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老實說當演員也不容易,每天糊一層粉,皮膚都變差了,也不知道當初抽了什么風?居然會選擇這份職業(yè)。 也許是曾經(jīng)有人跟他說過一句話吧,多一項技能,以后就少一句求人的話。 宋睿擦干手上的水,對著鏡子取下隱形眼鏡,演戲的時候為了方便他會戴隱形眼鏡,畢竟演戲的時候不能戴眼鏡,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大家玩完了怎么辦? 剛?cè)×艘恢?,宋睿突然一頓,鏡子里除了他,還站了一個人。 花色襯衫,粉紅小西裝,黃色頭發(fā),是宋欣。 “你來干什么?”宋睿去取另一只隱形眼鏡。 “我都聽見了?!彼涡滥樕缓?,“你就這么討厭我,非要換掉我?” 宋睿皺皺眉,“你誤會了,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還沒到換掉的地步。” “明明就是你!” 砰! 宋欣一腳踢在垃圾桶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偽君子!” 宋睿依舊不緊不慢的取隱形眼鏡,“你要這么想我無話可說?!?/br> “我到底哪里不好?”宋欣完全聽不進去其他話,“不就是牽了一下手嗎?你當自己是金子?。 ?/br> 啪! 宋睿合上隱形眼鏡的盒子,揣進空間里。 “你說話啊!”宋欣不依不饒,突然沖過來揪住他的領子,“你不是最厲害嗎?在劇組一手遮天,讓導演換了我?!?/br> “沒錯?!彼晤>尤怀姓J了,“就是我換的你,怎么樣?” “果然是你,賤人!”宋欣情緒激動,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過并沒有實現(xiàn),半路被宋睿截了過去,用力一折,發(fā)出咔嚓一聲,整條手臂都垂了下來。 宋欣慘叫一聲,罵聲更大。 他每罵一聲,宋睿就打他一巴掌,很快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就算是我做的,你也只能像狗一樣叫囂。”宋睿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廢物!” 既然都承認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從現(xiàn)在起,有我的地方?jīng)]有你,自己滾吧!” 宋欣雙眼赤紅,胸膛劇烈喘息,身上慢慢起了變化,從一個人變成全身長滿黃毛的袋鼠,面目猙獰,模樣可恐,身上爆滿肌rou,把衣服都撐破了。 不得不說這副樣子很有震撼力,如果是一般雌性早就嚇癱了,不過宋睿不是一般雌性,他是異能者,而且沒有戴眼鏡,宋欣的全部動作在他眼里就像放慢了無數(shù)倍一樣。 “太弱了!” 洗手間的屋頂漏水,滴滴答答,像樂器演奏的音樂,斷斷續(xù)續(xù),一道白光忽閃,穿過水珠,劃過身體,砰的一聲釘在洗手間的鏡子上。 咔嚓! 鏡子上布滿了裂痕,寒氣快速擴散,砰的一聲炸開了整面鏡子。 宋欣腿腳一軟,整個人跪在了地方,脖頸大動脈口一道鮮血橫流,很是嚇人。 宋睿瞥了他一眼,“明天自己和劇組解約,就說是你單方面的問題,明白嗎?” 宋欣的血濺在他身上,除了手上,外套上也有一點,宋睿拉開外套,用冷水潑上去,最后心里一惱,整個扯了下來。 “臟死了!” 有種怎么洗都洗不干凈的感覺,索性直接丟進垃圾桶。 垃圾桶放了兩個,一個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一個是徹底丟棄的。 宋睿笑了笑,“就連垃圾都有分類,更何況是人。” 跪在地上的宋欣瞳孔猛地放大,最后又頹費的閉上,手骨節(jié)捏的咯吱作響。 宋睿甩了甩手上的水,轉(zhuǎn)身離開。 風刮的還是那么厲害,帶著陣陣寒意,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宋睿抱緊了手臂,沿著街道離開。 他還沒忘自己身份特殊,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所以一路盡往小巷子里鉆,七拐八拐居然迷路了。 宋睿苦笑,人生第一次啊。 他一向方向感很好,心中裝著一個小地圖,去哪都有底,今天倒是意外。 或許是被宋欣影響了心情,雖然同樣姓宋,不過宋欣蠢多了。 “像我這種人根本沒必要撒謊?!彼晤2敛裂坨R,給自己戴上。 如果宋欣能早點明白這點,什么誤會都不會有,走到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又沒有錯?”他有點迷茫,“為什么要難過?” 是的,難過,心里像刀扎過一樣,傳來陣陣疼痛,本來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導演邀請他的時候直接拒絕,就什么誤會都沒有了。 “不,以宋欣那種智商,就算我沒來,他也會以為是我做的?!彼晤9戳舜剑Φ脑幃?,“他那種人根本不值得難過,關注一下都是惡心。” 對,清者自清,誤會本身沒有錯,錯的是誤會的人。 因為心中藏著黑暗,所以把所有人想的都這么黑暗,總是用自己的世界觀約束別人。 “愚蠢!”宋睿站住,目光堅定,“這種人連給我提鞋都不配?!?/br> 寒風中他的臉色蒼白,唇一點顏色都沒有,消瘦的身形看起來也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宋睿走出小巷,指尖凍的僵硬。 “都已經(jīng)這么冷了?”為什么外面還有這么多人? 他仔細想了想,明白過來,今天是迎春日啊,雖然有麻煩,不過更多的是驚喜。 街上小販排成兩排,人群穿梭不定,遠處放著煙花,熱鬧非凡。 一個雌性盯著他的臉看了看,似乎有疑惑,馬上就要猜出他的身份一樣。 宋睿擠了擠,溜進人群,再出來時臉上已經(jīng)重新戴上狐貍面具。 這個面具還是和將軍一起買的,大街上隨處可見,不過卻被他小心的收進空間里,觸手可及的地方。 說起來衣服都沒帶一件,居然只帶了面具。 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悲。 街上雖然熱鬧,不過實在太吵,讓他安靜不下來,宋睿遠離人群,找了個小型公園,擦了擦路邊的共用椅坐下。 這里因為靠近廁所,人格外少,只有零零散散的情侶甜言蜜語。 宋睿癱在椅子上,手臂自然垂下,一滴血珠順著白皙的皮膚滾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他似乎毫無感覺,閉上眼,在椅子上睡了一會。 這一覺睡的不太安穩(wěn),又夢的小時候。 那時候他那種能力還沒有那么強,需要接觸別人才能讀出心里的想法。 發(fā)生意外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與眾不同,和平常一樣接過保姆遞過來的牛奶,手指接觸的那一刻,讀出了笑容滿面的保姆心里想法。 “要是我兒子也有這種家世,什么少爺連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br> 宋睿渾身一僵,霍然起身,打翻了那杯牛奶,玻璃碎渣摔的粉碎,雪白的牛奶四處流淌。 保姆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檢查他的身體,“少爺有沒有受傷?” 少爺果然像‘少爺’一樣難伺候。 宋睿猛地推開他,“滾!” 保姆不明所以,表情錯愕。 也是從那時候起,宋睿脾氣越來越古怪,越是對他不滿的,他越是刁鉆,簡直想上天。 別人都說他被寵壞了,大少爺脾氣,還有的說他得了宋家的遺傳精神病,處處躲著他,但是表面上還是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少爺,他輩分又大,比他年紀大很多的都要喊他小叔。 有時候人都是犯賤的,你作賤他時,他恨你入骨,你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又像叼著骨頭的狗,屁顛屁顛的跟上。 心里對他又敬又怕,還想詆毀他。 最先發(fā)現(xiàn)他情況不對勁的是他爸,這個男人很早就覺醒了能力,一直默默隱忍,宋睿那時候還小,根本不懂‘忍’字怎么寫。 他爸告訴他,“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能容納百川,才有自己的天空,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宋家都是神經(jīng)病。” 他那時候想不通,覺得別人讓他痛上一分,他要讓別人痛上百倍,妥妥的神經(jīng)病。 不過以前沒注意,現(xiàn)在才猛地發(fā)覺那種能力竟然隨著年齡增長了上百倍。 偶爾用一用都有控制不住的趨勢,所以與其說他是為了宋欣難過,不如說是為了他自己難過,這樣下去小命不保。 唉! 宋睿嘆口氣,揉揉眼才發(fā)現(xiàn)手上干涸的血跡,用濕巾稍微擦一下就擦點了,受傷的地方也沒找到,因為那種狀態(tài)下傷口很快就會復合。 這也是為什么每次進入那種狀態(tài)都有一種天下無敵的感覺,因為想受傷都難。 夜深了,是時候讓宋欣完蛋了。 宋睿打開光腦,剛想打電話給助理,將軍的電話突然打來。 他接了一下,全息投影立馬出現(xiàn)在半空中,將軍似乎在他家樓下,面容在路燈下看的不是很真切。 “怎么了?”將軍不說話,他只好先問出口。 “你不在家?” “嗯?!彼晤?戳丝此闹?,“不知道哪個小公園里。” “把你的定位打開?!睂④姲櫚櫤每吹拿碱^,“我去找你?!?/br> “嗯。”宋睿沒有拒絕,“記得給我?guī)Ъ路瑑鏊懒??!?/br> 不該裝逼的,遭罪的是自己。 不過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把衣服扔了,沾上宋欣的血就是臟了。 這家伙不知好歹,一點點小誤會演變成生死仇敵,做事情也不帶腦子,想討好他的時候討好,不想討好的時候謾罵,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宋睿想想不解氣,還想再找麻煩,不過考慮到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還是算了吧。 而且就算他不找宋欣麻煩,宋欣也會來找他,被那樣侮辱后,是人都沒辦法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