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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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一夜多少人輾轉(zhuǎn)難眠。 穆太后申時三刻派人急召承安公,趙嬤嬤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派去的人是心腹中的心腹,承安公見到來人,就知道自家女兒又遇到了大事,而且是她沒法解決的國家大事。當(dāng)即也不給家人說明,直接坐馬車就出了皇城,出了城門才換了駿馬一路疾馳,風(fēng)塵仆仆,終于在亥時初刻見到了穆太后。 聽到皇帝生死不知,承安公也急了。 自家女兒晉升為太后,穆家成了鐵板釘釘?shù)耐馄?,又有了?dāng)皇帝的外孫,可以說穆家的榮華富貴最少可以保持百年,誰也沒有想到賢王世子居然有膽子暗殺皇帝。 暗殺就罷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實(shí)在是沒有多么周全的計(jì)劃,把暗殺做得□□無縫,漏洞漏得跟篩子似的。 “從世子的言語看來,他興許是突然的心血來潮?!?/br> 穆太后冷哼:“那也掩蓋不了他想要了我兒性命的野心?!?/br> 承安公道:“我們還是大意了?!彼膊徽f女兒大意,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后,不說全然控制禁軍,就連后宮也沒掌握在手心。想到這里承安公就心塞,女兒頭上還壓著一個婆婆,這個婆婆在后宮的年月比她更加長,生的兒子更加多,前朝后宮大部分人都看太皇太后臉色,穆太后與小皇帝的處境實(shí)在是不妙。 “禁軍統(tǒng)領(lǐng)是先帝的提攜上來的人,又不是世家弟子,對先帝的忠臣可信。何況,皇上出了事,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所以哪怕真的粉身碎骨了,他也一定會將皇上帶回來。這一點(diǎn),太后盡可以安心?!?/br> 穆太后聽得父親的安慰,絕望的心終于看到了一絲光明:“希望皇上平安無恙。” 承安公又問:“副統(tǒng)領(lǐng)還在行宮?” 穆太后看向趙嬤嬤,趙嬤嬤道:“一直是統(tǒng)領(lǐng)大人負(fù)責(zé)保護(hù)皇上,副統(tǒng)領(lǐng)守護(hù)太后娘娘。” 承安公眼神一跳:“我記得他是世家子弟。” 趙嬤嬤道:“副統(tǒng)領(lǐng)姓古,是太傅古大人的族人?!?/br> 前朝的事情承安公比穆太后熟悉。先帝還在的時候,原禁軍統(tǒng)領(lǐng)丁憂,一般正職的官員丁憂都是副職暫管事物,做得好就有頂替的可能,當(dāng)時古副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有轉(zhuǎn)正的可能。誰知道先帝神來一筆,選了平民武狀元出生的何大人。兩位統(tǒng)領(lǐng)之間素來有不睦的傳聞,平民與世家子弟歷來也是針鋒相對,禁軍內(nèi)紛爭也不斷。 腦中將皇帝身邊有可能的威脅都暗自琢磨了一遍,倒也沒有現(xiàn)在整頓的意思,而是問穆太后:“世子殿下在哪里?” 趙嬤嬤道:“被關(guān)在了地牢?!彼戳颂笠谎?,見對方毫無表情才接著道,“太后認(rèn)定世子殿下又弒君的嫌疑?!?/br> 承安公撫著山羊須冷笑:“哪里是嫌疑,他就是想要陛下的命!誰不知道太皇太后偏心幾位王爺,先帝故去,她只差明說要兄終弟及了。若不是先帝早就冊立了太子,內(nèi)閣又全力扶持太子登基,只怕太皇太后就要干政讓賢王上位了,想必她沒少在眾位王爺世子面前惋惜過。說得多了,有些人就當(dāng)了真,覺得只要陛下出了意外,賢王就是第一順位繼承皇位之人。枉費(fèi)賢王有賢德之名,更是飽讀圣賢之書,居然也會教導(dǎo)出個有勇無謀的兒子?!?/br> 穆太后冷聲道:“我只恨不能當(dāng)場手撕了他?!?/br> 承安公接口:“世子不能殺,他是一個好的棋子,我們可以借他反太皇太后一軍。只要皇上平安歸來,帝位定然更加穩(wěn)固?!?/br> 穆太后手指扭成了麻花,手中的錦帕更是一團(tuán)亂麻,聽得父親一點(diǎn)點(diǎn)分析,點(diǎn)頭道:“還請父親從家族中選一些武藝高強(qiáng)心思細(xì)密的孩子,我安排他們貼身護(hù)衛(wèi)皇上?!彼四ㄑ劢堑臏I,“皇上是我的命根子,他有個萬一我也只能跟著去了?!边@一日,太后連連忘記自稱哀家,顯然是六神無主到了極致。 承安公遙遙望著殿外的冷月,輕聲道:“賢王不日就會來行宮,到時太后不用客氣,直接將他拿下!三位王爺,來一個你就抓一個,來一雙你就抓一雙。有必要讓太皇太后知道,同為外戚,我們穆家可不會隨她揉捏?!?/br> 穆太后咬牙切齒:“女兒也正準(zhǔn)備如此。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亦會讓王氏嘗一嘗喪子之痛!” 黎明之前,夜色濃得堪比墨汁,幾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魏溪在一片熱意中醒來,趁著身子看了看外面,問:“幾更了?” “寅時初刻?!被卮鹚氖俏航咳绽锼闳齻€時辰就足夠,醒來后就換了哥哥去休息。 魏溪摸索著從洞口的峭壁上撤下昨夜掛上去的碎布條,果然都濕透了。挑了一塊最干凈的給自己抹了一把臉,這才把余下的給秦衍之繼續(xù)擦身。 傷勢太重了,高熱根本退不下來。 “我們必須離開斷崖,燒上三天,他就算活了也成了傻子?!?/br> 魏江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些藤蔓,正在編織:“天亮后我們下山,山崖下有藥草可以退燒,他止血藥也要重新上過?!?/br> 魏溪一陣無語:“我的意思是,我們得找到信任的人把他送回去,由太醫(yī)們給他醫(yī)治?!彼刹挥X得山里的那些草藥可以徹底的將人治好,“人是我們救下來的,這一項(xiàng)功勞誰都搶不走。其他的讓別人去cao心吧,我們只等著賞賜就好?!?/br> 魏江眼神奇妙的盯著魏溪:“你還真是為了榮華富貴才來救皇上的???” 魏溪詫異:“不為榮華,我又憑什么救他?。俊?/br> 魏江脫口而出:“我以為你看上他了。” 魏溪更加無語,提醒自家兄弟:“我才五歲?!?/br> 魏江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頗為賤兮兮的問:“哎,你說,皇帝問你要賞賜什么的時候,你說要做皇后怎么樣?他會答應(yīng)嗎?” 魏溪一個爆栗敲在魏江的腦袋上:“誰要嫁給他?你以為皇后是說做就能做的嗎?做皇后有什么好?” “天底下第一尊貴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魏江冷笑:“是啊,皇后的頭頂上還有太后,太后的頭上還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高興可以讓皇后生不如死,太后不高興可以讓皇后死都死不成。” 魏江嚇住了:“不是吧?” 魏溪粗魯?shù)慕o小皇帝擦了身,懶得再跟魏江廢話:“你與大哥身有武藝,到時候太后問你要什么賞賜之時,你只要說想進(jìn)兵營,做個保家衛(wèi)國的小兵就夠了?!?/br> “當(dāng)兵啊,月銀多嗎?” “不多,不過可以學(xué)本事,都是殺人的本事。到時候上了戰(zhàn)場,憑著自己的武藝博富貴,殺人越多官位越高,銀子就越多。若是做了大將軍,揮手間強(qiáng)虜灰飛煙滅,何等霸氣!” 魏江熱血沸騰:“那是不是每天有架可以打了?!?/br> 魏溪眼中浮出點(diǎn)點(diǎn)暖意:“對,會有無數(shù)的敵人送到你的面前,讓你揍個夠?!?/br> 小皇帝高燒反反復(fù)復(fù),等到天亮魏海醒來,幾人稍微整理下,將小皇帝綁縛在魏海的背上,魏江依然先下山,只是魏海落在了中間,魏溪走最后。魏江將藤蔓纏繞在山崖的一棵松樹的主干上,幾個人如攀巖者一般緩慢的往崖底挪去。 禁軍分散在山崖各路上,循著大路小路甚至是野路尋找皇帝的蹤跡。崖壁上掛著幾個人,遠(yuǎn)看去就像幾只螻蟻在空中蹣跚爬行,很快就有人稟報(bào)給了統(tǒng)領(lǐng)。 禁軍找人找了一夜,早就疲憊不堪,乍然聽到消息紛紛從各處探頭去尋找那幾個螞蟻,有近的立即就匯報(bào)了消息:“像是最近陪皇上玩耍的那三個孩子?!?/br> 統(tǒng)領(lǐng)早就打聽過魏家兄妹的底細(xì),聽了之后仔細(xì)琢磨了一下:“昨日皇上沒有帶上他們,他們肯定是偷偷隨著皇上去看了帝王峰?!痹僖患?xì)想,“那對雙胞胎身手不錯,又是獵戶出生,說不定皇上就在他們身邊!” 眾人精神一振,稍作休整就尋找山路想要靠近懸崖。 “太遠(yuǎn)了,他們在下山,我們?nèi)パ碌?。太醫(yī)來了嗎?把他老人家?guī)??!?/br> 走山路到崖底倒是容易,可崖底也是亂石重立,他們只好放棄馬匹,打疊精神一路蜿行。等到了魏家兄弟腳下時,才發(fā)現(xiàn)幾個孩子還在山腰上,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統(tǒng)領(lǐng)立即丟下東西,率先往山上爬行。 魏溪人在最高處,又最清閑,看到腳下逐漸多起來的‘螞蟻’哪里還不知道來了救兵,當(dāng)即對魏海道:“先把秦衍之放下去?!?/br> 魏海滿頭大汗,喘息的道:“人是我們救的?!边@時候把皇帝先放下去,等于是把功勞拱手讓人,這一點(diǎn)魏溪比他更加透徹。 不過,“他昨夜醒來過,見過我們了,哥哥的體力也到了極限,再不松開,我們都會掉下山崖?!?/br> 魏海知道她說的對,想來這也是昨夜meimei揍也要把皇帝揍醒的真正目的。何況,不止魏海體力不支,魏江也一直爬上爬下,又沒有吃rou食,雖然沒吱聲,做哥哥的也不能忽略弟弟的身體。 魏溪做了決定,魏江只管找了一個稍微平坦的石頭,將魏海背上的皇帝抱了下來,再將藤蔓拉扯起來綁在了對方的腰肢上,然后三人合力將小皇帝一點(diǎn)點(diǎn)的放下山崖,就像放一只重傷的獵物,只看得山下的禁軍們頭冒冷汗。 暖陽下,山崖逐漸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微光,那些絕望恐懼也逐漸在陽光下消融了。 ☆、第十章 魏家三兄妹救了小皇帝的消息不過半個時辰就響徹了行宮內(nèi)外。他們?nèi)吮话才旁诹颂t(yī)們暫住的小院,又齊太醫(yī)的徒弟親自給他們看病,醫(yī)治傷口。 在懸崖峭壁上折騰了大半日,三個孩子臉上手上腳上的傷口都很多。魏海魏江兩兄弟只是脫力了,魏溪手心腳心都磨出了水泡,全身酸痛,又累又餓,吃了一大碗面條這才喘口氣。 劉姑姑帶著一大堆的藥材進(jìn)來,魏溪本來靠在床榻上的,又坐直了。劉姑姑連忙扶著她靠在床頭,身下墊了一床被子,問了傷勢如何,知曉都是小傷就放心了。 “劉姑姑是個好人,我們兄妹也知道您的好?!蔽合舆^藥材,真心實(shí)意的道。 劉姑姑連忙擺手:“哪里,是你們自己有本事。于危難之中救了皇上,哪怕是湊巧呢,那也是大好事,日后啊,你們就等著飛黃騰達(dá)吧?!?/br> 魏溪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毛巾,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的擦了一把臉,又自己端起旁邊的熱茶舉袖漱了下口,一舉一動都有種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劉姑姑看著,暗中嘀咕魏溪到底是家里教導(dǎo)如此,還是來了行宮后,在皇上身邊學(xué)的規(guī)矩。平常人家的丫頭,可不會飯后擦臉漱口,還舉起袖子遮擋,明顯不是尋常人家的做派。當(dāng)然了,行宮的宮人們雖然也學(xué)了規(guī)矩,到底不是皇城里要求那么嚴(yán)格,都是平民百姓進(jìn)來的沒根基的人,學(xué)得再像也是東施效顰,沒有魏溪這一股子氣派。對,好像她天生就懂得這些,做得格外的坦然。 魏溪也不管劉姑姑的打量,坦坦蕩蕩的做了雜事后,才笑道:“姑姑,我們真的只是在玩耍的路上與皇上相遇。您也知道的,我江哥哥頑劣得很,他說要捉鳥兒我就只有跟著跑的份。鳥兒沒捉到,他又在崖壁上看到了火炭母,不顧我們的阻攔去采摘。姑姑您也知道,我們的父親因打獵瘸了腿,這火炭母有治療跌打損傷的功效,即可以給父親用藥,多余的還可以賣去藥店換銀子,一舉兩得。不當(dāng)江哥哥喜歡采摘,海哥哥也去了。哪里知道,火炭母沒摘多少,就從天而降的掉下來個人來,起初,我們還以為是天降神仙呢,等看清楚后才知曉是皇上?;噬想m然年紀(jì)比我還小,那落下的力道可重,差點(diǎn)把我待著的松樹都給壓垮了?!?/br> 隔著屏風(fēng)躺著的魏海并米有睡著,他將meimei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魏溪為何要這么說,不過,身為哥哥,他只會無條件的支持,不會在外人面前反駁。 劉姑姑一拍大腿:“哎喲,那還真是湊巧。太后突然聽聞皇上掉下懸崖,魂都要丟了,我們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要知道,皇上在行宮出事,我們這些宮人,不管是誰可都得陪葬。你們呀,救的可不止皇上一條命,也救了我們整個行宮所有的人,我這啊是代表所有人來表示感謝。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這一伸手,就上百條人命了,在太后面前你們也是立了大功?!?/br> 魏溪眨了眨眼:“大功有什么好處?能賞我們銀子,把爹爹的腿給醫(yī)好么?” 劉姑姑笑道:“傻丫頭,連你娘的病也能一并治好。到時候太后問你要什么賞賜,你照這話說就是了?!?/br> 魏溪半福了福身,笑道:“真那樣的話我們反而得謝謝姑姑了。救下皇上后我們心里還七上八下來著,不知道他怎么得突然出現(xiàn)在了山崖上,是風(fēng)太大吹的嗎?” 劉姑姑還沒回答,屏風(fēng)外一個人插話問道:“昨日風(fēng)大嗎?” “不大啊,風(fēng)真的太大,我們?nèi)置媚軌蚺老律窖氯フ幉輪??我們還特意用樹藤吊著呢,風(fēng)大,樹藤也會搖晃,還怎么摘藥草?啊,是趙嬤嬤,您來了!”魏溪假意才看清來人,急忙要起身。趙嬤嬤可不是劉姑姑這種在行宮里混日子的宮女,對方是太后最信任的嬤嬤,也是皇上身邊第一得用的人。對于魏溪的區(qū)別對待,劉姑姑也絲毫不在意。魏家眼看發(fā)達(dá)在即,劉姑姑根本不計(jì)較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行宮里,所有人都對趙嬤嬤恭敬,連劉姑姑自己也不例外。她不忿不平什么呢! 趙嬤嬤身后跟著兩個小宮女,進(jìn)來后就將手中的禮盒放在了一邊桌上。趙嬤嬤更是頂替了劉姑姑的位置,親密的摸了摸魏溪的額頭:“躺下吧,你們辛苦了。身子可好些了?” “好疼呢?皇上當(dāng)時直接砸在了我的腦袋上,差點(diǎn)把我給砸成了歪脖子,長大后就嫁不出去了。” 趙嬤嬤眼神疲憊,別有深意的問:“你們兄妹命好,你日后也有大造化,不用擔(dān)心。你們救了皇上后,可又看見其他人?或者,你們下山崖的時候,可有看見陌生人與皇上在一處,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魏溪仔細(xì)想了想:“沒有啊,我們在山崖下埋頭賺銀子,沒空到處看呢。對啦,皇上怎么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太危險了,是我的話,骨頭都碎了?!?/br> 趙嬤嬤眼神閃動:“賢王世子說皇上是被風(fēng)吹走的?!?/br> 魏溪嘟起嘴,火冒三丈:“胡說八道,如果能夠被風(fēng)吹下山崖,我們?nèi)置每隙ㄒ苍谘碌鬃鲆肮砹??!闭f罷,又看了看窗外,“今日日頭好,風(fēng)有多大,能否吹得動人,嬤嬤你自己去山崖處吹一吹就知曉了。啊,不過,昨夜是真的很冷,皇上都凍僵了,我們?nèi)齻€把衣衫都脫了給他蓋上都不夠,實(shí)在沒了法子,哥哥就把我們摘的藥草都給丟火堆里了?!?/br> 趙嬤嬤適時的表達(dá)善意:“好孩子,以后你們要什么藥草盡管跟我說?!?/br> 魏溪笑嘻嘻的在床上行了半禮:“那就謝謝嬤嬤了。嬤嬤,皇上還好么?他還說不說胡話?他叫了一夜的母后呢,還有……父皇?父皇是誰?是爹嗎?那母后就是娘了?好可憐,他掉下山崖這么久,全身的骨頭都碎得差不多了,他的父皇母后怎么還沒替他找到仇人?” 趙嬤嬤幾乎咬牙切齒:“找到了,早就找到了?!?/br> 魏溪仿佛沒有看到趙嬤嬤語氣中的憤怒,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副慶幸的表情:“那就好。我有一年被人欺負(fù)了,被野狗追了一路,鞋子都掉了。我娘親知道后,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東家的兒子,直接讓爹爹從山里抓了一頭狼,丟在東家兒子的房間里啦,哈哈,聽說他嚇得尿床了。” 眾人一驚,下意識的問:“……狼?” 魏溪眨眨眼,很是興奮的道:“對啊,我爹說了,誰敢欺負(fù)我魏家的孩子,我爹就要讓他血債血償。東家的兒子最開始還不承認(rèn)是他放野狗咬我呢!娘說,不管是不是他放的,反正早一天就他與我吵架了,我被狗咬了,他心里肯定舒坦,只可惜狼沒咬死他。從那以后,東家兒子再也不敢欺負(fù)我啦!” 這下連齊太醫(yī)的徒弟都笑了起來,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注意到趙嬤嬤陡然沉下去的臉色,隨意再稱贊了魏家三兄妹幾句,她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人走了。 騰龍殿內(nèi),穆太后正與今早才到的賢王對持。穆大人認(rèn)為這是抓住賢王把柄的好時機(jī),穆太后哪怕心里再記掛秦衍之的傷情,也不得不暫時放下昏迷中的兒子,等到齊太醫(yī)寫了藥房,準(zhǔn)備換藥的時機(jī)才來見賢王。 穆太后兩天一夜不眠不休心力交瘁,頭腦昏沉的將事情始末告訴賢王后,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 “皇上如今丟了大半條命,賢王你居然認(rèn)定是皇上自己玩鬧的結(jié)果?” 賢王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只是隨意的坐在雕龍靠椅子就有一股子閑適儒雅的氣質(zhì),仿佛天大的事也無法讓他慌亂變色。他是賢王,先皇的嫡親弟弟。只是,人再裝得通達(dá),說出來的話卻直接讓穆太后嘔血三升。 他說:“皇嫂,本王尊稱你一聲皇嫂,那是因?yàn)榭丛诹宋彝跣值拿孀由?。你不要以為你是嫂子,就可以隨意污蔑我兒。誰不知道我兒最懂禮數(shù),言行舉止最符合皇家典范。相反,皇上年紀(jì)雖小,在外的名聲可大大不如我兒。為人頑劣不堪,性子喜怒不定,皇城里哪個宮人沒被他欺負(fù)過,哪個皇族子弟不是談皇上就色變,就連世家子中,也沒見過比皇上更為桀驁不馴的孩子了。從他會爬會走路起,上房揭瓦,下湖抓魚,什么事情沒干過?偏生你還寵著他,把他寵得無法無天,話都說不通順開口閉口就要誅人九族?!?/br> 賢王早就從跟著世子出門的屬下的飛鴿傳書中知道了兒子的應(yīng)對,故而他坦然得很,認(rèn)定了穆太后在無理取鬧,看他家秦凌不順眼,就跟太皇太后看秦衍之不順眼一樣?;市炙懒?,整個皇城里掌握實(shí)權(quán)第一人就是賢王,故而,他也沒有先帝在時的小心謹(jǐn)慎,說話做事句句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