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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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金氏握住她的手,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 一晃兩個多月,當(dāng)花吟過了金國地界,緊趕慢趕到達金國關(guān)押重犯要犯的極北苦寒之地雪域高原時,已經(jīng)快到八月中秋了。她這一路走來,起先還準備繼續(xù)扮男人的,但也不知是因為她被南宮瑾幽禁的那幾個月沒有裹胸還是伙食太好亦或者年齡到了,胸部竟有欣欣向榮之勢,胸這物件吧,沒有的時候呢,裹著也就裹著了,但真正長起來了,你再使勁勒緊,就會覺得胸口悶的難受。花吟尋思著現(xiàn)在她孤身在外,卻是沒有非要扮男人的必要,索性以女裝示人,只不過是一個丑女人,一個臉上長滿黑斑,眼斜口歪,其丑無比的女人,到底丑到何種程度呢?舉倆個例子,一個是她易容沒幾天遇到了搶匪,搶匪刀都舉起來了,后來一看那臉,惡心的愣是沒砍下來,口內(nèi)罵著,“殺你都臟了我的刀!”還有一回,大半夜的,一地痞,大抵是長夜漫漫那啥蠢蠢欲動了,就想搞個女人來一回,花吟不幸被他拖到了巷子里,那地痞都將她按在地上了,那何那晚的月亮尤其的大,地痞一不小心就瞅到了那臉,當(dāng)即就萎了,后來不死心,本想蒙住臉干一場也罷了,奈何那張臉記憶太深刻,他提了褲子,做又做不下去,不做又渾身難受,最后兩難之下,恰巧有個老嫗開了后門,那本就是青樓的后巷,老嫗?zāi)贻p的時候是樓里的姑娘,現(xiàn)在老了就干著看門守院的活計,那地痞最后花了五文錢和老嫗弄了一回總算是xiele火了?;ㄒ髋榔鹕?,撇撇嘴,暗道:看來這饑不擇食果然還是騙人的。 ☆、第178章 恩情 卻說花吟,憑著一張慘絕人寰的臉雖則孤身一人長途跋涉,卻比個大老爺們還安全,又兼有醫(yī)術(shù)傍身,還能混些診經(jīng)貼補路上吃穿用度,一路行來倒也不怎么艱難。 大概在七月下旬,她正行至銀爐山下,正疲累交加,腹饑難忍之際,隱隱聽到陣陣哭聲,她心下好奇,翻過一片密林,就見山道上停著十來輛馬車,高頭大馬,仆婦環(huán)繞,又有金鋼鐵甲的護衛(wèi),想來不是巨富也是達官貴人,花吟本不愿招惹,突聽的一男人撕心裂肺的一聲長嘶,花吟嚇了一大跳,就這么從不高的山坡上滾了下來。 她這一番響動,立時驚著了護衛(wèi),瞬間幾柄閃著寒光的鐵戟就直直的對準了她的脖子,花吟嚇的不輕,動也不敢動,那些護衛(wèi)也是一愣。 這時有個老頭兒攏著袖子跑來問情況,與其中一護衛(wèi)言語了幾句,老伯用袖子擦了擦淚,說:“放了吧,放了吧,夫人不行了,爺正傷心欲絕,唉……” 其中一人抬腳朝花吟后背踢了一腳,壓低聲音吼道:“滾!” 花吟連連點頭,作勢要走,但前頭山路仿似也沒個盡頭讓她不禁有些發(fā)愁,自己已經(jīng)一日夜沒有進食了,腳也磨出了血泡,山路綿延也看不到人家,再這般下去,只怕不做了野獸的腹中餐,自己也要或餓或累死了。當(dāng)下不及多想,回頭沖那面相挺善的老頭兒乞討道:“老人家,求求您好心腸,給我點吃的吧,我已經(jīng)餓了幾天了?!?/br> 她一開口立刻有護衛(wèi)不耐煩的上前推了她一把,她“呀”的一聲摔倒在地。 老頭仿似非常怕人發(fā)出響動,趕緊說:“別吵,別吵?!痹捯魟偮洌陀幸黄抛由锨皢柕溃骸霸趺椿厥??”老頭兒就將緣由給說了,老婆子也沒看花吟一眼,揮揮手,“就給她點吃的吧?!?/br> 不一會老頭兒拿了些干饅頭送了過來,花吟連連道謝,也沒急著走,就地吃的狼吞虎咽。老頭就看著她吃,也蹲在她身邊?;ㄒ魃俨坏脝柧壒?,老頭兒就哀聲嘆氣的說主人家的愛妾產(chǎn)子,折騰了一夜生不出來,剛剛斷氣了。主子傷心的不行,估計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了。 “剛斷氣?”花吟心里咯噔了下,說:“或許孩子還有的救?” 老頭兒吃了一驚。 花吟拱拱手,說:“小婦人在家曾學(xué)過幾年歧黃之術(shù),對婦人產(chǎn)子頗有些研究?!?/br> 老頭兒怔愣過后,竟也顧不得多問,匆匆跑開,又去喊了方才那個婆子,大有些病急亂投醫(yī)的架勢。 不一刻花吟就被叫了去,掀開中間最大最豪華的馬車,里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正抱著一名雙目緊閉的女子,面上都是淚,見了花吟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那女子身下都是血,肚子碩大無比,面上慘白的毫無血色,嘴唇都被咬裂開了。 花吟也沒管那失魂落魄的男子,上前探了探女子腕上的脈及頸部的動脈,繼而從懷中取出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金銀針,幾下功夫扎入女子九處大xue,快的人甚至來不及叫停。 那男子見到愛妾身上被扎了這般多的銀針,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的震驚,就快要轉(zhuǎn)變成狂怒時,只覺懷中人極輕的“嚶嚀”了聲,男子一抖,女子的眉頭又皺了皺,緩緩睜了眼。 這下不止是男子了,就是站在外頭的婆子也嚇傻了,禁不住大喊,“活,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花吟卻不給他們驚嘆的時間,趕緊道:“你快給我下去!還有你們給我燒開水,將方才你們接生的器械都給我拿來!” 那男子幾乎是被花吟連推帶拽給趕出馬車的,之前因為婦人生產(chǎn),他們已經(jīng)在四周搭了簡易的爐灶生火燒水。 這次非常的快,也就兩盞茶的功夫,突聽得一聲嬰啼,瞬間所有人都沸騰了,那男子還當(dāng)自己聽錯了,又愣了下,這才一頭鉆進了馬車,才進去,就被滿手是血的花吟給推了出來,孩子被抱了出來,但現(xiàn)在她遇到了更棘手的問題,婦人的咽喉有痰,她已經(jīng)脫力,完全咳不出。 一直到了天將暗,產(chǎn)婦的病情才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花吟下車,山風(fēng)一吹,發(fā)覺身上冷的驚人,這才察覺身上已然濕透,有人碰了碰她,遞給她一袋酒,她仰頭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嗆得她干咳出聲。 “哎喲,辣死我了,辣死我了。”花吟吐著舌頭不停的扇風(fēng)。 男子奇怪的看她,這聲音仿若山間清泉,輕靈入耳,但這容貌就…… 他是陳國的王爺,一個喜愛走南闖北四處游歷的閑散王爺,若論見識,自然是有的,他不禁瞇眼瞧向她耳際與臉頰的交接處,那處很平滑,看不出貼上人皮面具的痕跡。 花吟察覺到他的不正常,讓開一步,面上卻一臉戒備,“這位爺,您這般看著我,我會誤以為你喜歡上我了。”方才被酒辣的竟然忘記隱藏原本的聲音了。 懷疑是一回事,但對著這張臉說喜歡,陳國王爺表示,他還是忍不住想吐。 “你這是準備去哪?”陳王爺決定單刀直入,“你救了我的愛妾,我無以為報,若是需要,有要求你盡管提。” 花吟也不客氣,“我想去金國的極北之地雪域高原,若是爺肯送我一程,小婦人感激不盡?!?/br> “雪域高原?”陳王爺抿唇默念了一遍,笑看她一眼,“讓我來猜猜,你是為了那烈焰花蕊去的?” 花吟一愣,倒也不奇怪,是啊,那種地方,除了被硬押解過去的重犯,還有誰會過去呢? 陳王爺說,“你醫(yī)術(shù)驚人,若是你奔著富貴去的,不若從今后跟了我,我們那正需要你這樣的醫(yī)學(xué)奇才。” 花吟怔了怔,倒是始料不及,笑,“爺可真是個爽快性子,不過小婦人去采那烈焰花蕊可不是要賣錢的,小婦人只為治好一位至交的寒疾。” “值得你冒這么大風(fēng)險的,恐怕不僅僅是至交這般簡單吧?”這位王爺風(fēng)花雪月慣了,滿腦子也都是些綺麗遐思。 花吟扁扁嘴,“嗯,冤家?!?/br> 因為產(chǎn)婦體虛,花吟又隨身伺候了她五日,待這婦人能顫巍巍的下地了,這才起身告辭,產(chǎn)婦對她感激的不行,只差磕頭感激救命之恩了。 陳王爺送了她一輛馬車,派了四名男女護衛(wèi)護送她,又親自送了她十里地,花吟這幾日與他相談甚歡,陳王爺是個豪爽之人,對自己的身份也沒隱瞞,在問及花吟的身份之時,見她并不愿多說也就見好就收,沒有刨根問題。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陳王爺與她抱拳告辭,花吟也依男人禮,陳王爺一愣,繼而笑的不行,打馬挨近幾分,突然一低頭,小聲道:“段某期待下次與姑娘再見時,姑娘能以真面目示人,再秉燭夜談,把酒言歡。”言畢朝她耳際吹了一口熱氣。 花吟倒也不在乎他的調(diào)戲,多日相處,她知道這位陳國王爺是位有名的多情王爺,開起玩笑來也沒個分寸,不過人倒是仗義,博聞強識,風(fēng)流倜儻,人也長的豐神俊秀,雖然年過三十,卻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若是一般小姑娘還真沒有幾個抵擋得了的。 她笑了笑,“我救了你的愛妾,你派人護送我上雪域高原,咱們也算是人情兩清了,至于往后,還是沒必要再見了?!?/br> “那怎么行,段某派人送姑娘一程只是盡朋友之誼,你救我妻兒,那可是兩條人命,我妻兒的人命可沒有這般不值錢?!彼砬榭鋸?,“你的恩情我記下了,段某遲早會還你這份恩情的?!?/br> 花吟笑笑,不再和他拉拉雜雜個沒玩沒了,從護衛(wèi)手中拿過馬鞭,揚手一鞭子打過,馬兒揚蹄飛奔而去,揚起灰塵。 陳王爺趕緊避開,卻聽遠遠有道清脆的女聲響起,“陳王爺,咱們后會有期啦!” 他笑笑,當(dāng)然后會有期,他從小就是個好奇寶寶,不揭開她的那張人皮面具看清底下那張臉,他就像百爪撓心一般,惦念著呢。 其實,此刻的花吟又怎會料到,今日她救了他妻兒一命,本以為后會無期,又怎會料到數(shù)年后,他也救了她孩兒一命,只是畢竟有心無力,他卻無力將她從牢獄中救出逃出生天。 且說花吟在護衛(wèi)的幫助下,這一路上才叫輕松快活的到達了極北苦寒之地。 到了目的地,花吟也不便再留那幾人幫忙,畢竟她可不是來這游山玩水的,而是尋找那只有傳說中才存在的烈焰紅蕊。 好吧,師父吃過這花,好歹于她來說不是民間傳說了。 但雪域高原地勢兇險,終年冰雪冰寒刺骨,她來此處尋死,可沒權(quán)力讓旁人陪自己一同送死。 烈焰紅蕊,色澤妖嬈,狀若烈焰。若能采得,以此花喂藥,并以積年寒雪送服,可延年續(xù)命,包治百病,從今后不畏嚴寒酷暑,更有駐顏美容、清神明目等奇效。 而這花據(jù)說就生在懸河盡頭。懸河,雖浩瀚無垠,但河內(nèi)并無一只活物,更有“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的說法。 花吟來的不巧,尚在八月份,懸河尚未結(jié)冰,她不能踏冰而尋,就只能繞著懸河外圍走。 ☆、第179章 賢相 極北雪域高原,終年積雪,徹骨冰寒,四顧茫茫,若要尋一朵烈焰花蕊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說到底,她來這并沒有什么周密的計劃,如果真要說比旁人多一點線索的話,那就是師父以前腦子清楚的時候曾斷斷續(xù)續(xù)與她說過,他二徒弟幽冥子前些年為了尋此花就住在此地的某一處,按照師父的說話,這位二師兄性子怪癖與常人不同,尤其一點就是潔癖嚴重,喜歡漂亮的干凈的色澤純凈的東西,而且他不喜被人打擾,住的也是旁人不能輕易到達的地方,且每隔十五年換一個住處。 花吟掐指一算,當(dāng)年她救下師父的時候,她還十歲不到,據(jù)師父說當(dāng)時幽冥子已然在這處苦寒之地待了五六年了,后來費盡辛苦才堪堪采了一朵烈焰花蕊,而師父也是在食用此花一年后,才控制不住毒發(fā)的,如今算來即使?jié)M打滿算也沒到十三年,那除非幽冥子轉(zhuǎn)性,他應(yīng)該還在這雪域高原。還有就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二師兄好歹是師父贊過的,天賦異稟制藥奇才,指不定,他已經(jīng)解了這花的毒性,將此花完全的煉成藥,到時候她再厚些臉皮,搬出師父,乃至掌門的身份,或以南宮瑾能許給他的東西盡數(shù)許他,總之幽冥子要什么,她就想法子弄給他,就不怕他不就范,只要能治好南宮瑾那一身磨人的怪病,她愿傾盡一切。 她信,只要給了南宮瑾正常人的一切,他終究會變成一個正常人,有憐憫心,有慈悲之心,而不是一個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旁人痛苦之上的怪物。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想算不算天真幼稚,若是上一世她一定會嗤之以鼻,心頭冷笑著暗罵愚蠢,但是為何又要想那么多呢?因為任何一個決定,在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你永遠不知道對與錯。上一世她倒是機關(guān)算盡,步步為營,且不說結(jié)果,就是那一路走來,若不是心內(nèi)的不甘堅持著,她只怕早就心力憔悴而死。這一世她就是想活的簡單一點,純粹一點,不被世俗玷污,不因旁人的傷害而變了一顆赤子之心,只愿一世清白,身無垢,心無垢。 花吟到了雪域高原后,那幾個護送他的護衛(wèi)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將她引薦給了此處的獄長。 陳國的王后于五年前去世,四年前,金國的慧嫻王后便將自己年僅十三歲的親生女兒嫁給了陳國的王做了繼室,由于兩國結(jié)了秦晉之好,這兩年兩國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 好?說的好聽而已,自從十四年前,金國的王突然瘋了一般的驅(qū)逐拓跋王后與瑾太子,迫害忠良,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大金國一落千丈,王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慧嫻王后逐漸把持朝政,寵幸jian吝小人,驕奢yin逸,隨心所欲,國內(nèi)法紀綱常形同虛設(shè),從此后金國一直處于積弱積貧的狀態(tài),因四周都是游牧族的小部落,北胡、夷、耷拉等經(jīng)常滋擾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王廷不作為,軍紀散亂,兵同惡匪,弄的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因著陳國與金國國土面積接壤綿延數(shù)千里,四年前陳國趁金國大旱鬧饑荒之際派十萬大軍長驅(qū)直入,坑殺一城百姓,無論老弱婦孺皆無一幸免,斷斷五日之內(nèi),連占三座城池。金國內(nèi)自從烏丸一族盡數(shù)被斬殺,人人自危,國無悍將,慧嫻王后聽信小人讒言,不戰(zhàn)而降,割讓十座城池,賠償大量金銀玉器珠寶,又讓公主和親,陳國也見好就收,沒有過分逼迫,畢竟金國現(xiàn)在只是上位者軟弱無道,而金人卻實在是個個驍勇彪悍,若論單打獨斗,金人素來有以一敵十之勇。這就好比,金國現(xiàn)在如同一群野獸被關(guān)在籠子里,陳國主只想趁機撈塊肥rou,而這執(zhí)刀之人最好莫過馴獸師,但假若他逼的緊了,那些野獸紅了眼咬死了馴獸師,沖破了牢籠,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前面已經(jīng)說了,兩國國界線綿延數(shù)千里,一旦猛獸沒了管束,全都四散逃竄作惡,雖無組織無紀律,構(gòu)不成大面積傷害,但也夠他受的了。讓他們無休止的內(nèi)斗,多好,為了這好處,他也愿意給金國的王廷提供更多的便利與幫助,況,他收歸囊中的十座城池也需要時間消化。蠶食——是他對金國指定的長期作戰(zhàn)計劃。 言歸正傳,因為有了金國與陳國的這層關(guān)系,因此陳國的王爺自然在金國很是吃得開。 陳國王爺?shù)氖窒聦⒒ㄒ鹘挥瑟z長照顧后,又丟了一大袋銀子,獄長起先推辭,后來見推辭不過便高高興興的收了,自此后待花吟倒是殷切備至。房間甚至安排了自己原先的住處?;ㄒ髟谀蠈m瑾的夢里見過此處獄卒的殘暴,自不敢住獄長的地方,生怕哪個犯人奮起反抗,晚上起夜殺獄長,結(jié)果誤將自己咔嚓了。遂,只挑了個干凈卻又簡陋的地方住下,那獄長又熱情的挑了倆名溫順的女犯照顧她。 她剛住下,就與獄長說明自己需要他幫助的事情,讓他手下的人連同犯人一同宣傳她是攻邪傳人,四處造勢。 雪域高原雖然人跡罕至,但是每年想來此尋覓靈藥的也不計其數(shù),況除了烈焰花蕊這樣的稀世真品,這里還有雪域蓮花,雪靈芝等名貴草藥。有了這些人口耳相傳,花吟再亮出點攻邪派的真本事,她就候在這守株待兔了。 且說另一處草木蔥翠的地方,一人腰上佩劍,一手拎著一壺酒歇在一棵二人合抱的老樹上,昔日規(guī)整的氣派不見,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放蕩不羈。 他微合著雙眸,口內(nèi)念念有詞,“一壺濁酒,解不盡人世煩憂,不若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今后仗劍走天涯。可是,那個能陪我天涯的人呢?”模模糊糊中眼前似乎出現(xiàn)那個面上永遠帶著笑,眸中卻蓄滿萬千種情緒的女孩兒,他伸手去觸,卻從樹上摔了下來,落地的瞬間一個利落翻轉(zhuǎn),又坐上一直隨意的散在樹下吃草的駿馬。他猛的一勒韁繩,那馬兒長嘶一聲,疾馳而去。 大概一個時辰后,兩匹駿馬一前一后疾馳而來,前頭的是個身穿軟甲的女子,頭發(fā)高高的束起,英姿颯爽,另一個則是與她有幾分相似的男子。突然,男子猛的打馬撞上她,好歹將她撞停了下來。 “你干什么!”女子怒極,揚鞭就要打。 男子揮鞭去擋,倆條馬鞭頓時絞在一起,男子無奈一嘆,“jiejie……” 高秀麗柳眉倒豎,不等高良駿將話說完,急急打斷,“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回去!” “爹爹命我來追你,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爹會打死我的!” 高秀麗一聲冷笑,“打死你?放心吧,你是高家的獨苗,爹爹就算將我這個嫁不出去的給高家丟盡臉面的女兒打死了,也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jiejie,你也知道爹只是一時氣話,你這又何必!” 高秀麗懶得聽他多說,扭轉(zhuǎn)馬頭又要走。 高良駿急急攔住,面上焦急,最終敞開了說:“或許你不知,暗地里旁人都在傳,晉安王之所以會離家出走,全是因為那個花三郎,人都說,他倆人關(guān)系不一般,花三郎一走丟,晉安王才會那般的失魂落魄,連皇上欲將孫三小姐指給他的事都拒了,誰不猜他倆是……分桃斷袖??!” 高秀麗嗖的轉(zhuǎn)頭看他,眸光銳利,揚手就要給弟弟一嘴巴子,高良駿敏銳,急急拉馬避開。高秀麗前路暢通,猛一揚鞭子,絕塵而去。 高良駿追了她幾天幾夜,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該說的話也說盡了,此刻見她還是這般,氣的扔掉手中的鞭子,口內(nèi)嚷嚷著,“隨你吧,隨你吧,追到了又能怎么樣!他又不會娶你!” 周國京城正陽街 熙熙攘攘的大街,水泄不通,原本乘轎的人,在鳴鑼開道后仍舊被堵住,官兵吆喝著就要推打沒有來得及避開的百姓。 里頭卻響起一聲輕斥,“住手?!?/br> 他打簾,自內(nèi)走了出來,端的是氣定神閑,風(fēng)華無雙。 “既然轎子通不過,就走去吧?!彼f,面帶微笑,絲毫沒有不悅之色。 如果,如果花吟此刻在這的話,一定會被眼前這人面上的溫暖神情驚的瞠目結(jié)舌。不過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那一世的記憶太久遠她都差點忘記了,自從南宮元沒了后,他就變成了兩面人,以前熟悉他的人都說他經(jīng)歷巨大打擊變的穩(wěn)重懂人情世故了,畢竟,護在頭頂上的那個人沒了,他就要獨當(dāng)一面了,只有花吟知道,他從未改變,只不過學(xué)會戴面具罷了。他那樣聰明的人,一直以來只有他愿不愿,沒有他會不會。 “丞相,”隨從上前,面露難色。 南宮瑾無所謂的擺擺手,“你們原路返回,或者等人潮散了些再走,切記,莫要驚擾了百姓?!?/br> 他一動,烏丸猛緊隨而至。 因為人多,烏丸猛并未像往常一般護在身后,而是盡量用自己的身子給南宮開道。 或許是因為這位年輕的丞相確實長的太好了,風(fēng)采太過耀眼,亦或者他這半年多來丞相做的深得民心,一路走來,不斷有人或小聲或滿含欽佩或隱含愛慕之情的喊,“丞相呢,丞相來了,是丞相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