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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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從門外走進(jìn)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個頭足有一米八五,穿著一身筆挺板正的深灰色西裝,外面套著一件墨黑的長大衣,肩膀?qū)掗?,兩腿修長,走起路來衣擺浮動,氣場十足,就像是國際男模登場一般。 他的半張臉都擋在墨鏡后面,但露出的臉型和唇形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與美男掛鉤,他的頭發(fā)被室外的冷風(fēng)吹得有些亂,并不毀造型,反而徒添一種凌亂的美感,像是造型師特意抓出來的似的。 他目不斜視地朝這邊走來,途徑柜臺時長手往旁邊一撈,稍稍放慢了下步子,順手把在柜臺上等候已久的加菲貓一把抱在了懷里。 然后他頭也不低地從大衣口袋掏出一副小墨鏡,戴在貓咪的臉上剛剛好。 ——由于沒有鼻梁,臉太扁,燒酒必須一直仰著頭才能保持讓墨鏡不掉。 但他覺得這樣正好,揚(yáng)著下巴能讓它看起來更加高貴冷艷。 “……” 鐘冕和他的薩摩耶看這一人一貓如同電影般的登場都看傻眼了。 侯彥霖抱著燒酒,一大一小兩個墨鏡就這樣在鐘冕對面坐了下來。 還不等鐘冕開口詢問,侯彥霖便動作帥氣地摘下墨鏡,把臉擺到自己最好看的那個角度,低笑著搶先開口道:“你好,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侯彥霖?!?/br> 鐘冕愣了下:“老板難道不是慕小姐嗎?” 侯彥霖意味深長道:“她是老板娘。” 燒酒跟班似的附和了一聲:“喵!” “……”怎么有種黑幫來討債的感覺? “聽說你想把你家的狗拜托給錦歌照顧一周?”侯彥霖勾著唇角將手上的墨鏡折好,烏黑的睫羽微卷,在他白皙的皮膚下投下一層淡影。 “現(xiàn)在我宣布,你的這個計劃正式破產(chǎn)?!?/br> 第47章 話梅糖 “計、計劃?” 鐘冕一臉懵逼,有種自己仿佛置身于港片的錯覺。 侯彥霖抬起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不動聲色地將坐在對面的男子打量了一番——唔,長得沒他俊,氣質(zhì)沒他好,骨架沒他寬,穿著沒他帥氣,聲音沒他好聽,氣場沒他爺們。 去掉一個最高分和最低分,勉強(qiáng)打個六十分吧。 很好,他們之間有四十分的分差。 再看看對方選手的搭檔—— 侯彥霖稍稍偏過視線,把目光落在一直保持微笑的阿西莫夫斯基身上,暗道不妙。 看這雪白的毛發(fā),優(yōu)美的形體,溫和的微笑,大氣的眼神…… 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侯二少突然正襟危坐起來。 因為這只薩摩耶將他們兩組的分差拉得來只有五分了! 他把燒酒抱緊了幾分,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謙和地說道:“禮尚往來,我都自報家門了,敢問先生貴姓?” “我叫鐘冕?!辩娒嵯氲綄Ψ揭沧晕医榻B了職業(yè)身份,于是頓了一下后,弱弱地補(bǔ)了一句,“是、是一名作家?!?/br> ——文藝工作者。 侯彥霖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 嘖,再怎么說靖哥哥也還只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啊,會被這種時不時宣揚(yáng)帶著紙和筆獨(dú)自在心間流浪的文青吸引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很抱歉,能和靖哥哥一起在心間流浪的人,只能是他。 侯彥霖微笑道:“我聽說了,鐘先生你要回老家一趟,找不到人幫收留這只薩摩耶?!?/br> 鐘冕愣了下:“呃,慕小姐她已經(jīng)……” 侯彥霖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鐘先生,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寵物寄養(yǎng)所,過年也不歇業(yè),就在前面街區(qū),你也是養(yǎng)寵物的人,應(yīng)該也知道吧?!?/br> “啊……”鐘冕猶豫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可是那里過年期間要有vip卡才可以,我……我沒有,我知道那里設(shè)施很好,但太貴了,所以別說vip了,我就只去過一次?!?/br> 這個人,太誠實了。 靖哥哥就喜歡這種老實巴交一眼就能看穿的男人嗎? 侯彥霖仿佛看見分差又縮減了一分。 但這并不影響他的笑容,他掏出皮夾,從中掏出那家寵物寄養(yǎng)所的專屬定制vip卡,放在桌子上,推向了對方:“這張卡,送給你了。那里的人看到這張vip卡,會免費(fèi)為你的寵物提供寄養(yǎng)服務(wù)的?!?/br> 鐘冕瞪大了眼睛,忙道:“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侯彥霖善解人意道:“我家在本地,出差后燒酒也有錦歌照顧,所以這張卡對我來說沒什么用了,與其這樣廢著,不如送給真正需要它的人,發(fā)揮它的最大價值?!?/br> 鐘冕拿起那張一看就很不一般的vip黑卡,轉(zhuǎn)過頭與阿西莫夫斯基無措地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自侯彥霖身后響起—— “侯彥霖,你在干什么?” 二十分鐘前,慕錦歌被高揚(yáng)的一通電話叫了出去,說是侯彥霖從三亞給她帶了禮物,讓他代為轉(zhuǎn)交。 她覺得奇怪,心想高揚(yáng)怎么不直接進(jìn)來把東西給她,非要把她喊出去。 但轉(zhuǎn)念一想,指不定是那個二傻子是想要給她制造什么驚喜,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所以即使她心有懷疑,但最后還是穿上羽絨外套出門了。 ——沒想到禮物沒有驚喜,回來一看,原來“驚喜”原來在這里等著她。 讓鐘冕帶著阿西莫夫斯基離開后,慕錦歌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對專業(yè)耍寶組合,沉聲道:“你跟我進(jìn)休息室,我們談?wù)??!?/br>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侯彥霖被抓了個現(xiàn)行,并沒有反抗,而是聽話地抱著燒酒默默站了起來,往休息室走去。 “把燒酒放下?!蹦藉\歌叫住他,“我一個一個地談?!?/br> 這句話把燒酒嚇得不輕,以至于那副小墨鏡“啪啦”一聲掉到了地上,露出它那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哦豁,這是單獨(dú)關(guān)小黑屋的節(jié)奏嘍。 看著在自己面前關(guān)上的那扇門,燒酒認(rèn)真地思索著自己是否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避風(fēng)頭。 門外的扁臉貓滿面愁容,門內(nèi)的侯二少臉上卻依然掛著懶洋洋的笑容,把自己內(nèi)心的緊張掩飾得很好。 看到慕錦歌把門給關(guān)上了,侯彥霖挑眉笑道:“師父,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你這樣強(qiáng)烈要求和我單獨(dú)相處,我會想歪的?!?/br> 慕錦歌轉(zhuǎn)身,從兜里掏出剛才高揚(yáng)給她送來的貝殼項鏈,面無表情地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侯彥霖笑呵呵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慕錦歌嘴角一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侯彥霖眨了眨眼:“今早的飛機(jī),一到我就過來了?!?/br> 慕錦歌問:“那你為什么還要讓高助理代為轉(zhuǎn)交?” 侯彥霖對答如流,十分自然:“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呀?!?/br> 信你就有鬼了! 慕錦歌冷笑一聲,又問:“為什么去找鐘冕聊天?” 侯彥霖故作驚訝,語氣夸張道:“咦,師父,你不會連男人的醋都吃吧?我可是一枚寧折不彎的直男,這點(diǎn)你放心!” 慕錦歌噎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鐘冕拜托我?guī)退疹櫵墓???/br> 侯彥霖笑道:“鐘先生自己說的呀?!?/br> 慕錦歌看向他,緩緩道:“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jī)會,不然我就調(diào)店內(nèi)監(jiān)控了。” “好吧,”侯彥霖聳了聳肩,很快出賣了隊友,“其實是燒酒告訴我的?!?/br>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慕錦歌恍然:“原來它昨天給你打電話,是為了說這個?!?/br> “師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侯彥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雖然薩摩耶的確很漂亮,但你也不能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這訴苦的電話都打我這兒來了?!?/br> 慕錦歌感到莫名其妙:“它有什么苦?它不是和阿雪玩得挺開心的嗎?” 侯彥霖一本正經(jīng)地認(rèn)真道:“一般來說,失寵的皇后都會親昵地和得寵的貴妃jiejie長meimei短的,看起來相處融洽,實際上心里都在泣血和扎小人?!?/br> “……” 過了幾秒,慕錦歌說道:“阿雪很聽話,對燒酒也很友好,在之后的相處中這點(diǎn)誤會應(yīng)該能消除?!?/br> 侯彥霖卻問“消除之后呢?” 慕錦歌看向他:“什么?” 侯彥霖的眼色沉下來,如同一簾深夜悄然降臨,他低聲道:“消除之后,那個姓鐘的就人憑狗貴,借著讓寵物盡情玩耍的由頭,越來越頻繁地出入這里,與你交流越來越多的話題,你們越來越熟絡(luò),到時候……” 你就會跟著他去心間流浪。 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情緒,侯彥霖及時地收斂住了話頭,微微一笑:“……我看過一本叫做《寵物奇緣》的劇本,就是這個路數(shù)。” 慕錦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還是語氣冷淡道:“鐘冕對我沒有這方面的意圖,他是個單純老實的人,沒什么心眼,我們只是淡淡相交?!?/br> 單純?老實?沒什么心眼? 侯彥霖越聽心里越不是個滋味,臉上的笑容都透出幾分嘲弄來,他抑制不住洶涌而出的惡意,哼道:“師父,你可長點(diǎn)心吧,老實人最擅長利用他老實的樣子,悶聲做壞事了。” 慕錦歌從沒見過他這樣說過話,愣了下,皺眉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陰謀論了?” 聽了這話,侯彥霖是內(nèi)心是從所未有的……煩躁。 ——對啊,我就是這么陰謀論、這么惡劣的一個人。 想要接近你,就會挖空心思地各種設(shè)計,像個狡猾的獵人,根據(jù)預(yù)判埋下完美的陷阱,還不甘于等待,一次又一次地主動現(xiàn)身誘導(dǎo),為了得到想要的獵物而盡心竭力。 他從來做不來老實人順其自然的那一套。 與那個姓鐘的恰恰相反,他不老實,不單純,心眼比燒酒的毛還多,套路深,真誠少,商人頭腦,一身俗氣。 縱然能說出天花亂墜的情話,也無法像那個作家一樣信手寫出意境悠遠(yuǎn)的詩詞。 像他這樣驕傲的人,不可一世慣了,自信心爆棚,甚至可以說是自戀,但是卻在這時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毛病,都是無法掩飾的缺點(diǎn),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讓他感到暴躁的同時,又有些慌張。 他怕自己會無法維持微笑的偽裝,控制不住在胸腔內(nèi)橫沖直撞的嫉妒與不安,在眼前這人面前原形畢露,陰險狡詐無處可藏,見不得光的自私與貪婪讓他面目丑惡起來。 生平第一次,侯彥霖心里涌現(xiàn)出類似自我厭惡的負(fù)面情緒來。 這真的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