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黑化竹馬的青梅日常 作者:題安瓶 文案 靳如小時候和人訂了娃娃親 后來那人成了權傾天下、心狠手辣的…… 太監(jiān)…… 內(nèi)容標簽:甜文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布衣生活 主角:靳如,王夙夜 ┃ 配角:謝均安 =================== ☆、第一章 永泉縣靳知府的千金靳如今年滿十五了,笄禮在一個月前剛剛舉行,原本高高興興要為女兒張羅婚事的靳氏夫婦,近幾日卻因為意外來客而愁眉不展。 “夫君,張侍郎說的是真的嗎?”項氏的眉間除了憂思還有些畏懼。 “我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員,張侍郎何必騙我呢?”靳知府說著嘆了口氣。 項氏眉頭皺得更緊,小聲嘀咕道:“所以人家堂堂正四品的侍郎居然會特地過來知會咱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靳知府搖頭道:“要是他說的事情是真的,他當然愿意過來做個人情了?!?/br> 畢竟那個人手握朝政大權,連當今圣上都要讓七分,為了討好他,還特地加封為驃騎大將軍。 這么一想,兩人更覺得胸腔里堵著一口氣,憋得難受。 “如兒現(xiàn)在在哪里?”靳知府問。 “應該是在花園里,和均安在一起。” 靳知府皺了眉:“去看看。” 花園里,鵝黃色衣裳的少女和石青色衣裳的少年正坐在樹下玩鬧,只見少女將編好的花環(huán)戴在少年頭上,少年無奈,揉揉少女的腦袋,將花環(huán)取下戴在她頭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少女迎著他的目光,沖他輕輕一笑。 “原本,這是多好的事情?!表検夏抗馊缢目粗莾蓚€人。 靳知府眉頭皺得更深:“回去吧!” 樹下的靳如看到父母離去的身影,問身邊的人:“爹娘是怎么了?過來了怎么不說話就又走了?” 謝均安搖頭,只猜測道:“伯父和伯母似乎有心事?!?/br> 靳如想了一會兒,站起來道:“我去看看爹娘?!?/br> 謝均安也站了起來,長身玉立,嘴角的笑意溫和清朗:“我陪你?!?/br> 靳如點點頭。 兩人并肩走著,她想起前些日子娘親說的話,不禁斜眼去看謝均安,只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側臉溫柔而深刻。 他來府里快兩年了,是靳知府同窗的兒子,他的父母雙亡,便前來投奔靳家。 謝均安今年有十七歲,為人溫文爾雅,雖寄人籬下卻不卑不亢,在縣里的書院里幫先生教幼童讀書,這些日子,靳知府已經(jīng)有意無意的提起二人之事了。 想著靳如的臉微紅,眼睛瞅著地面不敢再看他,心里有點微妙,她對謝均安不是那種感情,但是如果嫁人,身邊這人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內(nèi)堂里,看到花園里那一幕的靳氏夫妻心里萬般復雜,只希望張侍郎說的事情是假的。 許久,項氏道:“昭郎,你得想想法子,如兒不能嫁給他!” 靳知府憂心道:“我能想什么法子,這要是那孩子自己提出來的,我當然能拒了,可是——那是陛下的旨意?。 ?/br> 項氏心亂如麻,口不擇言道:“不管他的權位有多高,哪怕曾經(jīng)有婚約,如今他畢竟是太監(jiān),如兒要是嫁給他這輩子就算完了?!?/br> “哐當”一聲,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了兩人,他們驚得往門口看去,只見靳如和謝均安正站在門口,茶杯碎了一地,打濕了地面。 “如兒!”兩人大驚。 項氏連忙走過去,小心的把她拉到一旁,慌亂的瞅了靳知府一眼,緊張的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靳知府面上表情變幻不定,只希望女兒沒有聽到這番話,目光閃爍的看著謝均安道:“你們不是在花園里嗎?怎么過來了?” 謝均安已由剛才的震驚緩了過來,默默的看了依舊處于呆愣之中的靳如一眼才回道:“如兒泡了茶給伯父伯母?!?/br> 靳知府不說話了,項氏也如魚刺在喉,難受的無法再出聲。 靳如漸漸回過神,怔怔的問:“爹娘剛剛在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聽錯了?!苯劬ζ诚蛞贿叄桓铱醋约旱呐畠?。 靳如道:“我聽錯了的話,爹娘又為何驚慌呢?” 說話間,她已經(jīng)完全回過了神,直勾勾的盯著靳知府。 靳知府張了張嘴,還想辯解,終是嘆了口氣,道:“均安,你先去書房讀書吧!” 謝均安擔心的看了靳如一眼,只見她垂下了頭,面色漸漸發(fā)白,心里更加不忍,頓了一會兒才朝靳知府拱手行禮退了出去。 靳知府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在靳如剛滿一周歲的時候,靳知府就和好友王忠訂了娃娃親,適時王忠的兒子王夙知六歲,整整大了靳如五歲,這么一算,王夙知滿弱冠之年也正是靳如及笄之年,兩家便約定,等那時就迎娶靳如過門。 然而事不如人愿,在靳如十歲時,王忠得罪了高官,本人被斬首,妻子悲痛之下自盡,而王夙知則被送入宮中成了宦官。 雖然對好友的遭遇感到悲憤,但靳知府一個正七品的小官能做什么,只能在王夙知進宮后,拿了銀子托人照顧故友之子,其余的無能為力。 這么一番變故下,婚約自然就無效了,誰知回鄉(xiāng)祭祖的張侍郎路過這里,特地過來說,當今陛下知道王夙知的娃娃親,現(xiàn)下有意給兩人舉行婚禮,這可是嚇了他們一大跳。 要知道在大周朝太監(jiān)娶妻是稀松平常之事,而且備受皇帝寵愛的太監(jiān)娶的還都是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一般的小門小戶人家都看不上。 但那些太監(jiān)娶妻,文武百官都爭著送自己的女兒結親,這樣他們就可以加官進爵。 可是靳知府無意高攀,哪舍得女兒嫁給一個太監(jiān),守一輩子活寡,而且聽聞太監(jiān)心理多有畸形,經(jīng)常會因為不能人道而凌虐妻子,萬一、萬一如兒—— 靳知府不敢再多想。 父親說的這些事,靳如都知道,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了,后來王家遭此變故,她以為事情就此作罷?怎么就突然又舊事重提了呢? 她不禁往門外瞅了一眼,那少年正站在庭院中,如玉樹臨風,俊雅秀挺。 夜色已深,項氏被這件事弄的睡不著,轉(zhuǎn)身一看靳知府已經(jīng)睡了,心里頓時惱火,叫道:“昭郎!” 誰知她這一叫,靳知府就睜開眼回道:“怎么了?” “你沒睡?我還以你這么沒心沒肺呢!”項氏嗔道。 靳知府扭過身看著她,語氣里滿是憂慮:“我怎么睡得著?思來想去我都沒法子應對。” 項氏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要不,趁圣旨還沒有下來,現(xiàn)在就讓如兒和均安成親?” 靳知府想也不想的搖頭:“張侍郎知道如兒還沒成親,現(xiàn)在我們這么做,他往上頭一說,陛下還能饒了咱們?” 項氏有些急了:“要不,讓他們走吧!我是萬萬不能看著如兒跳進火坑里!” 她說著哽咽起來,靳知府趕緊用袖子給她擦眼淚,輕聲哄道:“我也不愿意??!如兒也是我的心頭rou,我哪能看著她受苦?” 項氏咬著嘴唇,勉強忍住哭泣道:“我知道,我說的都行不通,可是、可是……如兒” 靳知府伸臂摟住妻子,輕輕撫摸她的頭,嘆道:“事到如今,只能祈求上天,事情是假的。” 除此之外,靳知府還有更怕的,因為自古以來,位高震主的宦官有哪個下場善終的?只怕到時候會連累靳如,乃至整個靳家。 對于王夙知,他的映象已經(jīng)極淡了,自己是小地方的知府,而王忠則是秦州刺史乃正五品,是靳知府的直屬上司,王忠時常來他們家做客,每次也都會帶著王夙知,但如今看來,如兒對王夙知沒什么映象。 春天的夜里還是有些冷,睡不著的何止是靳氏夫妻,靳如也一樣無法入眠,從熄了燈就一直坐在窗前,保持著一個動作呆呆的望著夜空里的一彎月亮。 王夙知,王夙知。她有些記不清這個人的樣子,兩人似乎從她八歲那年就沒見過了。 “春夜寒冷,你這樣會著涼的。”窗外忽然有人說。 靳如嚇了一跳,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心里頭先是一陣尷尬難堪,接著又對著他發(fā)起了呆,月光照在他臉上,讓原本溫柔的輪廓變得清冷深刻,俊美無儔。 謝均安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失魂的少女,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從幾句話里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夜風忽然襲來,靳如打了個冷顫,輕聲說:“這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謝均安仍是不說話,看的靳如有些局促時才開了口:“伯父和伯母說的話,你怎么辦?” 靳如渾身一顫,臉上閃過迷茫,嘴唇張了又合,片刻才說:“也許是假的……” 只五個字她都說的艱難,因為明明是自欺欺人,若不是已經(jīng)定了的事,堂堂正四品的侍郎怎么會過來告知一個小官? 謝均安沉默的看著她,看著她隱忍不發(fā)、故作堅強,全然不似平常那般嬌怯膽小,在月光下格外美麗。 心里忽然就生起一股悸動,他脫口而出:“要不咱們私奔吧!” 靳如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愣住,眼睛睜得大大的,心里的悲傷全部消失只余愕然。 這話說出來,謝均安自己都嚇了一跳。 靳如許久才回神,緩緩搖頭:“不可以的,會連累父母兄嫂的?!?/br> 謝均安微怔,有片刻的失神,沒有再說之前的話,只輕聲說:“趕緊休息吧!不然著涼了,不要怪我逼你喝藥哦~” 這句話讓靳如笑了,每次自己吃藥時全家人都無奈,只有他威逼利誘的想辦法讓她吃藥。 這樣的關懷讓靳如禁不住再次在心里祈禱:今天聽到的事情都是假的。 然而事情不如她所愿,圣旨在第二天就到了,果然如張侍郎所說的,王夙夜和她的婚期訂在下月十六,圣旨中言明讓她五日后啟程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