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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徐后傳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馬皇后點點頭,說道:“天譴是天譴,天災(zāi)是天災(zāi)。天譴是因世間無道,老天為警高世人而用,而天災(zāi)和人間政事沒有關(guān)系,該發(fā)生就發(fā)生了。非要把天災(zāi)說成天譴,逼皇上下罪己詔,其心可誅!”

    洪武帝感動至極,情不自禁說出了馬皇后的閨名,“秀英,你真是朕的賢內(nèi)助?!?/br>
    馬皇后和洪武帝相伴多年,她的處世之道是在小事上可以讓步,可以想方設(shè)法勸諫丈夫,但只要是軍國大事,不管孰對孰錯,她都必須堅決的站在丈夫這邊,安慰丈夫,鼓勵丈夫。

    帝后齊心,方能穩(wěn)住朝政,穩(wěn)住江山社稷。馬皇后知道這樣朝中必然會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那些堅持天譴之說的大臣輕則丟官,重則丟命。

    可君威和皇族的尊嚴(yán)本來就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誰若觸犯,立刻化為白骨。

    作者有話要說:  朱元璋對家鄉(xiāng)是真愛,為了增加家鄉(xiāng)人口,他甚至赦免了死囚的罪,要他們?nèi)P陽種地:洪武元年(1368年) 整修濠州城。整修的城開6門,有9條街、24坊。

    洪武二年(1369年)九月 朱元璋下詔,以臨濠為中都,建置城池宮闕,如京師之制,從此,一個動用百萬之眾,征集全國物資,耗用萬萬計銀兩的浩大的中都工程,在這里開始了。

    改鐘離縣為中立縣。

    同年,朱元璋命臨濠府加修寢園,厚封廣植,崇列華表,始稱皇陵。

    洪武三年(1370年)六月 朱元璋令遷徙蘇杭一帶民眾4000余戶至臨濠府耕種。所種之田永為己業(yè),官給牛、種、舟、糧等錢物以資助,且三年不征稅。

    改中立縣為臨淮縣。

    洪武四年(1371年)二月 朱元璋到濠州,祭祀皇陵,視察中都,召見汪文、劉英及親鄰。

    同年三月 朱元璋令中原一帶流民往臨濠耕種。

    同年,將臨濠府屬地擴大為九州十八縣。

    洪武五年(1372年)正月 朱元璋下詔,今后凡犯罪發(fā)往兩廣充軍者,全部發(fā)往臨濠屯田。

    洪武六年(1373年) 改臨濠府為中立府。

    同年十月 朱元璋以山西弘州、蔚州、定安、武朔、天城、白登、東勝、豐州、云內(nèi)等州縣受北方元兵sao擾,故將這一帶居民移居中立府,共8238戶,39349人。

    洪武七年(1374年)八月 改中立府為鳳陽府,將臨淮縣所屬太平、清洛、廣德、永豐4鄉(xiāng)劃出,置鳳陽縣。

    同年,遷徙江南民眾14萬往鳳陽屯田。

    洪武八年(1375年)二月 朱元璋敕刑官,凡百姓犯死罪者,皆工役終身;官吏犯罪,輕則屯種,重則工役,皆發(fā)往鳳陽。

    同年四月甲辰 朱元璋至中都,祭告天地于圓丘,祭祀皇陵,丁巳還京,立即下詔,罷建中都,進行了6年之久的明中都工程從此停工。

    ☆、第175章 速逮射之

    鳳陽地動,緊接著淮河水災(zāi)泛濫。不少官員又乘機上書,重提去年“五星紊亂,日月相刑”的星象,說老天示警,皇上治國三大過:分封太侈、用刑太過、求治太速。

    其中一個儒學(xué)訓(xùn)導(dǎo)的上書直戳了洪武帝的龍鱗:說強干弱枝,才是國家穩(wěn)定的根本。如今皇上執(zhí)意裂土分封,微臣恐怕數(shù)年之后,尾大不掉,強枝弱干,天下大亂。

    還引用了漢朝主張削藩一代名臣晁錯的《削藩論》,“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不削之,其反遲,禍大?!?/br>
    可是在馬皇后的安慰下,洪武帝已經(jīng)不相信什么天譴星象了,他看到這個奏折時正值半夜,氣的大叫道:“小子間吾骨rou,速逮來,吾手射之!“幸虧是半夜,宮門緊閉,無法“速逮射殺“之,此人后來被投入刑部大獄,一直關(guān)到死。

    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比起后來卷入各種大案、被斬首滅族的十幾萬大明官員,這個叫做葉伯臣的儒學(xué)訓(xùn)導(dǎo)的結(jié)局居然算好的。

    洪武帝固執(zhí)的堅信兒子們的骨rou之情,大明江山,皇圖永固,天家骨rou親情豈容這些包藏禍心之人離間?從此朝中只要有大臣提到削藩二字,他就毫不留情的打板子或者干脆奪官甚至處死。

    而遭受地動和水災(zāi)雙重打擊下的鳳陽府里,太子朱標(biāo)和燕王朱棣正在爭論治洪策略。

    太子大帳里,四周掛著各地的水文地圖,中間的大桌子上還擺著山川河流的沙盤模型,朱標(biāo)坐在東面主位上,難以置信的看著朱棣,“四弟,你再說一次?!?/br>
    朱棣眼眶深陷,目有血絲,如今大帳里只有他和太子兩人,說話就比較直接了,他堅定的看著朱標(biāo),“臣弟不同意太子殿下將蚌埠劃為泄洪的做法。蚌埠是鳳陽府糧食人口最多的地方,自古就是魚米富庶之地,何況蚌埠一旦被淹,淮河下游的田地勢必殃及池魚,夏糧不保,也來不及補種麥子,今年要鬧饑荒的?!?/br>
    朱標(biāo)嘆道:“我雖不像四弟這樣親自下田種過地,但也知道淮河下游沃野千里,那里才是糧食主產(chǎn)地。但鳳陽遭遇地動,河堤已經(jīng)快扛不住了,如果不用泄洪倒流之法,整個淮河下游遲早也要遭殃的?!?/br>
    朱棣說道:“殿下,臣弟并非反對泄洪之法,到了萬不得已時,必須用此舍卒保帥之法。只是臣弟覺得,不能以蚌埠為泄洪地?!?/br>
    朱標(biāo)覺得四弟異想天開,他指著桌面上的沙盤說道,“這里是我們所處的鳳陽縣城,下游就是蚌埠,倘若不以蚌埠為泄洪地,四弟從那里憑空在鳳陽和蚌埠之間尋一處地方泄洪?”

    朱棣輕聲說道:“鳳陽?!?/br>
    朱標(biāo)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朱棣掙扎片刻,而后平靜的說道:“鳳陽。到了萬不得已時,以鳳陽為泄洪地,務(wù)必保住蚌埠和淮河下游的萬畝良田?!?/br>
    自打朱元璋在江南混成了一方霸主,自封吳王時,就封了朱標(biāo)為吳王世子,登基為帝,立刻封其為太子,儲君之位穩(wěn)若泰山。

    所以此時的朱標(biāo)饒是火冒三丈了,依然極力保持著身為兄長和儲君的涵養(yǎng)和包容,提醒道:“四弟,祖父祖母的寢陵就在這里,你這是要淹自家祖墳??!”

    可朱棣嚴(yán)肅的表情并非像是在開玩笑,說道:“皇陵地勢高,未必能淹到那里,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可以先搬運祖父祖母的棺槨到安全的地方,等洪水過后再葬進去。鳳陽縣人本來就少,將來安置這些人重建家園,總比遷移蚌埠和淮河下游的諸多百姓容易的多?!?/br>
    一聽這話,朱標(biāo)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目而視,“你不是淹祖墳,是要刨自家祖墳啊!祖墳是龍脈之地,豈能輕易開啟地宮搬動?一旦影響了大明國運,你就是朱家的千古罪人!”

    “比起鬼神之說,天下蒼生更為重要。”朱棣指著書案上厚厚的文書說道:“殿下,臣弟連夜翻閱了淮河歷朝歷代的洪災(zāi)和治理,鳳陽是淮河一帶受災(zāi)最嚴(yán)重最窮的地方,是有原因在的。此地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上游和下游卻都是富庶之地,所以只要淮河鬧水災(zāi),鳳陽總是第一個被犧牲泄洪的地方?!?/br>
    “鳳陽百姓四散逃難,這里人口越來少,良田也荒蕪了,無人墾種,地方就越窮困,交上去的賦稅就越少,就越被朝廷忽視,所以只要出現(xiàn)洪災(zāi),這里八成就是泄洪地了?!?/br>
    朱標(biāo)聽得落淚,哽咽說道:“所以我們朱家的祖輩都在逃難和逃荒中度過一生,吃盡了苦頭。如今父皇登基,封鳳陽為中都,遷各地百姓到此開墾田地,減免賦稅,就是為了安撫這片飽受災(zāi)難的土地。四弟,這里也是你我的家鄉(xiāng)啊,你既然早就知道家鄉(xiāng)多災(zāi)多難,為何還狠心看著家鄉(xiāng)雪上加霜?四弟,你太冷血無情了!”

    朱棣說道:“臣弟在太平鄉(xiāng)勞作,麥子地里灑滿了臣弟的汗水,臣弟對家鄉(xiāng)的感情深厚,并不亞于太子殿下。但蚌埠和淮河下游的百姓也是大明的子民,我們身為天家,不能厚此薄彼?!?/br>
    “鳳陽多年災(zāi)難兵禍,荒蕪已久,去年父皇才從蘇杭遷了四千戶人家來到這里耕種,而蚌埠和下游有百萬人口。淹鳳陽,我們尚能開倉救濟百姓;淹蚌埠,我們的糧倉恐怕杯水車薪,要鬧□□了……”

    朱標(biāo)從出生起就被朱元璋視為繼承人,悉心培養(yǎng),身邊皆是大儒名士,在文人圈里長大。而朱棣這種后來出生的皇子自幼就扔進軍營里觀戰(zhàn),長大后沖鋒陷陣,習(xí)慣和武將相處。

    這是朱元璋早就安排好的,馬背能平天下,但不能治天下,將來太子即位,治理國家,其他兒子分封都各地邊關(guān)就藩,保家衛(wèi)國。

    所以朱標(biāo)和朱棣同為皇子,但兩人成長的環(huán)境截然不同,朱棣個性冷硬強勢,沉默寡言,處事實際,顯得冷酷無情。

    朱棣列舉事實和數(shù)字,建議舍小保大,將損失降到最低。而朱標(biāo)有自己的立場和盤算:因為這一次他是封旨代表父皇來家鄉(xiāng)賑災(zāi)的,結(jié)果賑來賑去,居然把自己家鄉(xiāng)當(dāng)泄洪地放水淹了!

    傳出去太子顏面何存?威信何存?

    朱標(biāo)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你叫父皇將來有何臉面見家鄉(xiāng)父老?見朱家列祖列宗?!”

    太子不肯接受建議,朱棣只得退而求其次,畢竟太子代表父皇來家鄉(xiāng)賑災(zāi),一切都要聽從太子指揮。朱棣說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臣弟這就奏請父皇?!?/br>
    朱標(biāo)按捺心中的不快,說道:“可是京城路遠,八百里加急至少一天才到京城,等父皇做下決定,不知要等什么時候。萬一河水暴漲,沖毀堤壩,我們做什么都晚了?!?/br>
    朱棣推開大帳的窗戶,指灰蒙蒙的天,“今天雨勢變小了,上游則已經(jīng)天晴,臣弟翻閱鳳陽縣志,鳳陽差不多每隔五到七年一次水災(zāi),偶有不同,今年離上次水災(zāi)才第三個年頭。何況父皇封鳳陽為中都后,拓寬了河面,加固河堤?!?/br>
    “鳳陽還有上萬的駐軍守護中都和皇陵,這些軍士都已經(jīng)緊急調(diào)到這里修補潰口,日夜填埋土石。臣弟會日夜堅守在堤壩上,親自督陣,如果河堤能扛過這次洪峰,保住鳳陽,下游蚌埠等地也能有驚無險的扛過去?!?/br>
    以前鳳陽是個窮地方,朝廷不會出兵出壯勞力死保這塊多災(zāi)多難的土地,而現(xiàn)在不同了,鳳陽是中都,雖然人口依然稀少,依然窮困,但多了一道不亞于京城的城墻和守城守陵的軍隊,尚有翻身的可能。

    朱標(biāo)拍著朱棣的肩頭,說道:“四弟說的甚是,我們不能輕易放棄家鄉(xiāng)。你我兄弟齊心協(xié)力,定能幫助中都度過難關(guān)?!?/br>
    朱棣點點頭,說道,“太子是儲君,身份貴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請?zhí)右岂{韭山避險,河堤就交給臣弟守護吧?!?/br>
    朱標(biāo)覺得四弟說的有理,死守河提這種事情風(fēng)險太大,他是一國儲君,不好冒險。四弟是親王,帶兵打過仗,將守堤軍隊交給他指揮再合適不過了。

    朱標(biāo)當(dāng)即寫了手令,按下東宮的印璽。朱棣匆匆拿著太子手令調(diào)兵遣將去了。

    朱棣走后,朱標(biāo)的老師、東宮贊善大夫、江南第一名士宋濂進來了,聽太子講完他和燕王的商議結(jié)果,連連搖頭大呼,“太子殿下,你做錯了,連犯三個大錯??!”

    見恩師如此痛心疾首的樣子,朱標(biāo)大驚,“老師,我錯在何處?分明是燕王冷血無情,差點讓家鄉(xiāng)再受劫難??!”

    宋濂說道:“殿下這次的確是替皇上來鳳陽賑災(zāi),但是身為儲君,應(yīng)該顧全大局,鳳陽是家鄉(xiāng),但大明所有百姓都是太子的子民。應(yīng)該以大局為重,不管‘淹鳳陽,保江淮’這個計劃是否實施,是否會被皇上罵的狗血淋頭,都應(yīng)該由太子率先提出,而太子卻讓燕王搶了先,這是第一個錯處。”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剩下兩個錯處。朱標(biāo)這個太子后人美化了很多,覺得他活的長一些,或許歷史是另一個結(jié)果。

    其實,咳咳,就憑他寵妾滅妻,嫡庶不分這一點,夠嗆能改變結(jié)果。

    ☆、第176章 風(fēng)雨故人

    太子對宋濂十分敬重,他和宋濂相處的時間比親爹洪武帝都長,兩人是君臣、是師徒,也有些父子情分在。因此宋濂通常有話直說,以長輩的姿態(tài)教訓(xùn)太子,言語間甚少拐彎抹角的勸諫。

    朱標(biāo)乍一被打臉,先是一懵,而后忙解釋道:“老師,并非我膽小怕事,不想擔(dān)當(dāng)責(zé)任,在宮中時,我也時常勸諫父皇,屢觸龍鱗,被罰跪挨罵也心甘情愿。但今日燕王的計劃實在太過荒唐了!挖自家祖墳,簡直大逆不道!”

    宋濂反問道:“雖然聽起來荒唐之極,但燕王言之有理。其實沒有什么完美無缺的計劃,任何計劃都有缺點。但至少燕王的理由都是事實,證據(jù)確鑿。這封秘折今天半夜送到皇上那里,皇上肯定會罵燕王不孝,不敬祖宗,但也會覺得燕王悲天憫人,心懷天下,胸襟寬闊。”

    朱標(biāo)依然不明白,問道:“孝道當(dāng)先,父皇以孝治天下,不敬祖宗豈是人子所為?”

    宋濂則冷冷一笑,“錯,孝道是人倫,是上位者教化世人的手段。忠孝節(jié)義,忠排在孝前面,太子是儲君,身為儲君,應(yīng)該忠于天下,忠于一個儲君的職責(zé)!太子殿下,燕王越俎代庖,以后不可不防。”

    朱標(biāo)恍然大悟,說道:“老師,此事是我錯了,可四弟他向來如此,性子冷硬,說話直接,但他對我一直恭恭敬敬的,并無僭越之舉。”

    宋濂說道:“你知道錯就好,以后莫要再犯。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燕王有心無心,他此舉必定會讓皇上刮目相看,也會引得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投機之輩投靠依附?!?/br>
    朱標(biāo)應(yīng)下,“是,老師。”

    宋濂還是搖頭,嘆道:“太子第二個錯處,就是處事過于搖擺,不夠堅定。其實燕王提出建議后,太子完全可以當(dāng)即反駁,打消燕王寫密信上奏給皇上的想法,決心不惜任何代價堅守鳳陽?!?/br>
    “正如燕王所說,現(xiàn)在鳳陽有上萬軍士守護,維修堤壩,大雨將停,熬過這幾日就好??墒翘訁s被燕王動搖了心志,默認(rèn)了燕王的做法。被弟弟牽著鼻子走,這是身為兄長的大忌啊?!?/br>
    朱標(biāo)聽了,頓時羞愧難當(dāng),“老師,淮河下游那么多百姓和良田,我也擔(dān)心將來鬧□□。”

    宋濂見太子垂頭喪氣的樣子,安慰道:“燕王征戰(zhàn)沙場多年,見慣了生死,犧牲一部分人是長見的事情,他才會冷靜的提出以小保大的想法。而太子菩薩心腸,希望能保住所有人,所以遇到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時會搖擺不定。不要緊的,太子以后歷練多了,決斷之心絕對不亞于燕王?!?/br>
    有了老師的鼓勵,朱標(biāo)重拾信心,挺直了脊梁,對著宋濂拜了拜,“請教老師指出第三處錯誤?!?/br>
    得到太子如此禮遇,宋濂摸了摸胡子,說道:“這第三處其實還是太子欠缺經(jīng)驗。太子代替皇上來鳳陽賑災(zāi),但提出以死守護堤壩卻是燕王。雖然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太子至少應(yīng)該做出以死守護家鄉(xiāng)的姿態(tài)來,不能就這樣逃到韭山避險?!?/br>
    太子說道:“可我已經(jīng)寫了手令,命燕王督陣指揮了。這個時候改變主意收回成命,恐怕適得其反?!?/br>
    宋濂說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此時尚有補救的機會,太子可以先在安置百姓的營帳里張貼告示,讓老弱婦孺之輩先撤到韭山,甚至可以讓出太子車駕,載著走不動的老人上山?!?/br>
    太子果然按照宋濂的建議行事,他脫下錦衣華服,穿著普通百姓的布衣草鞋,舉著雨傘親自去滿是泥濘的災(zāi)民營地里慰問,車馬讓給了孕婦和孩子們,負責(zé)太子儀仗那些打旗的校尉們也紛紛俯身背著老人往韭山走去。

    在山上安營扎寨,夜間生火做飯,太子和百姓們在一口大鍋里吃飯,對長者噓寒問暖,和村夫探問農(nóng)桑。

    太子此舉傳到京城,百姓和官員都贊揚太子仁德,愛民如子。洪武帝心中很高興太子不忘本,善待家鄉(xiāng)百姓,同時對燕王的秘折深感頭疼:宋濂果然猜對了他的想法,洪武帝看到這份奏折時,確實首先憤怒的捶案大罵朱棣不孝,對生養(yǎng)他的這片土地冷漠無情。

    可暴怒過后,洪武帝心中卻隱隱有個念頭:這份奏折如果出自太子之手就好了,身為一國儲君,應(yīng)該為天下蒼生負責(zé),不能太小氣了。

    這一晚是個不眠之夜,洪武帝思來想去,同意了朱棣的建議:若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還是先犧牲鳳陽。

    密旨由錦衣衛(wèi)送走,洪武帝的心在滴血:唉,要好好治理淮河了,也要繼續(xù)遷移百姓去鳳陽開墾田地,將這片多災(zāi)多難的貧瘠之地變成富庶的江南沃野,才能徹底避免家鄉(xiāng)重蹈覆轍。

    鳳陽府。后山從早到晚都騰著黑色的煙霧,凡是收羅到的尸首都集中在此地火化。地動之后是洪災(zāi),倘若掩埋不夠深,容易滋生瘟疫,最妥善的方法就是燒成灰。

    徐妙儀頭戴網(wǎng)巾,口鼻罩著白布,在傷病營里挨個看傷情。她單膝跪地,試了試一個中年男子的鼻息,又把了把脈搏,搖搖頭,“已經(jīng)咽氣了,送去火化?!?/br>
    旁邊沖過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雙目含淚的攔在準(zhǔn)備抬尸體的士兵面前,“求求你們放過我爹爹!我就是賣身葬父也要讓父親保住全尸??!”

    找一副棺材入土為安是人們淳樸的想法。只有死去的人們身邊有家人在,基本都會要求土葬。

    負責(zé)收尸的士兵見慣這種請求,不耐煩的將手中告示晃了晃,“看清楚了沒?為防滋生瘟疫,所有人都火葬,縣太爺昨天剛剛從火化場領(lǐng)走了他親娘的骨灰。”

    那少女見求兵士無用,忙轉(zhuǎn)身抱住了徐妙儀的腿,“徐大夫大慈大悲,求求你幫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