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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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三伙勢力逐漸分離,而南宮瑾之前派的那倆隊人馬因為死傷過多,已然不足為患,本來一切都開始像好的方面發(fā)展。然突變總是發(fā)生在不經(jīng)意間,金國的一名士兵突然跳上了馬車,將魂不守舍的花吟從里頭拉了出來。 花吟一臉茫然,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待她回過神之時,只覺脖頸一涼,那士兵似乎高喊了什么,她并未聽清,耳朵嗡嗡的,她的手劃過脖頸處,滿手的血。 原本一直鎮(zhèn)定自若的鳳君默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再也顧不得許多,揮戈上馬,一路砍殺,沖入金國人馬之中。 金國人群龍無首,亂砍亂殺,有的直接對周國陪嫁的太監(jiān)宮女下手。 烏丸猛瞅準(zhǔn)時機(jī),這才自隱身處又現(xiàn)了身,助鳳君默沖入金國人馬的包圍圈,救出花吟。 其實之前那名金國士兵沖上馬車的時候烏丸猛就瞧見了,他若出手,那士兵不可能傷的了花吟,但是他沒有,因為他認(rèn)識那個士兵,那是他親自安插在金國軍隊里的jian細(xì)。 鳳君默將花吟抱在懷里,上了馬。他想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去,但已然來不及,四面戰(zhàn)亂一片,都是想取他性命之人,他只有逃,慌不擇路的逃。 烏丸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旋即再無顧忌,大喊著,“將士們!殺!不留一個活口!” 已然殺做一團(tuán)的兵將完全懵逼了,殺?殺誰?不留一個活口?不留誰的活口?但已然殺紅了眼的人,哪還管敵我,只要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該殺! 等這里殺的差不多的時候,南宮瑾親自率領(lǐng)的另一波人馬不緊不慢的也到了,他們負(fù)責(zé)的不過是掃尾而已,將還剩下的活口再殺了一半,再不經(jīng)意的透露晉安王此番計劃的計中計。而后,一不小心放走了福王和金國特使。 于是,當(dāng)鳳君默還在帶著花吟逃命之時,他為美人不惜叛變朝廷,虐殺周金兩國的將士,血染千鳥林的事,已然在大周皇城傳開了,人人聞而變色,奔走相告,一時間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待拉扎木踩著斷尸殘肢將金國太子被連夜掉包之事說了后,南宮瑾只理了理玄色的錦袖,面上并無惱怒之色,反微微噙了笑意,仿若自言自語般,“對手若是被輕易就打敗了,反倒沒什么意思了?!庇终f:“周國與金國相隔千里,就算是鳳君默安排的再是妥當(dāng),以耶律豐達(dá)貪圖享受的性子怕是也尚未走出周國國境,塔布托,一甩一隊人馬去追蹤耶律豐達(dá)的蹤跡,記住只可嚇可捉不可殺。原耳悉,你派人扮成流民先入金國,將金國太子身死周國的消息散出去……” 拉住木見眾人都得了命令,急道:“主子,屬下呢?屬下干什么?” 南宮瑾淡淡一笑,看了眼他胸口的傷,說:“你受傷了,先養(yǎng)好傷再說吧?!?/br> 拉扎木還要多言,但見南宮瑾面色鎮(zhèn)定,不敢再言,只得躬身退下,卻沒走兩步,果然暈了過去,一是精疲力竭,二是失血過多。 南宮瑾凝神細(xì)想,慧嫻王后愛子成狂,若是她突聞此事,必然方寸大亂,再有他的人從中攛掇,婦人易沖動,若是傾舉國之兵力,大軍壓境,那盛京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呵……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將周國內(nèi)部的暗潮洶涌挑到明面上,所以,此刻的他,最好盡快回到周國的朝堂之上。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辦,“鳳君默人呢?“ 屬下回稟,“回主子,鳳君默帶著公主一同往南邊去了?!?/br> 哦?看來他是想回周國的都城啊。但是有烏丸猛一路截殺,他回的去么? 南宮瑾揮鞭打馬,“走!”言畢一人一馬風(fēng)馳電掣而去。 烏丸猛一路留了記號,他循著記號追去,倒也快得很。 卻沒成想,半途之中,他倒先遇到了烏丸猛。 烏丸猛一手執(zhí)劍,半跪在地上,不斷的晃動著腦袋,模樣古怪。 南宮瑾心中一驚,翻身下馬,托著他,問,“怎么回事?” 烏丸猛眼皮一張一合,似乎困頓難當(dāng),說:“主子,我中了毒,毒性太奇怪了,您要當(dāng)心?!毖援?,竟頭一歪,倒了下去。 南宮瑾心中大駭,烏丸猛是伴著他一起長大的,年齡又長他許多,雖然二人是主仆關(guān)系,但南宮瑾心中一直視他為兄長一般的人物。 他伸手探了探烏丸猛的鼻息,又摸了他的心跳,心中稍安,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了過來,若是這毒是她下的,那他便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隨即將烏丸猛交給隨行的屬下,又駕馬從另一個方向朝小道追了去。 卻說另一頭,鳳君默因帶著傷勢不明的花吟,心中慌亂,馬兒仍舊是他平日里騎的千里馬但速度卻不及平時,后來花吟好歹回過了神,自行扯了衣裳包扎了傷口,聽她說傷口不深,僅是劃破了皮rou,這才勉強(qiáng)鎮(zhèn)定。卻不想烏丸猛在攔截了追兵后,又追了上來。烏丸猛的目標(biāo)很明確,爭搶花吟。鳳君默武功本不及烏丸猛,又要顧著花吟,少不得身上被劃傷幾處。幸得花吟即使從懷里摸出她之前造的藥米分,迎風(fēng)撒了烏丸猛一臉。 烏丸猛瞬間失力,鳳君默本要拿住他問個清楚明白,花吟卻當(dāng)著他的面一把撕開烏丸猛的人皮面具。 鳳君默踉蹌著后退一步,喃喃自語,“我早有所覺,心中卻怎么也不敢相信,原來真是他……” 花吟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逃命要緊,走!” 二人重新上了馬,卻一句話都沒再說,各懷心思。 花吟見鳳君默駕馬的方向是朝著京城,不由急道:“現(xiàn)在回去是自尋死路,南宮瑾一定派了人馬在前面截殺你?!?/br> 鳳君默冷著一張臉,面上咬肌畢現(xiàn),不說話。 花吟急的去搶他的韁繩。 鳳君默的手臂硬的跟鐵杵一般,他說:“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即刻趕回京城,否則朝廷必亂?!本徚司彛滤撇畔肫鹗裁此频?,猛的一拉韁繩,“你說的對,南宮瑾肯定在通往京城的道上有埋伏,你沒必要陪我一同送死?!毖援吘鸵獙⒒ㄒ鲝鸟R上往下扯。 花吟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說什么傻話!有我在我至少可以幫你拖住他?!?/br> 鳳君默定定的看著她,終于斷定了心中的猜測,冷笑道:“他既然那么在乎你,又怎舍得你冒此風(fēng)險?” 花吟黯然,“或許與他的千秋大業(yè)比起來,我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吧?!?/br> 鳳君默將這話聽進(jìn)了心里,也不急著趕路了,而是沉聲問她,“他到底是誰?” 花吟垂了眼眸,面上出現(xiàn)凄然之色,喃喃道:“若是我一早告訴了你,是否就能避免今日的局面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因為我害人性命,結(jié)果今天還是死了那么多人……”她捂住臉,淚水沿著指縫流了出來。 鳳君默沉默,說:“我也不想殺人,可是有時候只能以殺制殺,別無他法。” 花吟的抽泣聲驟然止住,一臉惶恐的看著他,以殺制殺?就連鳳君默都這樣想嗎? 那南宮瑾的爭霸天下之心又是為何? 難道也是以殺制殺? ** 鳳君默帶著花吟也繞了路,最后他們選擇了水路,準(zhǔn)備乘船由蒼藍(lán)江回京城。 天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大片烏云壓頂,遮云蔽日。花吟抬頭看去,神情凄惶,難道這天,終究是要變了嗎? 他二人連續(xù)駕馬半日,俱都疲憊不堪,神色狼狽,花吟的紅嫁衣也因為后擺過長拖拽礙事,被鳳君默用長劍削去一截。 二人行至碼頭,船只俱都靠攏在碼頭,岸上空無一人,江風(fēng)自上而下,猶帶嗚咽之聲。 恰在這時一人從一只不起眼的小船內(nèi)矮身走了出來,風(fēng)起浪涌,小船隨之左右搖擺,他不動如山,玄色衣袍,眉眼都染了笑意,他張開雙臂,聲音溫軟,“小貍,我來接你了?!?/br> ☆、第212章 逃脫 那面上溫潤的笑容菩提一般,花吟卻生生看到了一顆修羅之心,她踉蹌著后退一步,撞上了鳳君默。 此刻的她內(nèi)心反而異常平靜,她壓低聲音道:“挾持我,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jī)?!?/br> 鳳君默不理她,反上前一步,沉聲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她沒告訴你?”南宮瑾諷刺的笑,“看來你倆的關(guān)系也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好啊,”他仍看向花吟,笑容比方才還要和煦,“你過來,我怕待會要打起來會傷了你。”同時又看向鳳君默,“你不會為難一個女人吧?王爺?!?/br> 是的,他能如此放心的讓鳳君默將她帶走,他就是篤定他不會為難她。 他是正人君子啊,不是么? 鳳君默沒有說話,臉色鐵青。 花吟搖頭,眸中凝滿淚水,慢慢向后退去。 花吟的反應(yīng)在南宮瑾的意料之中,他并不覺得失望,卻在看到她脖頸處纏繞的白綢滲出的血跡后,臉色驟然陰冷,“誰傷的你?” 鳳君默卻在這時笑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還能有誰?你自己的人!” 南宮瑾瞇了瞇眼,神色不悅。他上岸,手中的折扇一下下的拍打著掌心,隨著他的動作靠岸的大小漁船旋即站出許多人,個個勁裝短打,腰佩彎刀,神色冷峻。 鳳君默失笑,嘲諷道:“好大的陣仗!鳳某何德何能,勞煩得了丞相這般興師動眾?!?/br> 南宮瑾倒也有興致耍起了花腔,“王爺自然當(dāng)?shù)闷?,王爺險些就毀了我的大計,王爺?shù)哪苣臀也坏貌环腊??!?/br> 鳳君默手中握緊長劍,“南宮瑾,素來鳳某也敬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你若有種,便與我一決生死。” 花吟身形一震,看向鳳君默,一臉絕望。 南宮瑾卻輕飄飄的笑了,向他走近,“你莫要激我,現(xiàn)在你已是甕中之鱉,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與我一戰(zhàn)?不過,曾有人求我饒你一命,我答應(yīng)了?!?/br> 鳳君默幾乎是本能的看向花吟。 南宮瑾眸色微沉,說:“你不用看她,不是她。”說話間,突然身影一閃,幾乎眨眼間到了花吟身側(cè),在鳳君默回神拔劍之際,舉扇擋了一下,旋即抱住她連撤十幾步。而他身后的人與此同時做出反應(yīng),頃刻間將鳳君默團(tuán)團(tuán)圍住。 花吟被南宮瑾箍在懷里,動彈不得,南宮瑾卻低下頭,唇幾乎貼上她的耳際,氣息微涼,他說:“紅色嫁衣真的很襯你?!?/br> 分明是溫軟的情話,花吟卻只覺遍體生涼, 花吟偏頭看他,目光有些陌生,南宮不喜,他心知二人之間有隔閡,但他自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朝夕相處,再大的裂痕也會修復(fù)如初,因此他并不擔(dān)心,只是現(xiàn)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沒時間兒女情長。他只略略一推,就將她推向了無影無蹤,吩咐道:“帶她走?!?/br> 無影無蹤做了個躬身請的動作,花吟木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 無影見請她不動,剛想作勢將她強(qiáng)行帶走,她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厲聲道:“你敢!”聲音很大,南宮瑾不可能沒聽見,只是他全無表示,無影無蹤便不好再有下一步的舉動,只心虛的看了花吟一眼,一左一右將她守住。 江風(fēng)帶著寒意,花吟復(fù)又抬頭看天,心道:“這雨來的可真及時啊,一場大雨又將洗刷多少罪惡啊?!?/br> 卻說南宮瑾走到鳳君默三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說:“鳳君默,我素來也敬服你的為人,這樣吧,你自廢武功,束手就擒,我保你烈親王府闔府平安。如此,你我都省事?!?/br> 鳳君默不理他的話茬,憤怒已然壓到極致,他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南宮瑾挑眉,“若是換做旁的人,第一句話肯定是要質(zhì)問我這么做有何目的?你卻一直問我是誰。晉安王果然是晉安王,心思縝密遠(yuǎn)勝常人,”他笑了,施施然,謙謙君子一般,兩手交疊,微一拱手,“鄙人耶律瑾,家母拓跋氏?!?/br> 鳳君默低了頭,面上表情不明,只見他將長劍在袖上慢悠悠的擦了擦,低嘆,“如此……”話未說完,突然祭出長劍,直刺南宮瑾面門而來。 南宮瑾險險避開,不待他反擊,已有兩名護(hù)衛(wèi)擋在他身前,格住鳳君默的劍勢。 ** 花吟一直在若有所思的看著天色,乃至南宮瑾何時到的她身邊,她都無所覺。 風(fēng)涼,他自她身后圈住她,問:“在看什么?” “這天,仿似是要下一場大雨啊?!被ㄒ鬣?。 南宮瑾點頭,“該是一場疾風(fēng)驟雨,咱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言畢,他徑自攔腰將她抱起。 她乖順的不可思議,他且喜且憂。 喜的是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對自己順從,憂的是,她這般模樣反不像她了,倒叫他憂心她藏了真心,從今后要拿面具待他。 他邊走邊說:“你的家人你不用cao心,我已安排妥當(dāng),確保他們毫發(fā)無損?!被ㄒ鞯氖蛛[在袖筒內(nèi),暗暗握緊。這到底是在跟她示好還是威脅,她竟無法確定了。 他帶她上了畫舫,她全程沒有回頭看鳳君默一眼,兵器碰撞之聲,衣裳撕裂之聲,劍刺血rou之聲,痛呼低吟之聲,交織成一曲悲歌。 南宮瑾坐在畫舫內(nèi)的軟榻上,仍舊抱了花吟放在腿上,一只手卻在她身上游走,無影無蹤瞧見,面上尷尬,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南宮瑾卻在這時從她腰間摸出一包東西,托在掌心,說:“你這藥米分厲害,若是用在戰(zhàn)場上,豈不是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花吟說:“藥效雖好,奈何配制太過繁瑣,藥材又太名貴,偶爾做些出來害害人也就罷了,若想大范圍的用在戰(zhàn)場上,恐怕是不能了。”說話間,她伸手就要去奪,南宮瑾早有所防,靈巧避開。 花吟的手卻順著他的胳膊上移動經(jīng)過他的脖頸,觸上他的唇,摩挲著,指間向他的嘴內(nèi)探了去,他懲罰似的輕咬住,眸色深了幾分。 花吟雙眼脈脈含情,瀲滟婉轉(zhuǎn),含著春水一般。屋外狂風(fēng)大作,天地間暗沉一片,船隨浪涌,仿若又回到了那一夜,記憶被喚醒,絲絲縷縷的甜蜜滋味便在他心頭結(jié)了網(wǎng),都說食髓而知味,雖然眼下情勢并不適宜調(diào)情,但他還是不由自住的情動了。 她在勾他,他看出來了,雖然他心知她目的不純,但他仍舊無比的受用。他最終只是抱住她的額頭,落了一吻,說:“不著急。”言畢,毫不猶豫的放開她,拿著那包藥米分出了畫舫,可是才走上船頭,他猛然頓住了步子,回頭朝她看去,難以置信卻又意料之中的矛盾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