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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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談判 南宮瑾說:“你今日過來,可是你母親與你說了什么?” 母親?說了什么?花吟低著頭,攥著胸前的衣襟,她的衣服方才被南宮瑾扯爛了。此時頭發(fā)是亂的,衣服是皺的。 本是狼狽不堪,落入他眼中只覺風(fēng)情萬種。 然,此刻花吟心里卻是千回百轉(zhuǎn),她家中四個兄弟,二郎最喜歡跟她瞎掰扯,為了不叫meimei被壞男人騙了去,二郎時常就拿“男人本色”說事,仿似怕meimei不信,并不避諱將自己為了拉攏關(guān)系經(jīng)常宴請官商逛窯子的事說于meimei聽。其實不用二郎說,花吟經(jīng)歷一世,又豈是那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焉能因為男人突然的親密就亂了方寸?男人親你,也許是喜歡你,但更多的可能或許僅僅只是異性相吸的天性,與情無關(guān),只是本能。 亦如,此刻,南宮瑾好了,所以他對身為女人的她有了別樣的需求。 她會天真的以為他喜歡上自己了嗎?不要逗她了。 南宮瑾是什么樣的人? 一個連感情都會做戲,甚至為了掩蓋自己不舉的事實,連叫家仆頂替自己入洞房的事都能做的出的男人,他的心該有多冷? 她親眼見證了他如何的將小郡主寵上了天,又如何將她狠狠的踹入地獄,而小郡主卻只能咬碎牙齒和血吞,最終被逼的發(fā)瘋,卻不能與任何人傾訴自己的痛苦與委屈。 其實有那么一段時間,花吟也被他騙了,她是真的以為南宮瑾愛上了小郡主才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她,得償所愿后,也確實愛若珍寶。 她本以為他們是一樣的人,雖然心都黑透了,但對待“愛情”至少是至真至純的。直到她嫁入烈親王府,男人們都去了前線迎敵,小郡主抱著孩子回了娘家,以日復(fù)一日的折磨她為樂,她才漸漸琢磨出了不對勁。 幸福的女人不會這樣的,只有被刻薄對待,活的痛苦的女人才會對旁人露出鋒利的爪子。 遇到這樣的男人,做他的盟友難道不比做他的女人要幸福的多?至少,身為盟友,你還能看到他真實的一面,時常擦著地獄過活,真要入了地獄也就不覺什么了。而女人,經(jīng)歷了天堂,再墜入地獄,那時才會真切的明白何為地獄。 ** 他等了半天,只見她面上表情變來變?nèi)?,顯然在胡思亂想,卻遲遲不見她靠近自己,心里有些空空的,他感到不舒服,遂朝她伸出了手,“過來?!?/br> 他面上帶笑,聲音溫柔若水。 花吟卻只覺得如墜冰窖,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害怕,他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他終是等的不耐煩,徑自站起身,重新將她抱入懷中。 花吟怔了怔,突然激烈反抗,掙脫開來。 南宮瑾愣住。 她一臉決絕,雙膝直直的跪在地上,沉聲道:“殿下?!?/br> 南宮瑾并不意外,自己的身份幽冥子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時此刻,她這般模樣,很是掃了他的興致。 “起來?!?/br> 花吟定了定心,她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和南宮瑾談條件。她是周國人,不能只為一己之安,眼睜睜看著周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放任不管。 “求殿下放過周國百姓!”她擲地有聲,目光直接而大膽,似乎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一般。 南宮瑾瞇了眼,縮回了要扶起她的手,就這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哦?” “王權(quán)爭霸,百姓何辜?殿下仁慈,若謀霸業(yè),并不止血流成河這一條?!?/br> 南宮瑾慢慢坐回榻上,有些不高興她說這些。 他的女人當(dāng)該站在他的背后,由他護(hù)著。他喜歡聰明的女人,一點就通,當(dāng)棋子再好不過。但又討厭聰明的女人,尤其是他的女人,所有的聰明都該用在討他歡心上,而不是任何一件其他事上,這,是他剛剛才體會到的情緒。 “別說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他語氣不好,之前的柔情蜜意,蕩然無存。 花吟提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只怕再慢半拍就沒有勇氣將這話說出來,“但是殿下如果為了報仇在大周國境殺了金國太子,就干我事!” 南宮瑾的眸子驟現(xiàn)殺意,但也只是一瞬,似乎又恍然想起說這話的是誰,只垂了眼眸,不說話。 花吟并不管他,她了解南宮瑾這人,在她面前最好不要有半點的隱瞞,否則活著會比死了還難看,她說:“我在金國待了近一年,所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恕小妹妄自揣測,大哥既是金國大皇子,以大哥的脾性,絕不可能隱忍一輩子,您一直在積蓄力量,重回金國王廷只需一個契機,而如今金國太子出使周國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您會殺了他,繼而挑起兩國戰(zhàn)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嗎?” 他半傾著身子,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慢慢擦過她的唇,這張小嘴方才他只知味道甜美,卻不知原來說出的話竟這般的討人嫌。 “女人有點小聰明就罷了,太過聰明就不招人喜歡了?!?/br> 花吟脫口而出,“我不是你的女人?!?/br>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驟然收緊力道,說:“你說什么?” 花吟疼的皺了眉,仍跪的筆挺,“我知道素錦姑娘被福王看中,幽禁在了王府。殿下身邊缺了一個如素錦那般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民女卻不愿做這樣的女人。殿下若要成就霸業(yè),民女愿為馬前卒,為殿下披荊斬棘??v然遍體鱗傷,米分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求殿下不要將周國百姓卷入其中?!?/br> 之前還是小妹,還在就是民女了嗎? 這關(guān)系撇的還真干凈呢! “你?你能做什么?既然什么都猜到了,何必這般委曲求全的來求我,直接去告密不是更方便?” 告密?笑話呢! 他是周國丞相,一手遮天,誰會信她? 況,她的身后還有花家一家老小。 她沒有這智力與膽量與他抗衡,唯有順從,禍水東引,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殿下,民女有一計,可助殿下兵不血刃,順利登上大寶。” 他冷冷看她,心中煩亂。 “民女愿代嫁,混入金國王宮,為殿下籌謀?!?/br> 一瞬間,他臉色陰冷至極。 花吟繼續(xù)道:“殿下一定不信我有這運籌帷幄的能耐,確實,我一個小女子,哪懂朝堂之事。但殿下不要忘了,我是鬼醫(yī)老邪的關(guān)門弟子,幽冥子是我?guī)熜?,我攻邪派亦正亦邪,邪術(shù)繁多,其中一條,可用蠱控人,只要我控制了金國太子,他對我言聽計從,殿下,到時您只需遣人給我遞口信,您想我做什么,我便替您做什么。如此,可好?” 南宮瑾坐正身子,怒極反笑,說:“好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子,原來一直以來是我看錯你了?” 花吟咬唇不語,面上青白交錯。 她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積善行德,引人向善什么的,只是她悔過后的不斷心理暗示,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過是用一張偽善的嘴臉,掩蓋自己丑陋的面孔罷了。若不然,這惡毒的計策,怎就信手拈來?難道周國的百姓是人,金國的百姓就不是人了? 不過是自私之人,有何面目談大義! “你這般厲害,我倒擔(dān)心你會成為下一個禍國妖妃了?!?/br> 花吟面上緊繃,突然握住他的手,她的指甲不長,卻鋒利的很,只要那么用力一劃,任他是銅皮鐵骨,也要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你這變化太大,我倒一時不敢信你了?!?/br> “我父母兄弟還在大周?!?/br> 一切不言自明。 南宮瑾失笑出聲,許是太過憤怒,面上竟有了修羅般的陰森之氣,他突然抓住她腦后的長發(fā)將她拉近,二人幾乎臉貼著臉。 這般近的距離,花吟只覺得呼吸艱難,但仍強自鎮(zhèn)定,說:“當(dāng)年殿下的父王突然性情大變,驅(qū)逐拓跋王后與您,難道殿下心里就不想知道緣故?殿下心中有刺,這般急著重返大金,只怕也是聽說近些年王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怕他一旦離世,沒有機會當(dāng)面質(zhì)問當(dāng)年事。畢竟是父子,心結(jié)不除如鯁在喉,只怕日后年年歲歲,也是心緒難平。冒昧大膽揣測一下,這么些年過去,殿下應(yīng)該也曾試圖安插人手靠近陛下,奈何那慧嫻王后即使胡亂作為,致使國事衰微,但陛下身側(cè)卻被她安排的固若金湯,外人若想接近陛下,只怕剛露出那么點意思,就被她不明不白的弄死了。但是,眼下卻有個大好機會,殿下若是能助我嫁到金國,料得慧嫻王后萬般防備,也不可能連自己的兒媳婦都防的跟賊一般吧。殿下,金國與周國若起戰(zhàn)亂,受苦受難的終究是黎民百姓,您是金國的皇子,未來的王,不能不為您的子民著想。k況,金國四面環(huán)敵,外有陳國,北胡、夷、耷拉,以及各種小部落更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吸血牛虻雖不足懼,但若是群起而攻之,其中利害,還請殿下三思而行!” 南宮瑾的臉色越來越冷,及至最后,他驟然揮開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很,很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可提醒你,我不會幫你?!?/br> 她不顧被摔疼的身子,忙忙趴好,畢恭畢敬的拜了一拜,“殿下仁慈!” 她一直知道他雖然喜怒無常,卻還是個極守信的人。 室內(nèi)一片寂靜,外頭傳來棒子聲,已然四更天了,花吟想了想,不敢再多看南宮瑾一眼,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她在院子內(nèi)站了一會,無蹤就過來了,無蹤不知內(nèi)里情形,詢問的看了她一眼。 花吟說:“勞煩無蹤哥哥還將我送回鎮(zhèn)國公府去?!?/br> 無蹤哪還敢當(dāng)起這聲“哥”,忙說:“花……大夫您就別折煞我了,您是主子我是仆?!毖援呥€是與來時一樣,不過這次他特意拿了件黑色的兜帽斗篷,將她裹了一裹,這才背著她出了相府。 到了鎮(zhèn)國公府,丫鬟還睡的天昏地暗,她并未點燈,而是就這月光,打開了醫(yī)箱,取出了瓶瓶罐罐。 從中取出一瓶水劑,細(xì)細(xì)的洗了指甲。 這指甲之前一直泛著藍(lán)幽幽的光,只是那樣的暗沉的夜晚,就算細(xì)看,又能看出什么? 孔雀膽。 她淬了毒在指縫中,本就做好了兩手準(zhǔn)備,若是談不攏,她只需用力一撓,毒素破皮入血,頃刻斃命。 ☆、第193章 紅梅 花吟洗凈指縫的孔雀膽,又用解毒藥水將自己的手指泡了一遍,確定無毒后,這才和衣往床上一窩。 之前發(fā)生的事太過驚心動魄,以至于花吟即便身上疲憊不堪,腦子卻清醒異常,她又強迫自己睡了一會,仍無效,但是不睡不行,她明兒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若是精力不濟臨時出了岔子,可就前功盡棄了,想畢,她又翻身依著記憶從藥箱內(nèi)摸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 這藥丸是助眠的,她含在嘴里,果覺得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放松了下來,不一會竟沉沉睡去,臨睡著的前一刻,她得意的想,做大夫果然好。 與花吟這頭安穩(wěn)入睡相比,南宮瑾那邊卻委實不大好了,大略是氣的很了,睜著眼在書房坐了一夜,及至五更上朝,只覺腦仁生生的疼,眼皮也跳的厲害。 早朝上的心不在焉,全程一言不發(fā),聽到“金太子”三個字面上更是掩不住的怒氣,離的近的大臣都有所覺,心中納罕,待得下了朝大臣們紛紛圍了上來,噓寒問暖,盡顯同僚之情誼。 南宮瑾頭上頂著閃閃的“賢相”光環(huán),不好發(fā)作,只一味忍耐,好不容易以身體不適搪塞過去,突破重圍,稍稍喘得一口氣,行不多遠(yuǎn),又被一人橫在前頭,攔住去路。 太子又與他啰嗦了一路,南宮瑾不得不給面子,只得耐著性子聽,光聽不夠,還得適時說幾句,因此他又不得不分出心神,將太子的話聽進(jìn)耳朵里。 臨分別,南宮瑾說:“我記得有老話說什么眼皮跳財跳災(zāi)是怎么說的?” 太子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br> 南宮瑾問,“怎么個意思?” 太子說:“左眼跳有財運,右眼跳有霉運?!毖援?,似有所悟,笑容古怪,“丞相,難不成你……” 南宮瑾偏開半邊身子,心情更不好了。 送走了太子,南宮瑾尚未從右眼跳災(zāi)的陰影中走出來,突聽的一聲兒大喊,“南宮兄弟!” 南宮瑾被嚇的一激靈。 只見福王苦著一張臉,如喪考妣,大刺刺站在他面前,嘴巴張了又張,欲言又止。 南宮瑾再也控制不住脾氣,低吼,“滾!” 福王幾時見過南宮瑾這般,整個人都懵了。 好歹南宮瑾的理智瞬間回籠,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情緒,拍著他的肩膀說,“福王的心思,下官明白,只是此事還請稍安勿躁,下官自有安排?!?/br> 福王搓著手,討好道:“丞相辦事,本王自是信得過的。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蓪O蓁那也是件最華麗的衣裳,本王尚未試過,就送人了,心里實在不得勁?!?/br> 或許是“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入了南宮瑾的心,他陰郁了半天的心情稍稍和緩了些,笑著說:“福王這話說的極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