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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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默都準(zhǔn)備訓(xùn)斥她了,豈料她收尾來了這么一句,一下子繃不住又笑上了,指著她,道:“你到底哪邊的呀?我看你跟前跟后的追著南宮瑾叫大哥,怎么背地里又這般編排他?!?/br> “南宮瑾是我大哥沒錯啊,我和他感情很好,但是,世子爺,我是憑良心辦事,三小姐那樣天仙一般的人,也只有您能配的上了。再說了,我是夢到過的,所謂緣分天注定,毀人姻緣是要遭報應(yīng)的,您大概不知道我是佛門俗家弟子,我這一生的本分就是行善引善,既然我已洞察天機(jī),自然不能叫這天定的姻緣錯亂,白叫有情的人飽受相思之苦,無情的人徒增孽緣……” “你是打量著我不會重罰你是吧?”鳳君默實在受不了她東拉西扯的胡侃,禁不住出聲警告道。 花吟趕緊捂了嘴。 鳳君默卻頭疼的捏了捏額角,似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就你這張嘴做個醫(yī)者都可惜了,真該化作花半仙給人測字算命去,保準(zhǔn)一干無知婦孺都被你騙了去,心甘情愿的掏錢由著你裝神弄鬼。得咧,今日跟你這一聊,我算是明白了,我那三問算是白問了,你這小子信口雌黃,滿嘴鬼神,十句倒有九句不值得信。不過念在你心不壞,人也算憨厚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只是有一件,你務(wù)必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若有半句假話,我必不輕饒你!”他這般說著就向三樓走去。 花吟猶豫了下,也跟了過去,到了三樓,仍舊是窗戶大開,徐徐春風(fēng)拂面,很是清爽。 抬頭只見一面墻上,橫掛著一幅字,上書:“好學(xué)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落款:奉之。 鳳君默一臉“我看你怎么編”的表情睨著她,卻見花吟一擊掌,“哎呀!原來世子爺真的寫過這幾個字啊!” 鳳君默表情不變,“你別告訴我,你不認(rèn)識這是誰寫的?!?/br> “哦!”花吟一臉的恍然大悟,又故作驚訝道:“世子爺,這字怎么又到你手上了?”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有,你只管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手筆就行了?!?/br> 看來,容歡那小子還算夠義氣!花吟心中有了底。 “南宮瑾,”花吟臉都沒紅一下,一臉的認(rèn)真。 鳳君默這一驚非同小可,直覺不信,“你又想誆我是不是?” 花吟卻左看右看,一臉的小心謹(jǐn)慎,鳳君默見她這般,招手叫她上得前來,花吟挨近貼著他耳邊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雖然是佛門俗家弟子,也要謹(jǐn)遵清規(guī)戒律的,世子爺既然非得刨根究底,我又實在瞞不住,只能對不住瑾大人實言以告了……” “別廢話?!?/br> “哦,那世子爺?shù)孟劝l(fā)個誓,保證不說出去,否則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br> 鳳君默見她認(rèn)真,只得耐著性子,罰了個不輕不重的誓。 大周人重誓言,為怕誓言真的落在自己頭上,一般都不會輕易發(fā)誓。 花吟放了心,這才鬼鬼祟祟的說道:“您不知道吧?瑾大人嫉妒您!” “……”鳳君默覺得心情很……復(fù)雜。這小子說的話能信嗎? “您應(yīng)該了解我們家瑾大人平時的為人吧,雖然呀,他給人的感覺是孤傲清冷,可是他心頭火熱著呢,萬事都想掙個第一,外頭不是都夸您字寫的好么?他不想輸給您啊,于是他沒事就躲在屋子里頭練啊練啊,也不知廢了多少墨水,總算是以假亂真了,可練成后他卻說:哼,鳳君默的字不過如此!他雖然這般說,可我卻覺得他是對你又敬又愛又嫉妒的。只不過從此后就再沒見他臨摹過您的字了。就這幅字也是我從他屋子里偷出來的,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凡事做成功了就覺得沒意思了,燒書稿那會兒,我就搶救了一二幅。那次在永安候府的事情想必世子爺也應(yīng)該知曉了,我二哥與許添矛盾,許添欺人太甚,非叫我們賠兩千銀子,他就算將我們賣了我們也沒有啊。無法,我只得回家取了這一副字本指望以假充真先糊弄過去,誰料碰上了正主了。當(dāng)日真真將我嚇的夠嗆,回了家我還嚇病了,見著您也怕您問起這事處處躲著。可我沒想到大哥您這般的宅心仁厚,小弟真是感激涕零,只有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了。”言畢,淚珠兒在眼圈中打著轉(zhuǎn)就要跪下。 鳳君默及時攔了她一把,不管信不信,反正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只是有一樣,“你說南宮瑾仿我的字,就當(dāng)我信了吧,可是他犯不著落款寫上我的表字啊,這又作何解釋?” “哦,”花吟眼珠子一轉(zhuǎn),“世子爺,您說臨摹的字像不像也不能他自己說了算,是不是?他這般做,不就是想以假亂真試試旁人的眼力自己的功底么。反正市面上仿你的字多了去了,他添上您的表字故意叫家下人拿去讓行家鑒定,行家若說是您的字,那他就功夫到了。若是不是,他還得接著練??!” 鳳君默心里雖然半信半疑,可暫時也問不出其他話了。心頭只一個聲音不斷重復(fù)著,南宮瑾這是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 這之后花吟又在烈親王府用了飯,同時拜見了王妃。 烈親王妃曾經(jīng)是大周第一美人,但凡美人兒又養(yǎng)的嬌貴,做姑娘時父兄捧在掌心,出家后丈夫又?jǐn)R在心窩里,及至生了兒子,也是處處讓著母親。 因此王妃養(yǎng)成了一股矯情脾氣,譬如,她大概是被男人們呵護(hù)多了,女人們嫉妒很了,因此除了她的親生女兒鳳佳音,旁人家的媳婦姑娘她都不大喜歡,但是面子上都還能維持的住的。可要朝夕相處的話,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意總是要露出馬腳的,因此上一世的王妃和花吟這一對婆媳頗不對付。 哪知這一世花吟扮作男裝,經(jīng)鳳君默一番介紹后,王妃居然喜笑顏開的將她喊道跟前,又是捏臉又是扯耳朵的,大贊,“這孩子長的太漂亮了,要是我的兒子就好了?!倍笥址愿缷邒哔p了許多小玩意兒給她玩。 花吟辭別王妃后,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鳳君默送了花吟到了二門,此時有小廝快步跑了過來,手里拿著東西,嘴里喊著,“世子爺,您要的東西取來了。” 鳳君默接過,正要說話,花吟沒在意,先他一刻開口道:“大哥,您之前問了我那么多問題,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那我問您一個問題,您能如實相告嗎?”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鳳君默無奈輕笑,道:“你說?!?/br> “那個,二月里您去寧府,您怎么知道……那個人是我啊?” 鳳君默不說話,卻突然拉起了花吟垂在身側(cè)的一只手。他這一舉動花吟始料未及,只驚的她一個激靈,面上隱隱一抹飛紅。 “你這傷口二月里還結(jié)著疤,若是擱現(xiàn)在不拉了你的手放在眼皮子底下細(xì)看,只怕不是與你朝夕相處的恐也難分得清了。況且,令姐是閨閣女子,不可能會那般行事大膽粗俗吧?雖然那般的真性情叫人佩服,可我實在無法想象那是一個女子能做出來的事?!?/br> 花吟半晌才“哦”了一聲,這會兒面上徹底紅透了,羞的。此時她真是萬般慶幸,若是鳳君默知道她本就是女子,她真不知該用何種表情面對他了。她一直都知道鳳君默喜愛貞靜賢淑又才華橫溢的女子,所以那次當(dāng)她被鳳君默撞破時,才會那般的涕淚交加,幽怨郁悶。 如此,甚好!甚好! 只不過,她的心頭還是不自覺的涌上了一股失望的情緒,她本以為鳳君默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雖然她緊張著害怕著但是又隱隱歡喜著。不可否認(rèn),雖然她竭力想和鳳君默撇開關(guān)系,但私心還是希望自己在鳳君默眼中是不同的。 沒了疤痕,他就不認(rèn)識她了。 唉…… “我猜是寧半山癡纏你jiejie讓你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你這般做危險極大,且不說你本身是男子胡亂扮作女裝會被人恥笑,就是你這般隨意進(jìn)出閨閣女子的后院,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要毀了那些女子的名聲。所以當(dāng)時我才沒有叫住你。不過,你可記住了,這等事往后不要再做了?!兵P君默后面的話說的認(rèn)真,帶著警告的意味。 花吟知道鳳君默為人中規(guī)中矩,又謹(jǐn)遵孔孟之道,也沒有什么好辯駁的,只低著頭應(yīng)了聲是。 或許是腦抽了,花吟又忍不住問道:“那瓊花宴,我jiejie……”她這般點出來,只想知道瓊花宴上鳳君默到底有沒有認(rèn)出自己。 認(rèn)出來怎樣?認(rèn)不出來又怎樣? 她沒理清自己的情緒,也沒想過答案,只想問問鳳君默。 “對了,這個給你,這是宮廷御醫(yī)調(diào)制的秘方,據(jù)說對胎記疤痕很有用,送給你jiejie。她那樣一個才情出眾的人,若是一輩子毀在容顏不好上,當(dāng)真可惜了?!贝藭r的鳳君默只是因為永安候府上他和“花大小姐”一曲琴簫合奏產(chǎn)生了共鳴,心內(nèi)將她引為知己,只因男女有別,他最近又聽聞花大小姐許了人家,更不便相邀再奏一曲“太平調(diào)”,心內(nèi)只將這當(dāng)成一件憾事,并無兒女私情。 唉……他沒認(rèn)出來。 花吟帶著復(fù)雜的心情出了烈親王府,鳳君默本派了家丁趕了馬車相送卻被花吟拒絕了,她接過小廝遞來的滿滿一籮筐香囊荷包就回去了。 鳳君默倒是細(xì)心,叫小廝用一塊藍(lán)布將那籮筐給包住了。 剛到相府就見南宮瑾騎著烈風(fēng)呼嘯而來,花吟站在門口等了他一會,南宮瑾面無表情,似乎有急事,腳下帶風(fēng),尚未走近,就將手中的馬鞭扔向了迎過來的小廝。 花吟心中有事,但是又憋不住,于是追著南宮瑾的腳步快跑,嘴里問道,“大人,您說您在瓊花宴上認(rèn)出我是因為您看到我的眼睛就認(rèn)出來了,那要是我沒了眼珠子,您還能認(rèn)出我嗎?” 南宮瑾身上的披風(fēng)鼓脹著風(fēng),聞言涼颼颼的斜了她一眼,“要不你先摳了,我試試?” ☆、第94章 南宮瑾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花吟的眼前,花吟從頭上拽下帽子,抓了抓頭發(fā),皺了皺鼻子埋頭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剛邁開步子就聽到小丫鬟叫她,她轉(zhuǎn)過頭,就見三四個小丫頭捂著嘴朝她笑。 花吟不明所以,用帽子在臉上揉了一把,“你們笑什么呀?” 其中一個上得前來,笑道:“花大夫,你身后的籃筐里到底背的啥呀?怎么還用塊藍(lán)布包著啊?” 花吟立時緊張了起來,雙手護(hù)著身后,陪著笑臉說道:“還能有什么,我早上采的藥唄,”言畢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的院子沖去。誰料小丫頭們有備而來,笑鬧著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三兩下就將她身后的籃筐給扒拉了去。一面解開了藍(lán)布,一面笑鬧著就往南宮金氏的院子飛奔著跑了去。 “哎,我的花露!”花吟喊過后,又想到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長時間,花露也不能用在藥上了,索性隨她們玩去。搖了搖頭,就背著手往自己的院子走,迎面大丫鬟文竹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花大夫今兒個收獲頗豐吧?” 花吟聽她說的隱晦,又不好稀里糊涂的都認(rèn)了,只沖著她憨笑。 文竹捂著嘴噗嗤一聲,“早上夏荷經(jīng)過沁水岸邊看見啦,現(xiàn)在整個相府都傳開了,花大夫當(dāng)?shù)闷鹑笾茏钍芘託g迎的男子了?!?/br> 花吟被打趣的無話可回,干笑著走開了,剛到自己的院子,擼了袖子將早上臨走的時候曬在外頭的草藥往回搬,就聽小丫頭急跑著進(jìn)來嚷嚷,“花大夫,夫人叫您過去問話呢?!?/br> 花吟料得也是因為香囊荷包的事要打趣她,心里頗不自在,舀了水隨便將自己臉手都洗了下,這才隨著小丫鬟過去,一路上都在想著怎么回話才不至被取笑的無地自容。 不一刻就到了南宮金氏住的地方,蘭珠嬤嬤正立在外頭,見了她來幾步迎了上去,摟著她道:“待會夫人要是訓(xùn)你,可別回嘴?!被ㄒ餍念^一咯噔,“怎么了?”蘭珠嬤嬤含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抿唇不語?;ㄒ餍闹獩]什么大事,也就放松了下來。 幾步上了正屋,就見南宮金氏衣著整齊的坐在上手的椅子上,一只手撐著額頭,邊上的桌子放著花吟的籃筐,還有悉數(shù)被倒下來的香囊荷包。 如今南宮金氏的身體較以往好了許多,原本的骨瘦嶙峋也漸漸豐腴了起來,臉上還有了紅暈。她如今能走就絕不站著,能站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躺著。用她的話說是往年躺的太久了,現(xiàn)在一躺下就擔(dān)心眼睛一睜又起不來了。 花吟見南宮金氏氣色尚好,心里高興,走上前笑嘻嘻的請了安。南宮金氏本想板著臉,奈何面上雖勉強緊繃著,嘴角卻還不自覺的彎了。 恰在這時,聽外頭丫鬟招呼了聲,“大少爺……”聲兒還未落地,就見南宮瑾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大步邁了進(jìn)來,進(jìn)屋后直接問道:“娘這般急匆匆的叫兒子過來所謂何事?”說完這話,才看到花吟也站在邊上,疑惑的眉頭一挑。 “你哥倆還真是一個樣兒,最近都忙的不得了,到底在忙什么呢?” 南宮瑾心知母親這是在擠兌他也沒搭話,花吟卻說道:“回夫人,我在做藥。” “做什么藥?給那些窯子里的女子做香露?” 還……真是!花吟聽夫人語氣不好,也學(xué)著南宮瑾的樣子不敢則聲了。 南宮金氏有些兒惱了,瞧著桌面道:“你看你們兄弟倆,好好的姑娘不要,偏去惹那種不正經(jīng)的女人,怎么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 南宮瑾繼續(xù)保持沉默。 花吟卻憋不住了,上前幾步,站在南宮金氏身側(cè),急表忠心道:“夫人,我和他們男人不一樣。” 南宮瑾表情古怪,睨了她一眼。 花吟繼續(xù)道:“在我這里,首先我是醫(yī)者,其次我才是個人,至于我是男是女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發(fā)誓,我對那些窯姐兒絕對沒有半絲兒想法,若是我這話說的不誠,就讓我明兒個得一場大病死了干凈。” 邊上有丫鬟婆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呸!呸!呸!”南宮金氏今日聽說了花吟在沁水岸邊的事,也著實笑了好大會,但笑過后又不免擔(dān)憂了起來,暗道三郎畢竟年紀(jì)小,可別叫那些yin蕩的女人給帶壞了。越想越擔(dān)憂,便借著這個由頭打算將這哥倆都敲打一番,豈料花吟嘴溜,一著急就發(fā)了這種毒誓。南宮金氏是有經(jīng)歷的人,最忌諱誓言之類的,聞言激動道的連聲說:“打嘴,打嘴,我就是問一問,你怎么就妄言亂語起來,你是想氣死我嗎?” “好夫人,我怎么敢氣你呀。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話,這些荷包也是那些姑娘感我的情,跟我混鬧著玩的。我都沒當(dāng)真,夫人怎么倒當(dāng)起真來了?!闭f話的同時又伶俐的給南宮金氏捏起了肩。 南宮金氏被哄的任她再有天大的脾氣也煙消云散了,邊上有婆子說著討巧的話,“花小大夫真?zhèn)€比女孩子還貼心?!?/br> 南宮金氏拍著花吟的手說道:“我呀,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個姑娘。” “哎呦,那還不簡單,”婆子捂著嘴笑,“夫人如今身體好了,精力也夠了,就慢慢的給大少爺照著花小大夫的性子挑一個兒媳婦就好啦!我看大少爺這這般冷清的人,的確該找個熱熱鬧鬧的媳婦,這樣夫妻倆這日子才過的有滋有味?!边@婆子是新近雇到相府來做粗活的,因為會說些笑話,南宮金氏便時常喚她來取樂。她在田間地頭胡言亂語慣了,剛來相府又沒學(xué)什么規(guī)矩,未免口無遮攔了些。 在場的其他下人都嚇個半死,畢竟待的久的人都知道大少爺喜怒無常的一個人,誰敢開他的玩笑不是自個兒找死么。 南宮瑾卻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動怒的痕跡。 花吟聽了,卻不依了,搶白道:“婆婆就知道渾說!那照你這樣說,我這般話多的將來豈不是要娶個啞巴娘子這日子才能過的下去,否則還不整日里吵的雞飛狗跳?”人常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南宮金氏聽了這話,心思一轉(zhuǎn),卻是暗暗記下了。 眾人又渾說哄鬧了會各自散了,臨走之前,南宮金氏屏退眾人,獨獨拉住花吟的手說道:“我知道你這孩子雖然嘴上喜歡天花亂墜的胡說,實則心里是最有主意的。你天性善良又實誠,看事情有時候比我這活了半輩子的人還透徹。很多我想不通的事,你三言兩語就將我開解了,我真是不知該怎么疼你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世間的榮華富貴我早就看透了,如今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哥,幸好有你在他身邊插科打諢,沒得空讓他胡思亂想越來越孤僻,我才略微放心了些。你或許不知道,你大哥從小是吃過大苦的,所以他的性子才那般不易接近。我不求你能理解他,只要你能常常找他說說話,莫要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就夠了?!?/br> 花吟走出南宮金氏的住處后,見南宮瑾在不遠(yuǎn)處站著?;ㄒ鲙撞脚苌锨埃溃骸按蟾?,你在等我?” “我娘剛才單獨留下你,和你說了什么?” “哦,夫人叫我從今后有事沒事就跟在大哥后頭,大哥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要像狗皮膏藥一般的黏著大哥,大哥要是嫌我,我就跟夫人告狀去……” 南宮瑾沒聽她鬼扯完,抬步走了,花吟樂顛顛的跟上。二人一路走至前院,尚未走近就聽到一聲高過一聲的吵鬧,南宮瑾仍舊不緊不慢,花吟卻先他一步往前跑去。 轉(zhuǎn)過一堵石雕隔斷,就見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子對著烏丸猛又捶又打,大哭大喊,“下流!無恥!不得好死!” 烏丸猛卻也是奇了,一張臉漲的通紅,由著他打罵,也不還手。 花吟正奇怪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卻見那小子剛巧抬了頭與花吟打了個照面?;ㄒ饕汇?,指著她道:“梁小姐!” 豈料做男裝打扮的梁飛若旋即面上紫紅,又狠狠踹了烏丸猛一腳,飛也似的跑走了,這時杏兒也自大門外跑了進(jìn)來,一路大喊,“小姐,你在哪兒?” 花吟追了幾步,那主仆倆就跟逃命似的,花吟眼看著追不上,就回了來,見烏丸猛仍站在原地發(fā)怔,一只手提著烏金寶劍,另一只手不自覺的在衣服上蹭來蹭去,雖然面上已然不紅了,但神情很古怪。 “你……怎么她了呀?”花吟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