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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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疾風(fēng)驟雨,而后和風(fēng)細雨,再到狂風(fēng)暴雨。 她就像是在河里漂泊的一葉扁舟,時不時的被他這股巨浪推著往前走,偶爾他還有把她這個小舟卷翻的趨勢。 風(fēng)停雨止,他抵著她的額頭喘著氣,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呢喃:“差一點,我就失去你了?!?/br> 懷里的這個人,差一點就要與他天人永隔,就算事后他給她報了仇那又如何呢,她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陪伴著他。 姜嵐只顧著喘氣,沒來得及說上話,他把她抱得更緊,嘆息:“這事以后,我們就回凌岳峰吧?!?/br> 以往他自負實力不俗,總以為自己能保護好她,到現(xiàn)在宋明錚才發(fā)現(xiàn)他身處的這個“世界”時時刻刻都有刀光劍影相伴,她已經(jīng)不適合再擠進來,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吧。 姜嵐覺得不可思議,實在沒想到他現(xiàn)在就愿意跟她回去,她還以為自己還要等好幾年才能等到他自折雙翼,她正感動著,就聽到他略帶抱怨的說:“云嵐,為何你都這樣了都還有人跟我搶你?!?/br> 你都這樣了都還有人跟我搶你! 你這樣了還有人搶你! 這樣還有人搶你! 姜嵐發(fā)誓這輩子絕對不會把簡東陵認錯了人的事情告訴他,她一把掐住他腰間的精rou,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怎樣?你倒是說清楚,嗯?” 還能怎樣,當(dāng)然是性格惡劣了。他眨了眨長卷的睫毛,無辜的望著她:“貼了宋家的標記。” 姜嵐可不吃這一套,她還是毫不客氣的擰了他的rou,微笑:“貼了宋家標記的老女人?嗯?” 可別忘了云嵐比宋明錚大了六歲。 這下宋明錚是真的很冤了,江湖兒女,可不在意這個,不過既然她介意他就不再順著她的話題走,他輕咳一下,正氣凜然的說:“林芷蘿隨時都可能會再來殺你,所以今晚我留下來貼身保護你?!?/br> “貼身……所以,你睡哪?” 他立刻看了眼房里唯一的那張床,用眼神問她:還用說? 姜嵐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當(dāng)然,她那一腳肯定會落空。 ☆、第五十六章 少俠留步(完) 莫頌如和簡西禹因為爭風(fēng)吃醋而引發(fā)命案一事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每天都有大量閑得蛋疼的江湖人跑來沙州城看熱鬧,于是成功擠進城的很多人每天都能看到武林盟主和劍神山莊展開的撕逼大戰(zhàn)。 不到兩天,外人都在傳劍神山莊以多欺少,簡東陵更是為了保下幼弟而包庇其罪行。當(dāng)然,此事那么多人關(guān)注也是因為他們想看看隔了家仇的簡東陵和江湖第一美人莫瑩瑩最后會如何。 同時,江湖上還有另一股邪風(fēng)卷起,都說沙欒盈蠱惑人心有一手,引得兩個平時關(guān)系不錯的少俠自相殘殺。 沙州城沙城主紅顏禍水,劍神山莊簡莊主養(yǎng)癰遺患,武林盟莫盟主得理不饒人,三方勢力頭上都被冠上了惡名。 姜嵐和宋明錚每天都在正堂嗑著瓜子看他們吵來吵去,林芷蘿在一旁代表著天機門“勸架”,結(jié)果越“勸”他們吵得越兇,莫向仁甚至把簡北丞給打傷了,一時之間雙方關(guān)系更加緊張。 宋明錚截住了林芷蘿放飛的信鴿,她很聰明,第一只飛鴿里的信條是空的,第二只飛鴿和第三只飛鴿同時往兩個相反的方向飛出,真正有信息可捕捉的是第二只信鴿,可蠟丸里紙條的內(nèi)容全是鬼畫符,沒人看得懂。 姜嵐在一旁給他提建議:“或許我們該把這個字條分享給沙城主。” 他轉(zhuǎn)身就去找沙欒盈,剛走出房門外他想了想,怕林芷蘿伺機而動他又轉(zhuǎn)身回來把她給揣上,現(xiàn)如今她混得就跟他系在身上的褲腰帶似的。 等到從一個牙都快掉光的老阿婆那里拿到翻譯好的信息時,姜嵐又再次感慨沙州里果然人才濟濟。 三天之后,林芷蘿成功用語言暗示再次讓簡莫兩家大打出手,莫向仁和簡東陵兩敗俱傷,勸架的沙欒盈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嵐猜林芷蘿心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得意,只不過林芷蘿犯了一個聰明人經(jīng)常犯的錯誤——把別人當(dāng)成了傻子。 這日傍晚,一個黑影竄進了城主府的花園,早早等待的林芷蘿負手而立,林芷蘿轉(zhuǎn)過身來時臉上全無平時的半點笑意。 “事情辦得如何?” 黑影略微一側(cè)頭,她的五官暴露在燭光下,赫然就是前幾天姜嵐撞破和林芷蘿密謀的那個人。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沒想到堂堂湮蘿也有求我辦事的一天?!?/br> “不用冷嘲熱諷,要不是我的屬下混不進沙州城我也不會找你,而且你不要忘了,這是教主給我們兩個發(fā)的任務(wù)?!?/br> 她在說“我們兩個”時,嘴角勾了個諷刺的笑容。 “你不要狂妄!要不是當(dāng)年你和徐家人一起滅宋家滿門時多殺了幾個人入了教主的眼,現(xiàn)如今的你怎么可能跟我平起平坐,竟然還三番兩次的對我呼來喚去?!?/br> 林芷蘿最恨別人提起宋家一事,那是她第一次殺人,當(dāng)雙手真的染上了鮮血后,就會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直到自己變成了她以前討厭的那種人,她不耐煩的道:“不要啰嗦,簡莫沙他們隨時都可能停止爭吵,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我都插翅難逃,現(xiàn)在,快把東西交給我?!?/br> 林芷蘿朝她攤開由手,只是來人并沒有任何動作。 “既然我們現(xiàn)在暫時是合作關(guān)系,我不喜歡你做事情自作主張的超出計劃之外,既然你又改變了計劃,快告訴我你給宋明錚下了什么毒?” “毒/藥不是還在你……”林芷蘿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的不耐煩迅速被冰冷所代替,她左手朝來人的喉嚨抓去,右手運力,語氣森然的問:“你是誰?!” 來人咧了一個微笑,雙手拆解了她的招式,隨后她摘下了臉上的易容,沙欒盈艷麗的臉映在了林芷蘿的眼里。 就在此時屋頂突然出現(xiàn)了十幾個弓箭手,搭在弦上的箭均指向林芷蘿一人。 莫家人齊齊現(xiàn)身,姜嵐也拉著眼神冰冷的宋明錚出來,瑪?shù)?,為了坑林芷蘿她下午就和他們在這里提前蹲點了,腳都麻得快走不動路了。 林芷蘿見到這個架勢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沒把驚慌表現(xiàn)在面上,眼睛一一在他們面前劃過,在看到姜嵐時她停頓了一下,冷笑道:“云嵐,我倒是小看了你,你不是很愛宋明錚么?沒想到你連宋明錚體內(nèi)一般郎中查不出的毒都不顧了。” 姜嵐也冷著臉和她對視:“你不用再挑撥離間,林芷蘿,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這四個字讓宋明錚想起了她多年前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記住仇恨,血債血償,犯我者誅。 宋明錚把姜嵐拉到身后護著,注視著林蘿時眼里布滿恨意,他盯著她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害我宋家者,當(dāng)誅!” 他在宣布林芷蘿的人頭是屬于他宋明錚的。 林芷蘿抽出隨身攜帶的長鞭,嘲諷的道:“自詡名門正派的你們沒想到也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一個個掛著正人君子的面具卻做著比你們口中的魔教中人還要齷齪的事情,其實你們也不過是一群偽君子?!?/br> 論撕逼,姜嵐不上誰上?她從宋明錚身后探出頭,狐假虎威的揚聲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們魔教中人沒有壞人,甚至你們都是至情至性之人?笑話,興風(fēng)作浪的是你們紅蓮教,為了一把劍圍攻人家山莊的是你們紅蓮教,滅人滿門的也是你們紅蓮教,手上無數(shù)條人命的你們哪來的臉為自己開解只是你們真性情而已?又哪來的臉說行俠仗義之人全都是偽君子?” 林芷蘿被她猜中了話頭,氣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你們以為我就沒有留后手么,呵,想必我紅蓮教的人現(xiàn)如今已把整個沙州城圍了起來,既然我逃不掉,你們就全都給本堂主陪葬好了!” 沙欒盈微微一笑:“你原以為我們幾個人內(nèi)斗俱都受了傷才敢叫人來攻城,如今我們都沒受傷,你以為你們紅蓮教的人能討什么好?!?/br> 怪不得見不到簡東陵和莫向仁的人影,想必他們也有人馬埋伏在城內(nèi)外,林芷蘿咬咬牙,拼死把早就捏在手中的信號彈射了出去,隨即一側(cè)身,長鞭揮像了宋明錚。 姜嵐自認參和進去也是給他們添麻煩,她默默地向后退了退,就在此時,幾枚銀針直直的朝她射來。 原來林芷蘿揮鞭不過只是一個幌子,以掩飾她左手朝姜嵐射出的三根毒針,宋明錚用劍打掉她的鞭后駭然的只來得及給姜嵐打掉了兩枚,還有一枚在她不知情的后退時貼著她的手臂釘入她身后的門上。 沙欒盈立刻朝林芷蘿欺身而上。 姜嵐看了看自己右邊袖子上被射穿的那個小孔,再緩慢的回頭看看木門上還在晃動的針身,她又動作緩慢的回頭來看著宋明錚,她的左手捂住了微麻的那個部位,身子搖晃了兩下突然站不住的倒了下去。 宋明錚此時哪里還管得了林芷蘿,他疾步接住了她的身子,驚慌的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罕見的蓄滿了淚,他聽到她說:“明錚,我好困?!?/br> 好麻,也好暈,她好想睡。 還在與沙欒盈纏斗的林芷蘿見此心胸暢快了幾分,她死也要拉著云嵐墊背,她邊出招邊道:“哈,黃泉路上有仇敵相伴也不算太吃虧?!?/br> 腦子越來越暈,姜嵐根本沒心思去辨認林芷蘿說了什么,她拉著他的衣袖小聲的說:“別放過她。” 不用她說宋明錚也不會放過林芷蘿,本來還想留自己親手收拾,如此就沒有必要了,宋明錚冷冷的道:“放箭?!?/br> 沙欒盈得了他的首肯立刻退出來,朝屋頂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十幾只箭同時朝林芷蘿射去。 “噗嗤” “啊……” 箭入rou的聲音和林芷蘿痛苦的呻/吟交集在一起,漸漸的,她的聲音微弱的再也聽不見。 城外的打斗聲隱隱傳來,沙欒盈看了他們一眼,無聲的帶著屋頂?shù)墓殖隽顺侵鞲?/br> 此時姜嵐的唇色由桃紅變?yōu)橐虌尲t,宋明錚用長劍把她的窄袖挑開,發(fā)現(xiàn)她的臂側(cè)被銀針刮破層皮,沒血,但是已見白rou,宋明錚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那個地方。 姜嵐在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這怎么行呢,她要是現(xiàn)在就死了自己家的這只傻狍子可得多孤單,她說:“明錚,我想回家?!?/br> 家,凌岳峰上他們的家。 他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然后抱起她往醫(yī)館里疾走而去。 他抖著聲音說:“好,我們回家。” 他怕她真的就此睡過去,不斷的跟她說著話。 “其實我過得不好,信里卻不想與你說,怕你在山上多心然后孤身犯險來尋我?!?/br> “家里的葡萄可落了果?” 落了,還每年都結(jié)好多,她氣息微弱的應(yīng)了聲:“嗯,有兩三年了……” “現(xiàn)在也快到它的時節(jié)了,我們回去正好趕上?!?/br> …… 最后,他說:“云嵐,這五年來,我很想你。” 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她闔上雙眸安靜的躺在自己的懷中。 一個月后,姜嵐捂著微疼的頭醒來,第一反應(yīng)是:臥槽我家那只傻狍子呢?等看到熟悉的木質(zhì)樓時,她才確定自己還待在武俠世界里。 她揉著昏昏沉沉的頭走到院子,梨樹枝繁葉茂,她種下的花草依然生機勃勃,院子里也整潔如初,一切還是她走之前的模樣。 應(yīng)當(dāng)是讓人精心打理過了。 她走到葡萄架下,葳蕤的葡萄藤一如往年一樣落滿了果實,餓得兩眼昏花的姜嵐忍不住拈了一顆圓圓的紅葡萄下來,顧不得許多擦了擦就放進嘴里,一抿,未熟透的葡萄意外的甜。 有人推門而入,她尋聲望去,卷著袖子的宋大俠站在門口朝她張望,眼里寫著著大大的“驚訝”兩個字,隨后他笑了。 他問:“味道如何?” 姜嵐:“好極了?!?/br> 然后相顧無言,姜嵐單手扶著葡萄架挑起了眉,許久,他似是大大的松了口氣的樣子,然后雙眸熠熠生輝,宋大俠指了指梨樹:“會結(jié)過的果樹。” “哦?!?/br> “隨便你睡東面還是西面?!彼钢举|(zhì)樓,隔了一會他又補充道:“不過得帶上我?!?/br> 她:“……” “湖離這不遠,你可以隨時去垂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