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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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一怔,旋即一笑,又是一拜,“奉之兄有禮了?!?/br> 鳳君默卻伸手托住她,面色鄭重道:“既然你我以兄弟之禮相待,你說的話我會遵守,但為兄有一事不明,可否請謙弟如實以告,不能有半分隱瞞。” 花吟頓了頓,才斟酌著開口,“大哥請講?!?/br> “你我……以前認識嗎?” 花吟臉色變了變。 鳳君默察人入微,頓時印證了心中猜測,又道:“你是認識我的,可我雖對你有模糊的感覺,但細回想?yún)s并不記得曾在哪見過你……” “或許是夢中吧,”花吟苦笑,“不記得又何需苦想,或許都是些不好的回憶呢?!?/br> 這話說的鳳君默疑竇叢生,“我們真的見過!” 花吟自嘲一笑,笑意荒涼,“奉之兄可不是第一次問我這話了,我都回過您數(shù)次了,您還是一問再問,您叫我該如何答您?”她抬頭,雙眼直視他的眸子,端的事坦蕩無辜,“您看著我的眼,世人常言,人會說謊,眼睛卻是不會騙人的,我認真的告訴您……我們不曾見過,不管是前生還是來世……” 那雙眼澄澈見底,卻又仿佛有擾人心神的魔力般,鳳君默一晃神,心臟不受控制的急速跳了起來。他受了驚嚇,面上不自在,慌忙偏過頭看向遠方,定了定神,笑言道:“前生的事你如何知道,來世的事又豈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就是今世咱們能相識一場,那便是有緣的?!?/br> 有緣嗎?孽緣吧,今生,她只愿能償了她欠他的債,至于下世還有下下世,只盼永生永世都不再相見,那樣,她便不用再擔心哪天她又會心性大變害了他。她再不想入了地獄也不得安生。 “奉之兄,無論如何,但都請你信我,我永遠不會害你?!?/br> 鳳君默一愣,旋即笑了,“為何突然這般說?就算你要害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啊,呵呵……你是否還在惱我之前對你的試探?那是為兄的不是,只因你的種種表現(xiàn)太過突兀,讓我心生疑慮,況你與南宮瑾交好,南宮那人我與他相識多年,雖未深交,但也知他是個極其清冷孤傲之人,你能讓他對你另眼相看,定有不尋常之處,如今我與你接觸下來,雖然仍覺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但也看清你是個心思純凈良善之人,有你這樣的人在南宮身邊,我倒覺得是樁好事。南宮那人是個人才,我爹更是對他贊賞有加,但是他那性子,反會有礙他日后的仕途?!?/br> 二人將話說開了,便沒了之前的不自在,鳳君默私心里覺得若是真讓他選擇,他更希望花吟是個真正的男人,至于為何他會有這般想法,他也說不上來,或許是人潛意識的趨利避害影響了他,他隱隱的感覺,若是她為女人,總有些事會超出控制,至于是什么事他不愿深想。 不過以他現(xiàn)在的觀感來說,花吟這女子雖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行事大膽,聰慧善辯,是個他引以為奇的迷一般的女子,但卻不是他心目中理想伴侶的人選。 二人又敘了會閑話,便見高良駿與傅新一路駕馬疾馳而來,高良駿離的老遠就一聲唿哨,那原本早就跑的無影無蹤的汗血寶馬也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一路嘶鳴著朝高良駿跑了過去。 眾人見面,傅新見鳳君默手上有傷,少不得關切的問了幾句,鳳君默道了句無關緊要,又說花小大夫給上了藥。惹得高良駿又對花吟勾肩搭背,笑哈哈的說:“三郎,往后你還是跟我們一起混吧,咱們一伙兄弟平日里少不得摔打跌傷的,正需要你這樣一個醫(yī)術高超的大夫隨時跟著?!?/br> 鳳君默見高良駿這般本要出聲阻止,陡然想起之前答應花吟的事,也便不吱聲了。倒是傅新看花吟掙扎,揶揄了句,“大駿,你還是死心吧,這小子也不知被南宮瑾灌了什么迷魂湯,對他死心塌地著呢?!?/br> 幾人笑鬧一陣,恰巧孫三小姐的車駕趕了來,眾人各自上馬,只除了花吟仍舊上了嬤嬤們的馬車,便一路往京城趕去。 一路無話,乃至剛到城門關隘,正要入城內(nèi),卻見一行人自城內(nèi)駕馬疾馳而出。兩隊人馬打了個照面,南宮瑾猛一勒韁繩,與鳳君默互相見了禮。 “南宮大人這般匆忙,是要往哪去?” “衙門內(nèi)的公事,”南宮瑾并未多言。 鳳君默又道:“昨日的事景勝言語失當,鳳某這里替他先跟大人陪個不是,改日定讓他登門賠罪?!?/br> “哎,世子言重了,昨日的事我也有不對。在下公務在身,就不與世子多言了,”言畢又是一拱手。 他剛要揚馬鞭,馬車內(nèi)的花吟聽到說話聲,忙忙的從車內(nèi)鉆了出來,興沖沖的喊了聲,“大哥!” 南宮瑾就跟沒聽到似的,仍舊一馬鞭揮了下去,一行人呼嘯而過,倒是烏丸猛在經(jīng)過花吟時看了她一眼。 轉(zhuǎn)瞬間,南宮一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新見花吟盯著南宮遠去的方向怔怔發(fā)呆,故作唉聲嘆氣道:“他那樣的人,性子冷的跟冰渣子似的,瞧你這熱臉往冷屁股上貼的,不照樣翻臉比翻書還快?!?/br> 花吟根本沒將傅新的話聽進心里去,只思量著,方才與南宮一起出去的人,旁人不知道,但她卻清楚都是府內(nèi)的頂尖高手,他們這神色匆匆的出了城去,到底是為了何事? 鳳君默卻是訓了傅新一句,“你有這耍嘴皮的能耐還不如將功夫練好了,這樣也能少挨點我爹的訓!” 傅新吃癟不再言語。 且說眾人回城后,花吟隨口應了高良駿改日去將軍府上拜訪的事后便提著衣擺往府內(nèi)跑了去。 進了府,先是吁了口氣,緩了緩神,才提步往南宮金氏的住處走了去。 她意在打聽南宮瑾出城作甚,誰知南宮金氏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三郎呀,你快過來跟我說說,昨兒你和你大哥不是好好的出去打獵去了么?怎么我又聽說他昨夜歇在醉滿樓?” “大哥昨晚沒有回府?” “三更天回的府,四更天去了醉滿樓,你說這叫什么事!” 花吟不答反問,“方才我回來與大哥他們打了個照面,見他與吳大哥,勇哥,還有毛子,拳頭一去出城,他們這是去哪兒?” 南宮金氏愣了下,看她那樣子似乎并不知這事,過了會才意識到花吟仍在看她,面上神色一轉(zhuǎn),笑道:“嗨,他出城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公務在身唄。”又轉(zhuǎn)移話題道:“哎呀,這孩子真是cao碎了我的心,看來真該給他娶房媳婦好好收收他的心了,否則老是往那種女人那里跑,還不被帶壞了?!?/br> 花吟斷定了心中猜測,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此后一連五日,南宮瑾一去無音信,花吟也曾試探著打聽過,看南宮元及南宮金氏的神態(tài),他們是知情的,甚至蘭珠嬤嬤也是知曉的,但是獨獨對她守口如瓶,或顧左右而言其他。花吟面上無甚情緒,心里卻止不住的發(fā)涼,即使她與他們平日里親如一家人,但到底與他們而言,她還是個外人。 ☆、第136章 這一日,花吟正在藥廬內(nèi)制藥,有婆子進來回話說偏門處有個小丫頭找?;ㄒ髀砸辉儐柋悴碌绞悄睦锱蓙淼娜?,擦了擦手,折身去櫥柜內(nèi)取藥,那婆子卻并未離開,而是依在門口欲言又止道:“三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花吟回身看她,心知她想說什么,笑言,“我知阿婆是為了我好,可那些姑娘也是可憐人,我只想能幫就幫她們一把,別無其他?!?/br> 婆子點點頭,“老奴知道三爺是菩薩心腸,若不然我早就將那蹄子打走了??墒俏覀冏雠诺哪芾斫庀沦v人的苦,上頭的人就不見得能體諒了。三爺,您也曉得,一直以來夫人因為大少爺老去那種地方大動肝火,平日里對您與那些人有往來,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可現(xiàn)在這些人居然找上門來了,只怕……” 花吟將藥瓶拿在手里,手搭在婆子的肩膀上,“我知道了,下回我會告誡她們有事直接去善堂,不會再叫阿婆為難了?!?/br> “哎喲,老奴不是這意思……”婆子嘴上這般說著,心里其實松了口氣。 且說花吟拿了藥到了偏門,見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身上穿戴與尋常人家的小丫頭無甚差別,就是這腮上唇上抹了厚厚的艷俗的脂粉,也難怪婆子一眼就認出這丫頭來自哪里?;ㄒ鲗⑺幗唤o她后,小丫頭又從懷里拿了一包銀子給她。花吟推辭著怎么也不肯要,小姑娘急道:“素錦jiejie說了,花大夫勞心勞力,總不能叫您還貼錢進去,日后麻煩您的地方還多著呢,這是藥的本錢,jiejie叫您無論如何都要收下。jiejie還說最近身子有些不適,花大夫得空的話哪日抽空去給她看看?!?/br> 花吟一聽到素錦,腦子一轉(zhuǎn)就有了旁的想法,她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南宮瑾的消息,正急的無計可施,何不借機去試探試探素錦的口氣?況,她也是時候與她拉拉關系了。 恰在這時小丫頭又說:“水仙姑娘最近一直在念叨花大夫為何也不過去了呢,”她剛說完,花吟一拍手道:“好,我這就去看她?!?/br> 小丫頭還當花吟要去看水仙兒,當即就替水仙高興了起來。 不一刻,花吟背了藥箱出來,二人便自偏門出了相府,才走一截,花吟突然轉(zhuǎn)過頭朝身后喊道:“我去給素錦街的姑娘們送點藥順便再幫她們看看哪里可有不適,你們就別跟著了?!睕]等到回音,小丫頭莫名其妙,眼神古怪的問道:“花大夫您這是跟誰說話呢?”花吟沒回話,又吃吃的笑道:“難不成你兄弟二人想在我替姑娘們檢查身體的時候偷窺?” “小三爺早去早回,不要到處亂跑?!睙o影無可奈何的聲音傳來。 小丫頭驚訝不已,正要說話,花吟已笑瞇瞇的拉著她走了。 去素錦街一般都都要經(jīng)過正陽街,花吟生怕又叫梁飛若看到她和醉滿樓的丫頭一起而被她牽絆住,于是臨時尋了個借口單獨繞了遠路。 小丫頭是個熱心腸,雖然年紀不大,但一直做著粗使的活計,聽聞花吟要繞遠路,說什么也要接過她的沉沉的藥箱背著,花吟拗不過她的好意只能由了她去。 花吟接過藥箱高興的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捧在懷里,不一會就跑遠了?;ㄒ骺粗纳碛跋г谌肆髦?,這才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都是被她看診過的普通百姓,有的上前熱絡的問好,有的手上有什么就非得塞點什么給她,感激之情不足以言表。 花吟一路客套著走過,手上果兒糕兒捧了一整個懷抱,她心中高興,暗道:“好人果然有好報,往后還要努力做更好的人?!闭缘闷錁?,突然頭頂像是被什么砸了下,花吟左右看了眼,沒見到可疑的人,困惑的眨了眨眼,又朝前走去,結(jié)果才抬步又被狠狠砸了下,又聽人高聲喊,“花半仙,這里!這里!” 花吟循聲看去,這才見左手邊二樓上傅新一手捏著本冊子,另一只手還把玩?zhèn)€碩大的核桃正樂呵呵的看著她。 “上來!上來!”傅新朝她招手。 花吟搖頭,喊話道:“有什么要緊的事嗎?我還有事呢!” “要緊!要緊!我有樣東西給你,剛好碰到你也省的我派人送去相府了,那東西……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就不好了,你上來,我親自給你?!备敌滦Φ囊荒樄殴?。 花吟狐疑不解,還猶豫著,一樓正廳匆匆走出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朝她作揖道:“這位爺,我們二爺請您上去!” 花吟不好推脫只得隨了他進去,令她沒想到的是,這處沿街鋪子,門臉不怎么樣,里頭卻別有洞天,內(nèi)里建了巨大的戲臺子,臺上有伶人在歌舞唱曲?;ㄒ饕娔切┝嫒宋枳藘?yōu)美,不禁放慢了腳步。管事見狀,解釋道:“這是我們二爺新盤下的戲園子,才重建好,尚未開張?!?/br> “我記得他不是在正陽街也有一處戲園子,他那樣隨性的人,兩處他管的過來嗎?” 管事但笑不語,卻聽樓上傳來傅新的聲音,“正陽街的早被我姑丈給砸了。要不你以為我會放棄那么個繁華地段在這犄角旮旯茍延殘喘?” 花吟笑噴,她一直都知道烈親王對他這個半子管教甚嚴,只可惜,傅新這坨爛泥是怎么也扶不上墻,烈親王三天兩頭被他氣的暴跳如雷。 “喲,花小大夫這是改行當貨郎了?”傅新迎了幾步,從她懷里拿了個棗兒在她衣裳擦了擦張嘴就啃了一口。 花吟將懷里的東西一股腦兒的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道:“你喜歡的話,都給你!說吧,找我什么事?我還有急事,得趕緊走?!?/br> “你能有什么事兒?多陪我說會兒話還能要了你的命不成?過來,到哥這兒來,來看看哥新寫的話本子……” “我是大夫,救命如救火,你說急不急?”花吟見他無事,抬步就要走。 正巧方才的管事又上了樓,手里還捧了樣東西。 “也罷,也罷,”傅新將話本子往桌子上一放,接過那盒子,揮手叫管事走了,才將東西鄭重的放在了花吟手里。 花吟不解,抬頭看他。 傅新擠眉弄眼道:“哥送你的,慢慢享用啊?!?/br> 花吟狐疑,打了開來,里頭還用澄黃的錦緞包著,再一彈開,一張臉都綠了。 虎鞭。 “小老弟,哥待你真是掏心掏肺啊,”傅新附在她耳邊悄聲道:“我從我姑丈那偷的,嘿嘿……你說他那歲數(shù)的人還留著這寶貝有啥用啊,長江后浪推前浪,到老了就得服老,總是要為年輕人做些犧牲是不是?” 花吟就跟被燙到似的,將那東西往傅新跟前一推,“這東西,我要著做甚,我不要?!?/br> “你看你,怎么自己是個醫(yī)者還諱疾忌醫(yī)起來了,咱啦,有病就得治,切不可因為不好意思耽誤了治療時間,這樣就不好了。我聽說這大夫啊,越是自己的毛病越治不好,要不我找宮里的太醫(yī)給你瞧瞧?” 花吟還要推辭,傅新急了,上手朝她胸口就是一拍,急吼吼道:“你這小子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呢!你看你,我估摸著就是因為你那里不大,才越來越女人,你要再這么下去就該和女人一樣長奶子了。” 花吟耳根透紅,結(jié)舌道:“胡,胡,胡說什么呢!我收著就是了!”言畢往咯吱窩一夾就要走。 “等等,接著!” 花吟沒接住,腦袋又被砸了下,見地上躺了本冊子。 “你當心著點,這可是我的寶貝!”傅新幾步上前,珍寶似的撿起,拍了拍灰,直接按在花吟的胸口。 花吟被他的力道推的后退了一步,嘴里嘀咕著,“什么呀?”同時看到冊子的封面上書——《將軍令》。 “本大爺?shù)男伦?,回去給我用點心看!要被本大爺知道你沒看,你就死定了!” 花吟“哦哦”應聲,沒再和傅新糾纏,收下東西后就小跑著走了。 快到素錦街,花吟想到手中捧著這么個錦盒去拜訪素錦姑娘,萬一被當成禮物就不大妥當了,忙找了個僻靜處,將虎鞭從里頭取了出來,用錦緞包好塞進了懷里。低頭一看,除了肚子那塊稍顯大了點,也沒其他不妥處。 白日里素錦街冷清,花吟剛到就見到個不到八九歲的小丫頭抱著個孩兒蹲在外頭玩耍,那小丫頭一見花吟就興奮的喊道:“虎頭,快看,看誰來了,你爹來了!快叫爹爹!快叫爹爹!” 花吟面皮一緊,訕訕笑開了,雖然她認了虎頭做干兒子不錯,但真被這般喊,她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虎頭脖子上掛著她送的銀鎖,見了她先是愣了愣,直到花吟上前將他抱住,虎頭別扭了會,倒歡喜的格格笑了起來。 花吟逗了他一會,便將他交還給了小丫頭。誰知虎子這孩子一離開花吟的懷抱竟啊啊的哭了起來。 小丫頭又說:“虎子真和三爺您親呢,敢情就是您的親兒子一般?!?/br> 花吟又稍稍哄了他一會,心知不能再耽誤了,這才狠心將虎頭塞給了小丫頭,轉(zhuǎn)身就往醉滿樓去。 小丫頭年紀還小,直愣愣的問,“三爺,您這是去哪兒呀?” “我去找素錦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