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道祖這前因后果解釋的太刺激,導致他們忘了……原來還有個戴罪之身的設定。 卻聽元始幽幽開口:“你頂撞了圣人都得罰在紫霄宮里學規(guī)矩,他們當然不能例外。” 通天笑了:“若不責罰,豈不是人人以為我洪荒可欺?誰都能叛?” 這才是重頭戲呢。 鴻鈞只好笑地看了不想和西方的人多糾纏,連嚇唬嚇唬他們都不想要的蘇湖和幫腔的元始通天,悠悠開口:“罰當然是得罰的……唔,那兩道鴻蒙紫氣貧道要收回。至于到底該算是個什么罰法……” 道祖不看蘇湖了,只幽幽看了看陸壓,笑著開口:“小十覺得,他們叛了洪荒,當如何處置?” 一副你父親你叔父你哥哥和你受了這么大委屈,想怎么樣我就怎么樣的霸總德行。 陸壓:…… 本來是裝作一枚小透明活著的,道祖這么一點名,他有點緊張。 終于從太陽星出來了的羲和安撫了一把陸壓:“直說吧,道祖不是動輒生氣的人?!?/br> 陸壓略想了想,躬身回應:“道祖,還有什么罰不罰的好說?” “哦?” “既然二位教主如今與洪荒再無半點關系,不過是讓他們從此莫要再踏足洪荒一步就是了?!?/br> 準提接引都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看著陸壓。 什么情況。 拿回鴻蒙紫氣這個沒辦法,他們這次作了太大的死。 但……他們和三足金烏的血仇,陸壓居然能輕輕放過? 真被西方洗腦了? 不過終究是好事。 道祖讓陸壓處置,陸壓這么說了,道祖絕不會自打自臉,只會依言而為。 那他們……不過是流放混沌而已。 還好。 萬幸。 當然了,這時候的接引準提并不知道,流放混沌到底可怕點在哪兒。 ——其實關于這事兒,塵埃落定之后,道祖有問過陸壓:“其實我的本意是把他們禁足在紫霄宮,一生不出的。你就這么讓他們去混沌了,難道你就甘心?” 陸壓彼時,對著道祖燦爛一笑:“您可聽說過,世上有七苦?” “嗯?” 嗯,這也是蘇小湖和陸小壓講睡前故事的時候順嘴嘟嚕出來的。 陸壓:“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br> 道祖:“是求不得?” 陸壓點頭。 他甜起來能讓人感覺到溫暖,想腹黑起來—— 接引準提好幾百萬年傳教尚且在東方混不出個頭來,可見是真的不適合傳教這一偉大事業(yè)。 若是流放混沌,他們多半還會走蘇湖之前提出的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的思路,但那時候的他們已經沒了鴻蒙紫氣,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個創(chuàng)造世界的能耐,要折騰多久才能出一個世界,又得折騰多久才能讓那個世界繁華起來,而那個世界里的生靈不信西方教義又當如何? 若是方向錯了……承影又只有一把,品級還在不斷降低,他們苦求一生而不得,在混沌蹉跎歲月,偏他們又脫了輪回,不生不滅…… 幾百萬,幾千萬年,卻始終看不到希望。 那得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更~多~好~書~請~訪~問~ 糯 米 論 壇 陸壓不知道。 但他可以確定,絕對不好受。 說到底,對接引準提這個級別的大能來說,**上的痛苦那都是小意思,要折磨他們,就得從精神上,一點一點,磨盡希望。 聽了陸壓的回答,好半晌,道祖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西方和三足金烏一族,是血仇。 陸壓這是該當的。 第96章 我們還是把時間線拉回來。 圣人們是這樣的處理辦法。 至于下屬。 文殊自盡去了輪回。 蚊道人死在了龜靈墳前,魂飛魄散。 定光被打散靈智,被太陰星君常羲抱走了,說缺個能搗藥的玉兔。 至于毗盧……他已經自己廢了法力去以輪回證道,倒免了這么一劫。 解決了外患,自然接下來便是內憂。 即,昊天瑤池。 西方二人早有脫離玄門之意,道祖自己清楚,三清與他們算是一個貌合神離,倒也沒有太傷心。 然而昊天瑤池……本來在所有人的觀念里,是最不應該背叛的人。 被自己人捅了一刀…… 道祖為什么一出現在金鰲島就二話不說直接出手險些廢了蘇湖的法力? 固然是有破誅仙陣的考慮,只怕其中也少不了一個詭異的,大牛人普遍比較變態(tài)的邏輯,直接按著黃老邪的思路進行“梅超風偷了九陰真經,所以要打斷弟子們的腿”這一工作,遷怒于同樣單獨在紫霄宮跟過道祖的蘇湖同學。 ——畢竟道祖在非紫霄宮大課的時期,曾經好生調教,朝夕相對的人一共就三個,昊天瑤池既然叛了,且同時因為接引準提也叛了所以承影對天道來說意義已經沒那么大因而蘇湖的法力留不留都無所謂的時候,索性進一步廢了本身可能和西方有說不清聯系的蘇湖什么的,這種遷怒其實也還能理解。 當然針對蘇湖那就是躺槍無疑了。 “你二人侍奉貧道也有百多萬年,本是想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是給你二人天庭之主的位置倒是也不至于擔不起?!钡雷嬉琅f是那么一副毫無表情的狀態(tài)。 卻也與之前簽押封神榜的毫無表情不同。 天道主宰一切的時候,道祖代表天道,意識很多時候被天道壓制,那是不得不面無表情。 至于現在…… 大抵是真的失望了吧。 “如今看來,倒是我沒有那個識人之明?!?/br> 蘇湖看不到,只能聽著道祖聲音里面情緒的變化。 暗暗嘆息—— 你確實沒有那個識人之明。 真的按照一個體系的套路來走的話,玉皇大帝陛下被孫猴子大鬧天宮那會,叫的可是“快去請如來佛祖”,而不是來請你鴻鈞道祖。 帝位這種東西,并不是誰跟在你身邊日子久了就可以靠“苦勞”上位的。 蘇湖還琢磨著呢,突然收到了道祖的傳音。 “此事你受了大委屈,我若把他們交給你處置,你會如何?” 蘇湖面上八風不動,坐的卻更直了。 其實傳音還能理解。 陸壓對準提接引的處置,就她看來簡直是天然腹黑地,完美的從精神上坑了人家一大把并且沒準接引準提還得感謝陸壓。 講真的她覺得圣人的所有rou身上的折磨,到了他們這個級別都很是無關緊要,打一頓不過是白費力氣,真正的折磨就應該是針對精神的。 但對洪荒眾人來說,這種罰法終究太別致,一點都不常規(guī)。 他們習慣了打散靈智,萬世輪回,去填北海眼,鎮(zhèn)壓麒麟崖,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道祖可能不希望和陸壓對接引準提一樣把話說死,再回頭自己一心軟嘟嚕一個罰不當其罪的辦法。 可是我…… 我并非全族死的就剩了一個陸壓的三足金烏,昊天瑤池對我最大的羞辱不過是囚禁用刑,他們作為叛徒是罪該萬死一點沒錯,但……我也不是玄門當家人,天道代言人,我又能怎么處理? 最終,她動了自己那被搶救回來的些許法力,在道祖的幫助下屏蔽著諸多圣人,斟酌著給道祖?zhèn)饕簦骸暗茏酉氚熏幊赜迷诘茏由砩系乃胸熈P和羞辱,原樣還給她?!?/br> 簡單講。 你授意定光挖了我的眼睛,我就要挖你的眼睛。 你抽了我多少鞭子,我都要抽回去。 你對我用過多少刑,我都還你。 如是而已。 道祖卻問:“然后呢?” 蘇湖愣了愣。 又開口:“她若是能活下來,弟子也不至于再和她計較,若是熬不住刑魂飛魄散了,那也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她自取滅亡,也與弟子沒關系?!?/br> “……沒了?” “就這樣?!碧K湖失笑,“在您心里,弟子到底是個多狠毒的人吶。他們對不住您是您的事兒,叛了玄門該怎么罰是玄門的事兒,您既然沒說讓弟子代表玄門或者代表您去罰,那弟子就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場,那……他們曾經做下了什么,原樣還回去就是,死活不論。因果無干?!?/br> 道祖到底是沒再問出“你要代表了玄門那你會怎么處置”的問題來。 只嘆了一口氣。 說了一句“你這丫頭倒是公私分明的很?!?/br> 不待蘇湖回應,道祖就已經斷了傳音,開口:“如今你二人闖出這等禍事出來,害了的頭一個便是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