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西瓜? 白修年臉上一喜,但也不忘小心放下懷里的銀子。 小跑至陳渡的身旁,也不多話,曲起手指對著西瓜就是一陣亂敲。關于選西瓜,白修年其實是一竅不通,但在西瓜攤前見過太多一買西瓜就高深莫測的人群,于是這個動作就好像成了一種儀式。 在池塘邊晃悠的白遇歲也湊上來,蹲在一旁和陳渡形成了一個套娃,眼含崇拜地注視著白修年的動作。 在巨大的目光壓力之下,白修年摘下一個又圓又大的西瓜,反正這么大了,應該熟了吧。 “你們在這吃還是出去?”想到外頭的熱空氣,白修年有些抗拒。 “就在這吃吧?!蓖忸^相比,空間舒服地有些像是春季,清涼的風撲在臉上,吹去一身燥熱?!斑@東西,怎么吃?”陳渡伸出手摸了摸西瓜的表皮,有點像南瓜,只是修年的意思又跟南瓜的吃法不同。 白修年急忙點頭,白修年一碰見夏天就懶洋洋的,雖然這個身體是不怎么流汗的體質,但一熱得厲害就渾身不舒服,關鍵是還想睡覺,晚上還好,中午一睡起來就悶得厲害,想想就難熬。 若是在空間里種上兩棵樹,掛上幾層厚實的布條,就這么躺著肯定舒服。 “差點忘了,沒刀可切不開,我還是出去一趟……”這么大一個家伙,空間里也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話還沒說完,手里的重量就被拿走了,只見陳渡一手托著西瓜,一只手舉到半空中,握拳,用力一砸! 有些許紅色的液體濺到白修年的臉上,陳渡似乎也沒想到這里面會噴出東西,來不及清理一臉西瓜汁的陳渡把手里一分為二的西瓜放到白遇歲的手,自己則湊到白修年面前。 一張臉那是難看的呀。 原本還有些郁悶的白修年瞬間就被治愈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張大手糊住了臉,只是手的主人似乎忘記了剛剛一手西瓜汁的事實。 “我、我不是故意的。”手足無措地收回手,卻怎么也不敢往白修年的臉上看。 我吃一個西瓜得罪誰了…… 狠狠抹去臉上的液體,咧著嘴給了陳渡一個‘燦爛’的笑容,之后他分明看見高大的男人抖了一下,于是幾乎掉到谷底的心情又回來了。 “來,遇歲你把一邊給我?!睆陌子鰵q手里拿過硬生生被掰開的西瓜,瞧見里邊紅彤彤的果實,竟然還是無籽的。沿著裂縫把西瓜掰地更小了,等把所有西瓜都分好了之后,白修年迫不及待地咬在紅色的囊上。 另外兩人自然也學著白修年的動作一咬,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三個人是抱著撐大的肚子出空間的,一出空間就感受到一股熱浪來襲,白修年皺了皺眉眉頭。 “修年,不舒服嗎?”陳渡伸出洗白白的手,摸了摸白修年的額頭,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之后才松了口氣。 被當成水晶玻璃的白修年抿了抿嘴巴,搖著頭,表示只是一下冷熱交替反應不過來,陳渡聽了也只好皺著眉心疼地望著白修年,他是個粗人,以前覺得天氣熱一點也沒什么,無非就是多留點汗,可是瞧見自家媳婦兒不適的模樣,恨不得替對方受這份罪。 “修年,喝點水?!弊ブX袋想了一陣,陳渡實在沒法,只是白修年剛吃完西瓜的肚子哪能裝下一大碗的水,于是搖了搖頭。 “我沒事了,只是一時沒緩過來?!卑仔弈赀B忙揮手,若是這么一大碗水下肚,那還不成水桶了。 在院子旁邊,堆放著建新房沒有用完的木材,罷休年走出去,琢磨這在空間避暑的可能性,這些東西建造一個簡陋的木屋應該是夠的,只是現(xiàn)在時機好像不太對。 酒樓里的廚子怎么說也是有幾十年經驗的廚師,留下的那幾條魚已經足夠用來練手了,恐怕顧不了幾天就會來把魚運走。魚這個東西很常見,所以白修年也不獅子大開頭,把價格控制在相比于花錢雇人抓魚更加劃算的范圍,掌柜的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著望著白修年說了兩個了不得。 白修年自然他的意思,但多賺少賺都是賺,其中選擇一個當然是選多賺。 不過又想起譚阿麼交待的事情,吳英的出現(xiàn)無非就是要向他們一家使絆子,只是使什么絆子都不重要,自己這里倒是有一個坑留著給他跳。 “陳渡,下午我們去趟魚田?!笨臻g里的小木屋也要快些建出來,這樣晚上也能去空間躺著,只是不知道空間有沒有夜晚。 頂著大太陽慢慢走在田沿上,收割之后田里已經很少有人來了,所以一兩個人站在光禿禿的稻田里很容易讓人看見,怪不得吳英做虧心事也能這么快被發(fā)現(xiàn)。 大成家是離稻田最近的一戶人家,雖然離魚田距離不算近,但進村的路只有一條。 有一天大成家的媳婦起得早,打開院子里的們,拿起掃把就掃起地來,只是無意中往遠處一看,竟然有個人影,他心中有些狐疑,這田里的活也沒了,這人這么早去田里做什么。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甚至懷疑那人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一想到這個他就回了屋把自家漢子叫了起來,兩人走出來正好看見吳英遠遠的往這邊走來。 “那不是吳英嗎?他家的田不是那塊???”大成媳婦兒見人走了之后低估著,再次看了一眼之前吳英站的地方,“那不是他賣給林阿秀的田嗎?聽說現(xiàn)在養(yǎng)著魚呢,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都在想些什么,不好好過日子凈養(yǎng)些奇怪的東西?!币娙耸钦J識的之后也就搖搖頭沒放在心上。 只是后來有撞見了幾次,大成媳婦兒覺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于是就像譚阿麼透露了一番。 望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的魚田,白修年撓了撓下巴,他還真是不相信吳英會什么都不做。拿來一根棍子往植物多的地方捅了進去,白修年臉色變了變,果然。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叫來陳渡,把棍子放入對方的手里。 陳渡手上一用力,頓時有東西浮上來,看著一條條翻著肚皮的死魚,白修年該感謝吳英只知道用石頭硬砸而不是用藥嗎?不過在這個安眠藥都嚴格控制的時代,這種做法似乎合情合理。 瞧著每條魚頭上猙獰的傷口,可以想象,當時吳英是把所有的怒氣都招待在這些魚腦袋上了。 把能藏魚的地方都通了通,死了不少魚。也怪白修年沒有防備,以為養(yǎng)這些隨處可見的魚不會讓人惦記上,可是就忘記了有人使壞。 嘆息著把魚都處理了,這么多魚,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呢。 當然,這些都得記在吳英的頭上。 轉眼對上陳渡難看的臉,白修年拍拍對方的肩膀,“放心吧,他囂張不了多長時間,你先別去找他麻煩。”這人一臉兇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不用猜就知道不是什么健康向上的,白修年自認不是個善良心軟的人,只是這一次可不能這么讓陳渡去鬧,因為在村民的眼里,現(xiàn)在魚還只是什么都算不上的東西,再有理也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雖然很想跟著陳渡再去體驗一把砍門砍房總之見著什么就砍的滋味,但理智還是讓他開口,“偷偷摸摸也不成,我有辦法讓他吃虧,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回去把我的小木屋建起來?!?/br> 知道男人心里裝著事就放不下的性子,索性也就讓他忙開來,把木材弄進空間,白修年仿佛看見不就之后的自己躺在搖椅上,清涼的微風吹來,咔擦一聲,咬著手里的蘋果,別提多愜意…… 柱子砸進泥土里的聲音傳來,白修年被兩個一身蠻勁的漢子推到一旁,怎么也不讓參與其中,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白修年嘆息,看來自己永遠都擺脫不了白斬雞的命運。 只是嘆息沒有持續(xù)太久,白修年就被空間里各種各樣植物的清香蠱惑了,怎么也停不下來。 坐在從屋子里拿來的矮凳,白修年打了一個飽嗝,摸了摸肚子。皺著眉頭思索著,魚田的事被吳英這么一鬧,到底是多出了不少事,所以魚自然也就不能那么明目張膽的賣了,看來這事還得琢磨琢磨。 張望著一旁小木屋的情況,這一眼望去就被眼前白花花的rou體給纏住了,雖然空間里溫度剛剛好,但干多了體力活難免覺得熱了,陳渡也不是矯情的,伸手往身上一扒,就脫去了上衣。 一時間白修年的腦中瞬間成為人體研究課程現(xiàn)場,這緊實的肌rou,這完美的倒三角,這絲毫也不娘氣的膚色…… 白修年覺得自己變了。 摸著自己的胸口,他好像再也回不到當初清心寡欲時期的自己了。 第65章 嘿嘿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陳渡抬頭對上白修年的視線,放下手,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似乎絲毫沒有看出白修年眼里的異樣。 連忙收回目光,臉色變了幾變,這人曬黑之后,牙齒更加白得過分了,若是放在自己的那個年代,指不定還能拍個牙膏廣告。想著目光又落在恰當好的胸肌上,這種程度的身材,別說是那時候的當紅炸子雞了,就算是走這種型男類型的男星都沒有眼前的景色這般自然好看,被ps與燈光堆積起來的完美總是那么容易幻滅。 若是干粗活也能練就這種身材,那么自己是不是有救了,一時間白修年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來幫忙?!睌]起袖子,白修年上前幫忙把著柱子。 陳渡看了湊上來的白修年一眼,以為對方閑不住,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反正最累的活已經干完了,剩下的就得多花點時間。 隨便搭個框架就花去外界一個下午的時間,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隨便煮了點東西吃,雖然嘴上說著是隨便,但陳渡和白遇歲還是很給面子的全都吞下肚。 小木屋在時間能被延長的空間里慢慢建起來了,從外頭開上去十分簡陋,就像是只有幾塊木板搭建起來的小房間,但一走進去,不得不說人不可貌相是正確的,當然小木屋也不能只看外表。 被隔斷的內部空間被很好的利用起來,在小木屋的窗臺邊,放著一張小小的木床,剛好夠一個人躺下睡覺,小床被單獨放置在半封閉的空間里,走到外部,就是專門用來放收成的儲物室了,用木條搭建并隔斷的儲物柜,小木屋里一半多的空間都用來儲存物品,有點像超市蔬菜水果類的貨架。 總之看著眼前的作品,白修年很滿意,坐在可以透過窗子眺望風景的小床上,白修年恨不得閉上眼睛就來睡上一覺,但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小木屋手也癢癢起來,恨不得立刻用東西這里面填滿。 說做就做,反正除去剛播種的第三塊和第四塊地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用意念收獲,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分類放在‘貨架’上。 “你們先坐在這歇一歇,我去趟外面?!北е囈辉嚨臎Q心,白修年來到外頭,早就成熟的植物十分精神,空間里的長得非??欤豢恳患胰藥讖堊熳匀怀圆煌?,所以白修年也就放在地里,方正也不會壞,只是放著這么好的地這么好的產量浪費著,白修年心里多少有些覺得可惜。 心中一動,念著小木屋里的‘貨架’,閉上眼睛。 再次掙開的時候,兩塊地已經差不多空了,白修年心中一喜,轉頭看了看四周,并沒有那些植物的影子,于是快步向小木屋跑去。 才到門口的時候就聞到的獨特的清香,總之和超市里靠冷藏積攢下來的新鮮完全不一樣。 看著一排排安靜地分好類,躺在‘貨架’上的各類蔬菜,白修年有種這些東西自己親手擺放好的成就感,手指輕輕撫在這些蔬菜上,怎么看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坐擁大農場的農場主。 “修年……這些?”聽進白修年腳步聲的兩個人自然坐不住,探出頭便看見這樣一個場景,雖然心中知曉這片天地都是能被媳婦兒控制的,但猛然瞧見還是心有戚戚,望著白修年背影的眼眸也更加深沉。 從知道空間的存在和慢慢接受,陳渡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靜,但知道的越多心中的觸動越大。一口能夠強身健體消除疲勞的溪水,一個能夠延續(xù)時間的桃源,還有那些沒有見過的物種和宛如仙人的修年。 這些都像是夢一般的存在,但又確實真實的。 那么修年也是真實存在的吧。 “你們過來看看!”彎起的眼睛里似乎裝滿了星空,望著自己的時候又仿佛只剩下自己一個,陳渡心中一顫,捏緊拳頭瞬間松開,這個人是修年啊,是同樣心悅自己的修年。 “哥哥好厲害?!辈恢砼匀诵闹械娜f千思緒,白遇歲驚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超市同款貨架上。 笑著走到陳渡旁邊,把人帶到里屋,捏了捏對方寬厚的手掌,問道:“你臉色不太好看,累了嗎?”白修年一回頭就看見男人有些蒼白的臉色,回想著這幾天的高強度作業(yè),自然是想岔了。 “有些?!北话仔弈昙毮鄣氖种改笊弦荒?,陳渡所有的擔心都這個小動作給捏沒了,只剩下纏繞在心頭的一汪春水。 “是我心急了,這屋子晚些建也是一樣的?!敝滥腥讼胱屪约洪_心,他賣力的干活自己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也分外心疼,“你躺下,我給你捏捏身上,這樣會舒服點?!弊约弘m然不懂什么按摩的手法,但也知道怎么給肌rou放松,所以就自告奮勇的當起了按摩師。 見男人張著嘴巴呆在原地,白修年也不客氣,手上一用勁,把人推到在小床上。 這張小床雖然看起來挺脆弱了,但是陳渡躺上去竟然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看來這里的木材還挺結實的,只顧著考慮床的感受,以至于白修年忽略了陳渡藏在一只手下那張黑里透紅的臉。 媳婦兒太熱情了怎么破! 很快陳渡就認識到自己的思想太不純潔了,趴在床上,感受著落在肌膚上柔軟的觸覺,陳渡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嗯,媳婦兒的手真嫩。 “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抬頭笑著想看看陳渡的對應,只是入眼的便是男人偏這腦袋安靜的睡顏,慢慢放輕手上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還沒有這么無防備地睡著呢。 走到床頭,不知道是不是趴著的姿勢不舒服,男人微微皺著眉頭,白修年伸出手指,輕輕一刮,男人眉頭動了動,哼唧了一聲。 白修年失笑,心想,真像個孩子。 把在外屋折騰的白遇歲喊出房間,兩人在不能用意念采摘的土地上忙活起來。 這兩塊地還是第一次收獲,所以還是得自己動手。 當陳渡揉了揉被壓壞的胳膊和某處不可描述的部位,伸了個懶腰走出小木屋的時候,兩塊地已經差不多收拾妥當了,之后這兩塊地就都可以用‘意念’控制了。 “修年,你怎么不叫醒我,這些我來做就行了?!苯舆^媳婦兒手里沉甸甸的西瓜,陳渡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睡著了呢,手里的西瓜死沉死沉的,媳婦兒那消瘦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這么點活我還能做,我又不是沒長胳膊,你看這些還不都是我和遇歲弄完的。這個家是我們三個人的,總不能所有的事都讓你一個人做?!?/br> 陳渡張了張嘴,最后只好轉過身把西瓜拿進屋子里,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見不得媳婦兒累著。 一旁默默勞作的白遇歲被兩人一個一手塞過來的狗糧狠狠傷了心,突然很想念念遠暖暖的微笑,就算沒有念遠能有大富陪著也是可以的。 對了,大富呢? 被遺忘的大富守在空房子里垂著尾巴,口里的苦澀似乎就是被拋棄的滋味。 “真實麻煩你們了,這是時間點來收魚?!睅滋烨鞍仔弈晖汹s牛車去鎮(zhèn)上的牛大爺給譚洋帶了句話,讓他們趕在村里人沒有睡醒的時候來收前一天晚上已經被偷偷放入空間池塘的魚。 “白哥兒你就是我們酒樓的福星,這么點要求不算什么,正好這次買了魚回去還能休息一天?!弊T洋擺著手,雖然這天黑漆漆的但好在一條路通到底,也不會有什么意外,只不過是要早些起來趕路。 白修年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話,有這樣的要求還不是為了某個不安分的人,抿了抿嘴唇,伸出手幫忙把魚裝上他們的馬車。 “對了,回去用水養(yǎng)著,有些地方要多多注意?!卑仔弈臧炎T洋叫到一邊,告知對方如何在死水里也能讓與活得久一些,不過照酒樓里的規(guī)格來說,這些似乎有些多余,但不妨礙以后從各個渠道得到的魚多了,這也算是買一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