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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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花吟躲避及時,險些就要撞上水仙兒的受傷的胳膊,她無語又無奈的說:“既然受傷了就安分點,另外,我也沒答應(yīng)收你當徒弟啊?!?/br> “小傷小意思啦,師傅,咱們什么時候開始授課啊?” 鶯哥兒氣的不行,指著他二人沖鈴花說:“小姐,你看吧,看吧,我怎么說來著,花三少爺不是良配,絕對不是什么良配!再好的東西爭的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的了,就算爭到了又如何,還得日防夜防,累不累啊?!?/br> “喂喂,你這個小丫鬟怎么說話的,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家小姐就只配撿那些旁人不要的剩下的?你這是跟你們家小姐有仇吧?”水仙兒仍不嫌事兒亂,繼續(xù)挑釁道。 鶯哥兒徹底被氣爆,看那緊攥的拳頭,就跟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將水仙兒按住一頓毒打似的。 “喂!那個看上去身體很好的!”一直看了半天戲的張嬤嬤終于及時出聲制止了這場硝煙彌漫的戰(zhàn)斗。 眾人聞言,面上錯愕不已,倒是水仙兒頗自覺,與張嬤嬤的目光對上后,指了指自己,“您在叫我嗎?” “我們花府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干活沒飯吃,早飯你已經(jīng)白吃白喝了,難道午飯你還想繼續(xù)白蹭?” “?。俊?/br> 張嬤嬤三兩步走到幾人跟前一把捉住水仙兒的右手,“跟我來,后院的落葉剛好沒人打掃,我看你倒是挺合適的?!?/br> 張嬤嬤體胖力氣又大,水仙兒一路只有被她拖著走的份,“憑什么?我為什么要干那些粗活???” “就憑你是被我們家三少爺買來的,買來的就是奴婢,你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干活!” “我有銀子,我交伙食費給你好了!” “哼,就你那黑漆木盒子裝的黃白之物,今兒早已經(jīng)被我沒收了,若是你現(xiàn)在走人,原封不動還你。若是你想留下,就給我好好干活掙飯錢,放心,我們花府是不會虧待下人的。” 這頭張嬤嬤強拉硬拽的將水仙兒拖走了,另一頭花二郎優(yōu)哉游哉的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平安。 “老遠就聽到吵吵鬧鬧的,喲,原來是鶯哥來了,難怪……” 鶯哥兒方才的氣還沒消,聞言怒目圓睜,“二少爺,你什么意思??!” 平安臉一紅,低了頭?;ǘ裳劢怯喙鈷叩剑缇托睦镉袛?shù),遂不懷好意的將平安往身前一推,“平安有話問你?!?/br> 他二人本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卻因花二郎這一推,幾乎撞到一起,倆人都嚇了一跳,一時沒回過神來,待意識到,平安早就滿臉通紅的跟吃了一罐紅辣椒似的。 偏花二郎使壞,按住平安的肩膀不讓他動彈。 短暫的羞澀后,鶯哥兒暴跳如雷,拉著鈴花就走,“小姐,這種地方我再也不要來了,我們走,我們快離開這兒!” “噢?這是怎么了?”花二郎一臉的純潔無辜狀,“我們平安的確有話要問你,鶯哥兒你走什么啊?” 鶯哥恨的咬牙切齒,卻又說不出,只回頭瞪他。 花二郎一胳膊攬住平安,笑道:“我們平安就想問問你,你們孫掌柜此刻在哪?今兒個我們約好了有筆大買賣要談,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花二郎變臉很快,此刻一本正經(jīng)滿臉嚴肅的樣子,根本讓人不禁懷疑他方才到底有沒有捉弄人。 “呃……老爺他……他今早走的時候還說去西大街古玩鋪查賬……”鶯哥兒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好嘞,”花二郎舉步往外走,經(jīng)過花吟身側(cè)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倒是滿滿的關(guān)切,“最近在家里好好歇著,傷沒好就別去相府了,”他挨近她,最后的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我知道南宮瑾那人難相處,你不要為了我們家能在京城立足那般的曲意逢迎,別讓自己太辛苦了?!彼呐乃募纾筇げ匠庾呷?。 花吟怔了怔,耳里突然又聽花二郎拔高了音量喊,“平安,你還在看什么呢?還不快跟上,人臉上又沒有長花……” “二少爺……我什么都沒看?!逼桨泊_實什么都沒看,他只不過又被花二郎戲弄了罷了。 鶯哥兒纏著鈴花埋怨,“小姐,我就說沒事不要來這吧,他們太欺負人了……” 這一天似乎是注定熱鬧的一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傅新突然登門造訪了,因事先也沒打個招呼,倒叫花家一家老小措手不及。 傅新見花吟正要吃飯,他也不講究,一屁股坐到鈴花讓出的座位上,道:“快添副碗筷,我剛好沒吃。” 因花大義花勇等不在,花夫人圖省事,便一家老小一同吃的飯。 男客到訪,內(nèi)眷女人們自然是紛紛回避,花容氏張嬤嬤又張羅著讓廚房再做幾個上得了臺面的菜來招呼傅世子。 花吟見母親這般忙碌驚慌,心里很不舒服,擰了眉頭沖傅新發(fā)飆,“我說你呀,難道京城的貴公子都這般的沒有規(guī)矩?你到人家來不知道先要遞個拜帖?就算這道程序省了,起碼也要讓我府里的下人通報一聲吧,你就這般橫沖直撞的沖進來,你覺得好嗎?” 傅新嘴里咬著筷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呀呀呀,我還當賢弟與我一般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看錯啦?!?/br> 花吟不料他會這般說,愣了下。 傅新卻突然笑了,一把握住她撐著飯桌的胳膊,將她往凳子上一拽,“《將軍令》看完了吧?感覺怎么樣?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欲罷不能了吧?哈哈哈……” 花吟因毀了《將軍令》心里有鬼,聞言眉頭彈了彈,表情古怪,原本火冒三丈的氣焰瞬間湮滅,低聲附和道:“挺,挺好的?!?/br> 傅新咧嘴一笑,一掌拍在花吟的肩頭,“有沒有被里面緊湊刺激的戰(zhàn)爭場面激蕩的熱血沸騰?有沒有被倆位將軍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感動的淚濕沾巾?有沒有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出演其中一角難以抑制的沖動?” ☆、第157章 傅新連珠炮般的發(fā)問,花吟憂心傅新會因為她毀了《將軍令》的事跟她發(fā)飆,也沒抓住問題的重點,只連連點頭附和。傅新大喜,情不自禁抓住她的雙手,“可是當真?那咱倆就一言為定了?!?/br> 當著母親的面被男子抓住雙手,任花吟平日里在外頭臉皮再厚,此刻也不自在起來,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從傅新手中掙脫出來,豈料他又一肩攬過,幾乎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里。 “啊呀!”花容氏許是被驚嚇到了,禁不住尖叫出聲。 傅新被這一聲也嚇了一跳,循聲看去,花吟趁這當口,趕緊自他臂彎下鉆出,閃身躲開,僵在一邊站著。 傅新又回頭看向她,“你這是干嘛?我還有話同你講?!鄙锨坝忠M料花容氏突然自另一邊拉住花吟的手,一個踉蹌,就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傅新頓了頓,一臉的懵懂,“花夫人,您這是……” “噢,噢,三郎肩上有灰我給她拍拍……”花容氏面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同時在花吟身上拍拍打打起來。 “花夫人……”傅新道:“您和嫂子meimei們不還是沒吃飯么,您讓丫鬟們就將這一撥菜都端到后頭吃了吧,也省的再燒燒涮涮了,況且,我與花謙還有些話要講?!?/br> “噢,噢,”花容氏停住拍打花吟衣裳的手,但手掌仍舊停在花吟的后腰上,口內(nèi)道:“三郎啊,你陪世子爺好好說會話,娘到后頭去了,你可要把握住分寸啊,切莫怠慢了世子爺。”她將分寸二字咬的極重,同時一只手在她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花吟痛的面上扭曲,卻動也不敢動。直到花容氏松開手,花吟才在花容氏一步三回頭,有意無意的眼皮子底下繃著脊背,一本正經(jīng)的坐到傅新對面。 “賢弟,你坐那么遠干嘛?”傅新看著花吟說。 “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有話就直說,沒得必要拉拉扯扯,像個什么樣子!”她刻意粗了聲音,兩只胳膊撐開,自以為很爺們的說。 傅新一只手掐著下巴,眼神古怪的掃了她幾眼。 花吟被看的不自在,瞪他,“你這么看我做什么?吃飯!” “喲,”他一擊掌,“真有些子女扮男裝裝男人的感覺了,小爺我果然沒看錯人,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花吟面上一白,僵了好一會,“你什么意思?” 傅新卻已然埋頭吃飯,理也不理她。 花吟遲疑的拿起筷子,一頓飯吃的素然無味。 傅新很快的吃完了飯,飯后歇了歇又吃了一盞茶,這才起身朝院外走去。 花吟跟上,終究對之前的話耿耿于懷,試探著問道:“傅世子,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話?”傅新心不在焉的答,又說:“花謙,你爹曾經(jīng)是武官,我聽聞你大哥也是習(xí)武之人,那你會舞劍嗎?” “不會?!?/br> “明忠!拿我的劍來!”傅新喊了一聲,就有隨身的小廝將一柄寶劍雙手遞了上來。 傅新指了指花吟,“給他!” 明忠又弓著腰將寶劍送到了花吟面前。 花吟不解其意,只怔怔的看著傅新。 “拔劍,”傅新毋庸置疑的命令道。 “我不……”花吟的“會”字尚未吐出來,就見傅新突然抽了插在院子中的一根竹竿朝她打了來?;ㄒ髑榧卑蝿θ?,只聽“咔嚓”一聲,那竹竿被斬斷一截。 “好劍!”傅新不禁為自己的寶劍洋洋自得起來。手中卻不停歇,又揮竹掃了過來,直擊花吟面門而來,花吟拿劍去擋,傅新卻突然又變換了高度,朝她胸前打去。 花吟到底是毫無根基之人,匆忙之下,丟了劍,后仰下腰,好歹是躲了過去。 “喲!佳音說的果然沒錯,你小子不僅長的像女人,就連身子也軟的不像樣子,佳音就下不了腰?!备敌碌皖^看她,眉毛挑高,嘴角歪向一邊,看上去既喜感,又討人厭。 花吟站直身子,面上有了怒意,拱手道:“世子若是無事,恕不遠送,在下還有活要忙,告辭。” “哎,別走啊,”傅新有心戲弄她,小跑著追上她,越過她的瞬間抬手朝她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巴掌。 花吟當即只覺得腦子一熱,整個人都被開水淋過一般,剎那間紅了眼,“傅新……” “什么?”傅新站住腳。卻見花吟拾起方才被她扔在遞上的寶劍,不管不顧的就朝他刺了過來。 傅新毫不在意,只嬉鬧著左躲右閃,花吟恨的不行,胡亂砍殺,只將個府內(nèi)好好的花花草草樹樹全砍了個稀巴爛。大抵是她來勢洶洶,傅新終于看出她是真的惱了,面上擺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心里卻是渾不在意,只一味的捉弄她上躥下跳。 花吟雖不會武功,但到底是個聰明人,幾番追砍也摸清了傅新逃跑的路數(shù),待傅新飛躍起身又要向一處落下時,花吟先他一步,一揮劍斬向他的雙腿。傅新也是大意了,驚嚇之余,失了方寸,忙忙縮回雙腿,花吟揮劍砍過,他雖躲過一劫,卻因失了平衡,屁股著地,仰面跌倒在地,只聽“啊呀”一聲,倒地的同時又打翻了院子內(nèi)澆花的半桶水,那水合著泥灰濺了他一身,登時將個翩翩公子濺的狼狽不堪。在場的丫鬟小廝起先有些懵,回過神來后俱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了聲。 傅新是好面子的人,一時下不來臺,情急之下,紅了眼綠了臉,腦子一熱,氣吼吼道:“花謙,你找死!”言畢,一躍而起,奪了小廝握在手中的劍鞘,以疾風驟雨之勢朝花吟面上打了去。 其實傅新的本意也就是嚇唬她而已,最好是嚇的她屁滾尿流連連求饒,再不濟也是抱頭縮腦,面上青白。他心里這般打算,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恰這當口,突然一柄長劍橫空格了過去,那持劍之人內(nèi)力雄厚,傅新只覺的握著劍鞘的手一陣酸麻,劍鞘就彈了出去。 “你是瘋了不成?”鳳君默擋在花吟身前,面有怒色,厲聲斥責道。 “我,我,”傅新結(jié)結(jié)巴巴尚未來得及解釋,小郡主已然大呼小叫著跑到了他面前,“哎呀,哎呀,你這是掉水溝里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鳳君默轉(zhuǎn)身看向花吟。 原本花吟怒氣已消,本想以“鬧著玩”帶過,此事也就揭過去了,偏偏傅新的小廝明忠一心護主,生怕花大夫因著怒氣添油加醋,忙忙上前一磕頭,連珠炮似的將方才的事原原本本的復(fù)述了一遍,倒也沒偏幫誰。 鳳君默深知傅新脾性,知道他孩子心性,未曾對誰真下過狠手,尤其花吟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傅新就算再糊涂魯莽也不至于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之事。說到底還是自己方才一時緊張,不夠鎮(zhèn)定,失了判斷力,鳳君默正兀自檢討,豈料那明忠突然說道:“大爺您是知道的,咱們家二爺玩心重,當時也就是鬧著玩兒朝花大夫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哪里知道這花大夫就不得了了,拔劍……”可巧明忠說道這兒時傅新也挨了過來,剛腆著臉附和了幾句,哪知鳳君默當即變了臉,眨眼功夫左手按住他的肩頭,右手朝他腹部狠狠捅了一拳。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莫名其妙,在場諸人除了花吟就沒有不目瞪口呆驚呼出聲的。 “大哥……”傅新淚盈盈抬頭。 “你可知錯了?”鳳君默怒瞪他,余怒未消,拳頭仍在使力。 傅新委屈,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啊,但是……但是……“嗚……大哥……大舅哥……我錯了……我錯了……” 此刻花吟也不好意思起來,畢竟不知者無罪,況鳳君默這般替她出頭,也讓她心里不知所措起來,遂急急上前拉住鳳君默的胳膊,“傅世子確實是與我鬧著玩,況且……他并不知情……”后面的話她說的輕,也就鳳君默聽了進去。 鳳君默黑著臉松了手,邊上的小郡主與明忠早上前攙住了他。 小郡主心疼傅新挨打,不快的沖哥哥喊,“我知道你正義嚴明,幫理不幫親,可你這一拳是不是也打的太重了???傅新他到底犯了什么錯了?他倆個人比劃拳腳,就算傷著了也是情理之中,況且花謙他好端端得呢,被傷著的只有我們家傅新了,嗚嗚……你看他都這樣了,你還落井下石……嗚嗚……你還是不是親哥哥啊……” 鳳君默被指責的啞口無言,半晌,色厲內(nèi)荏道:“我這是教訓(xùn)他平日里不學(xué)無術(shù),爹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他今日被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打倒在地,你猜爹會怎么教訓(xùn)他?” 會扒了他一層皮…… 傅新與小郡主面面相覷,登時心里明了,但外人面前丟人,小郡主身為王族貴匱自然不服氣,還要再辯駁,傅新卻羞愧的一把拉住她,整個人裝腔作勢的抱住鳳君默的大腿,“大哥,我錯了,求您不要告訴姑父他老人家,嗚嗚……” 鳳君默成功掩飾了自己的心虛,踢踢腿,“行了行了,往后爹叫你勤練武功,莫要再偷懶就是了??煨┱酒饋?,堂堂一個世子,成何體統(tǒng)!” 傅新站起身后,花吟便吩咐了府內(nèi)的丫鬟打了水給他梳洗,而后又請了鳳君默到偏廳喝茶。 丫鬟上了茶,徑自退出門外,廳內(nèi)只剩了他二人,少頃的靜默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