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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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 溫蘿眼前?一亮:“是?元和旁那片屬于你的私人秘境么?” “不然呢?”柏己似笑?非笑?地睨過來,“你還同他一起去過多少秘境?” 溫蘿喉頭梗了下,連忙搖頭,順帶暗戳戳將困擾了她無數(shù)條支線任務(wù)的困惑傾吐而?出:“沒有,我只是?很驚訝而?已——為何你會將秘境設(shè)在元和境內(nèi)?” 再隨意不過的話語,卻似是?觸動?了心底最?深處什么難以言說的心事?。 柏己放松身體?向后倚了倚,長睫微顫,似是?掙扎遲疑了片刻,才妥協(xié)般嘆息:“因為,那本便是?我們之間?空白的十年間?,我日日為你準備好,想要日后親自贈予你的禮物??!闭f到這里,他輕輕哂了下,低沉聲線無端蘊上幾分苦澀的笑?意,“只不過,世事?無常,因緣際會間?,冥冥自有定數(shù)。” 溫蘿面上掠過一閃即逝的空白。 她并非從未猜測過柏己將秘境設(shè)于元和境內(nèi)的用意,只不過,在顧光霽和南門星支線之中,她還并不知曉柏己與?公羽若之間?種種令人牽腸掛肚的糾葛,自然從未向這個方向聯(lián)想過。 甚至,有著?他“血洗青玄宗”的兇名在外,她早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他絕無可能對青玄宗甚至元和產(chǎn)生什么善意的印象。 然而?,在柏己支線之中,得知與?元和秘境相關(guān)的訊息之時,她卻早已在他親手喂她服下的焚月靈草的作用下,失去了一切與?他相關(guān)的記憶。自然并未領(lǐng)會到,他吩咐屬下年復(fù)一年月復(fù)一月自蒼梧趕往元和,究竟擁有什么情深綿長的用意。 而?在她徹底恢復(fù)記憶之后,他卻早已為她在那血污泥濘蜿蜒流淌的雪原之上,以一種極為壯麗的姿態(tài)隕落,哪怕她心下存有狐疑,卻也早已無從求證。 直到這一刻,心頭縈繞許久的困惑才真正得到它并不難預(yù)料的答案。 “……你當年究竟為什么會愛上我?”沉靜卻無聲地流淌著?濃稠得幾乎化不開的旖旎曖昧的氛圍之中,這句話的脫口而?出便顯得順理成章,“我時常會想,我是?不是?能夠擔得起你這份愛意——似乎我從未真正為你做過什么。” “我愛你,卻并非是?愛你為我的付出。”柏己放松地向后輕倚,不置可否地反問道,“難道你愛的,只是?我給予你的一切么?” 溫蘿:“……自然不是??!?/br> 她如今依舊背著?公羽若當年為他可負盡天下人的深情,在這種語境下,她自然愛著?的并非柏己賦予她的長恨劍亦或是?驟拔三個大境界的修為。 柏己無聲地垂眸,一手慵懶支撐于扶手之上,修長指尖輕點?下頜,專注地凝視著?她。分明是?極為隨意甚至潦草的姿勢,可在他那雙糅進千言萬語的瀲滟眸光掩映下,卻無端顯出比起任何時刻都要認真的神色。 “我愛你,只因為是?你?!?/br> 兩人靜默對視半晌,他才輕輕開口,語氣淡得似是?春日蕩漾開來消融的初雪,一如既往的凜冽之中,卻帶著?深掩的濃重深情。 “所以,你我相處間?那些令我難以忘卻的好、亦或者是?偶爾令人愛恨難明的壞,我全都可以照單全收。甚至,就連那些我們心照不宣的謊言,我也可以包容?!?/br> 他抬手摩挲她發(fā)間?在燭火映襯下泛著?瑩潤色澤的玄鐵發(fā)鏈,“我說過,我不愿意聽謊話。那么現(xiàn)在,你愿意與?我說實話了么?” 溫蘿猛然抬眸,一時間?竟捉摸不清柏己此言的意思。 她有什么哄騙他的地方么? 若說先?前?她在他勉強強自裝作與?顧光霽和南門星皆無曖昧關(guān)聯(lián),那的確是?他們之間?如今心照不宣的任性辯解。 可既然此事?如今已經(jīng)翻篇,他們四位前?任攻略對象更是?已經(jīng)自發(fā)為她尋來了合情合理的一人分飾數(shù)角的理由,此刻再談?wù)摗皩嵡橹e言”這個話題,便無端顯出幾分怪異和敏感。 溫蘿定了定心神,面上佯裝不知般茫然道:“你想知道什么?” “魔族中人并無渡劫之說,但若要強行框定修為境界,那么早在千年前?,我便已經(jīng)歷過你此刻的狀態(tài)。” 定定地注視著?她如羊脂玉般瑩白面容之上的困惑之色,柏己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是?如何精準地感受到,引來雷劫的日子?就在這幾日的?” 溫蘿:!??! 淦! 是?她瀕臨任務(wù)完成的尾聲,太?過大意。 原本她只想著?,既然四位前?任男主、如今的現(xiàn)任男配并未經(jīng)歷過渡劫,那么關(guān)于雷劫的一切訊息,她都可以做到半真半假地與?任務(wù)主線糅雜在一處,有選擇性地透露。 雖說身為公羽若度雷劫之時,她的確也并未提前?感受到征兆,但既然如今她身邊并無曾渡過雷劫的修士,她便將這一點?暫時性拋在了腦后。 卻沒成想,柏己竟然并不受此處設(shè)定的制約。 如今想來,這種結(jié)果倒也并非在意料之外、 畢竟柏己是?五洲大陸公認的戰(zhàn)力?天花板,遠在千年前?便已擁有傳聞中超越神級的實力?,與?同為大乘期的公羽川之間?更是?有著?rou眼可見的實力?差距。 更何況,他也是?與?銘淵平起平坐的一方之主,更是?《封神:洪荒之主》的官方男主,若說自始至終并無渡劫飛升后的實力?,倒反而?顯出幾分不能自洽的邏輯漏洞。 心如電轉(zhuǎn),瞬息間?溫蘿便想好了應(yīng)對的說辭。 這鍋還是?典夏來背吧。 只不過,這再簡單不過的言語卻在脫口而?出的瞬間?梗在了原處。 溫蘿抿了抿唇。 方才柏己再一次開口告訴她,他不愛聽謊話。 先?前?的她在接二連三、猝不及防的掉馬事?件之中疲于奔命的應(yīng)付,不得不強忍著?心虛與?愧疚,在他面前?面不改色地撒一個又一個謊。 可如今任務(wù)已經(jīng)接近尾聲,擺在她面前?的康莊大道卻再無什么能夠阻礙她前?進的障礙。 這個謊,她沒有必要再說。 回想起方才南門星口中繾綣吐出的言語,溫蘿心頭微微一動?。 如今的她與?柏己,與?方才的南門星與?她,是?何其相像。 若是?她換位在柏己的角度,恐怕哪怕是?聽見“不想欺騙”這類答案,都好過日后并無把握永遠掩藏得絕佳的謊言。 思及此,溫蘿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既然你不愿聽假話,那么……或許日后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br> 屆時,等她的任務(wù)告一段落,在脫離世界之前?,或許她還來得及將掩去“小說”“虛空邊境”的真相盡數(shù)告知于他。 聞言,柏己面上果然并未顯出什么不虞之色,反倒堪稱無奈縱容地揚了揚唇。 “這次又想讓我等多久?”溫蘿輕輕搖了搖頭,下意識失笑?道:“不會再讓你等上一千年。” 然而?心下卻不似她表面那般平靜,反倒似是?狂潮席卷般呼嘯拍打在心頭,驚起陣陣漣漪蕩漾開來。 無論是?柏己方才擲地有聲的答案,亦或是?面對她不加掩飾的隱瞞之時不似作偽的反應(yīng),都也無聲地證明著?一點?。 ——他早已知曉,公羽若身上體?現(xiàn)出的一切性情,并不是?真正完整的她。 甚至,在明知這一點?之后,他卻依舊并未后悔當年的決定和選擇,甚至義無反顧地甘愿陪著?她一同胡鬧下去,直到她鬧得累了倦了,心甘情愿地向他如實坦誠的那一日。 如此一來,他便與?南門星一般無二,同樣愛上了那個蘊著?溫蘿靈魂的、熟悉卻又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同之處的女人。 那么,他們便同時滿足她真心青睞的條件。 團子?:“主人,你這招會不會根本行不通???先?后試探了兩個人,費了半天勁,險些把自己搭進去不說,還沒能收獲半點?進展——簡直是?試探了個寂寞?!?/br> 溫蘿沉吟片刻:“暫時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先?試試能不能淘汰一兩個可疑對象再說。” 接下來還未給予她答案之人,便只剩下了墨修然和顧光霽。 明日她大可在商議太?虛昆侖相關(guān)事?宜之時尋些由頭,將這兩人喚出來與?她單獨交談。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事?,便是?找個合乎情理的理由讓柏己回房。 ——她總不能當真留他在房中過一夜。 正欲借口說困倦想要休息,柏己隱約闔攏的雙眸卻在下一瞬似有所感地緩緩張開?!坝腥藖砹恕!彼幌滩坏匕雮?cè)過臉,意味不明地睨向她,“你今晚倒是?挺繁忙?!?/br> 溫蘿:“?” 有人來了?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緊閉的門扉之上便再一次傳來一陣極其富有節(jié)奏性的叩門聲。 溫蘿:“……” 就連她也不得不心下順著?柏己方才陰陽怪氣的感慨說下去。 她今晚業(yè)務(wù)是?真夠繁忙。 讓她來猜一猜,這一次敲門的是?哪一位男嘉賓? 聯(lián)想到南門星臨走前?擲在她心頭的言語,溫蘿若有所思地抬眸望向門扉上搖曳晃動?的剪影。 來人多半是?與?南門星和柏己一同宿在偏房的墨修然。 不過,如今她房中正坐著?未著?外衫的柏己,以及衣衫不整的她,柏己也并無南門星那種抬手便可無聲無息撕裂空間?的能力?,她要如何才能夠替墨修然開門迎他進來? 正在原地遲疑間?,門外卻陡然傳來一道浸冰碎玉般冷冽悅耳的男聲,其中霜雪清寒與?困惑不虞幾乎不加掩飾地糾纏著?在空氣中四散輻射開來,直穿過細微的縫隙毫無滯澀地鉆入房中。 “這種時辰,”顧光霽淡淡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不消片刻,墨修然清朗磁性的聲音便不甘示弱地落地:“那敢問前?輩,此刻出現(xiàn)在此莫非是?為了習(xí)劍么?” 溫蘿:“……” 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卻正對上柏己似笑?非笑?注視著?她的視線。 這是?要怎樣? 干脆一起進來,他們四個人湊一桌麻將?! 第189章 掉馬進行時(六十一) 一片如死的寂靜之中, 僅余火星迸射飛濺間或噼啪作響的聲響,以?及溫蘿愈發(fā)清晰狂跳起來的心?跳聲。 這畫面實在太過詭異,一時間溫蘿只想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躺回床上裹好小被子, 假裝這令她直可以?摳出一幢別墅的尷尬場面從未發(fā)生過。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 身側(cè)白衣墨發(fā)的男人?姿態(tài)慵懶地斜倚在椅中,一條長腿漫不經(jīng)心?地交疊在另一條向前隨意?伸直的腳踝間,一手撐著扶手輕抵額角, 微微偏著頭看她。分明是極為閑適散漫的姿態(tài), 可那雙遙遙望過來的暗紅眸底,卻顯而?易見?地漾著令人?辨不清情緒的瀲滟眸光,在搖曳燭火的掩映下,更顯出幾分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和戲謔調(diào)侃。 迎著他的目光, 溫蘿略有幾分僵硬地起身,側(cè)過臉強自平靜鎮(zhèn)定地沖門外道:“這么晚了, 你們出現(xiàn)在此是有什?么要緊事么?若非緊急, 還是明日再議吧, 我想休息了?!?/br> 一門之隔的兩人?無聲地對視一眼。 顧光霽不咸不淡地抬了抬眸。 紫衣玉冠的男人?面容俊逸, 齊眉抹額之上流淌著月輝般清潤的動人?色澤, 萬千光華盡數(shù)隨著夜風糅進那雙星光閃熠般璀璨的桃花眼,哪怕是身為同性?之人?,也不得不心?服口服地贊一聲天命風流。 墨修然不動聲色地揚了揚唇。 白衣墨發(fā)的男人?氣質(zhì)清寒, 淡漠負手而?立于身側(cè), 脊背卻似出鞘的利刃般挺拔不可彎折,一身不染道袍似與身后?朦朧星芒糾纏在一處, 水銀般流淌的月色在青絲翩躚間間或流露的縫隙之中無聲地穿行, 凌然仙姿耀目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 兩道同樣悅耳的聲音在下一瞬重疊。 ——“可否耽誤師姐一炷香的功夫?”——“確是要事相商?!?/br> 溫蘿:“……” 事已至此,她也只得如趕鴨子上架一般, 認命地上前兩步,腦中卻飛速地思索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