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花吟悔的腸穿肚爛,又不能躲閃羞澀反叫人生疑,只得故作厚臉皮的一甩長袖,擺出風情萬種的模樣,“如何?” 眾人本在發(fā)怔,因她突然來這一下,陡然意識到他是男子,也不知誰帶的頭,張嘴伸舌做嘔吐狀,其他人也俱都效仿,一時間屋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花吟攬袖捂嘴輕笑,眼神一掃,穿過眾人,獨獨看到鳳君默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倆人目光對上,俱都是一震,花吟忙移開視線,沖傅新搔首弄姿道:“如何?傅二爺?可還滿意?” 不得不承認花吟是極美的,美的絢麗,若不是如此,上一世的南宮瑾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了她,美麗的棋子用起來也會賞心悅目一些不是? “咳咳……”傅新咳嗽了幾聲,仿似是掩飾方才失神的尷尬,美好的事物總會讓人想多看幾眼,無關喜歡。 “現在看來,長的又太好了些,皇祖母年輕的時候可沒這樣妖?!备敌抡f。 花吟聞言大喜,“那我就不演了?!?/br> “那可不行,整個大周就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啦!”傅新當即反對。 花吟撩了撩頭發(fā),狀似很隨意的開始解裙子的系帶,“那既然衣服合身,我就換了啊。” 這下幾乎是不用人說,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你推我搡的紛紛退出了房。也有出了房后感覺不對勁的,撓了撓后腦勺,想想又覺得理應如此,過分漂亮的事物,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敬畏之情。 花吟沒有刻意去關房門,她知道這會兒不會再有人闖進來了,她心內吁了一口氣,放松下來才覺得后脊都出了汗。花吟也沒急著換衣服,而是走向窗口,屋外的雪停了,積的齊膝厚。她深吸一口氣,沁人心脾的涼意,卻讓人很舒服?;ㄒ髡诡佉恍Γ炝藗€大懶腰,胳膊都未放下,正要轉身去換衣裳,陡然察覺到對面二樓的窗戶開著,直直看去,就見南宮瑾長身玉立站在窗口,也不知站了多久,握著玄鐵軟扇的手骨節(jié)畢現,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是毫不掩飾的凌厲怒氣,花吟只覺的腦子一空,已然嚇的失去了反應。 樓下突然有人喊,“花滿滿!花滿滿!你看誰來了?” 花吟垂眸看去,就見花二郎不知何時站在了樓下,整個人還掛在鄭西嶺身上。 “西嶺?”花吟失聲叫出口,再抬頭,對面的窗口已然空空如也,她壓制住煩亂的心緒,不做他想,急急換了衣裳,推門而出。 屋外的人見她出來,俱都憋了一臉的笑。 “傅世子,我先回去了。”她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鳳君默驚覺,抬步跟上,似乎又覺得不妥,一面走一面說:“上回我教你的劍法,你練的怎么樣了?” 但花吟并未聽見,腳步如風,及至到了門口,花二郎鄭西嶺已然迎上了她,上前將她拉住。 鳳君默前腳剛踏出沁園的大門,就見鄭西嶺一把將花吟虛抱在懷里,“滿滿,好久沒見,好想你們!” 花吟也不避讓,說:“我也挺想你的,這里冷,先回家說。” 也無需旁人介紹,鳳君默偏就猜出來此人是誰了,因為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嘀咕著,“青梅竹馬吧,未婚夫啊,原來他叫鄭西嶺啊?!?/br> 傅新從他身后站出來,拍了他一下,“大哥,看什么呢?” 那三人早已轉了個彎走遠,只余凌亂的腳印,鳳君默沒說話,折身走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不開心。 ☆、第163章 花吟在家中一直待到戊時才糾結著終于下定決心回相府,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相勸,外頭風雪交加的,又天黑路滑,這么晚了放她回去自然不放心。花吟也暗怪自己優(yōu)柔寡斷耽擱時間,看著家中親人其樂融融的臉,因為不舍反而堅定了她的決心,人之一生總要面對許多選擇,一時的沉溺終究會有其他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來補償。今日南宮瑾的臉色太嚇人了,他有許久沒有對她露出這樣的眼神了?她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但是她絕不能給他時間胡思亂想。 因為她的堅持,花容氏最終只長長嘆了口氣,倒是花二郎突然擠眉弄眼的說:“要走快走,西嶺你去替咱送送?!被ㄓ轮液瘢φ酒饋碚f:“哪有叫客人送的道理,我去!”花二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翠紅剛好坐在花勇身側,拽了他的袖子,說:“我好像聽到蕊蕊在哭?!被ㄓ滦乓詾檎妫还緡U酒鹕?,“我去看看?!北娙撕宓囊恍?。翠紅在二月前產下一名女嬰,花家上下愛若珍寶,尤其是花勇,疼愛的恨不得整日拴在褲腰帶上才放心。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馬夫從馬廄內牽了馬出來,正準備套上馬車時,鄭西嶺疾步上前,拽了就走,口內說:“我速去速回?!睜苛笋R出來,眾人都在屋檐下站著,看到俱都是一愣。鄭西嶺恍然想起花吟畢竟是個女孩子,經不起風雪的,他一尷尬就喜歡撓后腦,嘿嘿傻笑。花吟不愿再來回折騰,喊了平安取了蓑衣與她,披上就走。二人駕馬,鄭西嶺將她攬在懷中,他身形本就高大,如此,倒替她擋去了大半風雪?;ㄈ菔厦嫔⒚?,嘴里念念有詞,“也好,也好?!被ù罅x卻老大不高興,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心頭rou一般,如今卻眼睜睜看著被另一個男人接手了去,心里的別扭可想而知,因此他只虎著臉,兇狠道:“臭小子給我安分點!敢不老實看我不扒你的皮!”府內下人都在,俱都不知內情,花容氏斜睨了他一眼,提醒般的抱怨了聲,“老爺……” 二人出了西門弄,一路往相府跑去,走了一段路,花吟只覺得鄭西嶺整個人突然僵了一下,正要詢問原因,卻見他突然自馬上飛身而去,繼而一連聲噼里啪啦拳腳相加的聲響,才一會功夫,就有人自天上摔了下來,“哎喲”一聲悶哼。 花吟手中提著馬燈,迎光一照,那人未蒙面,卻是無影。鄭西嶺疾風一般閃過,抬拳又要揍他,花吟忙喊住手,頓了頓又道:“相府的人。” 無影翻身而起,單膝跪地,抱拳道:“奴才只是擔心小三爺的安全才暗中保護。” 花吟抿了抿唇,其實她心里比誰都清楚,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jiān)視,南宮瑾是個控制欲極強的人,因為疑心重,他不希望身邊親近的人有任何秘密,最好白紙一般,如此才能讓他放得下心來。 花吟叫他起身,點頭道了聲知道了。 無影站起身,雙手垂在身側,畢恭畢敬,卻眼神凌厲的看向鄭西嶺,說:“小兄弟好功夫,敢問尊姓大名?” “在下幺姑郡鄭西嶺,武功路數很雜,沒有固定的師傅,因此就不自報師門了。”他照舊嘿嘿的傻笑。 “哦?閣下這是來京城謀前程的?”無影對鄭西嶺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花吟深知南宮瑾的這些手下不僅忠心耿耿的效忠與他,還經常會幫他搜羅人才,遂出聲打斷道:“好冷啊,西嶺,還不快些趕路!無影大哥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途中鄭西嶺說:“早就聽二郎說你的這位南宮大哥待你非常好,現在看來果然這樣啊,我要知道那位兄臺一直暗中保護你我就不送你啦?!被ㄒ餍闹嵨鲙X與自己只有兄妹之誼沒有男女之情,斷沒有花二郎陰陽怪氣的嘲諷之意,也就嗯嗯兩聲過去了。 到了相府,鄭西嶺將她放下后,也不停留,轉身就駕馬而去,眨眼功夫消失的無影無蹤,花吟心內嘆了口氣,暗自慶幸不用真嫁他,否則早晚要被他的粗心大意給氣死過去。 拍了門,很快有人應聲,花吟進了府,問:“大少爺歇下了嗎?” “沒呢?!?/br> 花吟咬了咬唇,果然是在等她,言畢也不耽擱,直接朝南宮瑾的書房跑去,到了門前,早有丫鬟接過她披在身上的蓑衣,斗笠。她定了定神這才推門而去。 屋內并沒有預想中的那般溫暖,她略略一掃,見屋內只放了一個炭爐,而且爐火也不旺,南宮瑾動也不動斜依在太師椅上看奏章,身上倒是包的很厚,雪白的狐裘,襯的他面如白玉。 “大哥……” “跪下。” 花吟愣了下,到底沒敢違逆他的意思,直直的跪了下去,想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奈何他眼皮子抬也不抬一下。花吟心道,也罷也罷,就先跪一會,讓他消消氣也好,都說帝王心難測,伴君如伴虎,他上一世可是爭霸天下的霸主,雖然這一世尚不知命運將走向何方,但他的一顆帝王心是不會變的。 夜?jié)u漸的沉了,屋內靜謐無聲,偶爾有南宮瑾翻動紙張的聲響,或者炭火“噼啪”一聲炸出星點火花,“梆梆”府內巡夜的更夫敲響了三更天的棒子?;ㄒ饕膊恢约汗蛄硕嗑?,只覺得膝蓋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她雖然不至于那般傻真就筆直的跪著,但也不敢四仰八叉的坐著,倒是時間越久,發(fā)覺南宮瑾壓根就不看自己,小動作也越來越多,一會悄悄揉揉自己的腿,一會慢慢挪到炭火旁,用鐵絲戳火紅的炭火玩,眼見著爐火要熄了,便膝行滿屋子的找木炭。 她在炭爐內加了許多的碳,爐火旺了起來,因是子時,夜里氣溫驟降,屋內陰寒異常,有了這燒的旺盛的炭爐,好歹讓書房內有了幾分暖色。眼角的余光掃到南宮瑾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原本拿著書的手也縮到了袖筒里。 “冷也不知道在屋里多加幾個炭爐,”花吟心內腹誹,慢慢的慢慢的就跟蝸牛搬家似的將炭爐往南宮瑾身邊挪。她不敢表現的太過,生怕他察覺了又大發(fā)雷霆。等她終于將炭爐挪到南宮瑾的案前,正準備放下離開,鬼使神差的一抬頭,卻見南宮身子前傾,一手搭在下頜,半垂了眸正盯著她看,眼神迷離。 花吟驚了一跳,“啪”的一松手,燒的火紅的木炭原本就被她高高堆起,因她這重重一放,滾下了好幾個,花吟也是傻了,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去接,卻是眼前疾風一掃,頓覺后頸處一緊,斗轉星移間她已然被南宮瑾夾在了臂彎下,狐裘翻飛,旋即將她整個人蓋在了里面。 花吟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原是方才南宮瑾提著自己的后衣領將她給拽了過來。她正想事呢,南宮瑾卻將她從懷中一推,她倒退幾步撞上屏風又差點摔倒。 “笨手笨腳,”南宮瑾輕斥。 花吟聽出他語氣里并無怒氣,這才大著膽子蠢蠢一笑,又故作可憐的揉了揉膝蓋,“剛才跪太久了,腿都麻了?!?/br> “不許撒嬌?!?/br> 花吟一怔,她對他撒嬌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他這般說,已然先一步離開書案朝門口走去。 花吟應聲。 快到門口時,他突然站住說:“傅新那戲,你不要再演了?!?/br> “啊?” “你扮女裝……”他頓了下,“我不喜歡?!?/br> 她定定看去,南宮卻已袍卷北風,踏雪而去。 南宮瑾并未急著回房休息,而是待花吟離開后,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提氣,躍上屋頂,他輕功卓絕,幾個飛閃,就越過了相鄰的幾座府邸,直到來到大周的觀星塔頂端才停住腳。他一直有個習慣,喜歡在這里極目遠眺,此處視野遼闊,會不由自主的讓人生出想要吞并天下,囊括四海之心。 良久,“主子……”烏丸猛站在南宮瑾側后方,矮了半人高的地方。 “嗯?” “屬下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您……您……您……” 南宮瑾敲了敲手中的玄鐵軟扇已然有了不耐煩的意思。 “屬下真的搞不明白了,你既然喜歡花謙,怎么又不喜歡他穿女裝,還是……還是……你真的……”后面的話他真的說不出口了。 南宮瑾臉色一沉,微偏了頭,看向烏丸猛,聲音有些古怪,“我不是斷袖?!?/br> 烏丸猛吃驚的張大了嘴,眼睛也瞪圓了。但是他與南宮自小一處長大,雖然是主仆身份,但說句不該說的,在他心底深處,他看南宮瑾就跟自家兄弟一般,少不得比一般的奴才要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關心,“那你那天還說你不能負了你自己,我揣摩了半天……” “我說了,我不是斷袖?!蹦蠈m瑾少有的當真動怒了。 烏丸猛聽了這話卻是大喜,是那種喜形于色的大喜,若是可以恨不得手舞足蹈的那種大喜。 南宮瑾攏了攏大氅,有些心煩氣躁,“我對花謙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言畢,又咬牙切齒的罵了句,“齷齪!” 轉眼,一道白影閃過,屋脊之間只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喜歡嗎?啊,喜歡啊。不過這種喜歡參雜了太多種情緒,有對早夭幼弟轉移的疼惜之情,有對美好事物本能的喜愛之情,也有對她救治母親的感激之情,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三番五次的幾乎是毫無預兆的闖入他冰冷的心,告訴他,這輩子她會一直陪著他,不會背叛他,永遠的忠誠與他。也有可能是她知道了自己太多的秘密,在她面前他就像個被脫去堅硬鋒利外殼赤裸的人,但這才是原本的他,他在她面前不需要隱藏情緒,她愿意與他分擔他的痛苦,愿意做他的支撐。他彷徨過,糾結過,可是她許過的陪伴一生的諾言太美好,他幾乎是心甘情愿的溺死在她的諾言里。他小心翼翼的想,就信她一次吧,把她裝在心底深處。但是不能告訴她,如果她敢背叛自己,就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她不愿再待在自己身邊,那他也絕不允許她待在任何人的身邊。 于她,他到底對她是什么樣一種情感呢? 有親人的依戀,摯友的信任,多多少少還有點朦朧的屬于戀人間的吸引吧。 可是南宮瑾并不喜歡男人,他說的是大實話,他沒有龍陽之好,但是對于女人,他更是情緒復雜,因為妖妃迷惑父王,他與母親受盡磨難,因此他痛恨美麗的女人。越是美麗,越讓他心生寒意。 十幾歲本應是對女孩子充滿憧憬的年紀,但他卻因早年的病痛不能人道,女孩兒的喜歡與靠近于他來說只會讓他感到痛苦難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突然發(fā)現他開始厭惡女人,厭惡所有或直接說喜歡他或婉轉的向他示好,想接近他的女人,因為他連一個男人能給女人的最基本的都做不了,他厭惡女人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對自身的厭惡。 于是,這世上的女人,對他來說,只分兩種人,一種是母親那樣的,讓他尊敬的。另一種則如素錦以及宮內那位娘娘那樣的,他玩弄在手中的棋子而已。 清晨,天大亮,花吟早起后,計劃梳洗過后去善堂看看,順便瞧瞧石不悔在那可還好,自從石姑娘吵鬧著要拜她為師學醫(yī)后,花吟就將她丟到了善堂先跟著梁飛若身后學習認草藥。畢竟石不悔空有一腔懸壺濟世的心,卻沒有她玲瓏剔透的學醫(yī)天賦。 文竹打了熱水進來,說:“主子叫你這幾日都不要離開相府,有空就跟無影無蹤他們學習騎馬,說是五日后天家冬狩要帶你一道去。” ☆、第164章 冬狩 (本章沒修,一個小時候重新奉上,我先上個廁所去) 五日后,天氣出奇的好,無風,一輪有大又圓的太陽將整個大地照的暖烘烘的,積雪開始融化,雖是隆冬草木卻有復蘇的跡象。 南宮瑾很是高興的,本來皇帝提議冬狩,他是非常反感的,因為畏寒,他只想窩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但是皇上有令,朝中大臣無論文臣武官只要三品以上都必須參加,有了這道御令,于朝臣來說既是無尚的榮耀又是死命令。 本來花吟還疑惑南宮瑾為何要帶著她去,昨兒晚上,才聽說原來一直身子不適的丞相大人也要一同前去。 當時花吟就嚇傻了,差點打翻了碗,好在旁人并未在意,只聽南宮瑾解釋說:“皇帝與我父親因為前朝余孽的事心生隔閡,若是不去,帝心難測,恐又生出無端的猜測。況且我爹雖然身子虛,但是早朝尚且能勉強上的,冬狩豈能不去,到時候到哥場,一邊歇著,你給照看著就是了?!?/br> 花吟倒想夜里在宰相的湯藥里加重幾味藥,但聽南宮瑾那話里頭的意思,若是丞相真要臥床不起,稱病不去了,那皇帝原本的隔閡恐怕就要演變成如鯁在喉了。況以著宰相這性子,只要還清醒著就堅持要上早朝,如今又知皇命難違,恐怕到時候就算爬也要爬過去,花吟深感憂慮別沒被烈親王給失手殺死,反被自己給藥死了。 及至到了這日,天氣晴朗,南宮元也是一身勁裝打扮,身上卻多披了一件黑熊皮大氅,站在馬車外頭不愿進去,樂呵呵的說:“嗯,這天真好,出來對了?。 ?/br> 花吟從身后推他,“您老就別再凍著了,快些進去!” 丞相回頭拍她,“你這小孩子,外頭不是都傳你是神醫(yī)么?怎么我這病斷斷續(xù)續(xù)好好壞壞都快一個月了,你就治不好了。” 花吟面上一紅,賭氣道:“您老等著,冬狩過后我保證你藥到病除!” 南宮瑾騎在馬上,回頭笑看他們,即使他也覺得冷,但是他斷不能讓自己窩在溫暖的馬車內,叫那些王孫公子們笑話。 車駕很快到了西苑獵場,因為南宮元身子骨不適,皇帝特允他無需進宮侍駕,只需早早到了獵場等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