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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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紙窗,一縷淺淺地透過剔透的月華落在地上,一縷將重謠的側臉印的晦明不清。 客樓中四人相對無言。 齊懷菘看著重謠的眼睛,“云樓主能順利收回關十樓成為樓主,與血月教的關系密不可分。何不以憫天山抓走傅教主的結拜兄弟為名,直接包圍憫天山。想來關十樓報個恩也沒有關系。” 有的時候,關心則亂。簡單的問題通常會被復雜化,假設這件事情就是單純的以應千雪為導火索,那又能怎么樣?在關十樓和血月教與憫天山正式撕破臉之前,有誰會不知死活去當什么炮灰? 重解松了口氣,“齊莊主說的沒錯?!?/br> 齊懷菘的想法的確合情合理,重謠并無意見,他轉(zhuǎn)向重解,“那就拜托你了。” 重解屈膝道,“定不辱使命。” 近日,憫天山上的氣氛忽然肅穆了起來,同時在這種異常的肅穆之中還夾雜著一些令人不安的驚慌。 尤其是刑房那一片兒,除卻侍衛(wèi)們?nèi)諠u嚴肅的臉,還有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尤其是每日清晨和午夜。 這聽起來像人卻更像野獸一般絕望凄厲的慘叫,每日總是準時飄蕩在整個憫天山上——這聲音主要集中在刑房,可離了刑房,又能在別處聽見,實在令人驚恐萬狀、匪夷所思。 莊忠快步走向刑房,他喘息著叩了叩刑房大門。聽見里面有人道,“進來?!彼糯笾懽油崎_鐵門——原本他是不需要叩門的,只是前些日子自宮主從中州回來以后,便性情大變,他唯恐觸怒宮主,便慢慢也撿起了當年做莊吉下屬的幾分模樣。 這高大的鐵門一被打開,幽暗恐怖的刑房頓時亮堂了起來。 “莊臻”心情不錯地逆光看向莊忠,“何事?” 莊忠喘了口氣,朝他恭敬道,“山下已傳來消息,血月教與關十樓結盟,已秘密到達南無天?!?/br> “莊臻”愣了愣,隨即為難道,“這么快?”他皺著眉看向被重重鎖鏈鎖在墻上的瘦骨嶙峋的女子,咬了咬手指,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好吧,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br> 他伸出手,隨侍在他身邊的侍女們躬著身將手遞過去,“莊臻”對莊忠笑道,“將憫天山下的那些掩人耳目的東西通通撤了吧。” 莊忠愣了愣,道,“可那些迷陣都是先祖?zhèn)飨聛淼摹比羰浅啡?,憫天山便全然暴露在世人眼中了?/br> 他的下半句話湮滅在“莊臻”似笑非笑的眼里。 他暗暗嘆了口氣,“是?!边@位宮主什么都與老宮主不同,唯有固執(zhí)與老宮主如出一轍——即便最后傷人傷己,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目的。 莊臻悠悠道,“若是不撤,那這先祖?zhèn)飨聛淼臇|西,怕是會被摧毀的什么都留不下?!?/br> 重謠和容寒盡幾人火急火燎地趕到南無天,還在除月山莊商量如何進入憫天山時,探子卻回報了一個令他們迷惑不已的消息。 齊懷菘道,“師出反常必由?!睉懱焐浇^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撤掉山下迷陣,要知道憫天山為何能在世人眼中如此神秘,多半是與那迷陣有關。 這迷陣歷史淵源悠久,莊臻竟會說撤就撤。 容寒盡一掌拍向桌面,怒道,“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重謠道,“他就是個瘋子。”他對重解道,“你和齊莊主帶著所有人在山下等我們?!币娭亟庥窒刖芙^,道,“我和容兄足矣,人多反而是個麻煩?!?/br> 齊懷菘斷然拒絕道,“我跟你們一起上去?!彼麤_外面喚了聲,“齊瓊?!?/br> 齊瓊肅穆地走進書房,拱了拱手,“莊主?!?/br> 齊懷菘道,“你跟齊湘兩人與重總管一同待在憫天山下,但凡上面有一點異動,便殺上去。”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重謠露出為難的神情。 齊懷菘卻對他驀地一笑,如初春時節(jié)冰消雪融下忽然綻出的一朵小綠芽般令人動容,“是我自己想去,與你沒有半分關系?!?/br> 容寒盡知他心思,只嘆了口氣,“那今日便上去吧?!彪m說莊臻撤去了山下迷陣,可誰知他到底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別有目的?可無須他們費盡心思地從密道里一個一個的鉆進去,已是十分省時了,只希望小雪和傅兄他們能夠安然無恙。 重謠與齊懷菘、容寒盡三人揣好了信號彈,與重解和齊瓊等人約定好了時間后,便朝山上走去。 行至半途,齊懷菘停下腳步,溫聲喚了一聲,“阿謠?!?/br> 重謠道,“何事?” 卻見齊懷菘從懷中摸出一個他十分眼熟的物事。 容寒盡見他二人有話要說,快步走到了前面。 齊懷菘道,“你行冠禮時,我無幸伴你左右,也恐沒有機會再伴你左右……你可愿讓我親手為你束一次發(fā)冠?” 重謠微愣,唯恐他是以為此次有去無回,便寬慰道,“集你我容兄三人之力,未嘗不能全身而退,你不必憂心。” 齊懷菘卻固執(zhí)地伸出手去,期期艾艾地盯著他,大有他不收下便不收回手的模樣。 重謠躊躇片刻,見齊懷菘的樣子,也清楚他若是不收下,齊懷菘恐怕是不會收回手了。他嘴角微勾,眸光一冷,譏諷道,“齊莊主何時學得這潑皮無賴的模樣?” 齊懷菘走近他,拉住他的手,硬塞進他的手中。 低聲道,“今天我很高興?!蹦軌蛴袡C會與重謠并肩作戰(zhàn),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說完后,快步追上了容寒盡。 重謠跟在他們后面,捏著這個發(fā)冠是扔也不是,收也不是,他猶豫了片刻,哭笑不得地放進懷中。 胸口似乎一瞬間被填地滿滿的。 或許連重謠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眉眼頓時緩和了許多。