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所有人都看著戚秉言,郝靜姝咳嗽了一聲。 戚秉言說,“這些年,因為你的盲目投資,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需要我一點一點算給你聽嗎?” “做生意有賺有賠,大哥,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更何況,那些項目不都是你自己批的嗎?” 郁和鈴這話氣得雅南想罵人。 戚秉文也拉了拉她衣服。 “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公事公辦吧?!?/br> 戚秉言將放在手邊的另外一份文件同樣放到茶幾上,“這是爸媽過世時的遺囑,想必你們都是看過的,遺囑里有詳細地法律登記過的財產(chǎn)分配。我們就按照當(dāng)時的分配算吧,秉文你在公司工作這么多年,我會給你計算工資的。” 雅南也知道那份遺囑。 她的爺爺,也就是清河的創(chuàng)始人,當(dāng)年留給叔叔一大筆財產(chǎn),卻并沒有分給他公司股份。 當(dāng)時,爺爺做出這樣的決定,除了叔叔自身的原因外,恐怕,也是擔(dān)心發(fā)生兄弟相爭的局面吧… “大哥,你這么說也太讓人寒心了吧。”那份遺囑,郁和鈴瞟都沒有瞟一眼,怒不可遏地站起身,絲毫沒有往日的高貴優(yōu)雅。 郝靜姝也站了起來,不卑不亢。 “寒不寒心,只在人心,你若是心懷感恩,我丈夫留給你們的就是額外的恩惠,你若是貪心不足,整間公司留給你們夫妻倆,你們也還是不會滿足?!?/br> 郁和鈴冷笑,“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為什么沒有資格?” 雅南抬眼看著二叔一家,想的卻是上輩子那些不堪地畫面… 父親危難時,叔叔只身躲到國外。拿到賠償金,又騙走了所有的錢,還有郁和鈴,還有戚雅風(fēng)…一樁一樁,雅南怎么能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是我父親的太太,是戚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更是我疼我憐我的母親。嬸嬸,你告訴我,她為什么沒有資格?” 郝靜姝愣在當(dāng)場。 只因為母親二字。 郁和鈴憋了半天,罵了一句,“一家人都是神經(jīng)病。秉文,雅風(fēng),我們走。” 她轉(zhuǎn)身,雅南拿起那份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幽幽地說,“嬸嬸,你確定不要這些股份了嗎?就算你找律師訴訟打官司,也絕不可能拿得比這多…” 郁和鈴氣急。 又回過身,一把搶走雅南手里的協(xié)議。 一行人走到門口,戚秉言說,“你們的行李,我會讓司機送到南苑別墅,以后大家好自為之?!?/br> 郁和鈴頭都沒回,摔門而去。 第18章 chapter 18 命人將叔叔一家的行李全部打包送走之后,戚秉言一個人坐在院子很久,也不出聲,只是看著池塘同假山發(fā)呆,時不時地嘆一聲氣,甚是惆悵。 雅南讓郝阿姨去勸勸,郝靜姝搖頭。 轉(zhuǎn)身摸了摸雅南額頭,說道,“有些事只能你父親自己想明白,我們怎么勸都是沒用的?!?/br> “可是…” “你要是擔(dān)心,就去陪他說會兒話吧?!?/br> 雅南是獨生女,同雅風(fēng)關(guān)系也說不上很好…所以父輩之間的那些情誼,她不懂。她唯一能想到的,能維護的,只有自己的家庭。 說自私也好,涼薄也罷,讓她去勸叔叔一家改邪歸正,她做不到。 而且,他們也未必領(lǐng)情。 雅南搬了小凳子,坐到戚秉言身邊,沒打擾他,只陪著他一起發(fā)呆。一群小麻雀落到了假山旁的草地上,嘰嘰喳喳地,很是熱鬧。雅南沒來由地想到了嘉樹,想到他緊張時微紅的耳根,以及故作鎮(zhèn)定的姿態(tài),不禁笑出了聲。 “你跟那小子,什么時候開始的?”戚秉言忽地冒出一句話,嚇得雅南差點被口水噎到。 意識到父親說得是嘉樹,雅南咬唇,矢口否認,“爸,你什么呀,我全都聽不明白?!?/br> “南南啊,你別看你爸我平時不太懂感情。”戚秉言頓了頓,說,“好歹也是年紀過的人?” “所以,爸你要跟我將將你初戀的故事嗎?”雅南雙手捧臉,一臉期待。 戚秉言笑了笑,扭頭看著天空。 “我只有你媽一個女人?!?/br> 雅南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過世了,她對于母親的記憶模糊得可憐,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抹去那奇妙的血緣關(guān)系,譬如這會兒,從父親嘴里聽到有關(guān)母親的消息,雅南就有些傷感。 父母的愛情故事簡單的就像是杯白開水。 在合適的年齡相遇,家世,學(xué)識,又都很相配,彼此吸引地兩人順理成章地就走到了一起。 后來結(jié)婚,生子,毫無波瀾。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母親的英年早逝。 郝阿姨進門后,并沒有想過要取而代之,她很尊重先人存在過的痕跡,家里的相簿里至今仍藏有母親不少的照片,雅南見過很多次。 那是一個漂亮又時髦的,只一眼就會讓人眼前一亮的摩登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