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當時皇長子已死,燕國之戰(zhàn)是由二皇子一手謀劃,二皇子在燕國損兵折將,使燕國完全倒向了大周,大齊損失慘重,二皇子也因此威信大跌。蕭少玹正是趁此機會,連使陰謀,將二皇子從準太子的寶座上給拉了下來。 當然這都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此時蔣信鴻看見陸清嵐一個小小的女娃,從三公主的身后探出頭來,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小臉圓嘟嘟的粉嫩嫩的,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一時覺得歡喜極了,就笑著對陸清嵐招了招手,叫了一聲:“小meimei?!?/br> 陸清嵐想了想,蹬蹬蹬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甜甜糯糯叫了一聲:“大哥哥。”前世蔣信鴻雖是哥哥的情敵,但陸清嵐并不討厭他,因為他是真正的謙謙君子。為人才華橫溢,平淡沖和,是極為著名的才子。 他身為質子在大齊生存艱難,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打開局面,并與九皇子、十皇子、廣寧王世子這樣位高權重之人成為好友,可見他的魅力非同小可。 當年他死在燕國,陸清嵐還覺得頗為可惜。 蕭少珝也看到了陸清嵐。他和蕭琪乃是孿生的龍鳳胎,自然經(jīng)常與陸清嵐見面,把對meimei這個最好的朋友也十分喜歡,高興地叫了一聲:“寶兒,你什么時候來的?”伸手便捏了捏陸清嵐胖乎乎的小臉。 陸清嵐也甜甜地叫了一聲:“珝哥哥好!” 十皇子看了蕭少珝一眼,道:“堂兄,這是誰家的的女娃?”他倒不是很喜歡小孩子。 蕭少珝介紹道:“這是長興侯府的六姑娘?!庇謱﹃懬鍗沟?;“這位是十皇子,你叫他十哥哥好了。” 陸清嵐十分聽話,乖乖叫了一聲“十哥哥”。 蕭少玨見小姑娘逢人就叫“哥哥”,唯獨叫他“九殿下”,臉色不由沉了沉。 蔣信鴻十分喜歡這個胖嘟嘟的小娃娃,便拿了一塊杏仁酥給她,陸清嵐正要伸手接過,蕭少玨臉色陰沉,已忍無可忍,搶在前面將杏仁酥搶到手里。 “誒?”一時間眾人全都愣了。 蕭少玨也驚覺自己反應過于激烈了。好在他臉上一直都是一張面癱臉,別人也看不出來他在生氣。便淡淡道了句:“我餓了?!?/br> 十皇子是個心實的,道:“九哥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蕭少玨惡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十皇子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 蕭少玨確實不愛吃甜的,可在眾目睽睽之下?lián)屃巳思倚」媚锏目诩Z,又不能不吃,只得硬著頭皮把杏仁酥放進嘴里,咀嚼了起來。他生來極為挑食,幾乎不怎么吃點心,尤其討厭甜食,吃了兩口只覺得臉上的肌rou都要抽搐了。 偏偏有個吃貨還以為他吃得香甜。三公主一邊咽了咽口水,一邊問道:“好吃嗎,九哥?” 蕭少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好吃”來。說完惡狠狠瞪了陸清嵐一眼,要不是因為她,他何以陷入如此進退維谷的地步。 陸清嵐鼓了鼓腮幫子,心說你搶了我的吃食,我沒有生你的氣,怎地你倒生起我的氣來了,這人真是無理取鬧。 三公主這個吃貨見了吃的東西就賣不動步子,蹬蹬蹬跑到蔣信鴻跟前,張開手道:“蔣哥哥,我也要?!笔Y信鴻時常進宮,兩人也算是熟識。 蔣信鴻伸手摸了摸三公主的花苞頭,笑瞇瞇地拿出一塊杏仁酥給了三公主。三公主高興的眉眼彎彎,脆生生地叫了一聲:“謝謝蔣哥哥?!?/br> 她雖然貪吃,卻也不是個吃獨食的,把糕點掰了一半給了陸清嵐分享??催@里倆小姑娘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一般,幾個少年都笑了起來。 “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呀!”蕭琪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身后跟著陸清嫻、陸文廷,以及兩個不到十歲的女孩,一個穿著水紅色的褙子,一個穿著淡紫色的褙子,長得都俏生生的頗有幾分顏色。 陸清嵐眼睛一亮立刻拋到了穿淡紫色褙子的那個女孩跟前,叫了一聲“柔表姐”,那女孩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喚了一聲“寶兒”。女孩名叫辛靖柔,她的母親便是陸宸的胞妹,陸清嵐一共三個姑母,因大姑母陸瑾與陸宸是一母同胞,所以兩家來往最為密切。 陸瑾乃長興侯府嫡長女,身份尊貴,老侯爺將她配給了寧海侯世子為妻,育有一子一女,辛靖柔是jiejie,下面還有一個弟弟辛克興,今年六歲,因為感染了風寒,所以今天并沒有到廣寧王府來。 陸清嵐見了表姐十分高興。另一個穿著水紅色褙子的女孩目光卻忍不住在蕭少玨的身上流連。 蕭琪對陸清嵐道:“寶兒,這位是錢琳表姐,快來見過?!?/br> 陸清嵐當然認得錢琳,知道她是成安侯府嫡女,錢皇后的親侄女。錢皇后雖是繼后,卻深得皇上喜愛,在后宮盛寵十數(shù)年不衰,生下了皇次子蕭少璟和皇八子蕭少珉兩位皇子,錢皇后的娘家更是隨之而飛黃騰達。兩位兄長錢通錢寬一個封為安平侯,一個封為成安侯,一門兩侯,煊赫至極。 這位錢琳便是錢寬的女兒,今年也有十歲了,比蕭少玨還大。因從小生得美貌,極得全家人尤其是錢皇后的喜愛。錢琳不像旁的姊妹仗著家世橫行霸道,為人乖巧,小小年紀便懂得看人眼色。錢皇后生了兩個兒子,卻沒有女兒,因此把錢琳當成女兒一般,曾答應錢琳待她大了,讓她挑選自己心儀的夫君,錢皇后給她指婚。 那時大戶人家的姑娘普遍早熟,錢琳雖然才不大,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為自己謀劃了。她卻是一個心大的,若不是與二皇兄年齡差得多,她都想嫁給二皇兄將來做皇后了。這皇后做不成,怎也要做個王妃的,因此對宮中的幾位皇子很是關注,她進宮的次數(shù)頗多,早就聽說過九皇子在眾皇子中最為俊美也最為出眾,可蕭少玨一向深居簡出,她竟沒見過幾回,每次都是遠遠的驚鴻一瞥,今次近距離打量,年齡雖不大,果然是容貌出眾,氣度高華。 若將來長大了,必定是個風靡京師的頂級美男子。 她正想著心事,陸清嵐已上前脆生生地叫人,她心里有些不悅,可她心機頗深,并未表現(xiàn)出來,而是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夸贊道:“小meimei長得真可愛?!?/br> 蕭少玨察言觀色能力極強,也覺察到錢琳的目光有些*,心頭不悅,開口說道:“走罷,去那邊坐坐?!?/br> 蕭少玨手指所指的地方是廣寧王府的園子。蔣信鴻撫掌笑道:“廣寧王府雅園之名鄙人早就聽說過,正欲入此一觀?!?/br> 男子們便起身去了雅園。 錢琳看見他們走遠,蕭少玨那張俊顏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便溫婉說道:“雅園之名,咱們都是久仰了的,表妹帶大家一觀如何?” 蕭琪眉毛微微一蹙,覺得錢琳有些強人所難,錢琳已經(jīng)十歲,早已到了和男子們避嫌的年齡,在這里偶遇上前打個招呼沒什么,可男人們明明已經(jīng)離開,她還要跟上去,這可就與禮不合了。 一時間她有些猶豫,陸清嵐當然巴不得離那個不陰不陽的九皇子越遠越好,不料三公主拉著她的小胖手道:“寶兒,咱們去找蔣哥哥,再要杏仁酥?!眲偛拍菈K杏仁酥被她和陸清嵐分食,早就吃完了。她不由分說拉著陸清嵐追著幾個男子的背影去了,錢琳剛好得了借口,不理會蕭琪直接帶著丫鬟跟了上去。 蕭琪見事已至此,她是主人,只得快步跟上,陸清嫻和辛靖柔卻不似錢琳那般不懂事,站著沒動。辛靖柔更是直接說道:“小郡主,我們表姐妹還要回去母親那里,就不去參觀雅園了?!?/br> 蕭琪答應一聲,讓丫鬟送兩位jiejie回去,自己則追著錢琳去了。她生怕這邊錢琳鬧出什么丑事來,皇后娘娘怪罪到廣寧王府。 辛靖柔拉著陸清嫻的手道:“表姐咱們回吧?!彼_步輕快地往回走,一邊道:“雅園再好,有那么多男人在咱們可不能去,咱們可不能學那眼皮子淺的,看見好看的男人就拔不動腳,沒得叫人笑話。” 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眼皮子淺的可不就是錢琳嗎? 陸清嫻不禁莞爾,辛靖柔遺傳了大姑母的潑辣性子,一向是最看不慣這些的。 且說男子們轉瞬來至雅園,雖是冬日,但是雅園之內布置精妙,十步一山,五步一景,山水相連,環(huán)環(huán)相扣,蔣信鴻見慣了皇家園林的大氣,這等奇思精巧的園子不由看得他贊嘆不已。 眾人逛了一會兒,見不遠處有一個小亭子,四面環(huán)水,眾人便上了亭子。只見亭子正中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橫七豎八,竟是天然的一張棋盤,棋盤上放著黑白兩盒棋子,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晶瑩潤澤,讓人看了便愛不釋手。 蔣信鴻平日里最喜下棋,笑著對身為主人的蕭少珝道:“在此設置棋盤,冬日賞雪,夏日觀荷,且能對弈一局,真乃人生雅事?!闭f罷便在石桌的一側坐了下來。“為兄一時手癢,少珝老弟咱們來對弈一局如何?” 蕭少珝連連搖頭:“王子殿下棋力驚人,我可不是對手,這滿園子里,也只有九哥能的棋藝堪作王子殿下的對手了。” 蔣信鴻是愛棋之人,更多的也想借著下棋和九皇子拉近關系。畢竟蕭少玨一直冷著臉,讓人覺得難以親近。因此含笑道:“不知九殿下可否賞臉與我對弈一局?” 蕭少玨本來不想答應,可是想起剛才陸清嵐親親熱熱地叫他“蔣哥哥”心里就有氣,見了他那張溫文爾雅的臉更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便想趁著對弈殺殺他的威風,也就點了頭,“也好。不過光下棋沒什么意思,咱們得賭點東道?!闭f著把自己腰間佩戴的一塊玉佩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又指了蔣信鴻的腰間。 蔣信鴻也配了一塊黃龍玉的玉佩,他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舍地將玉佩取了下來。倒不是因為玉佩珍貴,而因為這玉佩乃是他來到齊國之前,他生母給他的唯一的念想,可是對弈之說是他提出來的,他又不好反悔。 他把黃龍玉佩珍而重之地解下,放在石桌子上。蕭少玨唇角微彎,他早就知道這塊玉佩對蔣信鴻非比尋常,卻故意要和他打賭——他就是這么的睚眥必報。 兩人各據(jù)一方,擺開陣勢對弈起來。 這邊三公主拉著陸清嵐的蹬蹬蹬地跑了過來,看見九哥和蔣大哥在亭子里,二話不說就往亭子里跑,錢琳到底晚了一步,想要厚著臉皮跟倆小姑娘進去,蕭琪已經(jīng)來了,蕭琪也不點破她的心思,只道:“琳表姐,前頭是百梅園,這個時候梅花已經(jīng)開了,咱們過去賞梅吧?!卑倜穲@和涼亭所在剛好是相反的位置。 錢琳瀏目四顧,見男子們已分成了兩幫,蕭少玨和蔣信鴻在亭子里下棋,蕭少珝站在一旁觀看。陸文廷和蕭少瑋則在亭子外頭,兩人都是嗜武如癡的人,雖是頭回見面,但卻一見如故,正在溪水旁邊一招一式地喂招呢。 亭子里對弈的三位少年都是顏色極好的人物,蕭少玨一身玄青色的衣袍被風揚起,他腰桿筆直地坐在那里,真好似謫仙下凡一般。 錢琳不由心里癢癢,只想多看九皇子一眼,哪怕是一眼。反正有皇后給她撐腰,她也不怕什么,便對著蕭琪的身后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來,道:“王妃娘娘您怎么來了?” 蕭琪以為母妃真的來了,急忙回頭,錢琳趁著這個機會快步朝著三公主和陸清嵐追了過去,“三公主,陸姑娘,你們慢點兒?!?/br> 蕭琪見她如此,氣得一跺腳,話說到了這個分上,她也懶得管了,不緊不慢地朝涼亭走去。 三公主年紀大些,跑得快些,最先跑到了涼亭里頭,蕭少玨靠外坐著,三公主便一把捉住他的手臂道:“九哥,可抓到你們了?!弊脏说檬珠_心。 蕭少玨蹙了蹙眉,不著痕跡地把meimei的小爪子給扒拉開。三公主也不生氣,放開九哥跑到蔣信鴻的跟前,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道:“蔣哥哥,剛才的那種點心,你還有沒有了?” 蕭少玨氣得眉毛跳了跳,心說自己怎么帶了這么個吃貨出來,張口就跟人家要吃的,真是丟死人了。 蔣信鴻十分喜歡小孩子,笑瞇瞇地從荷包里又拿出一塊杏仁酥,溫文爾雅地對三公主道:“公主,這可是最后一塊了。” 三公主咯咯一笑,一把搶了過來,叫道:“寶兒你快來,蔣哥哥這里還有好吃的。” 蔣信鴻搖頭失笑。 陸清嵐這是也進了亭子,才跑了一段路,她便大口大口喘著氣,鼻尖上也沁出了汗珠子,一張小臉粉撲撲的。 蕭少玨掃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動,暗想這孩子體質還是差了點兒,回頭得讓阮安督促著她每日里多做幾回體術,或者讓瞿玉泉給她開幾味藥補一補? 一時間思緒就有些飄遠了,拿著白色棋子的手就頓在空中。“九殿下?”直到蔣信鴻提醒了一句,他才把棋子落在棋盤上。 蕭少玨和蔣信鴻都是聰明絕頂之輩,兩人下起棋來落子如風,不過片刻就已進入中盤爭奪。 這個時候錢琳也來了,笑著對三公主和陸清嵐道:“你們兩個小鬼跑得太快了,還好沒有摔到你們,可嚇死表姐了。” 隱晦地表達出,自己是為了保護兩個小姑娘,才進來亭子的。 她平日在宮中,端著皇后娘娘侄女的架子,連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三公主是恩怨分明的,自然不會理她。 至于陸清嵐,別看年紀小,早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全是鄙夷,更加不會和她說話了。 ☆、第26章 打臉 錢琳不由尷尬非常。 她從荷包里拿出一塊帕子,勉強笑著對三公主道:“看你跑得滿臉是汗,過來讓表姐給你擦擦?!睌[出一副照顧meimei的姿態(tài)。 哪知三公主根本就不給她面子,大聲道:“我才不要你擦!”說著直接躲到了蔣信鴻的背后。 錢琳又去看陸清嵐,陸清嵐猶豫了一下,暗自在心底里遙想了一下錢琳假模假式給自己擦汗的情形,只覺得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比起錢琳,她寧愿和喜怒無常的蕭少玨打交道,便哧溜一下溜到了蕭少玨的背后。 見她如此,蕭少玨的眉宇登時舒展了幾分。錢琳站在那里登時進退不得,臉色也陣紅陣白。 三個少年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錢琳那點兒小心思誰又看不明白。蕭少玨啪地一聲將棋子在石臺上一頓,淡淡道:“亭子是個好亭子,就是太鼓噪了些。” 蕭少珝微微一笑:“平日里總還是清凈的,今日嘛……”沒有再說下去。他性子溫和并不代表他怕事,錢家在京師勢力再大,廣寧王府卻是正經(jīng)八百的龍子鳳孫,一個小小的女孩又算是哪根蔥?蕭少珝可沒把錢琳看在眼里。 就連蔣信鴻也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今日確是有些掃興……” 三位貴公子罵人都不帶臟字,可是又句句暗有所指,錢琳登時面皮血紅,她在家中嬌養(yǎng)慣了,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登時眼圈就紅了。 蕭少玨見她還不走,不耐煩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亭子的大門,冷冷地道:“怎么,還要我派人請你出去不成?”錢琳顏面掃地,頓了頓足,掩面跑了。 三公主高興得連連拍巴掌,直嚷嚷:“壞人走嘍,壞人走嘍!” 蕭少珝微笑著把堂妹拉過來,掏出一塊帕子給她擦干了頭上和臉上的汗珠子,臘月天里風大,出了汗被風一吹,要是得了風寒就麻煩了。 那邊衛(wèi)彬也是極有眼色的,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家主子不喜歡旁人觸碰陸清嵐,就自作主張地拿了帕子給她把頭上臉上的汗珠子擦干了。又取了蕭少玨的猩紅的披風給她裹上,見自家主子沒有絲毫不悅之情,就知道自己這馬屁是拍對了。 蕭少玨的披風比起陸清嵐來顯得太大了,下擺全都落在了地上。陸清嵐被包成了一個團子樣,十分滑稽可愛。 三公主跑過來,拉著她咯咯地笑。 趕走了不受歡迎的人,亭子里的氣氛一時間又變得好了起來。 陸清嵐和三公主玩兒了一會兒,把那塊杏仁酥給吃完了,那邊蕭少玨和蔣信鴻已下到了殘局。 前世因為蕭少玹喜歡圍棋,陸清嵐為了討好他,專門請了圍棋國手教她下棋,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因此棋藝頗為高超。便不由自主地被兩人激烈的廝殺給吸引了過去,三公主見陸清嵐湊過來看,也把小腦袋湊過來。 此時蔣信鴻手執(zhí)黑子猶豫半天,難以落子。兩人俱是棋力高超之輩,蔣信鴻比蕭少玨大一歲,可蕭少玨卻因是夏族人,比他思維更敏捷,所以下到最后,還是蕭少玨棋高一著,眼看著一條大龍被困住,自己這一子無論怎么下,都難以突圍,自己這一盤是必輸無疑了。 蔣信鴻鼻尖上見汗,雖然舍不得黃龍玉佩,可愿賭服輸,他是絕不能耍賴的。正要投子認輸,卻見穿著猩紅披風的小姑娘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棋盤角落上的縱橫交錯的一點,陸清嵐前世畢竟下了二十年圍棋,棋力比起兩個少年來還是高上一籌,她看的那一點,正是破解危局的一點。 蔣信鴻發(fā)現(xiàn)自己若是在那里落子,固然自己的大龍要被蕭少玨吃掉,可是用不了幾步也會困死蕭少玨的一條大龍,不但能夠挽回損失,且還能稍占上風。他剛才是太過在意自己的那條大龍,所以才沒看到這步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