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她待嘉樹再好,始終取代不了母親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果,昨天他能聽到母親的一聲祝福,心里,可能就不會那樣失望吧… 這些話,嘉樹永遠都說不出口,可她卻有些忍不住。 好在,她頂著18歲的年紀(jì),就算真沖撞了誰,也不會有人當(dāng)真。 郝靜姝攬住雅南肩膀,“怎么會呢?雅南你想多了?!闭f完,又沖穆清笑了笑,“穆醫(yī)生你別介意,小孩子不懂事,就喜歡胡思亂想。” 穆清隨即淺笑,搖頭,“沒什么。” 她身后走來幾個人,喊著她的名字,穆清打了一聲招呼,又回頭,“戚先生,戚太太,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雅南…” 穆清個子高挑,同雅南說話時,得微微低頭。 “謝謝你替我給嘉樹過生日?!?/br> 穆清走后,雅南呆呆地看了她背影很久,有個年輕地男人親昵地攬住她的腰身,那一刻,雅南忽然覺得,很難過,為嘉樹爸爸難過,也嘉樹難過。 上了車,雅南一直沒開口說話。 戚秉言不懂怎么開口安慰人,只好求助郝靜姝,郝靜姝握了握雅南的手,笑著問,“昨天是怎么幫嘉樹過生日的,聽說他昨天贏了比賽,成了第一個贏球的中國選手,嘖嘖,看他小小年紀(jì),就能為國爭光了,可真了不起?!?/br> “對對對,電視里都說他是繼朝陽之后,中國網(wǎng)球的希望,還真看不出來,那臭…” 郝靜姝咳嗽了一聲,戚秉言立馬把話咽回肚子里,又說,“你那同學(xué)還真有點本事。” 雅南低頭,小聲說,“昨天本該給嘉樹買一個生日蛋糕的,只怪時間太趕了,他忙著練球,我又睡著了,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他吃一頓飯…” 車廂里,一陣沉默。 戚秉言感嘆了一句,“穆醫(yī)生也真是的,就那么一個兒子,怎么連生日都忘了…昨天那么重要的比賽,居然就打了一個電話,明明人就在那兒…” 郝靜姝狠狠地瞪了戚秉言一眼,警告他不要火上澆油。 雅南抬頭,望著戚秉言,眼淚汪汪的,“昨天,他父母好像都忘了他生日?!?/br> 戚秉言心軟到不行,忙遷怒道,“那他父母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兒子在為國爭光,他們居然不管不顧,可真是…你也別難過了,我看那孩子平常也冷冰冰的,應(yīng)該也不太注重這些…” “才不是,嘉樹明明很難過…”雅南嗯哼一聲,一大顆眼淚落了下來。 郝靜姝連忙將雅南摟到懷里好言安慰,“不難過了,不難過了,這樣,等嘉樹這次比賽完了,我們給他補過一個生日,你看好不好?” 戚秉言也搭腔,“對對對,他們補過,我們給他過不就行了?!?/br> 雅南這才點了點頭。 抽泣了好一會兒后,漸漸平靜了下來。 戚秉言問,“睡了吧。” 郝靜姝點頭。 閉著眼睛,倒在郝阿姨懷里的雅南卻在想,這下,回家應(yīng)該不會挨罵了… 果然,到家吃完晚飯,戚秉言早早地就放雅南回房間休息。雅南洗完澡,算準(zhǔn)了嘉樹沒在練球,才趴在床頭給嘉樹打電話。 熱戀中的情侶,總是有很多話可以聊。 雅南當(dāng)然想到了在機場遇到的穆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跟嘉樹提起。 “明天有考試,今天早點休息。”嘉樹說。 雅南難得地,聽話地‘嗯’了一聲,說,“你也是,明天就要半決賽了,盧卡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你凡事盡力就好,不要硬拼。”面對世界排名第一的頭號種子,雅南并沒有多想。 而嘉樹卻笑了笑,“可是,輸了就沒聘禮了?!?/br> “沒事兒,我自己還攢了一點,你要是真少了,我可以先借你,你到時候…” “到時候…怎么?” “以身相許吧,嘉樹同學(xué)?!毖拍闲χf。 第二天一早,戚秉言親手給雅南煮了一碗面,面上蓋了兩個雞蛋,旁邊放了一根油條,寓意顯而易見…雅南被逗得發(fā)笑,忙說,“爸,現(xiàn)在的分?jǐn)?shù)都是150,100分才剛及格呢!” 戚秉言一臉驚愕,“啊,對啊,我給忘了,那怎么辦?” “不急不急。”雅南挑了一根面,擺了個5字,又夾起一個煎蛋塞到了戚秉言嘴里,說,“這不就是150了么?” 站在一邊的郝靜姝看著這對迷信父女,笑得直不起腰。 戚秉言同郝靜姝將雅南送到學(xué)校門口,門口被送考的家長考生圍的水泄不通。辛苦讀書十幾載,為了不就是這幾天么。高考,早就不單純只是考生的事兒,而是全家人的大事兒了。 考試時間還早著… 天氣有些熱,雅南讓他們倆回家等消息,兩人都不肯,而且都還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過五分鐘就要問一次,你準(zhǔn)考證帶了嗎,筆夠用了嗎,身份證還在不在… 比她這個準(zhǔn)考生還緊張一些。 ‘鈴鈴鈴!’ 半小時后,預(yù)備鈴聲響起,學(xué)校大門打開,考生進入考區(qū)。 郁和鈴拉住雅南,又囑咐了好一些話,才放她走進考場。 “戚雅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