一說這次破綻在哪兒?” 謝莫如道,“如果是極相熟朋友,不會用‘有些交情’這種話來形容。還有,倘不是二叔有正事要做,想必不會只帶我去別院,莫憂你也會一并帶去?!鄙洗蝺扇艘坏廊ソ稚?,想是謝柏因前次三老太太之事而不喜寧姨娘母女,但謝柏畢竟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不至于因此事真就讓謝莫憂難堪,這次怎么著也會帶上謝莫憂。而謝柏提都未提謝莫憂,想是另有緣故。 謝柏贊嘆,“莫如你才是咱們謝家的芝蘭玉樹啊。”他大哥這名兒明顯是取錯了啊。 對于這樣的話,謝莫如向來不會當(dāng)真,哪怕說這話的人是與自己關(guān)系不錯的二叔,故而她只是靜靜的為二叔添滿杯中茶水,未發(fā)一言。 謝柏與謝莫如說了實話,“是蘇不語央我請李樵出來,李樵性子最是孤拐,再請別人,怕是不好,倘我一人去,我又不便摻和他們表兄弟的事。索性你與我去,到時我?guī)愠鋈ビ瓮妫麄儽硇值苡惺裁词伦屗麄冏匀ソ鉀Q。”他倒不是刻意不帶謝莫憂,實在是,謝莫憂那張嘴太不嚴了。相較之下,莫如可靠穩(wěn)重,令人放心。 “成?!敝x莫如一口應(yīng)下。 ☆、第25章 看到 謝莫如送了《人間記》給謝莫憂,第二日去松柏院請安,謝莫憂特意跟謝莫如道了謝。謝莫如淡淡,“二meimei太客氣了,不過一套書?!?/br> 謝莫憂笑瞇瞇,“千金難買心頭好么。” 謝莫如頜首,垂眸安靜喝茶。 謝莫憂一陣氣悶,看吧,謝莫如這種性子,好不好就閉口不言,想跟這樣的人搞好關(guān)系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寧姨娘笑,“昨兒個莫憂見了,喜的了不得?!?/br> 謝太太自是樂得兩個孫女融洽,如今謝莫如肯多走一步,謝太太心下歡喜,“這就好。” 謝莫憂忽然問謝莫如,“大jiejie,你不喜歡看蘇才子的書么,我覺著好好看,詞藻好,故事也好啊?!?/br> 謝莫如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meimei喜歡就好?!?/br> 謝莫憂對蘇才子頗是向往,道,“不知二叔什么時候請?zhí)K才子到咱們家來,要是蘇才子來了,我一定要討幅墨寶珍藏。” 謝莫如不再說話。 一時,上課時辰將到,謝莫如起身,兩人辭了謝太太,一并去了華章堂上課。 這次與謝柏出門,謝莫如更多了些經(jīng)驗,依舊是簡單的打扮,只是腳下?lián)Q了更適宜走路的羊皮鏤花透雕小靴,丫環(huán)帶了紫藤、梧桐二人,一大早便收拾好,待謝柏過來叫她,二人一并去松柏院請安。 謝太太笑著打量謝莫如身上的衣裳,“這衣裳新奇。” 如今貴族以廣袖飄飄為美,便是如謝尚書的朝服,袖子能拖地上去。謝莫如這衣裳卻是將袖收窄,尤其在袖口處收緊,然后加寸寬袖口,整整齊齊的露出一雙白玉般的手來。謝莫如道,“我看外頭的路不大好走,穿長裙未免不便。又聽二叔說別院在山間,山中草木多,便讓丫環(huán)們新做了兩身適合走山路的衣裳?!?/br> 謝太太笑,“新奇的很,跟誰學(xué)的,我還沒見人穿過?!钡故浅侵杏猩倥腥艘卵b的。 謝莫如道,“學(xué)的是二叔衣裳的樣式,稍做了些改動,袖子仿照琵琶袖,只是琵琶袖也寬大,我讓丫環(huán)將袖身收窄,袖口收到腕寬,更覺便宜。” 謝柏打趣,“是好看,明兒給我也做一身?!?/br> 謝莫如一本正經(jīng),“嗯,那二叔讓丫環(huán)送過尺寸與料子來?!彼蓻]有男人的衣料子。 見謝莫如當(dāng)真,連謝尚書亦不禁笑了。 略說幾句,謝柏就帶著謝莫如去了。別院在城外山間,謝柏先帶著謝莫如在城里用過早飯,他依舊騎馬,一行人不急不徐的往城外去。 一出城門,視野頓時寬闊起來,盡管官道上依舊是車輛往來,熙熙攘攘,不過放眼已能看到良田阡陌,遠處藍天之下,已可見青山隱隱。這山,遠稱不上巍峨,瞧著只是個小山丘,不過足以令謝莫如覺著歡喜。她干脆攏起車簾掛好,任帶著暑熱的風(fēng)吹進車廂。 謝柏在外問,“莫如,看到山?jīng)]?” “看到了?!?/br> “如何?” “有些矮?!?/br> 謝柏哈哈大笑,打馬近車畔,與謝莫如道,“帝都附近沒有高山,不過,山上也涼快,夏天去山上消暑不錯?!?/br>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就是那么個小山丘,也路走了一個時辰才到。當(dāng)然,這也與馬車不敢快行有關(guān)。謝柏下馬時,額間見汗,慶幸,“幸而咱們出門早,不然路上就得曬成人干?!?/br> 謝莫如淺笑,“回去時二叔一道坐車吧?!比〕雠磷舆f給二叔,謝柏不去接手帕,反是閉眼彎腰,將一張俊臉湊到侄女面前。謝莫如眼睛瞪大,有些吃驚,還是細細的給二叔擦凈額角。謝柏挑眉一笑,眨眨眼,“謝啦~” 謝莫如眼睛彎起,想著二叔可真愛撒嬌。不妨一個含笑聲音傳來,“謝小喬,光天化日下,成何體統(tǒng)。”謝柏,字漢喬。謝莫如想著,大約是她二叔人生的俊,才這般打趣吧。她回頭去看來人,卻不禁一瞬時的失神。此時,她當(dāng)真覺著,以往足不出戶實在是太沒見識了。以往,謝莫如覺著,女孩子里,謝莫憂已算是美人,直到見了江行云方知,世間美人尋常,天人方有此等景象。以往,她的認知里,謝二叔已是一等一的人物,如今見那身跨駿馬,懶洋洋過來的少年,方知是人外有人。 少年跨一匹青白大馬,那馬鬃毛飄逸,神駿非凡,有些似書中說的獅子驄。馬非凡馬,少年更非常人,少年一身華美至極的輕紫織金衣袍,金線織就的鳶尾有陽光下熠熠生輝,袍服之精致,難言言喻。可這樣的華服在少年俊美的容貌前竟有些微微失色,倘不是先時見過江行云那般人物,謝莫如怕要失態(tài)了。 及至門前,少年自馬背一躍而下,衣袂翩躚如山中蝴蝶。他三兩步到謝柏面前,拱手一禮,一雙鳳眼似天然含笑,轉(zhuǎn)而看向謝莫如,手中折扇刷的甩開,做個瀟灑樣,問,“這位meimei是——” 倘別的少年如此,定是惹人厭的,偏生此人生的俊美,倒叫人生不起他的氣來。謝柏伸手一掌推開少年的臉,道,“你離遠些,這是我家中侄女。” “??!”少年折扇往掌中一擊,問,“可是方氏夫人之女?”問的頗是細致。 謝柏牽著謝莫如的手,引少年一并進了別院,笑道,“對,莫如是我大哥的長女?!?/br> “原來是大meimei?!?/br> “你這是論哪里的親,難不成,以后你要給叫我二叔?” 幾人說著便穿花拂柳到了備好的敞亭,亭外是一片水光渺渺,借水氣生涼意,暑熱大去。另有侍女捧上溫茶鮮果,謝柏令仆婢退下,諸人隨意坐了,少年笑笑,“漢喬兄難道忘了,我曾祖母是世祖輔圣皇后的堂姐妹,莫如的外祖母寧平大長公主是輔圣程皇后之女,這樣算來,莫如豈不該叫我聲蘇哥哥才是么?!闭f著看向謝莫如。 謝莫如就是有這種天塌下來仍面不改色的本領(lǐng),其實聽到外祖母是寧平大長公主的時候,她已是訝意非常,偏生面兒上還是淡淡,“倒是少聽人提起,想其中或有忌諱之處,你我親緣已遠,你這樣貿(mào)然認親,以后或者有麻煩。” 別看少年的嘴跟漏勺似的,卻機敏的很,他立刻轉(zhuǎn)向謝柏問,“謝漢喬,你家里難道沒跟莫如提過寧平大長公主之事!?” 謝柏真想把蘇不語這張嘴給縫上,蘇不語已再次轉(zhuǎn)過頭對謝莫如道,“真是不可思議,哪怕大長公主過身,有這樣的一位外祖母,亦當(dāng)榮焉。何況方家是方家,方家之罪與大長公主并不相干。怪道都一直不見你出來,我來帝都的心愿之一就是想拜見方氏夫人,不過聽小喬說你母親不大喜見外客,今日能見到莫如你也算了我一樁心愿?!?/br> 蘇不語說話,坦率至極。且不論蘇不語的美貌,單這性子已令人喜歡,謝莫如想一想,自己與母親同這位蘇不語并不相識,那么,蘇不語這是愛烏及屋了,遂一笑道,“你祟敬的是大長公主,我與母親都是凡人。” “不凡不凡?!碧K不語笑,甩甩袖子,“你看,咱倆衣裳都一個色兒,這就是緣分。對了,我姓蘇,單名一個云字,字不語。你叫我蘇哥哥,云哥哥,或是不語哥哥都成。” 謝柏涼涼道,“嗯,現(xiàn)今帝都城十個女孩子,八個都這樣叫他?!?/br> 蘇不語訕訕,“反正莫如你隨便稱呼吧?!?/br> 謝柏畢竟豁達,他也沒覺著謝莫如的身世有何不可提的,只是家里都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不好違忤父母之意。如今給蘇不語說破也好。謝柏壞笑,“莫如你叫他蘇美人便好?!?/br> 饒是謝莫如向來恬淡,此時也無語了,當(dāng)著女孩子面前,這兩人大男人,一個小喬,一個美人…… 謝柏與蘇不語道,“我家里還有個侄女,看你那話本子都要著魔了,一會兒你寫幅字給我?!?/br> 蘇不語點頭,問,“莫如,你也看過我話本子了?”要是莫如也跟他求字,那可得好生寫一幅。 謝莫如笑,“人比書要出眾?!?/br> 蘇不語哈哈一笑,十分暢快,“一會兒讓你見個書比人出眾的?!?/br> 謝莫如問,“李先生也寫過話本子不成?” “那小子不是改行賣字了么?!闭f到李樵,蘇不語顯然煩惱多多,偏生一肚子煩惱又不知當(dāng)如何講?;蛘撸?dāng)著他們叔侄,蘇不語不欲講罷了。只是,非得極在乎的人,才會露出這般模樣吧。 謝莫如一笑,轉(zhuǎn)而細品別院的涼茶。 李樵來的并不晚,天氣熱,趁天涼早些出門是常識,一盞茶只飲了半盞,李樵便到了。 不同于蘇不語錦衣華服,李樵只一身簡單的棉布青衫,腳下踩著草鞋,手持竹杖,簡樸素凈與蘇不語華衣麗服簡直是天上地下。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兩人雖衣飾大不同,但那相貌,倘不是早知他們一人姓蘇一個姓李,謝莫如非以為他們是同胞兄弟不可。怕是,同胞兄弟這樣肖似的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