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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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循見楚明昭忽然盯著他看,挑眉道:“你不會是想把我推下去吧?”他的目光倏忽之間變得幽邃若淵,“我可不想跟你分開?!闭f著話突然拿出一副鐐銬,將楚明昭按到石屋外壁上,強行把她的右手與他的左手銬在了一起。 楚明昭怒道:“你這是做什么!” “過會兒你就知道了,”范循說話間捧住她的手,低聲嘆氣道,“昭昭不要怪我,等他走了我就給你打開?!?/br> “放了她!” 楚明昭聽到這把聲音,心里一動,一轉(zhuǎn)頭果見是裴璣,當下欣喜道:“夫君!” 她已經(jīng)被范循劫持了五天了,驟然得見裴璣,即刻就要奔過去,卻被銬著手,走不脫。 裴璣盯著楚明昭手腕上的鐵鏈,一時怒意滔天,當下冷著臉揮手命眾人隨他一道上前去拿范循。 范循從容不迫地立在原地,甚至還挑釁似的緊緊抓住了楚明昭的手。 裴璣這五天以來一直陷于焦灼不安中,一路從北京追到完縣,心底那股惱恨跟醋意越發(fā)熾盛,如今瞧見范循緊緊抓著楚明昭的手,積攢多日的醋缸瞬間被打翻,一時間新仇舊恨一股腦迸發(fā)出來,幾個箭步?jīng)_上去就要制住范循的雙手。 就在裴璣即將沖到跟前時,范循驀然一笑,迅速抽出一把魯密銃,對著裴璣的心口瞄準。 楚明昭一驚,在他扣動發(fā)機之前反應過來,打了他手臂一下,結(jié)果火銃“嘭”的一聲打到了裴璣身側(cè)的石屋上。 何隨見范循又要朝裴璣開火,趕忙招呼人手繞到范循的身后偷襲。 然而范循應對極快,回身就沖一個士兵打了一銃。那士兵慘叫一聲,命斃當場。 魯密銃是最毒的火銃,射程遠,威力大,五十丈之內(nèi)擊中必死,何況是眼下這么近的距離。 余人臉色發(fā)白,皆不敢上前。 “放我們走,”范循拿火銃口對著裴璣,面色陰狠,“否則今日就是個魚死網(wǎng)破,太子庵變太子墳?!?/br> ☆、第一百一十七章 裴璣朝何隨打了個眼色,何隨怔了一下,旋即會意,轉(zhuǎn)身欲下山,卻聽范循冷聲道:“誰都不準走。” 何隨看了看他手里的火銃,抬頭看向裴璣,以目光詢問。 裴璣知道范循什么事都做得出,揮手示意何隨退后。 范循仍舊拿火銃瞄準著裴璣,催促說讓他放他跟楚明昭離開。 楚明昭忍不住嘆氣,她怎么覺著聽他這樣說,似乎她是跟他私奔的苦命鴛鴦一樣。 她瞥了一眼范循手里的火銃,忖量著她要不要去奪下來。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她的手又與他的手銬在了一起,行動不便,奪火銃搞不好還會走火。 楚明昭踟躕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裴璣立了半晌,忽而道:“好,你們走吧?!?/br> 楚明昭先是一愣,跟著意識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角。 范循知道裴璣不會這樣輕易妥協(xié)的,但目下于他來說,脫身才是最要緊的。 他倒是很想殺了裴璣的,但一來裴璣是太子,他搶了楚明昭還是小事,但殺了裴璣事情就鬧大了;二來一旦他殺了他,手里就沒什么籌碼了——他是不會拿楚明昭當人質(zhì)的,將她與自己拷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方便持握火銃而已。 范循一路端著火銃對著裴璣,一面注意裴璣那邊的動靜,一面往后退。 楚明昭被鐐銬扯著,被迫跟著他一起往后退。 準備下磴道時,范循瞥見半山腰上還有一撥裴璣的人,當下令裴璣將他們遣走。 裴璣神色平靜道:“可以?!毙赐窖幒霸?,命眾人下山。 范循一手端著火銃,一手拉著楚明昭,慢慢往山下去。 等下到半山腰時,他將楚明昭拽到那個他們之前曾經(jīng)棲身過的山洞的入口處,對著隨后下來的裴璣命令道:“你們下山去?!?/br> 裴璣卻是站著沒動。 就在范循再一次出聲催促時,裴璣忽然道:“我想與你談一談。” 范循冷聲一笑,道:“少跟我瞞神謊鬼弄刺子,快些下去?!?/br> 裴璣迎著他的火銃口,不退反進:“只我一個人,你害怕什么呢?”說著話命身后眾人全部往后退,回頭看向范循,“你看,確實只我一個?!痹捨绰湟?,一步步朝他走來。 范循心中警鈴大作,他知道裴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他冷聲警告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了結(jié)了你?!?/br> “事已至此,”裴璣停了步子,淡淡掃他一眼,“你不妨說實話,你定要擄走明昭,是否另有目的?你是聽說了明昭是天命中宮的事么?” 范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裴璣,隨時防備著他?;ㄕ校骸澳悴灰魮茈x間,什么天命中宮,我早不信了?!?/br> 裴璣嘆氣道:“那你這般做,與劫匪有何分別呢?” “明昭是我青梅竹馬的表妹,她原本喜歡的就是我,是你在中間橫插一腳?!?/br> “你自己也說是原本了,你問問她現(xiàn)在還喜不喜歡你?” 范循冷笑:“她已經(jīng)被你騙著轉(zhuǎn)了心意,有什么好問的?!?/br> 裴璣笑道:“我怎么騙她了?你倒是說清楚?!?/br> 范循面色一沉:“廢話少說……” “殿下,接著!”何隨忽然在背后大喊一聲,將一把手銃扔了過來。 裴璣伸手一把接住,迅速調(diào)轉(zhuǎn)銃口對準范循。 范循心下不耐也不安,正要再度催促裴璣下山,驟然瞧見這一幕,神色一冷。 他方才只顧著防備裴璣,沒有留意到何隨何時拿了一把手銃過來。 那么就沒得商量了。 范循對準裴璣的心口,扣動了發(fā)機。 楚明昭不意范循會突然開火,驚出一身冷汗,一面去推范循一面嘶聲大喊:“夫君躲開!” “嘭”的一聲巨響回蕩在山谷間,鉛彈出膛。 裴璣瞧見范循神色的變化便知他要做什么,提早側(cè)身避開,鉛彈從他的衣袖邊沿呼嘯著擦過。 范循手里火銃的前膛被楚明昭死死扳著,無法再次瞄準,兩人一時間爭持不下。 裴璣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渾身殺氣凜凜。他欲將范循擊殺,但楚明昭與他銬在一起,目下又離得太近,他害怕誤傷她。 “昭昭,”裴璣揚聲大喊,“退開!” 楚明昭擔心她一退開范循就會沖裴璣開火,被這種兇毒的火器打中可不是鬧著玩的。但她若不退開,裴璣又會多有顧忌。 楚明昭咬咬牙,松手后退。 范循與裴璣同時舉銃相向,瞄準對方心口。 何隨在裴璣身后看得直發(fā)急,卻是干著急使不上力氣。范循身處洞xue口,他們即便手里有火銃,也無法從后面繞過去偷襲。眼下這樣的境況,弄不好就是一個兩敗俱傷。他轉(zhuǎn)頭低聲問瞿素:“您說這可怎么好?” 瞿素朝著裴璣與范循那邊望了片刻,又看了看兩人腳下的地形,輕聲道:“不必擔憂,阿璣應付得來?!?/br> “不要亂動,否則我在死前也要拉你一起下黃泉,”范循審視著裴璣,“你是太子,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何必與我爭呢?你的富貴榮華還在后頭,若是今日把命丟了,豈非不值當?放我們走,大家都省心。” 裴璣輕輕笑道:“你不要在昭昭面前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只會有她一個老婆。反倒是你,為了別人的老婆把自己的命丟了,值得么?” 范循也笑道:“若是沒了你,她就是我老婆?!?/br> 裴璣冷冷一笑,突然就地向前一滾,側(cè)臥在地,仰面迅速瞄準,對著范循的胸口處扣動發(fā)機。 “嘭”的一聲悶響。 范循一直防著裴璣正面的異動,未曾想他竟會矮下身來,從斜下方發(fā)難,一時躲閃不及,被他打中。他只覺胸口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間發(fā)麻。 裴璣趁著范循未及反應,颯然一躍,疾沖上前,繞到背后去奪范循手里的火銃。 范循此刻已經(jīng)回過神來,發(fā)狠之下端起火銃轉(zhuǎn)身就朝著裴璣打了一彈。只是因裴璣動作太過矯捷,他只射中了他的手臂。 裴璣抽氣一聲,抬手捂住傷處。 在場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范循被打中了心口,怎么沒死?還能拿著火銃開火? 楚明昭看到裴璣中彈,連驚呼也忘了。 她也以為范循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原本都要上來幫裴璣奪火銃了,結(jié)果范循轉(zhuǎn)頭就沖裴璣開了火。 這么近的距離,裴璣的手臂肯定會被打穿,殘廢都是小事,最要緊的是大出血跟感染,這兩樣隨便哪一個發(fā)生都夠致命的了。而他們身處山間,不能及時施救。 裴璣的狀況太兇險了。 楚明昭手足冰涼,又是惶遽又是惱怒,一時間血氣上涌,激憤之下沖上來一把揪住范循的前襟,將他狠狠按到石壁上,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又抬腿連踹他兩腳,通紅著雙眼怒喝道:“你這賤人!我夫君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我這輩子不喜歡你,下輩子也不會喜歡你!我只愛阿璣一個,我生生世世都要與阿璣做夫妻!” 范循都懵了,他表妹何時變得這么剽悍了? 裴璣愣了片時,禁不住揚唇一笑。 瞿素低頭一笑。 何隨輕咳一聲。 余人面面相覷。 楚明昭正要轉(zhuǎn)身去查看裴璣的傷勢,就見范循一臉驚詫地望著她身后。 她怔了怔,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裴璣只是捂著中彈的手臂蹙眉,不見多少痛苦之色,似乎傷得并不重。 楚明昭覺得她在做夢一樣。近距離中彈,怎么可能只是輕傷? 這場景太詭異了。 裴璣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拉楚明昭,范循此刻反應過來,抬腿就踢過去。 兩人從持械對峙變成了近身搏斗。 楚明昭不知是否因為方才她情緒太過激動,目下只覺一陣陣頭暈,眼前發(fā)黑,竟有些站立不穩(wěn)。 “昭昭!”裴璣與范循同時出聲,同時停手,同時來扶她。于是兩人都嫌對方礙事,一來二去,又打了起來。 楚明昭緩了半晌才好了一些,低頭發(fā)現(xiàn)她被他們一人伸出一只手扶著。 范循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楚明昭正要撈來一旁的石塊往范循的后頸上砸,忽見裴璣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朝著范循的頸部劈斬下去。 范循卻忽然倒下,倒是避開了這致命一刀,只是脖子上被劃了個口子。 楚明昭訝異地望著跌坐在地的范循,抬頭看向裴璣:“他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