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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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只恨,終究還是自己太過天真。 南宮瑾是大魔頭啊,那個在十八層地獄日日夜夜受盡凌虐都不曾動搖半分的惡魔,他的心性何其剛硬如鐵,渺小平凡如她,怎能輕易入他心。 如今,她只祈求上蒼,南宮瑾能言而有信,不要將大周國的百姓卷入戰(zhàn)亂,否則,她怕,自己也要隨他一同入魔了。 ** 花吟出來時,教習(xí)嬤嬤先是被她的傾世容顏晃了一下眼,鎮(zhèn)定過后,反朝婉貴妃看了眼,陰陽怪氣道:“以前娘娘剛?cè)雽m的時候,老奴瞧著就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如今見了這位小主子,始知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瞧這小人兒多招人疼啊,也幸得被金國太子捷足先登了,要是繼續(xù)留在大周,該叫大周的多少老少爺們神魂顛倒啊。” 婉貴妃氣的肚子又疼了起來。 花吟之前就察覺了,好心提點道:“娘娘,孕婦不宜情緒激動,對孩子不好?!?/br> 婉貴妃大怒,“你算個什么東西!要你多費唇舌!” 花吟住了口,卻又咳嗽了起來。 教習(xí)嬤嬤朝婉貴妃瞄了眼,笑的不懷好意,又看向花吟,“喲,小主子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了?”嘴上這么說,卻沒有讓她休息的打算,而是引了她到大殿,開始教她禮儀規(guī)矩。 花吟頭疼欲裂,卻也只能耐著性子聽著,好在她以前在宮內(nèi)待過,佯裝學(xué)的認真,第一遍也就會了。 教習(xí)嬤嬤眼中滿是贊賞,嘴里奉承著,“小姐真是個妙人啊!老奴在宮內(nèi)服侍這么多年,就沒見過比小姐還聰慧剔透的人兒。” 花吟笑容懶怠,因為疲憊而霧蒙蒙的眼仿似噙了朝露一般。 教習(xí)嬤嬤卻盯著她的眼看了會,正色道:“小主子,你也別怪老奴說話不中聽,你可是大周國的和親貴女,身份何其尊貴,看人的眼神兒可不能這樣,這要是在閨房內(nèi),帶了勾子也算是閨房趣事。但出了閨房,別說是看人的眼神了,就是多說一句話都是有禮儀規(guī)范的,況且老奴聽說金國多野蠻人,說話粗俗不堪,您嫁過去代表的可是咱大周的顏面,萬不能叫金人小看了去,說咱們大周的女人不安分守己?!?/br> 婉貴妃一直沒走,聞言冷笑一聲,斜睨了花吟一眼。 花吟卻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謙卑應(yīng)聲,“嬤嬤教訓(xùn)的是?!?/br> 教習(xí)嬤嬤自來了攬月宮就沒走開半步,就連晚飯都在此用的,順便還教了她用餐的禮儀,時間緊迫,她確實是有些趕鴨子上架,迫不及待。好在貴女伶俐,倒叫她省了不少心。 花吟早就體力不支,幾次與嬤嬤說自己淋了雨身子不舒服,教習(xí)的事暫緩到明日,嬤嬤摸了她的手探了她的額,體溫卻是正常,雖覺她有幾聲咳,但并不覺得多嚴重,心里還暗怪花吟嬌氣。只吩咐了太監(jiān)去太醫(yī)院那抓一副治風(fēng)寒的藥煎了與她喝。 婉貴妃早就歇著去了,這教習(xí)嬤嬤是皇后身邊的人兒,素來以嚴苛聞名,都說嚴師出高徒,她雖然脾氣不好,規(guī)矩也大,但教出來的姑娘確實個頂個的賢淑恭順。 婉貴妃不幫她,教習(xí)嬤嬤又說不通,花吟只得忍耐,不過她是擅于忍耐的人,忍著忍著,忍成了習(xí)慣,也便不覺得難受了。 好在教習(xí)嬤嬤待到二更天終于覺得時辰不早了,又想明日還有一堆事要忙活,便要起身告辭。 花吟送了她出殿,人還沒送走呢,整個人猛的一個晃蕩,便直直軟了下去。 嬤嬤怔了怔,倒是一旁的宮女驚呼出聲,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抬到了臥榻,到底是動靜太大驚到了已經(jīng)歇下的婉貴妃。 婉貴妃與教習(xí)嬤嬤少不得要針鋒相對幾句,但是最終二人的想法卻是出奇的一致,不能請?zhí)t(yī)院的人,若是此事鬧大,恐不好交代。 況且二人也約莫著,這花吟大抵一是淋了雨,二是受了累,這才暈倒,不是什么大事,好好歇一覺,晚上再多蓋幾床被子捂一捂,出一身汗,料想明日就該好了。 倆人都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隨便指派了兩個宮女守夜,便各自安寢去了。 宮女得了命令,自庫房內(nèi)搬出倆床各六七斤重的大被子,摸了摸花吟的手腳,覺得通體冰涼,便放心大膽的將她蓋了個嚴嚴實實。 乃至到了清晨,早起掃灑的宮人只覺得偏殿內(nèi)涌出一股異香,煞是好聞。少不得心中起疑,去撥那殿門,果嗅出那香味是從里頭傳來的。 有人壯著膽子走了進去,見里頭倆宮女睡的香甜,宮女們之間素來交好,少不得好意推了幾把。 守夜的宮女驚醒,迷迷糊糊道:“昨夜甚是好眠,許久沒有睡的這般沉過了?!?/br> 掃灑的宮人說:“我一進這殿也覺得心神都安寧起來,莫非是這香味的緣故,這宮里什么時候有了這種香?” 倆個宮女面面相覷,心下狐疑,起身去找香味的來源,就走到了大床的羅帳前。 眾人驚駭不已,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一人輕聲問,“小姐,今日可好些了?要喝口水么?” 等了好一會,里頭都沒有回音。 宮女又問了幾句,里頭始終沒有回話。 宮女這才想起掀開羅帳,卻見里頭人兒雙眼緊閉,嘴唇紅艷似血,面上也是通紅宛若染了霞光。 這是一種別樣的艷麗炫目的美。 幾人呼吸都是一窒,掃灑的宮人性子憨,一時忍不住去觸她的臉。 守夜宮女就要打她,卻聽她驟然一聲驚呼,手指仿似被燙到了一般。 宮女驚覺不對,也去探花吟的額頭。 旋即嚇的魂不附體,搖搖欲墜,手忙腳亂就去扯那倆床厚實的被子。 被子甫一掀開,一股濃郁的花香瞬間溢滿整個偏殿。 宮女將她手腳一摸,當(dāng)即就哭了。 倆宮女先抱著哭了一會,這才呼喊奔跑著去告知主殿的娘娘。 婉貴妃因為花吟和南宮瑾那事,嫉恨的半宿未眠,天將亮方睡安穩(wěn)了,卻聽到宮人們哭天喊地的驚叫連連,她氣的暴躁,就要去割了那宮女的舌頭。 婉貴妃聽了宮女的哭訴壓根就不信,這世上怎么會有人發(fā)了燒真就燙的跟火燒油煎一般,那些大抵都是戲文里編出來騙人的。她氣哼哼的過去,花香漸濃,倒讓她情不自禁止住了步子,心內(nèi)罵了句,“果然是妖精,真會整幺蛾子。” 入了殿,先是命心腹宮女探了探體溫,待心腹也驚慌失措的跪趴在她面前,大呼不好了,她這才意識到果然不好了。 婉貴妃忙叫宮人直接去請?zhí)t(yī)院的姜院使。 宮人火急火燎跑的飛快,婉貴妃一想她體溫這般嚇人,只怕兇多吉少,人要是真在自己這出了這事可如何是好,未免擔(dān)責(zé),忙拆了發(fā)上的珠翠,換了件素淡點的衣裳,一面哭哭啼啼的去找貞和帝告狀了。 她自認花吟自被她接過來也就二日功夫,其中一夜還不是在自己宮里過的,后來她淋了雨也是她自作自受,至于后頭淋了雨又被逼著學(xué)了那么長時間的規(guī)矩,累垮了身子,那就是妥妥的皇后娘娘的罪責(zé)了。 這事不脛而走,很快鬧的整個皇宮都知道了,攬月宮內(nèi)更是兵荒馬亂,人來人往,亂成一團糟。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童鞋們可還記得前章,幽冥子說過,花吟體內(nèi)有余毒未清,三年內(nèi)必須好好將養(yǎng)身子,不可受外傷不能生病,否則極易毒發(fā),毒發(fā)雖不至于要命,但卻痛苦難當(dāng)。 ☆□第199章 噩耗 前一日,貞和帝去慈寧宮請安,太后已經(jīng)聽說了金國太子親自定下了太子妃的事,倆國聯(lián)姻還能郎有情妾有意自是皆大歡喜的大好事,只是太后憂心,一個區(qū)區(qū)五品官的女兒,就算是才貌再是出眾,到底身份卑微了些。太子年輕不懂事,容易沖動,就怕金國王室那邊會有疑義,好好的一樁美事,若是被誤會成周國有意辱蔑那就不好看了。貞和帝原本也有這方面的顧慮,只皺了眉頭想對策,太后和緩一笑,說:“那花家女孩兒伶俐,哀家見著心喜,早就有心認了她做干孫女,改明兒叫她過來給哀家磕個頭,就封個郡主吧?!?/br> 貞和帝眉頭一展,笑了,“還是母后思慮周全?!毖援呉膊欢啻?,直接去了御書房,又急命內(nèi)侍去請了幾位皇親大臣議事。 到場的有烈親王□丞相,以及禮部尚書并侍郎,還有掌管皇室玉牒的醇親王老王爺。 太后要認下花吟做干孫女,并以郡主之尊嫁入金國,國之大事,自然也不是皇帝一個說了算的,要不然就顯得獨斷專行了。 貞和帝將話說的明白,烈親王與兄長一條心,他是武人,沒那么多彎彎繞繞,貞和帝一說完,他想都不想就表示同意。 余下幾人都不說話,老親王是先皇的叔父,八十多歲了,反應(yīng)有些慢,還在琢磨這事。禮部尚書只道是皇帝的家事,不好表態(tài),單等老親王點頭,他立刻就應(yīng)聲附和。 南宮瑾卻在這時站了出來,以不能亂了皇室宗親血脈為由極力反對。他一說話,禮部侍郎也便站了出來,拿論理綱常說事,話里話外與南宮瑾是一個意思。 貞和帝有些不高興,問丞相可有妙策。 南宮瑾便提出可加封和親貴女的父兄,以抬高其身份。 貞和帝不認可,遂看向老親王。 老親王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若要抬高貴女身份,確實無需非得太后認了干孫女這般麻煩。丞相提的那法子也無不可。但倆國聯(lián)姻本就奔著永世交好的目的去的,既是如此,一不作二不休,不若陛下親自認了她做干女兒,賜姓鳳,以公主之尊嫁入金國,方顯我大周誠意。況且,我大周的公主自然是要時時刻刻為我大周著想的。” 南宮瑾不想這老親王平時哼哼哈哈的半晌說不全一句話,一開口竟這般直擊要害,叫人措不及防。 花吟認貞和帝做父皇,成了大周的公主,這是南宮瑾萬萬不愿看到的事。 當(dāng)即,他一撩衣擺,就要跪下承情厲害,貞和帝卻先一步一拍桌案,道:“皇叔果然深謀遠慮,這事就這么辦吧?!?/br> 禮部尚書領(lǐng)命草擬冊封詔書,貞和帝命烈親王□南宮瑾等先行退下,獨獨留了老親王商議外姓貴女入皇室宗譜擇日行冊封大典諸事宜。 豈料,這冊封的詔書還沒下來,次日貞和帝才下朝,婉貴妃就遠遠迎上了他,一面流淚一面說:“臣妾有罪?!?/br> 貞和帝問情緣由,當(dāng)即就急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說不好就不好了呢。 他還當(dāng)婉貴妃大驚小怪,急命內(nèi)侍去請?zhí)t(yī)。婉貴妃說早就請了姜院使,已經(jīng)看診過了,如今也說不出個名堂,只怕是真不好了。 貞和帝想不到這般嚴重,急匆匆偕了婉貴妃去了攬月宮。 另一邊皇后娘娘也早就得了消息,急命教習(xí)嬤嬤過來問話,嬤嬤一聽那位貴人一夜之間病入膏肓,當(dāng)即嚇的魂飛魄散。皇后疑心婉貴妃做了手腳陷害自己,也不待多問耽擱時間,直奔太后那去。 于是,當(dāng)貞和帝和婉貴妃前腳剛進去,太后與皇后緊隨其后就到了。 婉貴妃生怕自己擔(dān)責(zé),見到皇后,當(dāng)即先發(fā)制人,將隨侍在側(cè)的教習(xí)嬤嬤給責(zé)罵了一頓。 皇后是貞和帝的繼后,雖說大了婉貴妃一輪,但畢竟只有三十多歲,心性不夠平和,也缺少了淡定從容的大度,一見婉貴妃如此謾罵自己的乳母,當(dāng)即就與她爭鋒相對起來。 太后被吵的頭疼,她素來心胸寬廣,做不出來惡婆婆難為媳婦的事,轉(zhuǎn)而遷怒貞和帝,怒斥,“你也不管管!” 貞和帝面上無光,冷聲呵斥了兩句,皇后與婉貴妃再不敢多言。 諸人并未去偏殿,而是在主殿落座,宮人奉茶,不一刻,姜院使便領(lǐng)著得意弟子疾步上前,跪拜。 太后急的不行,忙叫他起身說話。 姜院使一臉羞愧,細細說來,從貴女脈象看,確實是傷寒再加上勞累過度引發(fā)的高熱,但熱度太過驚人,是他平生行醫(yī)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經(jīng)他仔細診查,方查出她身上還中了毒,只是毒性古怪,姜院使研究了半天,不得不紅了老臉,老實承認,他也未見過這種毒。 貞和帝聽完勃然大怒,花吟是和親貴女,到底是誰有這般膽子敢對她下毒!繼而心思一轉(zhuǎn),少不得又想到了前朝余孽!遂叫婉貴妃將攬月宮的宮人悉數(shù)叫來,細細查問過去的一日夜貴女行蹤。到了哪些地方?見過那些人?由哪些人照顧? 婉貴妃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只恨自己怕?lián)?zé),沒一早派人通知南宮瑾,遂不得不強打十二萬分的精神,與貞和帝周旋。 貞和帝問了一圈,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只問出了昨兒守夜的倆個宮女偷懶,搬了兩床被子捂花吟,結(jié)果卻稀里糊涂睡了一整夜。 貞和帝大怒,當(dāng)即就要將這倆個奴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還是太后冷靜,聽宮女說昨兒一夜好眠,疑心有人做了手腳,遂與貞和帝說先將人收入天牢,命刑部著手徹查此事。 由此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姜院使用了藥又施了針,既不見貴女醒來,又不見熱度退下,半絲好轉(zhuǎn)的跡象都沒有。 太后連連嘆息,貞和帝見太后面露憔悴之色,躬身請她老人家先行回去歇著。 皇后附和,“如今只怕是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母后枯坐無益,不若先回宮里歇息,兒臣陪著手抄一份《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祈求貴女能逢兇化吉,平安康健?!?/br> 太后點了點頭,又瞧見一旁的婉貴妃愁眉不展的,順著覷了眼她的肚子,說:“貴妃,你懷著身子,不宜cao勞,這里煩亂,還是哀家那里安靜,你也隨哀家去慈寧宮歇著吧。”正要起身,想了想又沖自己的貼身大嬤嬤說:“轂轆兒,就勞累你在這看著了,若是真不好了,可不能在這兒……”她話未說完,轂轆兒已然明白,只福了福身子,說:“老奴明白,太后盡可放心?!?/br> 太后皇后都走了,貞和帝再單獨留在這兒也不像,遂叫大總管留下幾個穩(wěn)重的宮人留下來照應(yīng)著,言畢也起身走了。 貞和帝剛走出攬月宮,想了想沖大總管說:“老末兒,你說這人都病成這樣了,是不是該通知那金國太子一聲?” 大總管攏了攏袖子,說:“論理告不告知都說得過去,畢竟倆國尚未互換正式的通婚文書,那位貴人還不算是金國太子正式定下的未婚妻??衫吓浦墙饑有宰有U橫,頗不講理的樣子,若是人就這么沒了,只怕他鬧事。妥當(dāng)點的,還是叫他來見一面吧,要真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只怕招那金國太子怨恨。” 貞和帝想來也是,遂遣了宮人去金國太子下榻的驛館請他入宮,只說有事相商,具體緣由暫且不表。 且說另一頭,小德子偷偷從攬月宮出來,將花吟病重的消息遞了出去。恰南宮瑾正因為花吟要被冊封為公主,心中不快,一個人在書房內(nèi)舞文弄墨,寄情書畫。 無影進來,轉(zhuǎn)述了宮里得來的消息,南宮瑾還當(dāng)自己聽錯了,蘸飽了墨的筆沒有落下,提著,看向無影,“你再說一遍?” 無影后脊冒汗,說:“宮里的消息,說是花大小姐病重,恐怕不大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