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節(jié)
“師父!”他滿臉驚喜。 耿長老踏步入內(nèi),開門見山:“怎么回事?你的藥蟒如何找回的?” 宇文卓道:“那兩人聯(lián)系上徒兒,要徒兒拿東西去換。師父未歸,徒兒怕再生事端,就假意聽從……” 他玩了個語言陷阱,其實就是聽從了,哪里是假意聽從。 不過,不能墮了自己的威風(fēng)不是?被兩個沒根基的化物威脅,他的臉往哪擱?師父的臉往哪擱? 至于“汪鶴平”,他一句話也沒提。失了藥蟒這事已經(jīng)讓師父震怒,當(dāng)然要盡量把拿回藥蟒的功勞歸到自己身上??! 耿長老瞇起眼:“就這么換回來了?他們沒做手腳?” 宇文卓點點頭:“弟子已經(jīng)檢查過了,藥蟒安然無恙!” “拿來我看看!” 宇文卓立刻雙手奉上。 耿長老檢查一番,果然不見異常,沉聲道:“既然拿回,此事就算了。然,你此番行事不當(dāng),險些錯過祭天之禮,反省了沒有?” “是?!庇钗淖苛⒖痰拖骂^,乖乖回答,“弟子這幾日閉門思過,認(rèn)真反省了。弟子不該意氣用事,分不清輕重。正是因為如此,弟子才會忍氣吞氣,暫且順從他們,換回藥蟒再說。要報仇,等弟子進(jìn)入洞虛,多的是機會!” 耿長老欣慰地點點頭:“你明白就好。那兩個人……哼!當(dāng)我玄陽派好欺嗎?早晚有一天收拾他們!然,現(xiàn)下祭天之禮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事均可靠后,且讓他們得意一時。” “謹(jǐn)遵師父教誨?!庇钗淖抗皂槦o比。 耿長老道:“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去了,省得再出事,耐心等待祭天之禮就是了?!?/br> “徒兒遵命?!?/br> 送走耿長老,宇文卓松了口氣。 師父說的沒錯,先完成祭天之禮再說。 他按捺下來,余下時間,當(dāng)真閉門不出,只管準(zhǔn)備祭天之禮。 直到祭天的前一天,“汪鶴平”來訪。 宇文卓原本想拒絕的,這幾天他誰也不見。不過,想到汪鶴平畢竟幫了自己的大忙,便松了口。 “汪鶴平”一進(jìn)來,就道:“宇文師兄,大事不好!” 宇文卓被他說的一愣:“什么事?” “你可能中計了?” “嗯?” “那藥蟒,可能被做了手腳?!?/br> 宇文卓道:“不可能,我?guī)煾敢呀?jīng)檢查過了。” “汪鶴平”一臉焦急,伸出拳頭:“你不信的話,看看這個。” 宇文卓不疑,湊上去細(xì)看?!巴酊Q平”張開手,里面什么也沒有,另一只手一晃,煙霧一卷,直接將宇文卓卷了進(jìn)去。 “汪鶴平”露出詭笑,慢條斯理地道:“這不就被做手腳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形貌開始改變,逐漸變得與宇文卓一模一樣。 陸明舒的聲音傳到他耳中:“完成了?” 她躲在九龍鼎內(nèi),看到宇文卓進(jìn)來了。 “那是當(dāng)然?!敝x星沉吹噓,“是不是很順利?等著我?guī)氵M(jìn)祭天之禮!” 第739章 他這么得意,陸明舒就想潑冷水:“真正的危險還沒來,你悠著點?!?/br> 這件事,最大的考驗就是祭天之禮時,謝星沉能不能冒充宇文卓,順利進(jìn)入祭臺。雖然無衰不會出現(xiàn),卻有五六個洞虛在場,其中還有宇文卓的師父。 他們師徒關(guān)系親近,那位耿長老定然對他十分熟悉。 “知道啦!”謝星沉懶洋洋。 “別不把我的提醒當(dāng)回事,準(zhǔn)備工作一項也不能漏?!?/br> “是是是?!?/br> 九龍鼎內(nèi),宇文卓悠悠醒來。 “醒了?” 聽到聲音,他便是一驚,猛然瞧見陸明舒就在近旁,就想跳起來拔劍。 這一跳,他發(fā)現(xiàn)不對了。 自己身處一個古怪的空間,而且身上玄力被禁錮住了。 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宇文卓驚怒:“你們……可惡!” 這會兒他哪會不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他好歹也是個化物境,居然被人毫不防備地偷襲了,連示警都做不到。 簡直奇恥大辱! “汪鶴平被你們暗算了?”他瞪著眼前的陸明舒。 她丟了個眼神到另一邊,宇文卓看過去,就見汪鶴平和陳一倩兩人倚靠在一起,全無反應(yīng)。 既然汪鶴平是假的,那么前幾天…… “你們想干什么?”宇文卓惱怒不已?;爝M(jìn)來,假扮成汪鶴平和陳一倩,把他騙出去,假意還他藥蟒,然后呢?現(xiàn)下他也進(jìn)來了,那么外面那個…… 宇文卓腦子里過了一圈,氣急:“你們想假扮成我?” 陸明舒笑笑,伸手從他身上摘下芥子囊,又在九龍的指點下,把他身上藏得隱蔽的幾件東西全搜出來了。 宇文卓氣得臉都紅了:“你們這是作甚?若是讓我?guī)煾钢?,定然將你們抽筋扒皮!?/br> “那也得知道!”陸明舒往上一拋,把東西扔出九龍鼎,送到謝星沉手上。 既然要扮,那就要扮得像。 “宇文兄,你就認(rèn)命吧!”謝星沉嘻笑的聲音傳來,“祭天的事別擔(dān)心,有我呢!” 宇文卓大急:“住手!你們不能冒充我!” “為什么不能?”謝星沉心情好得很。 宇文卓卡了一下,脫口道:“那日的事,我道歉,你們放我出去,這事一筆勾銷,再不追究?!?/br> 陸明舒笑了笑。 “你笑什么?”宇文卓氣道,“你們不就是想爭這口氣嗎?我愿意給你們道歉還不成?” “我笑你太遲了?!标懨魇娴?,“道歉也是有時限的。若是在飲馬溪的時候,你道歉一聲,還你也就還你了?,F(xiàn)下,你說道歉了一筆勾銷,我們會信嗎?” “就是!宇文兄,你自己腦子缺根筋,別以為我們也傻?。 敝x星沉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可惡,“這里是玄陽派,我們敢放你出來,回頭我們倆就該進(jìn)去了。呵呵,你家?guī)煾甘胀娇烧娌惶舭?!?/br> 軟的不行,宇文卓再次口出威脅:“你們以為真能成功嗎?得罪了我玄陽派,日后休想有好日子過!不想被人時時追殺的話,就放聰明點!” “追殺,我好怕哦!”謝星沉有恃無恐,“我說宇文兄,你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蛻{你,能讓玄陽派追殺我們?分量不夠吧?頂多讓你師父追殺我們,可那又怎么樣?當(dāng)我古夏玄盟沒有洞虛嗎?你可別說無衰高人,他們沒那么閑!” 宇文卓氣得直抖:“你們真以為這事這么輕松?祭天之禮,雖然驚動不了無衰,可你們敢打那東西的主意,戴祖師定會將你們碎尸萬段!” 陸明舒卻是一聲輕笑。 “你笑什么?” 她慢條斯理:“我笑你,把別人看得太輕!你當(dāng)我背后沒有無衰么?” 宇文卓愣了一下。 陸明舒和周流宗的關(guān)系,他當(dāng)然打聽出來了。但是他不認(rèn)為,她真的和廣靈居士有那么親近的關(guān)系。若真是如此,為什么她不留在周流宗? “別白費力氣了。”她道,“你要是乖乖的,我們也不想做得太絕,到時候自會放你一條生路。要是你不識相,呵……” “你想干什么?”這次他是真慌了,聲音都變調(diào)了。 聽他們這么一說,好像真的無所顧忌。 陸明舒已經(jīng)懶得跟他廢話了:“九龍,把他弄暈了事?!?/br> “好!”九龍干脆利落,宇文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明舒叮囑外面的人:“你可扮得像些,別在細(xì)節(jié)上露了馬腳?!?/br> “知道啦,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 天光大亮,耿長老派人過來,傳喚宇文卓。 謝星沉理了理衣裳,露出一點自傲,一點興奮,去了祭臺所在的山谷。 路上,凡是看到他的化物境,無不羨慕。 化物到洞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多人就卡在那么點,死死過不去。 宇文師兄卻是完全不用擔(dān)心,也許下次見到他,就已經(jīng)是洞虛了。 仆從在谷外停下,看著謝星沉一步步踏進(jìn)去。 祭臺周圍,已經(jīng)站了幾名洞虛。 耿長老看到他,斥道:“怎么來的這樣遲?豈能讓長輩等著?” 謝星沉躬身:“都是徒兒的不是,先前太緊張了,沒留意到時間?!?/br> 這說法,倒是讓其他幾位洞虛露出笑來。其中一個女子道:“耿師兄,此等大事,他緊張些也正常,你就不要太苛責(zé)了。” “是?。 绷硪蝗艘残Φ?,“當(dāng)初師兄上祭臺,也緊張得很呢!” 原來這位耿長老,當(dāng)年也上過祭臺?看來他后臺很硬啊,自己撈到機會,還給徒弟也搶到了。 耿長老并不是真怪罪徒兒,當(dāng)下道:“上去吧,時間一到,我們就開始?!?/br> “是?!敝x星沉神情如常,上了祭臺。 得以進(jìn)來觀禮的幾個化物弟子,看著臺上的“宇文卓”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