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辰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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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倆人顯然激動早了,因為褚璇璣沒過多久,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無支祁趕緊一把攙住褚璇璣,與元朗面面相覷。 “可能,可能是因為力量太強大了,不適應(yīng)吧?”元朗不確定的對無支祁說。 無支祁看了眼在他懷中昏迷過去的褚璇璣,嘆了口氣,道:“別管到底為什么,我們還是先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吧!因為就算柏麟帝君目前是□□凡胎沒有神力,但保不齊會有其他的仙人相助于他,還是快快離開此地,莫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元朗也覺得無支祁此言甚是有理,點了點頭,無支祁一揮手,三人立刻消失在夜色籠罩下茫茫的南海邊。 ******* 青城,一間客棧里。 室內(nèi)燈光如豆,照在躺在床上的禹司鳳蒼白失了血色的面上,更顯得蠟黃虛弱,似乎生了一場大病的模樣。 他分明已經(jīng)疲憊至極,卻仍舊強撐著睜著眼,靜靜的看著坐在他身側(cè)的風(fēng)素心。 風(fēng)素心見他這副模樣,更是心疼的不行,握了他的手,緊緊的抵在自己的下巴上,過了一會兒,又將臉頰放在他掌心磨蹭,一副小心翼翼討好的乖乖女模樣。 禹司鳳見狀,嘴角漸漸浮出笑意,溫柔至極。 風(fēng)素心看到他笑了,心下一松,踢了鞋子爬上床,躺在他的身側(cè),抱著他,輕輕的說:“你累了,我陪你睡會兒。” 禹司鳳掂起被子一角,將她的裸露在外面的身子蓋住,側(cè)過身,與她面對面,又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抱住,仿佛這樣他的心里才覺得安穩(wěn),他是不想睡的,可是這一天下來,連累帶嚇又發(fā)作情人咒的,也確實累到了頂點,勉強又看了眼風(fēng)素心一會兒,方闔上眼簾,沉沉睡去。 風(fēng)素心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心中只是暗暗叫苦——這么乍猛子一出來,想再回去可就難上加難了,禹司鳳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昨天那個情形她如果袖手旁觀……不,她做不到無視他的痛苦??! 她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把褚璇璣揪出來,狠狠的暴捶一萬下了。 后面的半年可怎么辦?看起來事不大,可沒結(jié)過婚的人,怎么能理解她的無奈呢?唉!真是令人郁悶啊! 這一夜,風(fēng)素心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意識有點不清楚,朦朦朧朧中,好像看到禹司鳳在脫她的衣服,然后他整個人就壓在她身上,她恍惚的把此時當(dāng)成是剛結(jié)婚沒多久,正處于蜜月期不知疲倦的時候,她也就默默的從了他接下來的前戲。 直到船快要入港的一瞬間,她猛的睜開眼睛,算是徹底清醒過來,用力一把推開他。 風(fēng)素心看著身側(cè)的禹司鳳雙頰緋紅,鳳眸內(nèi)有些充血,一臉痛苦的凝視著她,她趕緊裝作沒有完全清醒,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嘟囔道:“哎呀,好困啊……”說罷轉(zhuǎn)過身,砰的一聲栽在床上。 她面對著床內(nèi)側(cè)的墻壁,無奈急的是齜牙咧嘴,身子卻動都不敢動,就怕禹司鳳突然質(zhì)問她,過了一會兒,她察覺到身側(cè)的禹司鳳似乎躺平了身體,也一動不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從窗外反射到床內(nèi)側(cè)的墻壁上的陽光,在慢慢的往上移動,她看著那抹越爬越高的光線,知道此時已經(jīng)是正午了,可身邊的人一動不動,她也不敢動彈,又等了一會兒,身體因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有些麻木酸痛的時候,她才輕手輕腳的轉(zhuǎn)身,悄悄看向身側(cè)的禹司鳳,待看清后卻是嚇了一跳。 只見他睜著雙眼,雙眸呆滯的看著上方的床幔,雙頰依舊緋紅,卻是面無表情,被子蓋在腰身上,他的雙臂露在外面,雙手交疊的按在小腹處,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不睡也不起,就這么直挺挺的躺著。 “司鳳?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想想昨天情人咒發(fā)作二次,雖然不會致命了,但那一口一口的血吐的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會不會損傷五臟六腑。 這么一想她也急了,趕緊坐起來,就準(zhǔn)備掀開他的胸口衣看心臟處有沒有什么異常。 禹司鳳就在她快要碰到自己胸口時開口,聲音帶著絲暗啞:“與情人咒無關(guān),”他斜眸看向她,眉心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顫一皺,又隱忍道:“我哪里不舒服,你還不知道嗎?” 風(fēng)素心下意識往他身下一掃,趕緊撇開視線,抬腿就想越過他下床,一邊掩飾道:“那個,司鳳,你也餓了吧,我去讓店家送些吃的……?。 ?/br> 她還沒說完,就又被他緊緊壓在身下,聽他壓抑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我好想你,你就不想我嗎?嗯?” 最后那聲“嗯”,帶著思念狂戀后的隱欲和沙啞,讓她身子酥了半邊,卻仍舊保持著一分清醒,咬了咬牙,在他懷中猛的消失不見。 禹司鳳懷中頓空,重重的趴在床上,磕痛了某個難以言說的部位,痛的他深深蹙眉,不過也把火給瞬間敗下去了。 風(fēng)素心出現(xiàn)在門邊,已是穿戴整齊,顫巍巍的扭頭瞅向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卻側(cè)著臉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禹司鳳,頓時嚇得是心肝亂顫,顫了顫嘴唇,說:“我出去叫人送早飯……”說罷趕緊轉(zhuǎn)身,卻聽到禹司鳳低聲道: “慢著。” 她一回頭,卻看到剛才還就只有一個茶壺兩個杯子的桌子上,出現(xiàn)了琳瑯滿目的吃食和禮品,她抬頭看向禹司鳳,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站起身,將一旁搭在床架子上的衣服拿下來,優(yōu)雅的穿戴著,她看著他低著頭,纖細(xì)修長的手指搭在腰間,慢條斯理的系著腰帶的同時,嘴里還在說著話:“今天帶我去你的師門拜訪,將桌上這些點心和禮品都送過去?!?/br> “不,不行!”她一驚,連連擺手。 禹司鳳系腰帶的手一滯,抬頭看她,俊美的面上,帶著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你要知道,我們門派規(guī)矩嚴(yán),所以我們才,才各個法力高強啊?!彼粗瑖肃橹煺f,感覺自己這話,無論說多少遍,那都是無懈可擊的,可今天禹司鳳偏偏不買賬,只見他垂下眼眸,繼續(xù)慢悠悠的穿著衣服,幽幽道: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離澤宮的人,我身為離澤宮大宮主,又是你的夫君,自然有權(quán)去你門派拜訪,若惹你師父或師兄,”他說到師兄這倆字時頓了一下,穿著衣服的手驀的一收緊,面上卻仍是一派平靜,接著道: “若惹他們生氣發(fā)怒,我就帶你離開,總歸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便不會餓著你,這師門,不回也罷。” 風(fēng)素心聽完后腳下就是一個趔趄——自家夫君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乖乖,這可該咋辦??! ******* 正當(dāng)這邊風(fēng)素心正與禹司鳳膠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邊一處山洞里,褚璇璣已經(jīng)幽幽轉(zhuǎn)醒,坐在地上,雙腿并攏,雙手抱著雙膝,呆滯的仰頭看著洞外碧云如洗的天空,一句話也不想說,就這樣過了很久。 無支祁蹲在她身側(cè),看了她大半天,無奈的撇了撇右側(cè)唇角,慢慢的站了起來,捶了錘蹲麻的雙腿,無奈道:“璇璣姑奶奶,你到底要發(fā)愣到幾時???” 一旁的元朗也已經(jīng)將扇子扇了半天了,身子是越扇越冷,心頭的火卻是越扇越大——這妮子,要不是看在她是魔煞星羅喉計都的元神,他早就拎著她的領(lǐng)子吼她個滿臉開花了。 “走?!瘪诣^猛的站起身,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元朗和無支祁微微一愣。 “走去哪?”無支祁問。 褚璇璣用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先是看了無支祁一眼,又掃了元朗一下,冷冷開口:“回少陽派,開啟琉璃盞。” 兩人聞言,登時激動的手腳都顫了起來。 無支祁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要事先說了,免得她事后后悔,再秋后算賬,道:“你可要知道,如今琉璃盞上附著的封印,是你師兄昊辰此世rou身的本命壽元,如果強行打開,他會瞬間殞身的?!?/br> 褚璇璣聞言,身軀就是一僵。 元朗暗暗瞪了一眼無支祁,看著褚璇璣,眼珠卻是一轉(zhuǎn),道:“柏麟帝君當(dāng)年對魔煞星封□□魂,又將他的身體扒皮拆骨重塑戰(zhàn)神,做下此等天理難容,只為滿足他私欲的狠事,如今我們只不過幫你取回原本就屬于你的東西,就算他即刻死去,也是他咎由自取?!?/br> 褚璇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錯,我們走吧?!?/br> 元朗瞬間大喜,無支祁也覺得反正自己該說的也都說了,于是催動法力,三人頓時飛身返回少陽派。 當(dāng)他們?nèi)齻€人來到少陽秘境,無支祁打出避水結(jié)界,三人潛入秘境,來到琉璃盞不遠(yuǎn)處,卻發(fā)現(xiàn)琉璃盞前站著一個人,只見他背對著三人,身著一襲竹青色的長衫,脊背挺的筆直,姿態(tài)俊朗非凡,不怒自威,看背影,褚璇璣一眼認(rèn)出,此人就是昊辰。 她心頭一凜又是一痛,右手一揮,定坤神劍出現(xiàn)在掌心,她手握劍柄,直直指向昊辰。 無支祁和元朗也趕緊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昊辰緩緩轉(zhuǎn)身,平日里溫潤如玉的面上,如今滿是冰霜,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含著滿滿的沉痛,看著褚璇璣,蹙眉傷情道:“璇璣,你在明霞洞這么久,竟然一點覺悟都沒有,如今更是以妖魔為伍,你太令師兄失望了?!?/br> 褚璇璣不管是做戰(zhàn)神時第一眼看到柏麟帝君,還是這世當(dāng)褚璇璣的做他的師妹,那都是全身心的依賴信任著他,縱然知道他欺她騙她,心中雖恨,沒見到他時,也想好了幾千幾萬的說辭,可當(dāng)正式見到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昊辰慢慢的向她走近,每走一步,面上的傷痛便會重了一分,直到胸口離她的定坤劍只剩一寸距離后,才停住腳步,深深的凝視著她,眉間皺成的川字深刻如山峰溝壑,一字一句道:“璇璣啊,你這是要殺了師兄嗎?好硬的心吶?!?/br> 褚璇璣聞言,卻是含淚笑了起來:“心?我的心不是在你身后的琉璃盞中嗎?還是你親自剜走的,我此刻的心不就是琉璃盞的一角嗎?沒有血rou,當(dāng)然硬了,不是么了?”說到最后,她的雙眼漸漸泛紅,手中的定坤又向他的胸口移動了兩分。 元朗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時刻,趁昊辰和褚璇璣正相互凝視之際,伸出手指凝聚法力,在褚璇璣持劍的手肘上一彈,她頓覺手臂不由自主的往前一送,嗤的一聲,劍鋒沒入了昊辰的心口。 在昊辰看來,是褚璇璣將劍尖向他移近,那么這一劍,從表面上看,的確是褚璇璣刺入的,他此時心心念念全在她身上,哪里會想到是元朗暗中動了手腳? 褚璇璣持劍保持著刺入的姿勢,已經(jīng)驚呆在當(dāng)場。 昊辰在劇痛中不可置信的看著褚璇璣,鮮血順著沒入他身體的劍鋒處,蜿蜒淌下,血液越淌越快,他的面色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慘白。 “璇璣,你真的,真的殺了我……”昊辰的生命在飛快的流逝,他此時畢竟是凡身,而定坤則是一把聚集了諸多戾氣的上古神劍,那怕凡人碰它一下,也會筋斷骨折,更何況被它一劍穩(wěn)穩(wěn)刺入致命的心口? 褚璇璣猛的收回刺入昊辰心口的定坤,目瞪口呆的看著昊辰重重跌在地上,無比失望沉痛的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閉上眼睛,死去了。 “師兄!師兄!”褚璇璣不管柏麟帝君曾經(jīng)對她如何,她這世身為褚璇璣,昊辰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如父如兄的存在,如今他驟然身逝,還是死在她的劍下,她此刻已六識恢復(fù),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抱著他的尸體,哭的肝腸寸斷,卻發(fā)現(xiàn)昊辰的身體,在不到一會兒后,飛快的散成細(xì)碎的光點,飄在空中不見。 褚璇璣呆呆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眼淚止不住一顆顆的滑落。 “看來這是柏麟帝君沒有經(jīng)過渡厄道強行化成的人身,如今元神離去,rou身自然分解,”無支祁說著,突然間又心急如焚,看著褚璇璣,喝道: “快快開啟琉璃盞,柏麟帝君一旦回歸天庭,他的報復(fù)即刻會接踵而來!” 元朗此時也是一身冷汗,他也不清楚柏麟帝君到底看沒看清,是他暗地里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